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言桉給的這瓶水是全新的,她自己還沒喝過,也就祁延剛剛抿了一小口。Google搜索
此刻掉落在地,發出的動靜不小,水花四濺,然後從台階一點點往下蔓延。
言桉聽到聲音看了過去,視線觸及地上的水時,咬了咬唇,覺得有點可惜。
早知道他喝水壓驚壓不住,她就不給了。
多浪費呀,整整一大瓶水呢。
然而此刻在祁延的腦海里,完全沒有這瓶水的存在,他甚至聽不到水掉落髮出的聲響,也感知不到褲腳濕了。
他的耳中、腦海中,只無限循環著——『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因為緊張而閉著眼睛喊人的言檬檬和言酷酷,悄悄的睜開了眼睛,對上了祁延的視線。
祁延精緻的五官依舊面無表情,性感的薄唇緊緊抿著,那雙眼裡不辨喜怒。
言檬檬和言酷酷兄弟倆對視了一眼,孩子白嫩的臉龐和清澈的眼睛裡帶了點害怕和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
爸爸為什麼不理他們?
爸爸面對竹竹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
難道是不喜歡他們兩個嗎?
兩個孩子有點傷心,求助般的看了言桉一眼。
言桉其實心裡也在打鼓。
可現下,沒有一個人說話,場面安靜的可怕。
她輕輕咳了一聲,朝祁延的方向走了幾步,小心翼翼喚道:「祁延。」
言桉這幾天狂補孩子爸爸得知自己有孩子後的小視頻,有些視頻里,准爸爸得知結果當場就昏了過去。
現在比起來,至少祁延還是沒昏迷的。
但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太好,神魄好像都不在了一樣。
這還只是檬檬和酷酷呢,後院結界其實還有三個……
但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後院的三個,還是別讓他知道了。
反正她目前錢沒賺夠,到時等她賺夠四千萬,還祁延一千萬,剩下三個統一發芽便好。
到時,一家人都齊了,她也沒有必要留在娛樂圈賺錢,可以帶著孩子們回山里。
大山深處,才是植物最好的住所。
那確實,也沒必要讓祁延知道了。
言桉壓下心裡這些想法,見祁延沒太大反應,又問道:「你還好嗎?」
祁延聽到聲音,勉強回過了神。
他看著身前的兩個小豆丁,再看看站在言桉旁邊的言竹竹,一口氣從唇間緩緩呼出。
是幻覺吧?
祁延仰頭,眼睛閉了閉,然後低頭睜眼看去。
那兩個孩子並沒有消失,所以這一切都不是他的幻覺。
可這不可思議到不真實。
憑空出現的兩個陌生孩子,叫他……爸爸?
爸爸?
祁延無聲看向言桉,一雙眼漆黑如墨,看得言桉有些膽戰心驚。
她看了看四周,伸手扯上祁延的衣袖,晃了晃,有些小心的試探道:「我們先進去吧?
我可以慢慢告訴你……」她看了那兩個有些失落的孩子,又道,「檬檬和酷酷還給你準備了見面禮呢……」
聽到媽媽這樣說,言檬檬把衣服拉直,鼓起勇氣,奶聲奶氣的接過話:「是的呢,爸爸,我和酷酷今天上午在家裡畫了兩幅畫。」
又是爸爸。
祁延揉了揉額角,覺得很頭疼。
他想說事情沒搞清楚前先別亂叫,可目光觸及到孩子期待的眼神時,又不自覺吞了回去。
要真是他孩子呢?
不,不可能。
他很冷靜的自我反駁。
言桉當年難道一胎給他生了三個兒子?
雙胞胎的概率都如此之低,更何況三胞胎?
她無緣無故把兩個孩子誣陷給他,是什麼意思?
