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淮卿站在一旁觀察地勢,沒想到手心裡突然被塞了一份東西,正是一小袋肉乾。
「你傷口還在恢復期,現在吃點耐餓的對於你恢復也有好處。」
錦桑寧下意識地解釋著,見到男人直勾勾盯著自己,下意識地撓了撓頭。
「寧小姐,你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上一次那個烤鴨也是,就好像那戲台子上面耍雜技的一樣。」
凌風見到錦桑寧又再一次拿著物資到洛淮卿面前,終於沒有忍住好奇的發問。
只是還沒等錦桑寧找到合適的藉口解釋,洛淮卿就率先打斷了他的話。
「不許多嘴,這是別人的私事,我們切不能多管閒事。寧小姐,感謝你現在的幫助,屆時有機會一定好好報答你。」
聽見洛淮卿主動解圍,錦桑寧心裡對眼前這個男人終於稍微轉變了印象。
倒也不是自己想像中那麼紈絝不堪,現在居然還主動幫自己解圍,的確讓錦桑寧意想不到。
洛淮卿說完就把凌風帶到一邊,詢問另一件事情。
「現在抓緊去聯繫我們的人,動作隱蔽點,別驚擾到其他人。」
洛淮卿對著他吩咐著,眼神晦暗不明。
休整結束,一群人接著行進。
只是好不容易翻過這個山頭,李廣一群人驚訝地發現,這條路不就是他們流放路上的必經之路?
明明可以直接走大路到達,非要繞了這麼多個彎子才重新回到正軌,害得他們白白吃了那麼多苦頭。
越想越覺得憤慨,李廣忍不住對著老陳開始吐槽。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這彎彎繞還是回到這條路,害得我們在路上吃了這麼多苦頭,我看這賤蹄子就是故意想要為難我們的吧?倒不如讓那些土匪糟蹋了好好教訓一番也不為過,不然真是讓這個死丫頭覺得自己技高人膽大了。」
李廣這些碎碎念全部被錦桑寧聽在耳朵里,一陣冷笑。
剛才見到土匪放過他們就開始感恩戴德,又是磕頭又是跪拜的也沒有見李廣有多什麼反抗。
現在也只會挑著軟柿子捏,全然不敢說土匪的不是,就把怨氣撒在自己這個帶著他們暫時逃離苦海的人。
她倒是要看看李廣一會在土匪面前還能不能這麼放肆。
「到底還要走多久才能走到藏寶藏的地方?你不會是想要誆騙我們吧?不是說翻過這個山頭就好了嗎,怎麼還要走這麼久。」
土匪頭子終於還是體力不支,走到錦桑寧面前質問,早已經氣喘吁吁。
見到男人這個疲憊的樣子,錦桑寧也只是無奈地聳聳肩。
「我……本來確實是翻過這個山頭就能夠到的,可是我們領隊的非要讓我走這條路,說是和流放的路是同一條,我確實只是一個普通的流民,只能聽他們的。」
土匪頭子聽見居然是因為這些個官兵才讓自己多繞了遠路,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他們還要依靠錦桑寧找到寶藏,不能處置她,也只能把氣撒在李廣他們身上。
「不是這樣的大人,大人你千萬不要聽這個賤女人胡說八道,我們才是那個被騙的。」
李廣為自己辯解的話還沒有說全,整個人就又被踹飛在地上。
疼,五臟六腑的疼讓李廣齜牙咧嘴。
「你奶奶的,居然敢讓老子多吃苦頭,你是不是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誰在誰手裡,應該聽誰的話?」
土匪頭子話剛說完,一群土匪就圍了上去,對著老陳和李廣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沒兩下,兩人的臉就腫得像豬頭一般,格外狼狽。
「今天給你們一個教訓,不准再插手這件事情,不然就不是打你一頓這麼簡單了。」土匪頭子凶神惡煞地對著李廣和老陳說著,看見兩人害怕的開始發抖,就像個篩子一般,又吐了個口痰在他們身上。
「還有你,就老老實實帶我們去藏匿寶藏的地方,不要再聽其他人的話,抄捷徑聽見沒有?」
土匪對著錦桑寧說著,看見女人小雞啄米般點頭,這才放過。
聽見他們兩個在地上哀嚎,錦桑寧就感覺自己出了一大口惡氣,整個人神清氣爽。
現在他們兩人知道是自己污衊的又能怎樣?現在土匪頭子很明顯只相信自己的話,這兩人要是敢湊上來再鬧事,恐怕只會迎來新的一頓毒打。
錦桑寧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卻還要裝作剛才被土匪訓斥有些害怕的模樣,全部都被洛淮卿看在眼裡。
看見這個女人這般睚眥必報,洛淮卿倒也覺得很有意思。
特別是現在兩人的眼神交織在一起,洛淮卿一下子就看見她眼裡閃過的一絲狡黠。
錦桑寧有種被看穿的尷尬,說話都有些結巴。
「你……你總是看著我幹什麼?趕緊趕路,不然土匪又要過來訓斥了,到時候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
「剛才你那個表情看著可不像是怕土匪的樣子,倒更像是……在利用他們,我說得沒錯吧?」
洛淮卿故意調侃了一句,靜靜看著錦桑寧的反應。
果然被人戳穿了心事,錦桑寧整個人紅得就像蘋果一樣。
看見女人這麼容易臉紅,洛淮卿因為趕路而煩悶的心情在這個時候也被帶動了起來。
「你不要胡說八道,小心……小心一會我告訴土匪。」
錦桑寧回應著洛淮卿,奈何眼前的男人不是梁氏,並不吃錦桑寧這一招。
「不打趣你了,只是你心裡要有分寸,借別人的手去教訓可以,但現在情況不一樣,還是要把握好尺度。若是一會玩脫了可是要整條隊伍跟著你一起受苦受難的。」
錦桑寧明白洛淮卿的意思,重新板著一張臉。
「你放心,我心裡自然有分寸,不用公子多加煩心。」
本來是想要起到威懾的作用,只是在洛淮卿眼裡就好像一個小姑娘家被戳穿心事之後的嘴硬一般,可愛的發緊。
他也不想再逗玩眼前的女人,沒有接上她的話接著往前走。
只是嘴角一直勾起的弧度卻出賣了洛淮卿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