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大殿,了塵大師已經帶著四個「淨」字輩的大師在等了。
唐宓沒再看到淨空了,她不知道淨空是不是被了塵給處理了,不過沒在大殿再看到這勢利和尚,她的心情還是舒爽的。
「了塵大師。」唐老夫人領著一家人給了塵大師行禮。
「阿彌陀佛。」了塵帶著大師們還禮。
「勞煩大師了,咱們開始吧。」唐老夫人遞上唐一獅的生辰八字和生祭時辰。
了塵大師帶著四位大師開始做法事,在跪了九九八十一次之後,法事終於順利完成了。
那一陶缽神水,最後沒有拿去做什麼特別用處,而是被了塵用柳葉掃到他們身上。
「大師,敢問我們家一獅是不是不用再受難了?」做完法事,唐老夫人連忙問道。
「父親真的殺戮太重嗎?」唐宓也上前問道。
她依舊不甘心英雄一樣的父親,被他們這樣糟踐。
「阿彌陀佛。」了塵大師朝兩人拜了拜才道,「沾過血腥就是過,不過唐施主保衛國家,守護萬民,此乃大功德。兩位不必擔心他會受難,他有大功德在身,必定能早登極樂,大圓滿的。」
「真的嗎?那就好。」唐老夫人聽到這話,頓時高興得不行。
唐宓更是感動地直接跪了下來:「多謝大師!」
父親一定會跟了塵大師說的那樣早登極樂,大圓滿的。
「多謝大師!」唐老夫人也動容地想要跪下。
「施主請起,這是唐施主自己的功德,不用謝老衲。」了塵大師連忙扶著唐老夫人不讓她跪,又去扶唐宓。
唐宓給了塵大師磕了一個頭,才起身。
唐老夫人為了感激了塵大師,給白馬寺添了大筆的香油錢,看得秦氏和唐二虎一陣心疼。
「法事已經做完,我們這就要回去了。」唐老夫人直接跟了塵辭行。
了塵大師:「阿彌陀佛,老衲派人送施主下山。」
「多謝大師。」唐老夫人連忙道謝。
唐宓跟著拜禮。
了塵大師看了眼唐宓,將手腕上的佛珠取下來遞給她:「老衲與唐施主有緣,這串佛珠便送於唐施主吧,希望唐施主能真正衝出泥潭,涅槃重生。」
「多謝大師。」唐宓一臉感慨地接過佛珠。
既然她已經浴火重生,那她必定不會再在之前的泥潭中掙扎,她一定能走出去,而且必須走出去。
唐楹盯著唐宓手中的佛珠,眸光輕閃了下。
見唐老夫人要走,唐楹再次上前:「祖母,今兒個晚了,四妹妹又出了那樣的事,只怕秦家還要來人,不如我們再住兩日,等四妹妹的事情解決完了,我們再回去。」
唐楹之前設下唐榕這步棋的時候,就將現在的情況給算計進去了。
如果夜君毓失敗,她就用唐榕拖住祖母,那夜君毓就還有機會。
總之,這事沒成之前,決不能輕易讓唐宓回府。
唐老夫人之前就有些明白唐楹的用意了,這會兒哪裡還肯答應她:「今兒必須回去,你們若是不想回去,那就都留下,我懶得管你們,宓兒我是一定要帶回去的。」
這個毓王的心思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她絕對不能讓宓兒在留在白馬寺,給他們算計的機會。
唐宓欣慰地看了眼唐老夫人,祖母總算是清醒了,這下也不用她多費口舌了,只要夜君毓在,祖母必定不會再讓她留在白馬寺的。
唐楹臉色瞬間一僵,她沒想到唐老夫人轉變得這麼快。竟然連唐榕這樣大的事都留不住她了。
「祖母,榕兒她……」
「祖母,我腳疼,我們回家吧。」唐宓蹙著眉,一副小可憐的模樣,根本不給唐楹說話的機會。
「好好,我們回去。」見唐宓這樣,唐老夫人心都疼化了,連忙親自上前扶著她出去。
夜宸軒皺眉看了眼唐宓的傷腳。
又疼了?
是傷勢又嚴重了嗎?
林氏連忙拉著唐檸跟上。
見唐宓就這麼走了,夜君毓急眼了,立刻給唐楹使眼色。
唐楹急得面紅耳赤,連忙提著裙擺追了出去:「祖母……」
秦氏笑面佛一樣朝夜君毓點了點頭,才跟著出去。
唐松則是意味深長地盯了夜君毓一眼,才跟著走了。
夜宸軒看著夜君毓笑道:「本王這次禮佛結束了,該回去了,皇兄應該還要在這兒多留幾日吧,那就不打擾皇兄了。」
夜宸軒說完,不理會夜君毓那黝黑的臉色,轉身就走。
夜君毓死死盯著夜宸軒的背影,氣得胸口直發疼。
唐楹到底還是沒能留住唐老夫人,唐老夫人不僅要帶走唐宓,還要帶走唐榕。
秦氏原本還想要將唐榕留下,等著秦家人來要說法,不過唐老夫人嫌她在白馬寺丟人,要她把秦青羽帶回去解決。
秦氏終是拗不過唐老夫人,只能依言帶著唐榕和秦青羽回去了。怕秦青羽路上跑,秦氏還把他交給了唐松,讓他看管著。
唐楹沒能留下唐老夫人,自然也不敢獨自留在白馬寺,也跟著回去了。
唐家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趕回了京都。
夜宸軒本就為唐宓而來,唐宓走了,他也就跟著走了。沒有坐馬車,而是騎著馬,默默地跟在後面,做著護花使者。
半夏撩開車簾往後面偷瞄了一眼,見夜宸軒跟在後面,立刻欣喜地湊到唐宓耳邊小聲道:「小姐,軒王殿下在後面呢。」
唐宓俏臉莫名一紅,立刻嗔她一眼:「他在後面,你跟我說做什麼?」
見唐宓羞惱的樣子,半夏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還樂了:「奴婢就隨便跟您說一說,您說這軒王殿下怎麼對您這麼好呢,奴婢猜他肯定心悅小姐。」
說這話的時候,半夏心裡滿是欣喜和憧憬。
軒王殿下心悅小姐,小姐跟軒王殿下真的很相配,如果小姐能嫁到軒王府,就是軒王妃了,到時候二夫人和二小姐,四小姐她們再也不能欺負小姐了。
唐宓俏臉更紅了,又飛眼瞪她:「淨胡說!」
那個人怎麼就心悅她了,她可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