第63章 她幹了些容易臉紅的事

  那東西約莫大拇指大小,表皮青褐色,看起來像是什麼村上結的果實。

  「這個東西?」

  於商伸手接過來看了一眼,又轉頭去看三月。

  「公子你忘了,這是我們前天去平山的時候,在那山腳下摘的。」

  三月嘴角抽了抽,當時這位爺還說這東西長得稀奇,當個彈丸耍也不錯。

  這才幾天,就忘了個乾淨?

  「喏,你聽到了,在平山的山腳下摘的。」

  於商呶了呶嘴,觀察著江白的表情,心想這東西難道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不成?

  「是嗎?我只是好奇,以前沒有見過。」

  江白心中警惕。

  自從她發現石門的秘密之後,平山也太熱鬧了一些。

  先是有那十個闖進甬道的人,又有這一看便出身富貴的公子哥,這些人說不準就是在找她的寶貝。

  「對了,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你的弟弟妹妹呢?」

  於商隨手將那東西扔在地上,對江白說的話一點都不信。

  探頭在她家裡極沒有禮貌地四處張望,尋找江綠和江松文的身影。

  「公子對我們家還挺了解。」

  江白嗤笑一聲,使得於商後背一僵,乾笑道:「這不是好奇嗎?好端端的,王少陽怎麼非要抓你們姐弟幾個,好奇,本公子只是好奇。」

  江白:你看我信不信?

  她雙眼直直的看著他,明顯不信他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

  於商尷尬得腳趾扣地,隨即敗下陣來。

  「算了,既然你們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給江白反應的時間,帶著三月便離開了。

  江白側耳等了一會兒,確定人已經離開,身子這才放鬆下來。

  在原地又躺了一刻鐘,沒別的人過來,這才朝著屋內喊道:「二丫,你們出來吧!」

  江綠捂著江松文嘴巴的手鬆開,帶著他從床底下鑽出來。

  小姑娘雙眼紅腫,衣袖上蹭著一些鼻涕。

  「阿姐,你沒事吧?」

  哪怕看不到外面的打鬥,也能想像到當時該是多麼危險,江綠暗恨自己習武不夠勤勞,不然也能幫上阿姐的忙。

  「先別管我,幫著把你姐夫扶進屋裡去。」

  江白拒絕江綠的攙扶,伸手指著地上的季延文。

  江綠擔憂地看了江白一眼,這才過去將季延文扶起來。

  昏迷的人死沉死沉,只扶了半個身子,便扶不動了。

  這時,江白的手伸過來,就著恢復過來的一點餘力,架著季延文往裡面走,將人放在床上。

  「阿姐沒力氣了,二丫,你與阿文去挖些土,將院子裡的血跡清理了。」

  那兩人只清理了人,卻沒有清理打鬥留下來的血跡,旱了那麼久,水精貴得很,可不敢拿來沖洗院子。

  「我知道了,阿姐,你好好休息。」

  「讓阿文在這裡陪著你吧,我一個人清理院子就行。」

  小姑娘表現出不一般的堅強,哪怕見到了院子裡那滿院的血,也沒露出害怕的神色來。

  見江白點頭同意,她這才出門去,拿著鏟子鏟土清理院子。

  「大姐,不疼。」

  江松文眼巴巴地看著江白,一雙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雙眸漆黑明亮。

  江白實在沒什麼力氣,只扯了扯嘴角,便再也撐不住,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

  「大姐。」

  小傢伙瞳孔震了震,趕忙鬆開江白的手,費力地托著她的雙腿放到床上,然後如之前一樣,爬到床上,雙手抓著她的手,嘴裡時不時冒出一句:大姐,不疼,呼呼。

  就這麼著,在江白的床上坐了一夜。

  江綠則是將院子清理好之後,便忙裡忙外地收拾屋子,院子外面的土,更是被她灑下了一把菜種。

  怔怔地在光禿禿的菜地前坐了許久,江綠神色一定,轉身回到院子裡練武。

  一遍,一遍,又一遍。

  哪怕練得口乾舌燥,滿頭大汗,她也不曾停下。

  江松文趿著鞋從屋裡出來,見了她的動作,歪歪腦袋,隨即蹬蹬蹬地跑到她旁邊,學著她的動作,一起練了起來。

  姐弟兩個一聲不吭,只有練武時滴下的汗水。

  家裡的兩個『大人』倒下,讓兩個小的更加成熟。

  見村子裡除了受傷的那人,都開始到地里忙活,翻土種豆,江綠也學著他們的樣子,將前些日子死去的豆苗刨了出來,帶著江松文一起,重新種下豆子。

  江白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家裡靜悄悄的,房間裡充斥著一股腥臭味兒。

  那是季延文身上的臭味兒。

  流了那麼多的血,天氣又熱,房間裡密不透風的,可不就又悶又臭。

  江白身上恢復了一些力氣,不多,大概也就是正常女人的力氣。

  若想恢復到以前,興許還要再休息一段時間。

  起身來到隔壁,季延文躺在床上,臉色看不出太大的變化,呼吸略有幾分粗重,露在外面的手背泛著幾分不正常的紅。

  江白伸手順著他的耳側摸索,突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眼睛下意識睜開,警惕地看著她。

  他的雙眼並未聚焦,僅僅是因為有人摸到他的臉,便形成的條件反射。

  江白伸手將他的眼睛往下撫了一下,咳咳……就是那種讓死人閉眼的動作。

  見他重新閉上眼睛,這才一用力,將他臉上的面具撕了下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面具下的臉已經一片通紅,額頭的溫度高得可怕。

  興許是天氣太過炎熱,面具透氣性不好的原因,他的臉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真醜。」

  江白嘟囔了一句,鎖上房門,拿碗舀了一碗水,裡面放著手帕,擰著帕子給他降溫。

  忙活了半天,一點用都沒有。

  將他換下來的衣裳扔到一邊,重新拿了一套衣裳給他換上,江白的臉帶著幾分暈紅,臉上的熱度與他一般,滾燙得嚇人。

  走出房間,江白抬手撫臉。

  「我該不是也發燒了吧?」

  想到先前看到的某些景色,完蛋,臉更燙了。

  她可真是個禽獸,人家還發著燒呢!

  江白用力地拍了拍臉,將季延文換下的衣服放到灶房,鎖上房門離開家門,朝著里正家走去。

  江白被流民擄走的消息不過一天的時間,便傳遍了整個村子。

  去里正家的這一路上,總能遇上姑娘嬸子們或同情或可憐的眼神。

  當然,還有某些人幸災樂禍的眼神。

  江白陡然朝著那道視線看去,江倩心頭一驚,嚇得連忙轉頭,不敢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