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毀容丸?」
倆姐妹還是第一次聽說,世上有這種毒藥。
她倆狠狠地瞪了一眼雲舒,撿起琴瑟,施展輕功飛躍而去。
雲舒和香兒處理好孤兒院的善後事宜,便開始趕向文州天池。
文州天池,風景依然美如仙境。
雲舒和香兒來到竹屋,卻不見鳴帆和雲瑤的人影。
莫非他們進山去打獵了,這也不是打獵的季節啊。
香兒在房前屋後找了一圈,也沒見人影,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雲舒把帶來的糧食和臘肉卸下來,搬進了廚房。
然後,他把馬放到天池邊的草地上,讓馬兒自己去啃食青草。
突然,香兒在鳴帆的書桌上發現了他留下的信箋。
原來,鳴帆竟然帶著雲瑤去了金城,參加金城的端陽節交易會。
他想通過交易會,得到一本《神農本草經》。
鳴帆不辭勞苦,採集了許多珍貴的草藥,就是為這個盛會做準備。
端陽節交易會,是江湖上的一大盛會。
一般是由朝廷出面,每隔三年的端陽節,在金城舉辦一次。
在這個交易會上,只要有實力,可以交易到自己所需要的一切物品。
古玩字畫,武功秘籍,極品丹藥,兵器甲冑等。應有盡有,無所不有。
片刻後,雲舒突然感應到極強的氣息波動,隨即傳來馬兒的嘶鳴聲。
雲舒和香兒連忙走出門一看,一條龐大而威嚴的巨蟒,緩緩地蜿蜒前行。
它的身軀高聳而強壯,黑色鱗片閃爍著令人畏懼的光芒。
巨蟒的右角缺了半截,雙眸如赤紅的灼熱火焰,鱗片如同堅不可摧的盔甲。
顯然,馬兒已經被它下肚。
「這是純陽子前輩洞中的那條千年巨蟒!」
香兒一聲驚叫,下意識地躲到了雲舒的身後。
雲舒卻不慌不忙,取出孟寒岳贈送的玉塤,施展出「御蟒術」。
巨蟒嗅到玉塤散發出來的香味,聽到玉塤低沉舒緩的聲音。
它的雙眸中閃爍著詭異的綠光,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利齒,仰天咆哮。
此時,香兒體內血脈中突然湧起一股神秘的氣息,和巨蟒的氣息相互融合。
巨蟒仰天嘶鳴之後,然後緩緩縮成了一團。
它的腦袋匍匐在地上,眼神溫順地望著雲舒和香兒,變得非常虔誠。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巨蟒認主?」
雲舒大喜,知道是香兒體內的蟒角精血起了作用。
如果巨蟒能認香兒為主,就等於香兒擁有了一個免費的高手保鏢。
至於巨蟒吃馬的事情,也可以忽略不計。
香兒頭搖的像撥浪鼓,卻死活不願意接納巨蟒。
一個柔弱的女孩,和這麼一個冷血的大傢伙打交道,遲早會被嚇死。
動物是知足不知恥,人類是知恥而不知足。
其實,動物有時候比人類還忠誠可靠。
雲舒只能苦口婆心地勸慰香兒,但是香兒果斷拒絕。
雲舒曾經聽楊羽軒也聊過這條巨蟒。
說他在天池抓野豬時,憑藉一己之力就打退巨蟒,救下了雲瑤。
雲舒對他的話一直保持懷疑。
巨蟒靜靜地匍匐在那裡,搖晃著頭顱,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大地都在它的咆哮聲中微微顫抖。
雲舒走上前仔細查看,突然發現巨蟒的額頭上,插著兩枚細細的金針。
怪不得巨蟒的身份和氣息不匹配,原來是碧叔叔封印了巨蟒的靈力。
雲舒凝功於掌,手掌按在巨蟒頭上,略一發力,就將金針逼出了巨蟒體外。
巨蟒的氣息立即節節攀升,很快便具備堪比玄冥境巔峰的修為。
一陣狂風驟起,巨蟒沖天而起,宛如一座黑色的山峰刺破雲霄。
