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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邊還停留著剛剛言桉的力道,她似乎真的很渴,所以用了點勁。記住本站域名

  而現在,始作俑者離開,以至於靈延還能感覺到微麻的觸感。

  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很陌生,但卻有些熟悉的感覺。

  唇舌仿佛有自己的記憶,剛想牽絆住言桉和她共舞時,她已經離開了。

  一股難以言說的不滿之感,就這麼席上了心頭。

  靈延下意識咽下一口水,喉結微動,那雙不知何時變得幽黑深邃的眼,長久盯著還未甦醒的言桉。

  房間裡沒有開燈但並不暗。

  他睡前不習慣關窗拉窗簾,清亮的月色帶著秋日的晚風,夾帶著淡淡桂花香,順著床邊的窗戶傾瀉而入。

  月光下,言桉那張沒有任何瑕疵、白皙乾淨的臉龐,似乎在微微發光,閃爍著誘人的色澤。

  秋風微涼,可是吹不走靈延莫名其妙起的燥熱。

  言桉沒喝到水,依舊很不舒服。

  酒醉的感覺並不好受,她揉著自己的唇,哼哼聲變得響了一些,動靜也開始變大,似乎下一瞬間就會醒來。

  她還是別醒來比較好。

  靈延壓下不該有的念頭,手伸至她肩頭,傳過去一股帶著安撫的靈力。

  瀕臨甦醒邊緣的言桉漸漸安定了一些,可是她依舊在小聲道:「水……水……」

  靈延俯身,聽清她輕而模糊的述求,眉心一動,不遠處桌面上的水杯和水壺便飄了過來,穩穩停在半空中,停在他面前。

  靈延伸手,取過水杯,倒了杯水。

  他將言桉微微扶起,將杯壁輕壓在她微紅的唇瓣上,給她餵水喝。

  言桉感覺到了植物賴以生存的水源,乖乖張開了嘴巴,咕嚕咕嚕喝了下去。

  靈延那雙看不透的眼睛,就這樣靜靜地盯著喝水的言桉。

  杯中水餵完後,靈延便打算將水杯收起。

  言桉感知到了,直接咬住了杯子,不肯放。

  應該是還沒喝夠。

  靈延啞聲道:「鬆開,我再給你倒一杯。」

  言桉迷迷糊糊的,似乎聽懂了,猶猶豫豫的鬆開了咬著杯子的牙。

  靈延再倒了杯水,還未放到言桉唇邊,她就自己湊了上來。

  動作比意識要快,在她湊上來前,他下意識抬高手,就把水杯舉了起來。

  閉著眼睛的言桉落了空,愣了愣,那雙杏眼便毫無徵兆的睜開,直直對上了靈延的眼。

  她的酒意還未清醒,這能從她那雙懵懵懂懂的眼睛裡,輕而易舉的看出來。

  言桉看了靈延一眼,就很果斷的挪開了視線,直直看向了高高舉著的水杯。

  她抿了抿唇,眼裡帶著對水的渴望,直起上半身,伸手就要去搶。

  可惜,靈延比她高,手也比她要長的多。

  她努力夠著,整個人幾乎攀在靈延身上。

  她的臉,此刻離他很近,近到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植物清香。

  靈延覺得自己也有些口乾了。

  他一手緊緊摟著她,不讓她站起來。

  頭微微側過去,略微思考一瞬,眼裡閃爍著如同山中猛獸的光芒,自行將水杯里的水喝了。

  言桉睜大了眼睛,裡頭的光芒漸漸沉寂下去,很難過地低下頭,吶吶低語:「……水沒有了……」

  然後她的手腳漸漸癱軟,整個人如同一株枯萎了植物,緩緩滑了下去。

  靈延將空了水杯隨手丟至一旁,將『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言桉摟住。

  此刻的言桉,雙目緊閉,頭也耷拉著,像是湖邊被曬乾了,低著葉片的銅錢草植株。

  靈延伸手,抬起言桉的下巴,眼神落在她的臉上,她微紅的唇瓣上。

  剛剛那個他沒反應過來的吻,依舊讓靈延心存芥蒂。

  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她就離開了。

  既然這樣,他再試試。

  試試看,到底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很多修仙者為什麼被困於情情愛愛,每日做些諸如親吻、雙修這些不入流的事情。