不管怎麼樣,他是不會輕易承認的。
竹竹這孩子長相像他,可面前這兩個可沒那麼像。
他祁延可不是什麼冤大頭,還幫人帶孩子的。
言桉從哪裡搞來的,就原路還回去。
祁延十分冷漠的思考著,可等他再次回神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跟著言桉他們走進了大門,來到了客廳。
他甚至已經坐到了沙發上……
當然,也許是被誰推到了沙發上,但他對此沒印象。
祁延蹙著眉,還沒來得及表示自己不接盤的態度,兩個小屁孩拿著兩幅畫走到了他身旁。
言檬檬看著爸爸皺眉的臉,說實話心裡有些發憷,還有點酸酸的感覺。
可剛剛媽媽說,爸爸只是暫時被嚇到了,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他和酷酷的存在。
而現在,他和弟弟應該多在爸爸面前表現,安撫一下爸爸,讓爸爸快點適應。
他暗自一點頭,看了眼愁眉苦臉不敢上前的酷酷,覺得自己身為哥哥,要起到表率的作用。
於是言檬檬壓下心裡的害怕和酸澀,臉上揚起一個笑容,先把自己的畫鄭重的放到了祁延懷中,並站在一旁解釋道:「爸爸,這是我今天上午畫的全家福,我們一家人都在裡面了。」
祁延機械的低下頭。
三歲孩子的畫畫水平本就高不到哪裡去,但言檬檬的這幅畫,卻畫的很認真。
雖然人畫的不像,但他隨便掃一眼,也能猜出誰是誰。
一個太陽,旁邊是草叢,草叢上有五個人手牽手。
最左邊最高的男人估計是他,他牽著的……應該就是畫這幅畫的小孩,小孩牽著另外一個小孩,那小孩嘴角是下揚的,百分之百是苦瓜臉孩子。
苦瓜臉牽著的是最高的小孩子,是竹竹,竹竹牽著言桉。
而在旁邊,還有一隻公雞,公雞旁邊還畫了三個圓圈,不知道是什麼。
孩子的世界,充滿幻想,看不懂是正常的。
祁延依舊很冷靜。
言檬檬等了一會兒,然後期待的問道:「爸爸,你喜歡這幅畫嗎?」
祁延:「……」
他沒法回答,主要是暫時沒法接受那個稱呼。
他抬頭,看了身側的孩子一眼。
這孩子長得也很不錯,和竹竹不是一個畫風。
竹竹劍眉星目,這孩子秀眉圓眼,那雙眼睛和言桉挺像的,如果是個小女孩,長大後估計會很漂亮。
不過,現在漂亮的男生也不少。
但這關他什麼事?
這孩子不會是言桉家表姐表妹表哥表弟誰生的,但又不要了,她給撿回來,要他養吧?
祁延再次冷靜的想,抿了抿唇,言簡意賅:「還行。」
畫的挺好,但是一家人的說法和畫畫主題還待商榷。
言檬檬抓了抓頭髮,不太清楚『還行』是好還是不好。
說好,他能感覺出來沒那麼好,說不好,好像也不是?
言檬檬搖搖頭,想不明白,索性看向言酷酷,道:「弟弟,你的呢?」
言桉站在酷酷身後,聞言揉揉酷酷腦袋,把孩子往祁延那推了推:「酷酷,快給爸爸看看你的。」
言酷酷愁眉苦臉,嘴裡咬著棒棒糖,看都不太敢看祁延,直接把畫疊在了哥哥的畫上面,語速有些快,顯得有點模糊不清:「爸爸,這是我的。」
祁延:「……」
他抿唇,也掃了一眼。
這幅畫明顯比前面一副不認真多了,人就一個圓圈兩條斜線兩條直線,同樣的玩意仿佛複製粘貼了四個,所以一共五個。
旁邊一個三角形,祁延猜測是公雞。
公雞旁邊也有三個圓圈,和前一個小孩的三個圓圈一模一樣。
所以三個圓圈到底是什麼?
孩子間的秘密嗎?
祁延面無表情,對此並不感興趣。
除此之外,沒有太陽,沒有草叢,但有糖。
一顆顆糖在五個火柴人四周,畫的惟妙惟肖,看出來糖才是花了心思的。
祁延抬頭淡淡掃了眼言酷酷,目光略過孩子嘴邊咬著的棒棒糖時,唇角輕撇。
這孩子,小小年紀愁眉苦臉,整天吃糖,是怎麼回事?