它的巨大身軀蜿蜒地盤繞在森林上空,猶如一條巨龍,遨遊蒼穹。
雲舒欣慰地笑了笑,施展御蟒術,將巨蟒放走。
這樣一來,巨蟒就會活動在自己可控的範圍之內。
如果需要,隨時可以召喚。
雲舒決定和香兒一起去金城,參加端陽節交易會,幫助鳴帆。
順便也長長見識,交易一些自己需要的物品。
聽到雲舒和香兒要去金城的消息,碧雲天和楊羽軒便決定隨行陪伴。
碧雲天是擔心香兒的安危,而楊羽軒則是想見見雲瑤。
數日後,雲舒一行四人開始整裝出發。
這一天,四人來到岷州城,又累又餓,準備進城找地方先歇歇腳。
忽然發現,一隊官兵在城門口攔住所有行人,收取入關稅銀。
對沒有銀兩繳納稅銀者,無論老少,拳打腳踢,拒絕通過。
對一些黃花閨女,則襲胸脫衣,肆意凌辱。
對一些富商巨賈,則巧立名目,沒收其貴重財物。
楊羽軒義憤填膺,正要出手,卻被碧雲天攔住,示意他們看前方。
在行人中,有一位騎著白馬的姑娘,策馬來到官兵面前。
姑娘頭戴白色面紗,一襲白衣勝雪,風姿綽約,翩若驚鴻,手持一柄玉龍寶劍。
她從馬背上輕盈地躍起,劍法輕靈優雅。
僅僅瞬息之間,她便將剛剛欺凌百姓官兵的耳垂斬落劍下。
被割掉耳垂的官兵疼得哇哇大叫,頓時亂作一團。
另一隊官兵立即組織隊形,彎弓搭箭,射殺白衣姑娘。
其餘的官兵,則紛紛持刀一齊向姑娘撲來。
在城門口的老百姓見狀,怕禍及自己,趁機紛紛入關。
白衣姑娘身姿輕盈,劍招如行雲流水。
她身形矯健地在眾官兵之間穿梭,如同一隻美麗的蝴蝶在草葉上飛翔。
眾官兵憑著人多勢眾,開始合力圍攻她。
姑娘劍勢凌厲,每一次揮舞都伴隨著破風聲和劍鳴,如同一道道閃電劃破夜空。
但是,她心存顧慮,既不敢對官兵下死手,又怕血漬弄髒自己的衣服。
白衣姑娘與官兵纏鬥數百回合,漸漸有些體力不支。
雲舒見白衣姑娘險象環生,便暗中運轉道玄神功,從地上吸起一團砂石。
他隨手一揮,沙石疾風驟雨般擊向射箭的官兵。
官兵紛紛中招倒地,看到手裡弓弦莫名其妙斷開,頓時一臉懵逼。
他們扔掉斷弓,站起來抽出腰刀,接著開始拼殺。
「多謝援手,閣下如何稱呼?」
白衣姑娘則回頭看了一眼高雲舒的方向,微微點頭致謝。
「在下高雲舒,舉手之勞,不必掛齒。」
高雲舒禮貌性地回復了一下。
眼看天色已晚,雙方卻纏鬥不休。
「誰再敢擅動,格殺勿論。」
楊羽軒策馬衝到前面,亮出錦衣衛指揮使令牌,厲聲制止了官兵。
「屬下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小兒,還望指揮使饒命。」
官兵隊長一看到錦衣衛令牌,嚇得魂不守舍,趕緊跪地求饒。
「讓姑娘受驚,非常抱歉!」
楊羽軒對著白玉蓮,在馬背上抱拳作揖。
「朝廷鷹犬,沒一個好東西。」
白玉蓮瞥了一眼楊羽軒,玉唇微啟。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繡花枕頭一個。」
楊羽軒見白玉蓮對自己有如此偏見,便憤憤地反唇相譏。
「你是高雲舒?」
白玉蓮被風輕輕掀起面紗,露出貌若天仙,傾國傾城的容顏。
她婉轉清脆地對高雲舒說,「是你殺了我爹白鹿崖?」
這個姑娘竟然是白鹿崖的女兒白玉蓮。
「江湖恩怨,在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想到她父母雙亡,孤苦伶仃,高雲舒倒是有些同情她。
「雖然你幫了我,但是,我一定會殺你報仇。」
白玉蓮平靜地說完,策馬獨自進了岷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