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江柏生是怎麼跟江扶搖說的,總之江扶搖沒鬧出什麼動靜。♝☝ 69ѕ𝔥𝓤Ж.ςⓄⓜ 🐒🍟
兩日之後,江家便啟程離開了。
雖然如今江家已經被邊緣化,但是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家底也依舊可觀,走在路上十分惹眼。
江家眾人走後,江扶月去江宅看了看。
置身于格外荒涼的院子裡,看著四周空蕩蕩的一切,格外感傷。
驚蟄穀雨陪在她的身側,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兒。
畢竟,這是她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地方。
是承載著主僕三人笑與淚的地方。
半晌,江扶月率先收回目光:「把這宅子掛在三五行,租出去吧。」
「是,奴婢一會兒就去辦。」驚蟄道。
穀雨嘆了口氣,頗為不舍地又看了這院子一眼。
「走了。」江扶月道。
「哦……」
——
江家的離開,沒有在京城裡掀起絲毫波瀾,眾人依舊按部就班,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轉眼就到了年節。
沈傳和江扶月一早就說好了,要去溫泉山莊過年。
不過好在周娘子的那溫泉山莊裡什麼都有,此去也不需要收拾多麼繁冗的行李,輕車簡從,再帶些衣物就夠了。
不過他們走了,這府里還得安排一下。
雖然有管家,但是江扶月作為當家主母,這時候不出面也說不過去,起碼得親自給管家和幾個管事的發個紅包,這一番折騰,一上午就過去了。
眼看著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二人乾脆就留在府里吃過了午飯才啟程。
驚蟄穀雨和白露寒露自然是要跟過去的,衛澤衛明也要跟去,再加一個車夫,便齊了。
寬敞的車廂里,二人依舊擠成一團。
「這車太小了,」沈傳緊緊貼著江扶月,「回頭咱們換個更大的吧。」
江扶月被他擁在懷裡,一臉麻木:「換車只是治標不治本,我看還是把你扔下去比較好。」
沈傳低笑一聲,手上又多用了幾分力氣,把人緊緊抱在懷裡,埋頭一陣猛吸。
江扶月無奈地推了推他。
沒推動。
反而還吸得更起勁了。
江扶月乾脆放棄了掙扎。
由他去吧。
馬車出了城,走過一段平坦的郊野小路,又走上了山路。
此時,日暮西沉,天邊一片燦爛。
馬車已經行進許久,江扶月有些困頓,直接靠在沈傳懷裡睡著了。
突然,外頭響起一陣驚呼,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主君,有落石!」外頭響起衛澤的聲音。
沈傳眼神一凝,直接抱著還未完全清醒的江扶月彎腰出了馬車,衛澤已經牽著一匹馬在外頭等著,沈傳便直接抬步從馬車跨到馬上。
江扶月雖然還未清醒,但已經下意識地抱緊了沈傳的腰。
身體落在馬背上以後,她轉頭左右看了看,只見本應該平坦的山路上此時已經落下了許多大大小小的落石,石頭滾落的聲音還不絕於耳。
山上還正有石頭往下落。
沈傳一甩韁繩,縱馬疾馳。
在他身後,白露寒露撈起驚蟄穀雨,衛澤衛明和車夫也緊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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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好一段距離,身後才沒有了落石的動靜。
沈傳勒住韁繩,低頭看向江扶月,放緩了語氣道:「沒事吧?」
江扶月臉色難看,卻還是強撐著點了點頭。
騎馬自然是不如乘車平穩的,她一時之間實在是有些難以適應。
沈傳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在她背上輕輕順著。
確定安全之後,衛澤衛明回去查看,沈傳就在原地等著,正好讓江扶月休息休息。
過了一會兒,衛澤自己回來了。
他把手裡提著的大包小包的行李遞給白露寒露,上前道:「夫人,主君,那落石有蹊蹺,衛明上去查看情況了。」
「怎麼回事。」沈傳語氣微冷。
且先不說如今正是年節,就算是平常的日子裡,遇上這樣的倒霉事兒,人也很難開心。
更何況,這還帶著江扶月。
「那些落石像是被人為推下來的。」衛澤道。
此地山勢平穩,就算是發生落石,範圍也不會大,可他們回去一看,那落石几乎是跟著他們跑的一樣,在地上鋪了好長一段路,而且落在地上的石塊都太大,簡直像是被人仔細挑揀後推下來的似的,落下來的軌跡也不對勁。
總之,處處都透著不對勁。
沈傳嗯了一聲:「馬車還能用嗎?」
衛澤搖了搖頭:「車輪被砸毀了。」
沈傳抿了抿唇,一時間也犯了難。
如今他們所在的地方可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再弄來一輛馬車很不現實。
此處距離山莊也還有段路程,可江扶月沒騎過馬,對於江扶月而言,這一路會很受罪。
主子沒下決斷,其餘眾人面面相覷,也都不敢說話。
江扶月轉頭看了一眼天邊的殘陽。
馬上天就要黑了,這又是在郊外,他們人也不多,絕不能在此逗留。
「我沒事,」江扶月道,「還是快點趕路吧。」
沈傳垂眸看她,眼中滿是掙扎:「這一路上,怕是不好受。」
江扶月輕笑一聲:「我可沒那麼嬌貴,還是趕緊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見沈傳仍然猶豫不決,江扶月又出聲催促了一陣。
無奈,沈傳只好點了點頭,叫衛澤回去找找車裡有沒有軟墊,又幫江扶月調整了個相對舒適的姿勢坐著,最後攏了攏江扶月身上的狐裘,把她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恨不得一根頭髮絲也露不出來,這才驅著馬兒往前疾馳而去。
白露寒露各自帶著驚蟄穀雨,衛明和車夫提著行李,緊跟其後。
騎馬的速度比方才乘馬車的時候要快了不少。
江扶月剛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直到往前行進一陣,她才知道沈傳為什麼會說這一路上不好受。
哪怕墊著墊子,可是這馬背上也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江扶月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被顛移了位置。
偏偏又不能表現出來,省得耽誤了行程,一路上只能強忍著。
直到馬兒終於停下,江扶月被沈傳從馬上抱下來,都已經站不穩了。
驚蟄穀雨也沒好到哪去,身體都軟綿綿的,好像下一刻就會一頭栽倒在地上似的,全靠一旁的白露寒露扶著,二人才能保持直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