祁延不動聲色看著人的時候,連商界那些老狐狸都心裡發憷,更何況是這么小的孩子。
言酷酷當即退後了好幾步,直接躲到了言桉後頭,看著旁邊站著沒怎麼說話的弟弟,小聲說著悄悄話:「竹竹,我現在不覺得爸爸好了,我覺得爸爸又開始變得有些可怕。」
言竹竹皺了下眉,回以悄悄話,嚴肅道:「哥哥,不用怕,沒事的。」
他頓了一下,結合剛才的仔細觀察,道:「他應該只是嚇到了。」
……
言酷酷逃走了,祁延身邊只有言檬檬還站著。
他心裡其實挺喜歡爸爸的,之前的很多天,手機上都是他和爸爸在聊天。
爸爸每天晚上都和他說晚安,他也回晚安。
所以現在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言檬檬還是鼓足了勇氣:「爸爸,弟弟這幅畫你喜歡嗎?」
祁延:「……一般。」
言桉身後的言酷酷苦瓜臉更深了。
他咬著棒棒糖,用力吸了一口,甜味頓時席捲口腔。
他的苦瓜臉當即開心了一些。
一般就一般吧,也沒關係,畫畫的時候他想著吃糖呢,沒認真畫。
因為哥哥說要畫完才能吃糖,所以他就隨便畫了一下。
一時之間沒人說話,場面又安靜了下來。
言桉腳在原地挪了挪,抿了抿唇,開口和祁延正式介紹。
她指了指檬檬,道:「祁延,這是言檬檬,檸檬的檬,是大兒子。」
祁延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聽著,沒有任何反應。
言桉頓了一下,把自己身後的孩子用力扯出來,聲音小了一點,道:「這是言酷酷,酷炫的酷,是二兒子。」
祁延喉結微動,眉眼低垂,臉色依舊不辯喜怒,但看起來像是暴風雨來前的徵兆。
言桉聲音微顫,指了指旁邊的言竹竹,道:「竹竹是最小的。」
祁延沉默片刻,將手裡的兩幅畫放在旁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言檬檬下意識往旁邊一退。
言桉和言酷酷也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只有言竹竹挺直腰杆,在原地站著。
見此,他皺眉,用稚嫩的童音極其嚴肅地質問祁延:「你不接受我的兩個哥哥嗎?」
祁延:「……」
他張了張嘴巴,太陽穴忍不住跳了跳,努力使自己平靜道:「不是……我……」
客廳里,一大三小都在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言檬檬的眼睛清澈乾淨,但其中帶著幾分小心和憂傷。
言酷酷的眼神有些無神麻木,看不出什麼情緒,但苦瓜臉依舊。
言竹竹的目光有些銳利和英氣,帶著點小小的憤怒。
而言桉,又害怕又複雜又擔心,還夾帶著點,同情?
同情?
祁延狠狠閉了閉眼,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臉色透著暴風雨。
他深深吸了口氣,視線在三個孩子轉了一圈,最後對言竹竹道:「竹竹,你們在樓下等著,我先和你們媽——」
祁延語氣微頓,臉色有些難看。
如果說你們媽媽,豈不是變相承認了?
心裡怒氣翻湧,他直接轉身就朝樓上走去。
一大三小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的彼此對視。
祁延走到樓梯口,看著言桉還沒跟上來,語氣冰冷:「言桉!」
言桉身子一抖,下意識道:「啊?」
「上來!」
祁延說完後,也沒等言桉的意思,徑直上樓,轉眼間背影就消失在台階上。
他留下的兩個字,仿佛冰雹,落在空曠的客廳,觸及地面的那一秒,有無邊寒氣從冰雹散開,迅速席捲了整個客廳。
三個孩子把言桉圍在了中間。
言檬檬擔憂道:「媽媽,你不要去了,我覺得現在爸爸好生氣好生氣的樣子。
他是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和酷酷呢?
不喜歡也沒關係,我和酷酷不一定要去上幼兒園的。」
言酷酷把棒棒糖從嘴裡拿了出來,覺得腮幫子有點被甜麻了。
剛剛那時候,他根本都不敢吸一下糖,糖就一直待在腮幫子那裡。
言酷酷用舌1頭碰了碰被甜麻了的腮幫子,奶聲奶氣道:「是啊,不上幼兒園也沒關係。」
言桉心裡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面對自己的三個孩子,她壓下這些懼怕,臉上揚起笑容,蹲下2身子道:「怎麼會?
