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與殺手的區別還是非常大的,並不是所有特工都身手了得,但是他們一定有著非法的情報收集能力,同時,可以操控的人手會比殺手多許多,他們或者不能像殺手一樣掌控他人的生死,但是一定可以掌控整個局面。
從格局上來區別,殺手的格局比起特工要小很多的。
這就像屠夫與屠宰場老闆的區別。
屠宰場老闆也會屠宰,但是可能沒有屠夫專業,卻能控制屠殺多少頭牲口。
屠夫的技術再如此高超,也很難讓屠宰場老闆另眼相看,因為他的格局就這麼大。
不管從什麼層面上來看,特工都永遠瞧不起野蠻的殺手。
史密斯也一樣,雖然我在戰術層面擺脫了他,但是在戰略層面,他永遠是一個操縱全盤的棋手,而我只是一枚棋子。
這種被操縱的感覺,使我感覺到窒息。
就在我在想著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時候,信息再一次發來了。
「鬼王,你沒有必要再做掙扎了,你將數據交給我,我可以將你的身份完全洗白,你很清楚我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史密斯發來的信息,有著無窮的誘惑力。
對於一名身處黑暗中的殺手來說,能洗白身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那是絕對的誘惑。
我幾乎有了放棄抵抗的衝動。
我依然沒有回覆任何信息,對方也不會打電話過來的,因為我不可能接的。
而且他發信息過來,我已經準備將手機卡扔掉了,憑著號碼同樣是可以定位的。
對方很快就發來了最後一條信息:「為表誠意,我會在短期內,將暗網上的懸賞撤了,想好了,聯繫我。」
看完這信息,我便將手機卡取了出來。
我躺在床上,想著很多問題,史密斯既然已經知道我這個暫時號碼了,自然也就能查到我的通話記錄,相信孤血已經收到了史密斯的電話審訊。
孤血肯定也不會對他隱瞞什麼的。
甚至在他發信息給我之前,就已經聯繫了孤血,從孤血那裡知道我在考慮要不要加入生命階梯計劃,然後才會向我提出這些要求,希望我妥協。
這種針對性的條件是非常誘人的,我簡直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我也很清楚,就算我的數據不交給他,手裡的數據要是找不到主人,很快也就會過了時效,艾尼塞會在將來的不久再次完成冬眠菌實驗。
只是史密斯的主動,加上電磁脈衝彈的爆炸,讓我覺得這內存卡里還有著除冬眠菌之外的秘密。
或者史密斯真正在乎的是那個可能存在的秘密呢?
就這樣,我煎熬了一夜,我打算再次登錄蘇珊的那個郵箱碰碰運氣,看看蘇珊是不是在草稿箱中給我回復了。
沒想到這次真的給了我一個大驚喜,蘇珊果然看到了草稿箱,然後在裡面同樣保存了一封郵件作為回復。
我連忙打了開來,裡面有一行字。
「內存卡是喬爾給我的,我也沒有看過裡面是什麼東西,但是喬爾跟我說裡面就是冬眠菌的數據。」
這一行字讓我很無奈,因為她老公喬爾已經死透了,喬爾作為一個生物學家、生化專家,應該也不會這種加密手段才對,那麼是誰給他加密的?
我是不是找到這個人就可以將密碼解開了?
我在草稿箱裡留言:內存卡數據有複合密碼,喬爾找誰設的密碼?你知道密碼嗎?儘可能給我提供詳細的數據!
緊接著又是漫長的等待,也不知道蘇珊什麼時候會再看。
不過她現在的生活比較單調,沒什麼事忙,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復的了。
果然,我休息到兩個小時後,醒來再次登錄郵箱,已經看到了回覆:喬爾當時加密我也不在場,不過我聽說他在雅加達有一位黑客朋友,可能是那位黑客朋友給弄的,他叫穆罕默德,是電子城的一個店鋪老闆。
看到這個消息,我已經沒有什麼驚喜可言了。
原因很簡單,史密斯如果不是先找到穆罕默德,根本不知道還有備份數據,喬爾能接觸的一切有關係的人肯定都已經被史密斯排查了。
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在雅加達的上空炸一枚電磁脈衝彈。
史密斯幾乎已經將一切出口堵死了。
喬爾的備份並沒有讓蘇珊知道密碼,那麼就意味著密碼除了喬爾之外,或者就是穆罕默德知道了。
因為備份只有一個人知道密碼的話意義太小了,為了考慮到因為關鍵人的死亡而讓備份失效,所以備份的密碼肯定有第二個人知道的。
而穆罕默德既然已經被史密斯找到,他可能已經死掉了。
密碼就只有史密斯一人知道了。
想到這裡,在我這裡只剩下絕望與無力了,史密斯的確配得上殺死盅的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處處料事於先,布下的局猶如天羅地網!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前總統約翰的人,這種身份不被現總統信任,就不必以威脅的形式讓他來幹這個差事了。
「等等……似乎有那裡不妥……」
我腦中靈光一現,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人不可能完美的,就連史密斯這樣的頂級特工也受制於現總統的威脅,他現在辦的這些事,如果不是他意願的話,那麼,那麼我跟他就不能算是正真意義上的敵人。
再加上他發信息過來時,那充滿誠懇的態度,讓我隱隱感覺他潛在的意思是在尋求與我合作?!
想到這裡,我全身一陣雞皮疙瘩!
他雖然很聰明,但是受制於現總統的威脅,不得不干起這些勾當來,同樣的,他也害怕事成之後,現總統解決他,以毀滅證據。
畢竟他這樣的人存著就是一種威脅!
現總統對他本來就不信任,事成之後,肯定會幹掉他的。
現在雖然是他的任務最後一個環節,同樣也是他為求自保的最後一個環節,他需要一個人幫他解決這場屬於他的危機!
「該死的!」
我罵了一聲,拿起手機安裝上新卡,將電話打了回去。
電話響了一會兒,屬於是接了。
現在這個時間,史密斯應該在酒店睡著大覺。
「想通了?」
「同意合作,你想我幹什麼?」
我直接問。
「見面談,1252。」
說完,史密斯直接掛斷了電話,顯然他也擔心電話被人監聽著,畢竟他並不是現總統的特工,他在辦事,而現總統的特工團隊應該就是他的監工。
而他所說的這個號碼,應該就是酒店房間的號碼。
現在我要去見他,雖然這很冒險,但是,我似乎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