  可今夜,他好像明白了那麼一點。

  靈延將唇印上了言桉的,然後將口中的水一點點渡了過去。

  『死寂』的言桉頓時活了過來,如同藤蔓一般,不管不顧的朝陷阱里鑽去。

  然後她就,出不來了。

  第二天,一夜宿醉醒來的言桉,不止覺得自己頭暈腦脹,還覺得唇一碰就疼。

  她百思不得其解,小心翼翼摸了摸自己的唇,覺得好像都有些腫起來了。

  不止如此,舌尖似乎也破了一點。

  喝酒難道,還會把唇喝腫,把舌頭喝破嗎?

  言桉揪著葉片,蹙著眉出了房間。

  靈延正坐在玉桌前,一邊喝茶,一邊自己和自己下棋。

  聽到言桉的腳步聲,他抬頭看了她一眼,重新拿出了那顆解酒丸,遞給了她:「吃了。」

  言桉拿著那顆解酒丸,在靈延旁邊坐下:「這是什麼啊?」

  「解酒丸,喝了就不會頭疼。」

  言桉哦了一聲,便將解酒丸塞進嘴裡,咬了幾口,吞了下去。

  涼意瞬間席捲開來,頭疼果然立馬緩解,眼前的世界,似乎都清新了很多。

  只是,唇還是腫的,舌尖還是破的。

  她對靈延道出自己的疑問:「這解酒丸,只能治頭疼嗎?」

  靈延落下一個白子,聞言看向她:「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言桉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唇:「這裡疼,你幫我看看,是不是腫了?」

  靈延手中拿著的黑子差點掉在棋盤上:「……是有點。」

  「對吧?

  我就說。」

  言桉又亮出了自己的舌,「你看看,是不是還破了?」

  靈延捏了捏眉心:「……嗯。」

  「你帶回來的酒,為什么喝了不止會頭暈,還會把嘴巴也喝成這樣呢?」

  言桉倒吸了口涼氣,雙手撐在凳子邊上,心有餘悸地晃著腿,「我下次可不敢再喝了。」

  靈延:「……」

  他放下手中的黑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喝酒不會把你嘴巴喝成這樣。」

  言桉不解:「啊?

  那我嘴巴怎麼這樣了?

  !」

  「餵你喝水餵的。」

  言桉沒明白:「?」

  餵水怎麼會餵成這樣呢?

  靈延輕嘆一聲,將茶杯中的水一飲而盡,然後起身走到言桉面前,低下了頭。

  言桉下意識仰著頭,唇微微張著,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他微涼的指尖,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過了一會兒,靈延退開,呼吸微喘:「明白了嗎?」

  言桉懵懵懂懂暈乎乎的,她下意識摸著自己殷紅的唇瓣,憋了半晌,問道:「這樣不好吧?」

  靈延重新落座,重新執起那枚黑子:「有什麼不好?」

  言桉:「我和朋友們就不會這樣給對方餵水喝啊。」

  「朋友當然不行。」

  靈延抬起頭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強調,「雙修伴侶才能如此。」

  言桉揪著葉子,眨了眨眼睛,點了下頭:「哦。」

  她垂下眼眸,手下意識蓋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腦海中一個想法瞬間浮現:「靈延,我還沒有懷上寶寶,是不是就是我們之前沒有這樣呀?」

  靈延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十分淡定道:「對。」

  言桉攥著小拳頭:「那我們以後得多這樣做!」

  靈延聞言,唇邊忍不住綻放開一抹笑意,那雙眼微微彎著,看著言桉的眼神里,帶著誰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如秋日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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