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與他的新家

  白大哥在一旁嗤之以鼻:「又來,還無憑無據,分明證據確鑿都拍她臉上了……」

  老太太整個人還處在混沌狀態中,拄好拐杖氣喘吁吁地壓著怒意質問:「這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殷河書與殷錦書兄妹此刻也從門口信步走了進來,殷河書雙手插著褲兜吊兒郎當道:「怎麼回事?奶奶你又被人當槍使了唄!」

  殷家三叔落後一步衝進病房:「媽!」極孝順地扶住老太太胳膊,臉色難看地揭露真相:「你別信這個女人的瞎話!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殷河書瞟了眼摔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殷芷,勾唇譏諷道:

  「自己作妖沒了孩子,失去了子宮,一輩子不能生,不去找那個害自己的賤男人,也不去找那個誤導自己的鳳家千金,反而把氣撒在救自己性命的自家人身上。

  你可真是沒出息,我要是殷長燼,我也會送你歸西,蠢成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四叔四嬸,你倆腦子本來就缺根筋,生我小弟的時候把智商都給了他,所以生殷芷的時候心有餘力不足,才會讓殷芷從小到大,都是個智障吧!」

  「你!」夏子荷氣得差點厥過去。

  三叔神情嚴肅地和老太太交代:

  「媽,不怪長燼生這麼大的氣,小芷她這次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她自己沒了孩子,卻想讓梔梔也喪失生育能力。

  而且她和鳳家千金鳳微雪勾結,給梔梔下邪藥,想讓梔梔失去在玄門學的那些本事修為。

  她貪心不足,為了傷害梔梔,又把幾十粒避孕藥磨成藥粉,混在邪藥里,一起倒進茶水裡,打著錦書的名字送給了梔梔,梔梔沒有設防就喝了,結果兩種藥的藥性相衝,雖然沒有發揮作用,但卻讓梔梔中了毒。

  您也知道,長燼那晚抱梔梔上車出門的時候,他肩膀上全是梔梔吐的血,您親眼見過那晚的情況有多危急,醫院搶救了梔梔一夜,梔梔差點就沒救回來!

  後來還是梔梔的師門來人了,才讓梔梔僥倖逃過一劫。這幾天梔梔昏迷不醒,長燼日夜守著梔梔,提心弔膽的,就怕梔梔一口氣沒上來……

  媽你說,這事換做誰誰不生氣?自己的老婆被害的鬼門關走一遭,自己要是不給她報仇,還算什麼男人!」

  我是因為被殷芷下了邪藥和避孕藥才中毒的?我師門來人了……是我師父!

  那晚我隱約感覺到師父的真氣順著我的掌心遍走全身……

  原來不是夢啊!

  怪不得長燼今天的狀態這麼恐怖,偏偏攆著殷芷追殺。

  我無聲把長燼護在身後,警惕地盯著殷家這群人。

  「還有這事?」老太太凜冽的目光落到趴在地上說不出話的殷芷身上,下一秒,一腳踹倒摟著自己大腿的夏子荷,憤恨指責:「你們這群畜生!」

  情緒太激動,以至於老太太話音剛落就猛烈咳嗽起來。

  殷家三叔趕緊給老太太拍背,「媽你別生氣!」

  老太太抬起蒼老目光,放在我背後一身煞氣的長燼身上。

  「你們說的這些,有證據嗎?」老太太突然問。

  殷三叔道:「當然有!我們調到了小芷當天在藥房購買大量避孕藥的監控,經過醫院實驗室的檢測,梔梔喝下去的就是這種避孕藥……」

  「你閉嘴,我讓你說了嗎!」老太太陡然發難,打斷了殷拾玉的話。

  殷三叔一臉迷茫,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詫異盯著自家老母親。

  錦書見情況不對也趕來戳穿真相:

  「奶奶,那天中午,我親眼看見殷芷去了茶水房,往一壺茶里倒東西!而且二哥也在殷芷房間裡搜到了避孕藥的盒子,殷芷的桌子上還有搗碎的避孕藥藥粉……」

  「你閉嘴!」老太太陰著臉斥責錦書,錦書怯怯後退一步,望著老太太,兩眼迷茫。

  河書拉住錦書胳膊,朝錦書淡定搖頭。

  老太太接著問長燼:「你想怎麼處置你妹妹?」

  長燼眼尾猩紅的陰冷道:「我讓她、死!」

  還被保鏢踩在地上的殷志國激動呼救:

