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來上課,我挺意外的。」
黑長直有意無意來一句,使他有些心虛。「被捉住了,沒辦法不來。」
她稍愣,明白是吐槽由乃,忍俊不禁。
幸好今天的課程不是解剖,他心安理得地走進階梯教室,被由乃拉去一塊坐。
「大和,你居然來上課?太陽從西邊升起?」
「哈哈,肯定是被桃生強行拉過來上課。」
周圍的同學調侃萬年逃課的張小南,他代替浪費學費的原主感到慚愧。昨晚搜過房子才知道,原主的家境屬於小康。
聽著他們閒聊,他終於弄到三人幫的名字,分別是桃生由乃、福井麻子和千鳥崎。
還好他沒大意到直呼「由乃」,不然誤會大發了。
理論課很枯燥,張小南托著腮聽講病/毒的理論課。
「……就遺傳因子的本體來說,輸入遺傳情報的DNA,猶如兩條互相扭在一起的細長線狀分子化合物,這種構造一般稱為「二重螺旋」。然後,再在這個雙重構造裡面,輸入具有全部生命力的遺傳情報……」
投影前面的病毒學教授滔滔不絕。一節課九十五分鐘,張小南想睡覺。
「不准打瞌睡。」
張小南一睜眼就看見桃生由乃氣呼呼的臉,立馬坐直聽課。
上午三節課,他坐得屁/股疼。聽到桃生由乃說下午沒課,他頓時感受到解放的愉悅,連忙給王小犬發信息。
一名高挑的女生抱著書本走來,滿臉憂愁。「去吉田公寓的事拜託你們了,你們住的地方離吉田最近。」
「沒問題的班長,包在我們身上!」正氣凜凜的桃生由乃堪比代表月亮的戰士。她一瞅張小南,「嘛,你也一起去關心同班同學吧,如果你沒別的事。」
「好啊,我能不能帶上天野,他本來打算今晚來我家的。」
「嗯吶。」
憂心忡忡的班長向四人鞠躬致意。
「拜託你們了!」
放學時間恰好在中午,與王小犬匯合後,他們到食堂吃午飯。張小南果斷點蛋包飯,想嘗試很久。
飯後,桃生由乃他們沒有午睡的習慣,直接去找吉田。
吉田住在專門租給大學生的學生公寓,離學校不遠,步行十分鐘。
十一區公寓樓的走廊喜好面向街道,他們在樓下就看清每一層有多少戶。張小南仰頭打量,暫時沒看見奇怪的氣息。
黑長直的福井麻子去管理處拿鑰匙,然後帶他們到三樓。
「管理大叔看了登記,說吉田三天前出門過但沒回來。」
「那傢伙一定是沉迷在結城友奈的注視下。」千鳥的語氣夾雜羨慕。
「吉田才不像你呢。」
「不不,涉谷連一塊窨井蓋也充滿魅力,你們沒見過上面塗滿LoveLive圖案,那是滿滿的幸福。」
桃生由乃佛了,不想再理會痴漢樣的千鳥。
福井麻子打開門,推一推鏡框,掃視沒拉開窗簾的廳堂。「他似乎真的沒在家,我們進去脫鞋子。」
五人陸續進屋,在玄關處脫鞋子,穿著襪子踏上地板。
桃生由乃拉開窗簾,廳堂霎時明亮。
房子的面積很小,和張小南現實中的出租屋有一拼,十平方米左右。
客廳和飯廳合併,被爐上面放著一杯吃完的方便麵、學生證和筆等零碎物品。
張小南和王小犬率先來到長方形的臥室,狹窄得使兩人不得不踩上榻榻米,推開被鋪,翻找吉田的物品。
榻榻米挨牆的一側鑲嵌木櫃,櫃面有一台合上的手提電腦、無線滑鼠、檯曆、課本,柜子里大多是吉田的衣物。
找過來的福井麻子他們只能堵在門口看。
「吉田的攝像機不在,但手提電腦在。」張小南遞手提電腦給千鳥,「你看看有沒有線索。」
王小犬則發現檯曆圈上某個日期,備註南箱根太平洋樂園。
千鳥跪坐在門邊打開手提電腦,首先發現桌面有一份TXT文檔,他好奇地點擊打開。
「哈?那傢伙沒毛病吧?」
「怎麼啦?」
兩個女生湊過去看。
「咳,以下的話是我照吉田寫的念:我找到她的所在了!我一定要去找她,阻止她!」
「沒了?」
「念完了。這是女性的她,我就說他沉迷在涉谷了。」
福井麻子繞到屏幕前看留言,反光的鏡片下眼神銳利。「那你認為『阻止』是指什麼?」
「呃……阻止她……干不好的事?這麼說這個『她』是活人啊,有些失望。」
「我就說吉田和你不同。」桃生由乃沒好氣。
張小南問千鳥藉手提電腦,他和王小犬一起看留言。末了,王小犬提出這則留言很奇怪。
「怎麼奇怪法?」
「字裡行間的情緒很激動,表明吉田大概率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出門。這檯曆圈著三天前的日期,備註一個地點。文檔的修改日期也是三天前,吉田預料到有人來找他才留下線索。」
「什麼!」
王小犬給他們遞去檯曆。
張小南不緊不慢地補充:「要麼線索是故意留下,要麼是他預料到自己遭遇不測所以寫下。」
福井麻子若有所思。
這時桃生由乃發現矛盾處,「因為預料到不好的結果所以故意留下線索,不對嗎?」
「按照你所說,吉田為什麼不寫清楚來龍去脈?或者留下一封遺書?而是寫隻言片語?」
她托著下巴點頭,隨即一本正經地審視張小南。「你的思維挺靈活嘛,如果堅持來上課肯定成績優異。」
他啞然失笑。
「那麼吉田真的去什麼太平洋樂園?」
「打電話問就知道了。」福井麻子利落地拿出手機。
網上查到南箱根太平洋樂園的信息,原來是度假樂園,深受家庭和年輕人歡迎。
福井麻子照著網站的電話撥去。
詢問期間,她的表情愈發凝重。
末了,她帶來不好的消息。
「吉田確實去過南箱根太平洋樂園,時間就是三天前。他租了一個小木屋住,直到今天還沒退房。我問管理員有沒有見過他,管理員說他出入過幾次,最後一次見他是昨天早上。」
桃生由乃和千鳥開始做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