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有點沒反應過來,初吻就這麼沒了?
還有狗皇帝這給她順毛一般的語氣是怎麼回事?搞的像是她在耍小性子一樣。
葉卿深吸一口氣,有心同狗皇帝理論,但蕭珏轉過頭往街道拐角那邊看了一眼,直起身體道:「叛軍作亂,我得過去看看。」
葉卿:「……好。」
時機不對,理論不了。
「你先回府歇著,我會命人嚴守這裡的。」蕭珏道。他這般說,像是怕葉卿不願再呆在這裡,而給出一個承諾。
知道韓府如今是安全的,葉卿也不想為了一點小脾氣就矯情得到處跑。
她點了點頭,眼見蕭珏轉身,這才想起一直被自己忽視的問題:「陛下,安王親自率兵,來勢洶洶,廬江沒有朝廷的駐軍,陛下如何與之一戰?」
她猜測狗皇帝興許做過準備,但是對方大軍壓境,狗皇帝現在手中沒有軍隊,那麼之前的一切準備都是沒用的。
哪怕狗皇帝帶了成百上千的暗衛,那也絕對抵擋不住安王手中數以萬計的大軍啊。
蕭珏側頭看她一眼,唇角微勾,仿佛是葉卿這句關懷的話讓他心中愉悅了幾分,他道:「別怕。」
葉卿:……
為什麼每次跟狗皇帝說話她都如此的心累?
她這不是怕,是關心眼下的戰況好伐?萬一真的在這裡嗝屁了,揚州距離京城有千里之遙,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安王素有殘暴之名,要是他心血來潮,把帝後的屍首掛城樓上……
葉卿趕緊打住自己這些恐怖的想法,不能再自己嚇自己了!
見她擰著眉頭不語,小臉煞白得像要哭出來的樣子,蕭珏心口驀然一軟,他從懷裡掏出一塊掛著紅繩的琥珀遞給葉卿:「拿著。」
「這是?」葉卿望著掌心金色的琥珀,不明白狗皇帝此舉是何意。
蕭珏垂下眼帘,葉卿看不清他眸中神色,但他神色恍惚間像是溫柔,溫柔背後又是一種巍峨如泰山般的堅毅。
他唇角牽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嘴邊的梨渦也因為這淺淡的笑容若隱若現,他說:「那年我去關外,你說這琥珀是大昭寺的主持大師開過光的,能保平安,讓我隨身帶著……」
他忽而抬起頭來,一雙眼彎成好看的月牙形:「現在先給你收著,等我回來,再還我。」
「陛……陛下!還是您帶著!」葉卿趕緊上前一步把東西還了回去。
狗皇帝方才把這東西給她的時候,她一頭霧水的,聽狗皇帝這麼一解釋,她才猛然想起,這琥珀是原皇后給狗皇帝的護身符。
憑著狗皇帝立下的這句必出意外flag,她就打死也不能收。
狗皇帝死不死她是無所謂,呃,也不能說無所謂,畢竟相處這麼久了,還是不能做到無動於衷。但是最最最重要的,狗皇帝一死,她就成亡國皇后了!
只是陷入困境,紫竹代她被抓走後,就受了這麼多折辱。
屆時若是真的改朝換代,她成了階下囚,又談何保護那些自己在意的人?
因為怕狗皇帝推拒,葉卿直接上前一步,扒開狗皇帝的衣襟把琥珀塞了回去。
蕭珏自幼習武,身板看著清瘦,但脫衣絕對是有肉的。
已經臨近夏日,他懼熱,只著了外袍和裡衣,葉卿一爪子伸進他外袍里,隔著薄薄一層裡衣摸到了他胸膛。
幾乎是瞬間,蕭珏身形就僵住了。兩人雖然同榻而眠多日,但都是一人一床被子各睡各的,頭髮絲都不曾挨到。
唯一的的親密大抵便是蕭珏寒毒發作之時。眼下葉卿就這麼大大咧咧伸手往他胸膛一探,雖說是無意間觸碰到的,但蕭珏耳朵尖兒還是飛快的竄起一層薄紅。
他看著葉卿,眸色漸深,攥住她肉乎乎的嫩白手指,粗糲的指腹用力摩挲兩下,留下一句:「等我回來。」
葉卿現在滿腦子都是安王會不會弄死她們,蕭珏都走到那邊拐角了,她的反射弧才反射回來,瞅了瞅自己被狗皇帝摩挲過的兩根手指,趕緊在衣服上揩了揩。
不對勁,這狗皇帝太不對勁兒了!