  「媽,媽!我和你小兒媳可就只剩下這一個閨女了,我兒子已經為殷家犧牲了,媽,殷芷是我和子荷的獨苗啊!媽——」

  「夠了!」老太太不悅打斷殷志國的慘叫:「還不嫌丟人嗎!」

  隨後,目光再次望向長燼:「你們剛才說的,不算證據。」

  殷家三叔震驚:「媽!」

  老太太鐵了心要保殷芷,抬高聲量給長燼施壓:

  「梔梔出事那天中午,小芷一直在我房間伺候我,寸步未離。錦書,你看錯了。還有避孕藥,是我讓小芷買來防著家裡的女傭人的。」

  錦書詫異地剛要開口辯解,河書倒先抓住自家妹妹肩膀,陰陽怪氣地道了句:

  「殷長燼,你難辦嘍。錦書,在這個家裡,只有奶奶說的話才算真理,你別攪合了,反正也不是你誤食了那玩意,要的也不是你的命。」

  眼前這情勢,我和長燼怎麼可能看不明白……關鍵時刻,老太太還是要保自己的親孫女。

  長燼握住我的腰準備把我放到一邊正面剛,我迅速攥緊腰上的那雙修長大手,先出聲替長燼決定:

  「遺囑,遺產,交給長燼,奶奶說的就是真相。」

  長燼一愣,似不滿我這個決定,還要挺身而出。

  我手快地扶在長燼胸膛上,直視老太太那雙蒼老訝然的眼,開門見山:

  「長燼已經結婚了,屬於他的,奶奶該替爺爺送給他了,我和長燼謝謝奶奶給的這份新婚禮物。」

  聽我突然提到遺產,殷立疆與殷志國俱是緊張了起來,殷立疆第一反應就是阻止老太太:「媽,那些產業現在還不能……」

  夏子荷也哆嗦著癱坐在地上:「是啊,他都是京城首富了,那些東西算什麼,沒、沒必要吧……」

  我也不和他們廢話,低聲戳他們心窩子:

  「當年你們要是肯把那些產業交給長燼打理,長燼也不至於一個人白手創業撐起已經破產的殷家,那麼辛苦。

  殷家的家產留在你們手裡,也沒見你們把它打理的多好,要不是有那份遺囑在,當年躲債的時候,恐怕早就把它賣了吧。」

  「媽,長燼才剛娶媳婦,不能……」

  殷立疆瘋狂找藉口,我從容出聲堵死他:「爸,你不想救殷芷了嗎?你了解你兒子,你兒子想辦誰,今天辦不了,還有明天後天。」

  殷立疆那張老臉頓時鐵青一片。

  老太太思量一會兒,果斷和身後的女傭人說:「回家,把保險柜里的東西拿出來。」

  女傭人點點頭,轉身離開病房。

  等待的過程中,長燼幾度差點衝出去把殷志國與殷芷徒手撕了,但都被我及時摟腰壓了下來。

  殷立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病房裡來回亂竄。

  期間他想過再去阻攔老太太一把,可一開口,就被老太太的兇狠眼神瞪憋住了。

  老太太身邊的女傭人倒挺給力,四十分鐘就一來一回把東西拿來了。

  東西送進老太太手裡,老太太面無表情地想都沒想,就把文件袋遞給我:

  「這裡面,是遺囑,和那些公司的授權文件。今天開始,那些公司就全交給長燼了,明天,我會盯著志國和立疆進行帳目清算,一個星期內,會和創宏對接完成。」

  我看不懂公司的機密授權文件,又把文件袋轉手給了旁邊的范大哥:「奶奶,謝謝你替長燼保管這些,以後我和長燼會好好孝敬你,儘量滿足你的所有需求。」

  范大哥把裡面的文件拿出來,分給白大哥仔細檢查一遍。

  兩分鐘後,范大哥和白大哥一致確定:「這些授權文件都沒問題。」

  我挽著長燼胳膊,不去看他那張被氣黑的俊臉,朝屋裡的人報以一笑:

