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月色朦朧。
高雲舒四人住進了岷州城博凡客棧的分店。
忠義堂的博凡客棧,在北方每一個城市都有分店,安排專人經營管理。
在客棧的馬廄,他們意外發現白玉蓮的白馬也在這裡。
而白玉蓮,此刻已經摘掉面紗,任憑瀑布般的長髮垂落胸前。
她坐在窗前,靜靜地望著窗外如水的月光,回憶著往事,淚流滿面。
月光的餘輝,襯托著她清麗的容顏和曼妙的身姿。
當年,她在白家大院被惡魔褻瀆的場景,猶如一場噩夢,始終縈繞心頭。
要不是神秘人相救,她不知還要承受惡魔的多少蹂躪。
惡魔的面孔,猶如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裡。
她恨不得將那個惡魔碎屍萬段,卻始終找不到他的蹤跡。
儘管內心千瘡百孔,她還得偽裝出一副清純高冷的形象繼續生活。
因為,她不僅要手刃惡魔,還要盡一個女兒的義務,為父親報仇雪恨。
她恨透了自己的父親,要不是父親,娘就不會死,她也不會遭此厄運。
但是,父親終究是父親,誰也無法割捨自己與父親的血緣關係。
白玉蓮淚如泉湧,打濕了衣襟,傷感了黑夜。
「玉蓮,你必須振作起來。」
一個低沉尖銳的聲音,突兀地在白玉蓮的身後響起。
「你是誰?」
白玉蓮猛然回頭,玉龍劍已經架在了來人的脖子上。
在房間裡的陰暗處,佇立著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神秘人。
他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平靜地望著白玉蓮。
從他的眼神來看,應該就是當年醉仙樓救出自己的神秘人。
「你到底是誰?」
白玉蓮見到是救自己的神秘人後,便放鬆了戒備。
「我是你二叔。」
神秘人輕輕推開玉龍劍,從懷中取出一個香囊遞給了白玉蓮。
白玉蓮接過香囊,借著月光仔細查看,果然和父親的一模一樣。
這個香囊共一對,上面繡著雙龍戲珠的圖案,爹和二叔各有一隻。
但是,在她的記憶中,二叔很早就離家出走,多年來杳無音訊。
此時突然出現,不知道有何企圖。
接著,二叔刻意坐在了陰影處,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顯然,他此刻不希望白玉蓮看到自己的真面目。
原來,白鹿崖死後,修羅門卻沒有留下任何財富,這很不正常。
二叔懷疑自己的大哥,一定把財富藏在了某個秘密的地方。
大哥死後,他仔細檢查了大哥的遺物,唯獨不見了香囊。
他懷疑,這筆財富藏匿的線索,一定和大哥的香囊有關。
二叔希望白玉蓮能交出香囊,找到大哥留下的財富,免得落入旁人之手。
同時,他也希望白玉蓮接近碧池香,伺機盜取她身上的玉佩。
他則告訴白玉蓮惡魔的身份,並幫她殺了高雲舒。
這不是親情關照,而是赤裸裸的交易。
白玉蓮沒有做聲,找出父親遺留給自己的香囊直接甩給了二叔。
二叔沒想到侄女竟然如此爽快,立即打開香囊。
香囊裡面有一塊錦帕,上面畫著武侯祠的地形圖。
「大哥的財富全部藏在了武侯祠?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二叔沉思片刻,沒有任何懷疑,將香囊揣進懷中。
「如果你得到玉佩,就在住地外牆上畫一個虎形標記即可。」
二叔說罷,身形一動,瞬間消失不見蹤影。
他使用的竟然是神級秘術,看來其身份也不簡單。
待他走後,白玉蓮才拿出真正的錦帕,上面只有一首詩謎。