蕭珏剛離開,墨竹和文竹就過來了,見葉卿無事,二人才鬆了一口氣。
墨竹道:「娘娘,進屋去吧。」
葉卿關心紫竹的傷勢,也想去大夫那裡看看,她收起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點了點朝韓府大門走去。
蕭珏過去的時候,面上雖然還是沒什麼表情,但王荊跟隨他多年,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帝王心情不錯。
他拱手抱拳道:「陛下,馬已經備好了。」
蕭珏矜貴點了一下頭,目光落到了站在一旁的葉建南身上,只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並未說話。
王荊卻是鬆了一口氣,還好帝王沒生氣,不然這葉家公子在天子面前遭了嫌,日後的仕途怕是不好走。
「陛下。」蕭珏即將離開時,葉建南突然開口叫住他。
蕭珏眼風一斜,身上仿佛帶著皇家與生俱來的尊貴,不怒自威。
葉建南恭恭敬敬作揖行禮,哪怕還一身泥污,但身上的痞子氣已經收了個乾乾淨淨,五官清雅俊秀,竟有幾分書卷氣,像是聖人面前最矜持有禮的學生。他道:「聽聞安王率兵涉江攻來,陛下此番出行並未帶足人馬,跟安王的軍隊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在下不才,先前押送米糧前往江南,招徠了不少江湖人士,願為陛下驅使。」
蕭珏這才認真看了葉建南一眼。
葉建南在京都風評不好,世家大族都傳言他是個走馬斗鷹的紈絝,葉尚書也對著這個兒子厭煩不已。
想起之前在賑災大棚那邊的見聞,再見葉建南此刻的言行舉止,蕭珏眼中多了幾絲興味。葉尚書……倒是比他想像中有趣。
一個真正的紈絝在他面前可做不出這般不卑不亢的樣子來。
葉尚書看著是個庸人,實則是人精中的人精,不至於看不清自己這嫡子到底是什麼秉性。那他這般貶低自己的嫡子,打的到底是何主意?
蕭珏思索片刻後道:「皇后先前受驚了,爾等留守韓府,好生保衛皇后的安全。」
這是拒絕的意思。
葉建南便退開,又朝著帝王深深作了一揖。
蕭珏翻上馬背駕馬離開,王荊緊隨其後,不過臨走前倒是看了葉建南一眼。
他能做到御前統領的位置,不僅要對蕭珏足夠忠誠,這腦子也得好使。
不得不說這葉家大少是個聰明人,哪怕在這樣不合適的情況下,他也用了一種最好的方式在帝王面前露臉。今後帝王若是再想起他,對他的印象就絕不只是皇后的胞兄、世家風評極其不好的那個紈絝,而是一個進退有度、處事有方的聰明人。
葉家另出米糧賑災,他沒用邀功的形式說出來,而是說把護衛糧車前往江南的江湖能人推薦給皇帝,助皇帝度過難關。明面上是表忠出力,卻不動聲色的在帝王面前記了一功。
而且蕭珏就算對他之前那一嗓子有所不滿,眼下他把這些話一說,蕭珏也不會再把那點小事放心上。
王荊不由得在心中感嘆,這葉家大少看上去年紀輕輕,但心智已然十分老辣,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等皇帝一行人走到長街的盡頭,葉建南才沒骨頭似的懶散靠在了牆根上。
他的小廝硯台有些不滿的嘟嚷:「少爺,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您好心想讓魏鬍子他們前去幫忙,皇上竟然不領情……」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葉建南賞了一個暴栗。
硯台委屈抱著腦袋:「少爺,你又打我。」
葉建南腳下踹開一顆小石子,斥道:「敢在背後妄議天子,你是嫌自己腦袋在脖子上□□生了?」