  「感謝各位親人今晚來看望我,已經不早了,各位早點回去歇息吧,我是病人,不太能熬夜。」

  病房裡的人各懷心思地互看一眼,老太太先拄著拐棍帶三叔走了,錦書被河書拎著跟上,殷志國與殷芷最後才被殷立疆一個眼神吩咐自己人架著拖出去……

  殷家人全部離開後,范大哥招呼保鏢把病房裡的狼藉收拾乾淨,血跡清除完,又噴上了一層消毒水。

  做完這一切,保鏢離場。

  范大哥掂著文件袋惆悵嘆氣:「這東西……要讓小梔梔用命來換,也挺不容易。」

  白大哥心疼地瞧著我,「我們的梔梔啊,也太懂事了點,明明可以弄死殷芷解氣的,卻非要給老闆換這份遺囑。」

  范大哥見長燼臉色不太好,識趣地薅住白大哥:「東西到手了,我們今晚回公司讓行政他們加個班,爭取早點把這些多出來的公司項目財務梳理好。」

  白大哥垮臉:「啊?還要加班啊!」

  范大哥硬扯著白大哥跑路:

  「加班怎麼了,加班有加班費,還有夜宵呢,加完班明天咱們說不定可以偷個懶,再說你哪次加班不是捧著咖啡吃零食,吃完零食在辦公室燙火鍋?」

  白大哥:「……好吧好吧,我去加班!」

  白大哥最終還是沒出息的和范大哥妥協了,可能是為了他的火鍋,跑路跑得賊快。

  病房的門從外帶上,我等人走光了,這才敢扭頭去面對他的暴風雨……

  「老公……」我二話沒說,先摟住他再撒嬌,蹭蹭他結實的胸膛,小聲勾著他:「你別這樣嘛,我害怕。」

  害怕,是不可能的!

  他果不其然地事後找我算起了總帳,握著我的後頸,把我從懷裡提溜出來,冷臉問:「我給你報仇,你給我整這齣?」

  我對上他那雙余怒未消的妖冶赤眸,厚顏無恥地用下巴蹭他:

  「怎麼了嘛,我毒都中了,疼都疼了,你就算掐死殷芷,能讓我當初的疼痛減少半分嗎?

  而且,殺人是犯法滴,雖然你是首富……但我不想讓你為我造殺孽,我們要在可利用的範圍內,爭取利益最大化。

  打她掐她,我瞧著心裡也生不出一絲快感,但是能把屬於你的東西要回來,我感覺心裡很暢快!」

  他依舊生氣:「可我不暢快!我打死她,我暢快!」

  「那不行,她陽壽未盡,你揍死她你也會被影響,沒必要為了這種人搭上自己的氣運。」

  我摟住他胳膊把他往床上拖,

  「我還指望著你以後帶我飛,養我一輩子呢!你可真是,說好的給我帶夜宵你沒帶,跑出去那麼久,還給我拖來這麼一群煩人精,熬得我兩眼都發黑了,先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不等他再發言,我就把他按坐在床上,十分主動地伸手去脫他西服外套。