「逍遙自在酒一壺,冬夜霜寒親友無。
取得玄冰煮香茗,醉臥岩洞心意足。」
通過每句中間一字,白玉蓮已經獲悉,父親的財富就藏在寒冰洞。
她必須儘快拿到父親的財富,換取修煉資源,提升自己的實力。
只有自身強大了,才有能力爭取自己的幸福。
但是寒冰洞內情況複雜,兇險重重。
憑她的力量,根本拿不到父親留下的財富。
自己連續去了兩次,都無功而返。
這個世界上,她不知道還能相信誰,真正幫助自己。
微風拂過,帶起一絲涼意,白玉蓮起身輕輕地關上了窗戶。
次日起床後,高雲舒從客房門縫下發現一張信箋。
「今日決鬥寒冰洞,了結我們的恩怨。」
字跡娟秀工整,署名處是一朵白蓮。
「這個白玉蓮,真是奇葩。」
高雲舒看完信箋,苦笑著摸了摸耳垂。
「雲哥哥,要不我和羽軒陪你一起去?」
香兒看了信箋的內容,有些擔憂地提議。
「放心,憑她的武功,就算再練十年,也傷不了我。」
高雲舒淡淡一笑,絲毫不以為意。
寒冰洞。
隱藏在山谷中一片茂密的樹林之中,位置極其隱秘。
即使在酷熱的夏日,洞穴內也能感受到一股清涼的氣息。
這股清涼來自洞穴深處的冰川。
寒冰洞的外面,樹林陰翳,綠草如茵。
鬆軟的細葉結縷草,猶如一塊綠色的羊毛氈,一直延伸到森林深處。
天氣有些陰沉,烏雲密布。
白玉蓮靜靜地站在樹林中的草地上,手握玉龍劍。
她依舊白紗遮面,目光清澈,纖細的身姿散發出迷人的魅力。
高雲舒和白玉蓮相對站立。
他望著白玉蓮,心裡卻沒有絲毫敵意,只有愧疚和同情。
「殺父之仇,不可不報,請出招吧。」
白玉蓮抽出玉龍劍,凝聚內力。幻化出漫天劍影,飛躍而起,刺向高雲舒。
高雲舒用了五成的內力,揮動雙掌迎向白玉蓮的玉龍劍。
兩股力量迅速靠近,似乎要爆發出巨大的能量波。
然而,就在掌劍相接的瞬間,白玉蓮突然撤回內力,棄掉了手中的玉龍劍。
她用嬌弱的身軀,直接迎向高雲舒的肉掌。
高雲舒大吃一驚,立即撤回了內力。
但是,他的雙掌來不及撤回,還是印在了白玉蓮豐滿的胸部上,將她打傷。
透過面紗,她的嘴角滲出了殷紅的血跡。
「你……這是做什麼?」
高雲舒連忙蹲下身子,扶起白玉蓮,有些茫然失措。
「我知道殺不了你,所以情願一死,來了結這段仇冤。」
白玉蓮輕輕摘掉面紗,露出美麗的容顏,望著高雲舒悽然一笑。
「你怎麼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高雲舒抱著白玉蓮,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高大哥,能否幫我一個忙?」
白玉蓮深情地望著高雲舒,緩緩解開了自己的裙帶。
一對飽滿而富有彈性的雙峰,如同兩座雪山,輕微起伏,流淌出完美的曲線。
高雲舒看著眼前潔白如玉的雙峰,連忙將頭扭向了一邊。
而這一幕,正好被放心不下,匆匆趕來的香兒和楊羽軒看到。
眼前的情景徹底顛覆了她們的三觀。
白玉蓮躺在高雲舒的懷裡,衣衫不整,玉龍劍被丟到了一邊。
看到高雲舒和白玉蓮的「決鬥」場面,香兒的心猛然一揪。
她的心裡湧起一絲難言的酸澀,兩眼一黑,差點栽下馬背。
她默默地掉轉馬頭,拖著空虛的身體,行屍走肉般地走回客棧。
「香兒,你不要太難過,或許這裡邊有隱情。」
楊羽軒見狀,連忙策馬追上去,安慰著香兒。
荒山野嶺,孤男寡女,摟摟抱抱,還能有什麼隱情。
就這樣衣衫不整,摟抱一起,報殺父之仇?
香兒想起雲舒給自己的承諾,回憶著兩人的風風雨雨,感到萬念俱灰。
她越想越傷心,眼淚不由自主地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