被葉建南這麼一說,硯台當即後怕似的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多言。
不過他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像是想起了什麼,道:「對了,少爺,上午來賑災大棚那邊巡視的那位大人,就是陛下!」
葉建南聽了,嘖一聲:「難怪。」
他吩咐道:「讓魏鬍子那邊派人去打探打探皇上和安王那邊的情況。」
蕭珏能這般氣定神閒,肯定埋伏了軍隊在廬江附近,只不過到現在都還沒現身,只能說也是沉得住氣。
硯台響亮應了聲:「好嘞!」
待硯台傳話去了,葉建南才抱著手臂往韓府大門走去。
上午的時候天氣還不錯,但眼下天空烏雲慢慢匯聚,竟是有下雨的徵兆,葉建南抬頭看了一眼天,眉心攏了攏。
若是一連幾天暴雨,再發一次洪水,揚州百姓怕是經不住這等天災了。
他轉而往北郊賑災大棚那邊走去,如今安王大軍壓境,官府怕是顧不上災民,他得吩咐手底下的人做些防洪措施。
前二十年葉建南都是渾渾噩噩過的,但往後的日子,他得活得像個人樣。
他打小就知道自己不受重視,讀書比不過他二弟,獻寶爭寵也比不過他。
葉尚書的姨娘是個精明的,各種經營,把他的名聲在世家圈子裡敗得差不多了。
葉夫人經常打罵他,說他怎麼就不爭氣,他是嫡子,卻處處被庶子壓了一頭。
族中也有人笑話他們母子,說葉夫人爭寵爭不過小妾,他也樣樣不及別人一個庶子,只是白占了嫡子的名頭。說葉家的家業將來若是交到他手上,准被敗光,說他們母子能在葉家耀武揚威,全仗著妹妹在宮裡做皇后……
葉建南無聲的笑了笑,自嘲又有些諷刺。
葉卿在宮裡,庇護的不是他和葉夫人母子,而是整個葉家。但那些人似乎從來沒意識到過這個問題。
老頭子心偏得沒邊,什麼都向著他的小妾。
家中那個庶女比葉卿小了不過兩月,早已過了說親年紀,家中卻依然沒有為她說親事的打算。一直到年初他二弟取了侯府的女兒,葉建南才從一眾狐朋狗友口中聽到風聲,明年又要選妃了,葉家是打算再送一個女兒進宮。
家中那姨娘不知給葉尚書吹了什麼枕邊風,說讓她女兒進宮是為了幫襯葉卿,省的她在宮裡被人欺負。
葉建南都險些給氣笑了,幫襯就是又給皇帝塞一個女人過去?
他還能不懂那對母女在想什麼?怕葉卿將來打壓她們,所以想把自己女兒也送進宮。
也是那時候,葉建南才深深的意識到,他若是再無所作為,他親近的人,他一個也護不住!
那些人在他頭上拉屎撒尿,這麼多年,他也就習慣了。可是他那為了家族榮耀,自小就被送進宮去的妹妹,也被這群渣滓算計上了,葉建南忍不了!
他這輩子除了小時候給那個妹妹買過一串冰糖葫蘆,沒再盡到過一分兄長應盡的責任。用他半生風霜,換她餘生安穩,未嘗不好。
葉卿進屋去看紫竹的時候,紫竹還沒醒,大夫把完脈後開了治療外傷的藥,囑咐注意修養。
紫竹身上那件外衣破損得厲害,但裡衣還是好好的,葉卿就知道她沒有被那些混帳折辱。她心中感慨著萬幸又心酸不已,暗自發誓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韓夫人作為主人家,派人送走了大夫,又說了些話寬慰葉卿。
今日之事,的確也嚇壞了韓夫人一個內宅婦人,葉卿見她滿臉疲憊,便讓她先下去休息。
葉卿自己也有些乏,回房後她靠著軟枕坐在外間的羅漢床上,思索著蕭珏今日給她琥珀一事,越想越不得其解。
不管在原著中還是在原皇后的記憶里,蕭珏對皇后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但為何原皇后當年送他的一個護身符,他會貼身戴這麼多年?