  他微愣,不好意思:「梔梔……」

  我把他外套放在床邊椅子上,任性地壓著他往床上一躺,不給他掙扎的機會,伸手按滅了燈,又用床頭智能鎖開關反鎖住了病房門。

  他倒是配合地把胳膊給我,縱容我胡亂往他身上蹭,安靜許久。

  也許是越想越生氣,他幾分鐘後又把我晃醒,不樂意地責備我:「梔梔,你一點也不聽話……」

  只是,我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昂頭吻住了他的唇,把他的責備言語全堵了回去。

  窗外稀疏的月光落進來,點點映亮他深沉的赤眸,我安靜吻著他,瞧著咫尺之遙這張俊美絕世的臉……不禁心尖顫顫,心魂蕩漾……

  我深吸一口氣,咽了口口水,繼續趴在他身上,肆意吻他,啃他……

  他被我這麼一勾,俊臉亦是染上了兩片紅雲。

  大手悄無聲息地握緊我腰肢,控制不住的暗暗用力。

  我心跳快起來,異樣的歡喜感在頭顱里亢奮作祟,手隔著他的襯衣摩挲他胸膛。

  只是這樣吻著,總覺得還不夠。

  於是我壯著膽子,偷偷伸手,去扯他腰上皮帶。

  他一驚,想阻止我,手卻在我不高興咬了他一口那剎那,停了下來。

  今晚的他,特別乖順,像只聽話認主的小獸,乖乖窩在我的胸口。

  吻如細雨落在我的唇瓣,鼻尖,下頜,還有鎖骨。

  幾番折騰,我終於還是把他剝乾淨了……

  腦海里不由想起那晚在殷家,棺材裡的畫面。

  哎,這是造了什麼孽,第一次是我主動,第二次還是……

  我剝了他的襯衣,將呼吸急促的他勾得一身滾燙。

  在他額頭上吻了下,我鼻音凝重地問他:「我師門來人了?來的是誰?是不是我師父?」

  他知道我在轉移話題,咽了口濁氣,以為我不想繼續了,就溫柔停下來:「嗯……」

  「你見過他了?」

  「算是吧。」

  男人額角的汗水潮濕了我的脖頸,他有點鬧情緒地往我肩上啃了口。

  不用他說,我就知道這傢伙是在生什麼氣。

  索性,我也不想忍了。

  氣息紊亂地俯身趴在他耳邊,我委屈哼唧:「阿燼,這次……控制點。」

  「嗯?」

  下一刻,我沉身抱住他。

  「長燼。」

  他悶哼一聲,嗓音顫了顫:「老婆……」

  「明天得帶我去吃烤肉!」

  他有點繃不住,「好……」

  「我還病著呢,你儘量克制些……」

  「嗯,我儘量。」

  窗外的月影晃得我眼花。

  他一點也不聽話,像頭惡狼般摟著我在床上滾了一圈,之後,我看天花板都要重影了。

  「老公……」我想說嗓子幹了來著。

  他卻啃著我的唇,愈發盡職,折騰得我魂都要散了。

  「別叫……會瘋。」

  我當即老實閉了嘴。

  我在他持之以恆的蹂躪下身子骨都要散架了,本以為陪他鬧個個把小時就算了,誰知後來的大半夜他都在變著法的折磨我。

  而我聽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還不夠,再來。」

  這一夜他的八塊腹肌都快給我摸出繭子了。

  快要天亮,汗淋淋的我終究是熬不住地趴在他肩上咬了他一口,才讓他這頭失控的凶獸安分下來……

  「梔梔,老婆……」

  他的嗓子都啞了,我埋在他懷裡,享受著相融相守的欣喜,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可憐巴巴道:「不來了。」

  再來命搭進去了!

  ——

  在醫院又住了三天,第四天一早,長燼才肯陪我去辦出院手續。

  坐車離開了那個困我一周的破地方,我趴在車窗邊遙望醫院大樓,無比感慨:「終於自由了,這幾天躺的我人都要散架了。」

  白天不是打遊戲就是看宮斗劇,晚上還要應付身邊這隻開了葷的色狼。

  感覺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手拿過來,我把窗戶關一些,你身子現在還虛弱,吹風會吹傷。」

  他說著,還抬臂一撈把我往身邊攬了攬。

  我頹廢地靠在副駕位上,瞧了眼還沒消腫的手背,更愁了。

  歪過身子往他肩上一靠,坐沒坐樣:「你一周都沒去公司了,我住院是不是挺影響你正常工作的。」

  「沒有。」他體貼地握住我,寬慰道:「公司有小黑小白在,還有段鳳臣幫忙照應,上次我出車禍昏迷那麼久,都是段鳳臣在替我頂著。再說你老公我都坐上董事長的位置了,一個月曠工個一二十天,不是基本操作嗎?」

  我點頭:「哦我也聽人說,首富都是只需要坐在家裡數錢來著。」

  他輕笑:「梔梔,回去以後我打算把名下股份轉給你,你……」

  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我立即阻止道:「不行,我不要。」

  他怔住:「我們……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為什麼還不要?你可是首富夫人,就算是王總的老婆,手裡也是有王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我打個哈欠說:

  「我不行,我八字身弱不擔財,你給我股份,我命里扛不住也是白搭。

  到最後說不準殷立疆又打起了我手裡股份的主意,你知道,我一不會經商二不會算帳,范大哥給你送的財務報表我都看不懂,我護不住這些錢財的。

  你是首富你能握得住,所以你老實把什麼股份啊,公司啊,放在自己手裡,我們好不容易才讓殷立疆出點血,可不能又把它拱手讓回去了。」

  他皺眉,還是不忍心:「股份只是放在你名下,不需要你打理,依舊是我幫你照看,你什麼都不用管。」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擔財,在我名下會流失掉。」