我不是說了嗎,你們爸爸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他才這樣的。
我去樓上和你們爸爸談一談,就好了。」
言酷酷愁眉苦臉:「真的嗎?」
言檬檬也道:「可是媽媽,我還是好擔心你啊。」
言竹竹站出來,錚錚鐵骨:「沒事,媽媽。
我去和爸爸說。」
言桉伸手揉了揉言竹竹:「媽媽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這事,還是要我去和你們爸爸解釋。
你們給爸爸一點接受的時間,剛剛我門口遞給他的水,他就只喝了一小口,所以壓驚沒壓住。」
喝水壓驚是植物一族的傳統,媽媽之前講起修仙世界那些趣事時,就和他們說過的。
三孩子點了點頭。
見此,言桉便鼓足勇氣,準備上樓了。
結果言檬檬眼睛一亮:「媽媽,你等等!」
言桉轉過身:「怎麼了?」
言檬檬提起這個就有些開心:「我和酷酷一直跟著竹竹學結果子,昨天終於結出了第一顆。」
言桉有些詫異:「你們怎麼沒和我說呀?」
言檬檬回道:「媽媽這幾天都在愁和爸爸坦白,而且我和酷酷的果子結的都有些丑,就沒告訴你。
想結好看的,再給你看的。」
言桉頓時心裡就有些感動。
「知道今天爸爸會來,我們今天早上就把我們的果子給榨汁了,在冰箱放著,媽媽你給爸爸端去。」
言檬檬說完後,就往廚房跑。
言桉一愣。
一家人跟了上去。
為了方便孩子們在廚房冰箱自己拿吃的,所以廚房裡放有孩童用的梯子。
言檬檬爬上去,打開冰箱門,拿了一杯出來,遞給言桉。
檸檬和苦瓜一起榨成的汁是綠色的,裡頭還帶著點植物漂浮物,放在透明的玻璃杯,煞是好看。
言桉順手接了過來。
言檬檬指指冰箱:「媽媽,還有一杯是你的,你現在要喝嗎?」
言桉笑容僵硬:「不用了,媽媽現在不渴……」
開玩笑,她自己孩子是什麼品種她還能不明白嗎?
世面上的苦瓜和檸檬她都不吃的,太苦太酸。
何況是,更苦更酸的她的兒子們?
不過祁延應該挺喜歡。
他向來最愛檸檬水,還有炒苦瓜。
書房門口,言桉捧著苦瓜檸檬汁,深呼吸了幾下,走了進去,然後隨手關上了門。
祁延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
別墅綠化極好,後院種滿了樹,還有一角洞簾湖。
綠樹茵茵,湖水波光粼粼。
大公雞就在後院,一直在一棵桂花樹下走來走去,不知道幹什麼。
聽到門口由遠到近的腳步聲,祁延轉頭,瞥了眼言桉。
言桉舉了舉手中的玻璃杯:「檬檬和酷酷給你準備的,你現在要喝嗎?」
祁延轉過頭,重新看向窗外,聲音沒有起伏:「先放一邊。」
她乖乖點頭:「哦。」
然後把苦瓜檸檬汁放在了書桌上,硬著頭皮走到祁延旁邊,順勢看了眼窗外,自然也看到了公雞。
結界只認她和幾個孩子,沒有她和孩子們帶著,其他東西是進不去的,包括這隻公雞。
公雞想進結界,但進不去,就只能這樣在桂花樹下走來走去。
祁延在窗邊吹了會風,冷靜多了,但聲線依舊冷漠:「到底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需要給我一個全面的解釋?」
言桉伸手搭在窗台,輕輕抓著手下的瓷磚。
措辭早就準備好了,但一直沒能說出口。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說出口要簡單得多。
言桉輕聲道:「檬檬酷酷竹竹是三胞胎。」
祁延吸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偏頭看著言桉,語氣有些艱難:「你,確定?」
言桉重重點頭,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當然!不信你可以給檬檬和酷酷做親子鑑定!」
同年同月同日生,就是不同日子發芽。
言桉頓了頓,瞅著他的樣子,又補了一句,語氣帶著愧疚和委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生那麼多的。」
祁延:「……」
他忍不住又閉了閉眼,想說什麼又沒說。
祁延搖搖頭,轉過身,雙手環胸,改為靠在窗台,等了十幾秒才重新開口:「既然是三胞胎,你一開始為什麼不說?」
言桉低下了頭:「……我不敢。」
「為什麼不敢?」
言桉的頭更低了,輕聲道:「我怕你和我搶孩子啊,你少知道幾個,就能少和我搶幾個。」
祁延:「……」
怒極反笑,祁延呵了一聲:「那現在呢?