「哐當」一聲大響,打斷了葉卿的思緒。
她抬頭看去,就見那沒關好的窗戶被大風吹得砸到了窗欞。
「奴婢這就去關窗。」墨竹抬腳往窗戶那邊走去。
因為韓府的下人跑了不少,如今韓府人手也不夠用,葉卿就沒再讓韓府的下人照料紫竹,只讓文竹在隔壁看著。所以現在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只有墨竹一個人。
「這是要下雨了?」瞧著窗外黑壓壓的雲層,葉卿心底一驚,穿上鞋襪就往門外去。
走到門口就感受到了迎面吹來的狂風,葉卿抬起一隻手擋在眼前,風裡夾雜著細細的雨絲,落在面上一片涼意。
「大兄和父親去哪兒了?」葉卿問。
立夏一過,暴雨季節就來了,如今江南河道才發過一次大水,到處堵塞,若是再一連幾天暴雨,葉卿不敢想像屆時再發洪水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奴婢沒瞧見葉少爺,不過葉尚書倒是在他之前住的院子裡。」墨竹答道。
「隨我去父親那裡看看。」葉卿抬腳往外走。
葉尚書負責治水也有一段時間,雖說他不懂如何治水,但手中一些基本文獻資料應該還是有。
葉卿覺得研究一下揚州河道的地形走勢,說不定還能找到避免第二次洪水泛濫的法子。
墨竹從房間裡拿了一把傘帶上房門就緊追葉卿而去。
狂風嗚嗚作響,颳得院中幾顆半大的青松都東倒西歪的,大雨還沒開始落,夾在風裡的只是細細的雨絲,葉卿怕傘被風吹壞了,就沒讓墨竹撐傘。
她們方才走出院落,就聽見前邊一片叫罵聲。
「宋婉清!你個毒婦!」
「我是有兒子的!你敢動我試試!」
「我妹子是你們府上的姨娘!是你們少爺的親生母親!一群狗奴才,眼瞎了?連我這個大舅子都敢綁?」
……
各種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葉卿眉峰一蹙,先前在暗室里,她就跟韓夫人聊過幾句,她自然知曉宋婉清是韓夫人的閨名。韓夫人給她的印象挺不錯。
她先前見韓府的小妾氣焰猖狂,就知道肯定是被韓刺史給慣的,葉卿以前追小說刷劇就最痛恨那些寵妾滅妻的。
正妻便是有千般不好萬般不是,那也是你三媒六聘娶回家的。若是真和自己的小妾情深款款,情比金堅,那為何不一開始就排除萬難娶了心尖尖上的小妾?
她之前忍著沒發作,一來是不好暴露自己的身份,二來是對韓夫人不甚了解,不便插手人家的家務事。
現在葉卿可沒什麼顧忌的了,她腳尖一轉朝著那邊走去:「過去看看。」
繞過一道垂花門就瞧見了被幾個丫鬟婆子按在地上的美婦人和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
二人身邊的包袱散開掉在地上,金銀首飾數不勝數。
韓夫人坐在廊下的一把紅漆交椅上,身邊站著她奶娘。
見葉卿過來了,韓夫人忙起身相迎:「可是吵到貴人了?」
「並未,我瞧著像是要下雨了,出來看看。」葉卿道,她視線落在柳氏和那男子身上,「這是?」
韓夫人直接跪在了葉卿跟前:「貴人,都是臣婦管教不力,這才叫這二人往孫府泄露了您在府上的消息。」
葉卿本以為是韓府妻妾相爭,聽得韓夫人的話,卻是心口一怔。
她先前還想著,此行已十分隱蔽,孫府是怎麼得到消息的?甚至懷疑蕭珏故意放出她在韓府的消息,就是為了引孫府的人前來抓她,蕭珏再順勢撒網。
眼下突然真相大明,想起紫竹險些就遭遇不測,葉卿臉色完全冷了下來。
柳氏兄妹二人見韓夫人給葉卿下跪,便是再遲鈍也猜到了葉卿不簡單。
柳氏原本是帶著丫鬟逃的,但如今水災不久,江南這一片正亂著,她尋思著兩個女子上路不安全,這才折回去找她兄長。
兄妹二人都逃出城去了,卻見安王大軍壓境,已經完全封鎖了出逃的路線。
柳氏不明就裡,但是她兄長柳成這些年一直被孫明義收買,用從韓府得到的消息從孫府那邊換銀子。
柳成也知道自己今日賣給孫府的消息怕是會惹來災禍,但他嗜賭成性,孫府給的銀子又不是一筆小數目,咬咬牙還是跑孫府換銀子去了。