  「流失掉就流失掉,你是我夫人,我總不能什麼都不給你。」他態度堅決。

  我無奈挽住他胳膊嘆氣:「你不是給了我一張卡嗎?那裡的錢夠我花一輩子。」

  「你對我,就這麼放心?你要知道,有股份在你手裡,我不敢負了你的……如果我哪天欺負你,你想離婚,股份也能帶走。」

  「你剛才還說流失掉就流失掉,根本不在乎這些股份,你要是真哪天腦子壞了不要我了,就算我手裡攥著你公司四分之一的股份,你該變心還是會變心。

  咱倆要是真有離婚那麼一天,你的股份,我要著也沒用啊。真離婚了,我就離開京城,換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生活……

  不過提前說好,咱倆離婚如果有孩子孩子歸我,你成天那麼忙,照顧不好孩子的。」

  我說得輕鬆,毫無心理壓力。

  而他,終究還是聽不下去地一把摟過我,要不是礙於在開車,估計這會子已經把我放腿上了。

  首富大哥黑著臉很不爽地啟唇:「離婚?做夢都別想!鳳梔梔,你是我的,蓋過章的!」

  「啊?哪裡有章?」

  他順手從車前小儲物盒裡拿出一面小鏡子,「看看你的脖子。」

  我接下鏡子對著自己脖子一照……瞬間紅了臉。

  默默把衣領往上拉拉,我欲哭無淚:「你就不能……往下啃一點嗎?我都沒發現……剛才在醫院轉了一大圈,肯定被人瞧見了!」

  怪不得早上護士來給我量體溫,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呢……

  我還以為是自己早上沒洗漱,頭髮炸毛樣子不太好看才引人側目。

  他卻奸計得逞地勾了唇角,目視前方,沒個正形道:「瞧見了又怎樣,我們是新婚夫妻,血氣方剛的,多親熱有問題嗎?」

  我把鏡子塞回去,還是很想哭:「臉都丟盡了……」

  還是董事長呢,怎麼在這種事上一點也不矜持。

  「你不肯要股份,不太像話,好歹也是首富夫人。」

  他趁著等紅綠燈見縫插針地湊過來親我,眼神黏糊的盯著我捨不得挪:「丫丫,我多給你置幾處房產。」

  我臉紅,縮縮腦袋:

  「不要……你如果真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就把你的副卡給我,以後我想要什麼直接刷你的卡買。那張黑卡拿出去太惹眼了,我怕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萬一遇見小偷,偷的走還好,偷不走我就危險了。」

  他聞言,想了下,拿出自己的錢包,遞給我:「從下往上,第一張是主卡,第二張是副卡,第三張第四張是公司的卡。」

  我乖乖接住,打開真皮錢包,一眼就看見了錢包里夾著的那張……結婚照。

  是我們領證那天在民政局拍的合照。

  以前怎麼沒發現……我們倆的照片,這麼郎才女貌,賞心悅目呢!

  我抽出第二層那張金燦燦的卡,順口一問:「你以前辦這張副卡,是給誰用的?」

  「誰也沒給,銀行送的,其實可以有三張副卡,我只要了一張,想著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啊。」

  那我就放心了!

  錢包合好,塞回他的兜里。

  他等完紅燈轉彎上了另一條通往西郊的大道,牽著我的手別有深意地解釋:「我的卡,只給你用。」

  我心下暗喜,乖乖扣緊他的五指。

  「你又要帶我去哪呢?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這就是回家的路,丫丫,回我們的家。」

  「……你別叫我丫丫!」

  「為什麼不能叫?不是說這個名字是我給你起的嗎?」

  我羞恥不已:「夢,那是個夢!」

  他臉皮很厚地狡辯:「夢裡的我,也是我。」

  「……」

  大約四十分鐘的車程,他帶我開車上了一條臨山的公路,這一路的山脈並不像王柳大道那片陰山那樣淒涼陰冷,反而生機勃勃,鳥語花香的。

  山上好像開著秋海棠,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花樹,樹冠綻放著特別小的簇簇白花。

  一路的空氣很新鮮,我粗略看了下,這一片山脈風水都極好,東邊那處最佳。

  而他的車,就停在東邊極佳方位的一座大中式山莊門口。

  山莊門外安的有車牌識別系統,沒兩秒,山莊大門就自動打開,保安站在亭子裡沖長燼打招呼:「歡迎殷總回家!」

  回家?