你怎麼不繼續瞞下去?
不怕我搶了?」
一個字接一個字,仿佛子1彈一般,緊密的掃1射到言桉身上。
言桉在窗邊縮成了小小的一團,不敢再開口說話。
祁延呼出一口氣,起身從窗邊離開,走到書桌旁。
越想越不是滋味,他語氣便帶了幾分嚴厲:「言桉,這段時間,這兩個孩子在哪?」
言桉:「在家裡。」
祁延眼神一掃:「躲家裡?」
言桉點了點頭。
祁延語氣加重:「你讓他們一直躲家裡?
你這媽媽就這樣當的?」
言桉自知理虧,閉著嘴巴沒敢說什麼,低著腦袋,幾乎都要哭了。
她覺得躲家裡沒毛病呀,植物界的孩子們基本上都是一畝三分地的。
她在結界裡待了三年,也很開心,如果不是要賺錢養娃,她都不一定會出來。
但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祁延盯著言桉,心想言桉如果是他下屬,他早把人給丟到海里,自生自滅算了。
可是不是,她是他前妻,是……三胞胎的媽媽。
算了。
祁延只能自己平復心情,等恢復冷靜後,又問了幾個問題。
多半是孩子出生的一些事,言桉對此早有準備,說了幾個謊話。
因為無從考證,祁延也沒法辨別真偽。
書房安靜了下來,祁延坐在書桌上,一雙長腿微微交疊,腳踩在地面。
他看著旁邊那杯青綠色的苦瓜檸檬汁,看了有一分鐘之久,再一次確認:「他們,真是我兒子?」
言桉點頭,剛想說什麼的時候,書房關上的門突然間開了。
言檬檬和言酷酷兩個孩子掉了進來。
後頭的言竹竹倒是還在門口好好站著,只是少了兩個哥哥掩護,也出現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他們三人一起在書房門外偷聽,一時沒注意,在前邊的檬檬和酷酷不小心手上一用力,書房的門就被他們兩個推開了。
兩人一時不察,跟著被推開的門掉了進來。
檬檬和酷酷因此差點摔倒,還好努力穩住了小小身子。
這動靜不小,書桌旁的祁延和窗邊的言桉紛紛看去。
言檬檬和言酷酷迎著爸爸媽媽的眼神,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爸爸那麼凶,他們怕媽媽吃虧,才在門外偷聽,如果發現不對就衝進來制止。
但也沒發現不對,不過倒是聽到了爸爸在懷疑他們的身份。
言檬檬咬了咬唇,想起竹竹曾經說過被拔頭髮的事情,伸手往自己頭上用力拔了一撮。
有些疼,他揉了揉腦袋,然後邁著小短腿,噔噔噔跑到祁延面前,把頭髮遞過去:「爸爸,給你做親子鑑定。」
言酷酷愁眉苦臉的看著哥哥的動作,伸手也摸上了自己的頭髮。
可是他猶豫著沒敢狠下手拔,糾結了一下,問祁延道:「爸爸,我的頭髮可以不要拔嗎?」
祁延:「……」
他站直,冷靜的接過言檬檬的頭髮,淡淡回答言酷酷:「不用了。」
然後他把言檬檬的頭髮隨手丟到書桌上,順手拿起那杯苦瓜檸檬汁,打算喝一口冷靜一下。
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是不夠冷靜。
言檬檬仰著頭看著,眼裡帶了點期待。
爸爸喝他和酷酷準備的果汁了耶!
五秒後,抿了一口的祁延面無表情地把玻璃杯重新放下,被子碰到桌面,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口中的那小口,他用盡全力才咽了下去,不至於在言桉和孩子面前吐出來。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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