後來逃跑時瞧見大軍,又聽柳氏說韓府要被抄家了,柳成心中這才害怕起來。
逃不出去,就只能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只不過他們兄妹剛回城就被韓夫人派出去的人給抓回來了。
柳氏當即破口大罵,柳成也跟著狐假虎威。
葉卿的出現,才讓二人徹底冷靜下來,柳氏連忙道:「這位夫人,我是被冤枉的!什麼消息什麼孫府,我一概不知!」
「我是府上的姨娘,因為夫君憐惜,主母一直對我記恨有加。若是夫君在此,她斷不敢如此污衊我的!」
「夫人明鑑啊!她就是想害死我,再把我的兒子過繼到她自己名下養……」
柳氏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她兄長跟著囁囁嚅嚅附和了幾聲。
韓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她懇切對葉卿道:「貴人,臣婦方才所言,句句屬實!」
柳氏當即罵了回去:「你說屬實就屬實,證據呢?」
韓夫人的奶娘斥道:「有小廝親眼看見你兄長前腳離開韓服,後腳就往孫府去了!」
柳氏看向自己兄長:「大哥,他們說的是真的?」
柳成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柳氏就尖酸道:「吳嬤嬤,我知道您是夫人的奶娘,您自然是處處向著夫人,但這誣陷我的是你們,證人也是你們的,怎麼就不是你們合起伙來陷害我?便是告到了官場上,那青天大老爺也是不會降罪於我的!」
韓夫人被氣得不輕,指著柳氏道:「好!我就如你所願,送你去官府!」
韓夫人的奶娘寬慰她道:「夫人莫氣,這樣的賤人,挨一頓板子就什麼都招了。」
柳氏哪怕被綁著,囂張氣焰依然不減,她冷笑兩聲,衝著一院子的人道:「聽聽,咱們吃齋念佛心善的夫人,要送我去官府,還想屈打成招!夫人您信的這是哪門子佛?」
葉卿突然開口:「韓夫人,你府上的奴婢都這般不知尊卑麼?」
韓夫人被柳氏氣得心口一陣陣絞痛,她蒼白著臉道:「讓貴人看笑話了,都是臣婦管教無方……」
葉卿道:「那我就代勞了。墨竹,掌嘴。」
墨竹應了聲是,左右開弓兩耳光一打下去,柳氏的臉就腫了起來。
柳氏瞪著葉卿,估計是從沒被人這麼對待過,頓時就想大罵出聲,墨竹眼疾手快點了她的啞穴。
柳氏歇斯底里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葉卿這才冷冷瞥她一眼:「半點規矩沒有,吵吵嚷嚷鬧得我頭疼。」
韓夫人趕緊道:「貴人請上座。」
葉卿也沒客氣,這種時候,虐渣要的就是排場和氣場。
她大大方方坐到了韓夫人方才坐的交椅上,手肘抵著椅子扶手,手掌撐著頭。
柳氏死死瞪著葉卿。
葉卿漫不經心開口:「您府上這位姨娘的眼睛好看,挖出來,我養了一隻貓,它最喜歡玩這些稀奇玩意兒。」
墨竹上前一步,仿佛真要挖柳氏的眼睛,柳氏雙手雙腳都被綁住,想跑又動彈不得,滿臉驚恐。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親愛滴寶寶們,作者菌最近實在是太忙啦,都木得存稿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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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疼辛苦等更滴你們,作者菌挨個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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