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她好看的眉眼,眉如遠黛,眼若星辰。
青衣姑娘立刻拉緊了帽遮,葉承楓無意窺探她的容貌,意識到不妥立刻低下了頭。
不過總感覺這雙眼睛似乎有點兒熟悉。
再抬頭,人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
最終,葉承楓的手下還是無功而返。
「公子,你的銀袋……」葉承楓的手下伸手指了指葉承楓的腰帶。
葉承楓低頭一看,他的銀袋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掛在了他的腰間。
這怎麼可能?
是她!
葉承楓恍然大悟,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她竟然被耍的團團轉。
好啊!
以後千萬別讓他抓到!
鬧市的一個角落,明黎掀開帽遮,接過剛出籠還燙手的三十個包子,遞給了身邊的小湯圓,「拿去給餃子他們分了!」
語畢,抬手在小湯圓的鼻子上蹭了一下,「不許偷吃!」
「才不會嘞!倒是明姐姐你又去做壞事了!」
「那把包子還給我!」明黎伸手要拿,小湯圓抱得緊緊的轉身就走了。
一邊走一邊回頭沖她做鬼臉!
明黎笑起來酒窩淺淺,眼角的硃砂痣分外惹眼,又掂了掂手裡所剩無幾的銀兩。
不由得在心裡嘲諷葉承楓兩句,京城第一公子出門就帶這麼點兒銀子!
為了這麼點兒銀子竟然還追了她兩條街!
京城第一扣還差不多。
小販的叫賣聲絡繹不絕,葉承楓送匾給蘇木的事情在城裡隨之散開。
葉承楓是丞相府的嫡子,又在京中久負盛名,既能得他的認可,質疑蘇木行醫的聲音自然被壓了下去。
而之前找蘇木看病的病人都得到了好轉,她的名聲自然也散播了出去。
接連好幾天,有好幾個病人到永壽堂都指明要找蘇木診治。
不過讓蘇木憂心的是母親始終不願意她在外面行醫,幾次三番的想要給她相看門戶都被她拒絕了。
再加上有盧俊楚他們母子在她母親面前煽風點火,挑撥離間,搞得她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緊張。
她索性待在藥鋪,晚上宵禁之前再回去。
這日,外面敲敲打打,鞭鼓齊鳴。
段千羽的花轎從永壽堂門前路過,蘇木抬頭看了一眼,終於是塵埃落定了。
聽說段千羽在侯府鬧了好多天,絕食上吊的辦法都用了,可還是被姜家的花轎抬走了。
任憑段千羽和老夫人如何算計,怎麼都沒有想到段千羽最後嫁給了一個傻子。
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今日的病人不多,蘇木難得清閒,正想要去綢緞鋪里挑幾匹合適的布料拿回去給她母親做衣服。
可蘇木剛剛出了永壽堂,夏小滿就垂頭喪氣的迎了上來。
「蘇姑娘,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家大人,他快死了。」
「什麼?他人在哪裡?趕緊帶我去!」蘇木心裡咯噔一下,著急的往前走。
「這面,蘇姑娘。」夏小滿叫了一聲,一輛馬車也走了過來,停到了蘇木的面前。
蘇木立即上了馬車,最後在萬佛寺前停下。
夏小滿帶著她去了後山,離茅草屋不遠的一處房子。
「你家大人在這裡?」蘇木著急要進去救人。
「我家大人在那兒!』夏小滿抬手指了指。
蘇木定睛一看,司煜丞倒在一處墓碑前。
她急匆匆的走過去,司煜丞往日陰沉的臉上透著紅,腳下全是酒罈,手裡還抱著一個酒罈子。
「這就是你說的要死了?」蘇木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夏小滿。
只不過是喝多了。
她是這真的以為司煜丞出事了。
「我家大人前幾日從你的藥鋪離開以後,一直在這裡喝酒,我和葉公子勸了好多遍都沒有用,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找你來勸勸我家大人了。」夏小滿尷尬的賠笑。
「再說了,蘇姑娘也沒等我說完就著急來找我家大人了……」
「我只會治病,不會治心。」蘇木能看出來司煜丞應該心裡很難受。
之前從來都是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如今喝的東倒西歪,像個酒鬼。
「眀玄衛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處理,我家大人勞煩蘇姑娘了。」夏小滿說完像是只猴子竄沒影兒了。
「你給我站住!把你家大人扔給我家小姐算是怎麼回事啊?」金珠氣鼓鼓的去追夏小滿。
霎時,只剩下蘇木和司煜丞兩個人。
「餵?」蘇木蹲下身,戳了戳司煜丞的臉,「你還好嗎?」
「娘……你為什麼……不要我……」
「我……我……」司煜丞忽然抓住了蘇木的手,用力一拽,蘇木一個不穩沖司煜丞倒了過去。
兩個人緊密相貼,蘇木的心跳忽然像是不受控制了似的,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司煜丞聞到一股熟悉的梨花香,恍恍惚惚的以為出現幻覺了,睜開眼看見懷裡面的蘇木愣住了,隨即一股殷紅順著耳朵爬滿了整張臉。
「你怎麼在這兒?」司煜丞恢復了幾分清醒,可樓著蘇木的手還維持在她的纖腰上。
「你先鬆開我。」蘇木被箍的很緊,幾乎整個身體都趴在了司煜丞的身上,根本使不上力氣。
她的臉比秋天的蘋果還要紅上幾分。
「不……好意思。」司煜丞立刻鬆手。
蘇木撐著司煜丞的肩膀總算是離開了司煜丞的懷抱,一時之間不敢正視他。
她還從來沒有和男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
「是夏小滿去找我,他說你快死了,我才過來的……」蘇木緩了一下,感覺臉上沒有那麼燙了才開口解釋。
「夏小滿……」司煜丞扯了下嘴角。
「他可能也是因為擔心你。」蘇木好心替夏小滿解釋。
「我沒事。」司煜丞扶著酒罈坐直了一些。
「這就是你母親的墓碑?」蘇木看的出來司煜丞的眼神里有種莫名的哀傷。
「以前我上山看那幫皮猴兒的時候看見這個房子問過主持,說是京中一個大官的夫人埋在這裡,不讓外人靠近,原來竟是你母親的安息之地。」
「不讓外人靠近……」司煜丞嗤笑一聲,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上一片嘲諷,「只不過是說給外人聽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