  我剛才留意了下,這個地方,叫雲皎山莊。

  名字起得還挺詩情畫意的。

  山莊裡都是些仿古建築,漂亮的花園子,鯉魚銜花的噴泉,太湖石造景,水車,雙龍影壁……

  裡面的庭院飛檐翹角,長廊亭榭,既有雕花小窗,又有現代的觀景落地窗。

  古現結合,兩種畫風倒是融合得極美。

  他的車停在三層仿古中式大樓門口的水泥平台上,平台兩邊是流動的活水,水裡養著肥美靈活的大錦鯉。

  不等他親自開車門,就有熟面孔恭敬地過來迎接。

  一名保鏢拉開了我這邊的車門,我昂頭,卻意外發現他就是之前被我在鳳家門口塞血靈芝的那位老大哥……

  這段時間都沒見著他,我還以為他被長燼派去別的地方幹活了,原來是留在這處山莊裡。

  「是你啊!」

  我驚喜和他搭話,老大哥亦是一臉開心:

  「夫人好!夫人上次囑咐我的事,我全都照辦了,我女兒現在已經出院了,活蹦亂跳的,我媽的心臟病也沒有再犯!

  這些天我一直想找機會向夫人當面道謝,本來我以為老闆和夫人要在殷家老宅多住幾個月,沒想到老闆這麼快就帶夫人過來了!」

  提起這裡……

  我昂頭環視四周,被高大上的中式仿古建築震驚之餘,挽住來接我的長燼胳膊,一頭霧水地問:「這是哪兒啊!好漂亮。」

  落英滿地,碎石鋪道,景觀與環境都比殷家老宅強上十倍。

  他溫柔攬過我的腰,薄唇湊到我耳邊,輕輕說:「是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

  「嗯,專屬你我的。」

  我按捺住內心的雀躍,「你什麼時候買的?」

  他眉峰輕挑:「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過,我只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回老宅,其他時候都在別的地方住麼。」

  我恍然大悟:「這裡就是你之前常住的地方,你現在的家!」

  「是,如今,是我們夫妻的家。」

  這麼漂亮的家,真是戳到我心坎上了。

  我再抬頭,視線落在樓前的一棵老銀杏樹上,這個時節,正是賞銀杏的好時候。

  不過,更讓我意外的是,這棵銀杏樹雖然沒有夢裡的銀杏樹冠龐大,但卻和夢裡一樣,掛滿了紅線蓮花銀鈴鐺。

  風一吹,跟風鈴似的叮叮響,悅耳卻不吵人。

  「銀杏!你家也有銀杏啊!」我激動不已地晃他胳膊,他目光柔軟,看了眼銀杏樹,面上神情無比溫存,「是不是和夢裡的銀杏樹,有點像了?」

  我重重點頭:「何止像!掛上鈴鐺簡直一模一樣!」

  他滿意彎唇:「那就好,你應該會很喜歡。」

  我突然感覺此情此景,有點不真實,捏了捏臉蛋,會疼!

  他好笑地提醒我:「做夢也會疼,你掐自己臉沒用。」

  我被他澆了盆冷水,想罵他,但看在這麼漂亮的房子份上,我忍了!

  「好好看的地方,以後就是我家了,啊我做夢都沒住過這麼好看的房子。」

  我撒開他胳膊正準備四處欣賞一下我的新家來著,誰知他又一把將我帶回了懷裡,寵溺提醒:

  「先別急著到處跑,我把奶奶也接過來了。」

  「奶奶?」我愣了下,想問是哪個奶奶。

  只是話音剛落,我家那位臭脾氣的奶奶就被二叔攙扶著帶出來。

  一見我,差點把擀麵杖掄我身上,老淚縱橫地罵我:「你這死丫頭,還知道回家!你住院這幾天也不給家裡打電話,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我心尖一顫慌忙往長燼身後躲:「奶、奶奶你悠著點啊,這擀麵杖打人可疼了!」

  「梔梔!」

  二叔看見我,竟連奶奶都顧不上扶了,三步並兩步跑過來,不由分說就把我按進懷裡緊緊抱住,哽咽著顫聲道:

  「孩子,總算回來了,珠、對不起、差一點……你有事,我怎麼和她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