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元墨掀起眼皮:「是。閱讀」
楚錦瑟聽到他親口承認,一下子就呆在了那裡,卻怎麼也不敢相信,當初,當初可是她親眼盯著那蠱毒進入了他的身體,她本能的震撼搖頭:「不,這不可能,我明明親眼見到蠱毒進入了你的身體,你怎麼可能會恢復記憶?」
說完,像是想到什麼,她立馬震驚的抬頭看向了君元墨:「你,你到底是做了什麼?」
除非,他在服下蠱毒之下就服下了其它的藥物,在蠱毒進入他的體內還沒有存活期間就殺死了蠱毒,但如此一來,不會讓他失憶,卻會讓他真正的中毒。
可他到底是服了什麼藥物?
他到底做了什麼?
君元墨並沒有想要跟她多說什麼,只是冷淡地道:「公主殿下不必管本候做了什麼,對於公主殿下對本候所做之事,本候會看在公主殿下曾經救了本候一命的份上,本候也不會怪過公主殿下。」
「如今,本候與公主之間,也算是扯平了。」
無論如何,他能活到現在,都是他賺了,是她救回來的,這是事實。
楚錦瑟看著此時的君元墨,那冷淡入骨的樣子,仿佛這才是真正的他,不,這就是真正的他,哪怕是之前,他對她也不曾有過半分的熱情。
只是如今這般冷漠當她是陌生人的樣子,讓她恨得咬牙切齒。
「扯平??」
「君元墨,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當時在奄奄一息,是本公主救了你,若非是本公主救了你,你早就死在了梅靈山腳下,如何今日還能站在這裡跟本公主說話?」
君元墨抬頭:「公主殿下說的是。」
說完,漆黑的眼眸一片冰冷:「所以,無論後來公主殿下如何折磨本候,給本候下毒,把本候當成了玩物一般,本候都不曾怪過公主。」
「當然,本候也並非不知恩之人,日後,若是公主殿下遇到危險,本候會還公主殿下一命。」
她確實是對他有救命之恩,哪怕利用,也是救命之恩,這是他欠他的,他願意還她救命之恩,除此之外,別無其它。
楚錦瑟大怒:「誰要你還本公主的救命之恩了?」
「本公主要的是你這個人!」
君元墨面容不變,說出來的話宛如碎了冰的刀子般冰冷:「如此那怕不是不能讓公主殿下如願了,我已娶妻,有了心愛之人,所以也並無納妾的打算。」
楚錦瑟氣得臉色鐵青:「納妾???」
「你竟然膽敢以為本公主要嫁你是要成為你的妾室?」
這個君元墨,他好大的膽子,竟然是敢如此羞辱她??
她堂堂南凌公主,怎可能會為妾室??
君元墨面色坦然地道:「公主貴為南凌公主,身份尊貴,自然是要嫁給旁人成為正室,本侯更不敢有納公主為妾的念頭。」
「一來家中娘子不許,二來公主身份尊貴,所以從未曾有此念頭。」
他這般說話的模樣,氣得楚錦瑟渾身顫抖,「好一個家中娘子不許,好一個已經娶妻成婚,你與她的婚事,早就和離,你當我不知?」
君元墨提醒著她:「公主殿下怕不是誤會了。」
「和離,只是東楚內部政權發生變化之時的一件誤會,後我父皇已經下旨取消了那所謂的和離,公主殿下想來也早就知情!」
楚錦瑟:「!!!」
她聲音仿佛是從牙縫裡面崩出來似的:「好,好一個早就知情。」
說完,她盯著君元墨:「所以,你這一段時間以為,身體突然差到不能與我成婚,也只是在欺騙我,就是不願意與我成婚?」
君元墨此時並沒有任何隱瞞:「是!」
楚錦瑟大怒:「君元墨,你竟然是膽敢如此利用戲耍本公主!!」
君元墨看向了楚錦瑟:「戲耍利用?」
他突然譏諷地冷的一笑:「若是本候記得沒錯,本候很早就恢復了記憶,當時,本候與娘子便想著待尋得機會便告知公主真相,可卻不料當時公主殿下得知本候恢復了記憶後,卻用本候娘子的性命安全來威脅本候服下蠱毒。」
「如此這般,到底是本侯戲耍利用公主,還是公主自己咎由自取?」
楚錦瑟瞬間臉色變得鐵青,想到當時她當時她發現阿墨與顧嬌悄悄地在府外見面,勾結,繼而查到了顧嬌在公主府時曾夜闖過阿墨居住的別院。
當時她勃然大怒,正巧她派出去查看阿墨身份的人也送來了消息,她這才得知阿墨的身份,得知他竟然是東楚那個本該死於楚景寒後下的武安侯,東楚的三皇子,也就是顧嬌的夫君。
她當時又恨又震驚又不可思議,原本是想要殺了他與顧嬌,可看到阿墨那一張臉時,她便十分不舍,幾個月的相處,她早就深深的愛上了這個男人,這也是她會為了她遣散府上其它面首甚至想要嫁入他的原因。
她捨不得殺了他,更捨不得他死,哪怕是他是東楚的武安侯,南凌人人忌憚的那個黑面將軍,她也捨不得,可她也清楚的明白,光她不舍沒有用,他的身份一旦被楚景寒知曉,是絕不會放過他的,皆時,他必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她想了很多,最後,才會想到逼著他服下蠱毒,徹底的失去了記憶,讓阿墨過往的人生只有她,然後她再提出來她與阿墨成婚,請求父皇賜婚之事。
她乃南凌公主,他為東楚皇子,二人聯姻,門當戶對,不辱沒了她,更不會辱沒他,而他如今的身體也如此之差,再也不可能會成為那個人人懼怕的戰神,她隱瞞了他的身份,讓他成為她的駙馬,他也不會再成為楚景寒的對手,哪怕是他想要他的性命,也需得掂量掂量。
她甚至是想到哪怕父皇知曉了他的身份,得知他如今的身體情況,也未必會對下他下手,她想得十分的周全,一切也如她所料。
可唯獨,忘記了武安候是什麼樣的人。
這是一個從梅靈山上被火藥炸下來也還沒有死的男人,他既然得到了活得機會,又豈會束手就擒的任由著她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