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土匪應了下來,錦桑寧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在這個時候放下。
本來她還擔心這一招會失效,到時候要是這群土匪不相信會對著自己下手。
好在自己還是賭對了,現在土匪們果然聽從土匪頭子的話,隊伍重新調整,只是錦桑寧排頭走在前面。
「最好老實一點,不要和我們耍什麼花招。你要知道我們在這個山頭比你更加熟悉,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樣……就不要怪我讓你走不出這個地方。」
面對土匪頭子凶神惡煞的威脅,錦桑寧依舊不為所動。
現在他願意聽信自己這座山有寶藏,錦桑寧自然有辦法可以找到機會脫身。
正在思索著要把他們引到哪個地方,洛淮卿突如其來的關心倒是讓她嚇了一跳。
「剛才你……沒事吧?」
聽見男人的語氣帶著一絲著急,錦桑寧搖了搖頭,抿唇笑了笑。
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錦桑寧的計劃,一路走來也沒有發現什麼寶藏,不知道錦桑寧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看著錦桑寧的眼神也是帶了幾分探究。
但到底是因為錦桑寧,他們現在才不至於被那些土匪欺負。
特別是隊伍里還有很多年紀尚小的女眷,現在終於能夠躲開土匪的毒手不被欺負。
但也還是有不少人看著眼紅,錦冰瑩看見錦桑寧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還被人擁護起來,心裡憋屈的大氣都喘不上來。
「憑什麼,不就是隨口說了兩句胡話還真的那麼多人相信。」
錦冰瑩在心裡小聲嘀咕著,對於錦桑寧把他們所有人從水深火熱之中暫時解救出來的行為滿是不屑。
於她來說,錦桑寧幫助錦家脫離困境是必須的,現在她也不過是做了分內的事情就這麼高傲,錦冰瑩一想到剛才自己那副狼狽的模樣,心裡就發酸的緊。
大家一路翻山越嶺,不敢有半句怨言。
「你確定是要上山?」
土匪頭子疑惑地對著錦桑寧詢問,眼裡滿是打量。
錦桑寧依舊臉不紅心不跳地回應,煞有其事一般。
「我觀察過地勢了,這座山翻過去之後剛好地面凹陷下去,那個地方最有可能被人埋藏寶藏,而且我那些金元寶就是在那附近撿到的,不會有錯,聽我的就是了。」
錦桑寧對著土匪頭子解釋著,帶著一眾人就開始爬山。
土匪頭子現在跟了錦桑寧這麼久,也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錦桑寧正在前面走著,構思下山之後要如何設計這群土匪,沒想到一張堆笑諂媚的臉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你這死丫頭,看你找到寶藏居然不和家裡人說,這麼好的東西是不是又想要自己藏著掖著?這還好是遇上一群土匪你才會把話供出來,不然你還準備瞞著我們一輩子是吧?」
錦桑寧聽見梁氏這一番話,差點沒被氣笑出來。
她這個大娘倒真是腦迴路新奇,現在他們遇上土匪這件事情本就打亂了原本的流放路線,現在說帶他們去找寶藏不過也是緩兵之計。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如果沒有錦桑寧出來解圍,可能下一個被刁難的女眷就是她自己?到時候一把年紀了還晚節不保,才真是貽笑四方。
只是錦桑寧現在看見梁氏這副癲狂的樣子,也不想要解釋太多。
沒想到錦桑寧的不回應,在梁氏眼裡卻是心虛。
「嗐,我就不多說你什麼了,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好在你也是說了寶藏的事情。只是你可不能蠢到真的把那塊地方告訴土匪,多少還是要留一點,要不然多可惜啊。到時候咱家還處處要用到銀子呢,留一點在身上多少也有好處。」
錦桑寧實在被梁氏這種市井小民的想法折騰得心煩,以及白眼直接翻了過去。
也不管不顧剛才梁氏說話故意放低了聲音,專門大聲訓斥回去。
「大娘,我再說一遍現在還是要謹慎一點才好,你如果還是這樣湊上來擾亂我的思緒,我就把你剛才胡說八道的東西全部說出去,你猜猜那些人會怎麼處置你?」
梁氏很明顯沒想到錦桑寧膽子這麼大,現在這麼一嗓子,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來。
自然包括土匪們。
「都在這裡吵吵嚷嚷什麼?抓緊趕路,不要搞一些有的沒的小動作。」
梁氏嚇了一跳,看著錦桑寧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怨恨。
她現在也不敢再糾纏在錦桑寧身邊,生怕她一會真的會把剛才自己說的話告訴土匪。
「真是油鹽不進,一點都不為我們錦家人著想。」
梁氏臨走還專門嘀咕了一句,那眼神若是能夠殺人,恐怕錦桑寧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錦桑寧默不作聲,接著往前頭走去。
「好了,走了這麼久剛好有個山坡,我們先暫時休息一番再出發。」
錦桑寧招呼著大家坐下,現在大家已經習慣了錦桑寧領隊,也沒有什麼其他意見。
錦佑安攙扶著常氏坐下來,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憔悴得不行。
錦桑寧和之前一樣在兜里拿出來幾袋麵包作為乾糧塞到他們兩人手裡,除此之外還有一小個牛皮紙袋,裡面裝的居然是肉乾。
「寧兒,之前那些東西還沒吃完?這是從哪裡來的?」
面對自家哥哥的疑惑,錦桑寧抿唇,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說起。
「就是之前吃剩下的,我再給他們烘乾收了起來。快吃了吧,一會休息一下才好接著趕路。」
常氏和錦佑安互看了一眼,心裡雖然覺得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再多問什麼。
他們相信錦桑寧,她已經帶著大家解決了這麼多次問題,這一次他們自然也會聽從錦桑寧的。
見到兩人不再多問,錦桑寧也是鬆了一口氣。
回過頭,就看見梁氏滿臉怨恨地啃著和樹皮一般堅韌的乾糧,看見他們有濕潤的麵包吃不說,甚至還有肉乾,心裡嫉妒地發狠。
撞見梁氏這嫉妒的眼神,錦桑寧也早就習以為常,只當作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