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辛道:「我還真不清楚。閱讀」楚氏冷笑道:「他是侯爺從外面帶回來的,來路不明,不清不楚,到底是不是敖家的血脈也未可知。早些時候你待他形同陌路,不就是因為如此嗎?
「這次他幫你說話,只不過是為了拉攏你,以便將來謀取更多的東西。辛兒,嬸母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你要知道,我們才是一家人,你和婉兒、放兒才是敖家之後,是一脈同宗的兄妹。」
一脈同宗的兄妹麼,那為何婉兒要幾度至她於死地?那為何敖放又不管好他轄地內的流匪,使得她一下山便遇上了強盜?
敖辛皺了皺眉,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兄長,嬸母這樣說他,是不是不太妥?」
楚氏啐道:「就憑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有娘生沒娘養的,他也配?這麼多年來在敖家忍氣吞聲,圖的是什麼?還不是敖家有權有勢!」
話音兒一落,敖辛冷不防抬頭,直直地看著楚氏。
那眼神冷冽出奇,咄咄逼人,讓楚氏莫名地心兒一慌。
敖辛用當初敖闕對她說的那句簡單有力的話來回敬楚氏:「他是我二哥。」
楚氏萬萬沒想到,敖辛病了一遭以後,會變得這麼的不講情面,而且小小年紀,身上流露出一股隱隱的氣勢。
楚氏反應不過來,敖辛一記流星錘,砸在了她旁邊的樹上,抖落簌簌積雪,潑水般朝楚氏兜頭澆下來。
楚氏驚叫一聲,脖子裡涼得滲人,壓根沒有好臉色,瞪了敖辛一眼,一邊拂著雪一邊罵罵咧咧地出了宴春苑。
出得外院時,約摸嘴裡碎碎罵得正起勁,又只顧著生氣,根本沒注意到門邊不知何時還站了一個人,也不知他究竟站了有多久,又聽到了些什麼。
院子裡敖辛正在練她的流星錘。
扶渠出了一口惡氣一般,道:「小姐,方才你看楚氏的眼神,好嚇人!」
敖辛笑了笑,道:「嚇人麼,可沒有二哥的眼神嚇人。」
扶渠興致勃勃道:「小姐,你終於肯承認二少爺了麼?」
「我承不承認,他都在那裡,抹殺不了他是我二哥這個事實。」
敖闕走進宴春苑時,敖辛正把流星錘舞得虎虎生風。他看著院中那個柔韌窈窕的小身影,聽她繼續道:「什麼一脈同宗,琬兒只會踩著的頭不顧我死活往上爬,可他沒有。我和他雖沒有多少兄妹交情,他好歹也救過我兩回。」
敖辛背對著敖闕,尚且無知無覺。
可旁邊的扶渠看見了他進來啊,總不能讓自家小姐把他得罪了去。遂儘量把話題往好的那方面引,乾乾道:「那、那這麼說,二少爺還是挺好的哦,之前還幫小姐說話來著。」
哪想敖辛笑了兩聲,卻道:「你與他說過幾句話,相處了多久,又了解他多少啊?他順手幫你兩回,你就認定他是好人了?那是因為你沒見過他殺人如麻時候的樣子。」
扶渠咽了咽口水,朝敖辛擠眼睛。
敖辛自顧自又道,「琬兒和楚氏和他比起來,算哪根蔥。幸好那日在山腳下你是暈過去了,不然你往後見了他,準會腿軟。他是個狠角色。」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不咸不淡的聲音:「我殺人如麻的時候,也不見你腿軟。」
敖辛一嚇,頓時又是一個流星錘往身後飛去,敖辛來不及收手,就眼睜睜看自己的流星錘直直砸向敖闕。
眼看到了敖闕面前,見他出手,往一邊遊刃有餘地一拂,帶有四兩撥千斤般的氣勢。
那流星錘便砸到了旁邊的牆上,留下一道凹痕。
一時院子裡靜悄悄的,有些尷尬。
敖辛訥訥開口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