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二弟、三弟，」姚大爺停頓了一下，說道，「除了六弟。如果真的是我娘做的，就算我娘不喜歡我，她也不可能對我下手，尤其是二弟，他可是娘的心頭寶……」
聽到姚大爺這麼說自己，顧清菱有點尷尬。
姚二爺可不是她的心頭寶，是原主的。相較於那個一副紈絝子弟犯的姚二爺，事實上，顧清菱更喜歡成熟穩定的姚大爺一些。
要不然，顧清菱也不會一有什麼事情，就丟給姚大爺，重點培養姚大爺。
「可……可伯爵爺、老老夫人調查過了……」肖叔有些恍惚。
當年的事情是那二位親手調查的，他因為比較年輕，他們沒讓他插手，到是事後處理顧清菱的時候，他才……
如果，當年真的調查錯了，那不就是說，這麼多年來大家都「誤會」老太君了？
一想到當年查出來以後，伯爵爺、老老夫人做的那些安排，肖叔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因為老太君做的事，姚家很多東西都沒有交到老太君手裡；姚大爺、姚二爺也不像是特別能幹的人，那些事也跳過了這二位，準備等姚大爺、姚二爺的子嗣長大以後，他們再……
「可是你們弄錯了。」顧清菱說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替別人背著黑鍋，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老老夫人會搶走我的長子，伯爵爺為什麼會冷落我，明明我才是姚家當家主婦，卻被剝奪了所有的權利……」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顧清菱的語氣里也沒有任何怨言，但當年原主所受的那些委屈，她一點沒漏，全部點了出來。
斯人已逝，如今，誰又能給原主一個交待？
即使補償，也晚了。
顧清菱說這些，也不是想要補償，她只想知道，當年為什麼伯爵爺那麼反對姚茹煙進晉郡王府，甚至還鬧得那麼大，滿城皆知。
「如果你知道，我希望你告訴我，而不是繼續瞞下去。如果我們都不知道，有一天我們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顧清菱想知道，她的懷疑是不是真的。
到底是她多想了，還是……
姚大爺完全沒想到他娘會問這些，有些驚訝。
而對面，肖叔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他們以為，虎符在爺手裡。」
「虎符？」顧清菱在原主的記憶里找了找，有點糊塗，「伯爵爺又不是帶兵的將軍，他哪來的虎符？」
當年侯爺隨先帝征戰歸來，就將虎符還給了先帝，到了伯爵一帶，根本就沒碰過兵權。
顧清菱不明白，怎麼晉郡王會懷疑符虎在伯爵手裡？
「是當年先帝發放的『金龍虎符』，見符如見帝，可先斬後奏，號令三軍……」那事，肖叔還真知道。
當時姚茹夢要入晉郡王府，伯爵爺當場嚇得臉色就白了，直言肯定是被「金龍虎符」給害了。
侯爺隨先帝征戰，因頗得先帝之心，先帝特製「金龍虎符」一枚，令其執掌三軍（其實是為了防著當時已經交了兵權，被封異姓王的各位王爺）。
皇家及各位異姓王都知道金龍虎符的存在，但侯爺死前有沒有還給先帝，就沒有人知道了。
伯爵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聽到一些暗地裡的傳言，說侯爺把金龍虎符傳給了他。伯爵爺是習過武，也是按武勛家的規矩養的，可那也是因為當是朝中複雜，先帝和侯爺都防著異姓王，怕後續無人，這才培養了伯爵爺。
豈料異姓王們都老老實實的，根本沒給伯爵爺發揮的機會，又有一些新的年輕將軍出現，到了姚大爺出生，伯爵爺便與老老夫人商議「更換門庭」之事，把姚大爺做讀書人養了。
「所以，現在這柄『金龍虎符』到底在誰手裡，根本沒有人知道？」顧清菱皺了眉頭，完全沒想到姚家都已經落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能與這種東西扯上關係。
姚大爺是個讀書人，姚二爺是個紈絝子弟，姚家根本就無可帶兵之人，先不說侯爺有沒有把東西給伯爵爺，就是給了，伯爵爺是傻了才會留著，應該早就還給皇家才對。
肖叔搖頭：「不知道，反正伯爵爺說他手裡沒有。」
「那……侯爺以前的親信呢？」原主嫁進來時，侯爺曾經不在家，又是公媳關係，原主自然沒什麼接觸侯爺的機會，還真不太清楚侯爺有哪些親近。
肖叔雖是伯爵爺的親近，但在他之前，一直跟在伯爵爺身邊的卻是別人，他是後來培養的接班人，知道的也就比原主多一點。
所以，他搖了頭，表示或許他的上任知道，但他上任已死，侯爺到底有哪些親信，早就無人知曉了。
他所知道的，也只是那些明面上的，不是戰死，就是病逝……
因為不太相熟，就算有一些還活著，對方已經離開姚家那麼多年，早不知道對方去了哪裡。恐怕，他們知道得還沒有皇家多。
「那你覺得，」顧清菱說道，「當年讓我背黑鍋的人會是誰呢？那個張老姨娘……她有沒有可能是別人派來的間諜？」
到不是顧清菱多想，實在是原主記憶里的人也就那些，顧清菱穿越來後接觸的人也就這些，她能夠懷疑的對象有限。
再加上張老姨娘的「演技」，顧清菱怎麼都不覺得這個女人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老歷史沒辦法翻，就拿近的事情來說，能夠對姚大爺、姚二爺、姚三爺下藥下得那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除了「自己人」，還能有誰？
何況，若是外人，為什麼偏偏留下了姚六爺？
「不……不至於吧？張老姨娘……」肖叔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對那個後院的姨娘還真沒什麼太大印象。
要不是顧清菱提起，他都想不起來有那麼一個人。
然而顧清菱和姚大爺他們說的，最近調查出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後面多少都有張老姨娘的影子，這……
「如果張老姨娘真是間諜，伯爵爺和老老夫人當年都沒查出來有問題，為什麼你們一查就查出來了？」肖叔頓了頓，道，「老奴覺得，這兩件事不太像一個人做的，前面的手段太高明，而後面的……」
到是有些像一個「有私心」，心思還歹毒的女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