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卑鄙又如何?(一更)

  「卿表妹,還請留步。Google搜索」一襲白衣翩翩的趙楚渝從後面的馬車下來,隨即追上前來說道。

  頓住腳步的顏菀卿緩緩轉身來,餘光瞥見了後頭馬車裡撩起厚車帘子的顏梨,顏菀卿隨即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四殿下這是?」

  只見趙楚渝英姿煥發的臉上儘是柔情,語聲溫柔地說道:「卿表妹,晚些時候見。」

  顏菀卿抿唇一笑,點了點頭,「好,晚些時候席面上見。」

  目送著顏菀卿在丫環冬雪的攙扶下進了侯府大門,趙楚渝這才抬腳準備進去時,身後傳來了一道幽怨的嬌美聲,「殿下~」

  趙楚渝轉過身子視線落在了顏梨委屈的眸光上,正欲開口時看到了後頭乘著馬車歸來的德宇侯顏恆,緊隨其後的則是顏慶安、顏娉柔、顏暖玉等人,有這麼多人在,有些話趙楚渝也不好說,只是朝著顏梨疏遠地點了點頭便率先進了侯府。

  「梨姐兒你和四皇子殿下聊什麼?」顏恆狐疑地看著顏梨問道。

  顏梨看著已經走上前來的父親,眸中的幽怨早已收斂,「梨兒只是和殿下請了個安,並無說其他。」

  「嗯!進去吧,外頭冷。」顏恆雖然暫時釋疑,但心頭還是感覺到了一絲怪異,具體怪異在哪裡卻是並不清楚,隨即也只能催促著讓眾人都進去。

  二老爺見狀也上前來趁機開口道:「大哥,那我便先帶亓哥兒還有雲姐兒先回西院換身衣裳,晚些時候再來侯府。」

  「行,二弟你們先回去吧,咱們晚些時候喝一杯。」顏恆拍了拍顏皓的肩膀道。

  二老爺顏皓聞言點了點頭欣然應下。

  等顏菀卿這邊回到紫竹院的時候正好瞧見阿晴回來了,阿晴穿了一身黑色的勁裝外套了一件厚厚的黑色短襖子,頭戴黑色兔毛氈帽,打扮得十分的利落,只是那黑了一邊的眼圈,顯示格外的顯眼。

  顧不上去換衣裳,「阿晴,你這是怎麼了?」顏菀卿伸手捧著阿晴的臉頰,看著阿晴一邊眼上的黑圈擔心地問道。

  看著阿晴黑了的眼眶,不由下意識地認為是阿晴這次在辦事的過程遇到了阻礙。

  提起自己臉上的烏青,阿晴第一次黑了臉,乾巴巴地應道:「無礙,只是碰到一個娘們唧唧的無賴,奴婢已經解決了。」

  聽到阿晴這麼說,顏菀卿也就放下了心,「辛苦你了,無事便好,先進來吧,外頭凍手得很。」顏菀卿說著便將阿晴拉了進了屋。

  紫苑閣內,早有畫兒將屋子燒好碳火暖和好了,一進來便能感到與外頭是兩個世界,整個屋子猶如處在萬物復甦的春日裡暖洋洋的。

  「畫兒,你先替我們準備點熱茶和點心上來。」顏菀卿邊解下頸脖間的大氅帶子邊對著畫兒吩咐道。

  畫兒正拎著熱水壺朝著盥盆中倒溫水,聽到顏菀卿的吩咐,隨即笑著應聲道:「是,奴婢這便去小廚房,姑娘先淨手,水溫剛剛好,裡頭浴桶中的熱水也備好了,姑娘隨時可以沐浴。」

  顏菀卿聞言點了點頭,隨後走到妝檯前將頭上的髮飾取了下來。

  「我去幫你吧,正好這會兒我也無事可做。」冬雪笑著拉起畫兒的手說笑道。

  不見大姑娘反對,畫兒隨即和冬雪一起去了小廚房,將屋子留給顏菀卿與阿晴獨處。

  阿晴見顏菀卿裙擺上沾染了泥濘和雪水,隨即上前幫著顏菀卿將身上的髒衣外裳脫了下來,並扶著大姑娘走到了浴桶前,裡屋擺著一個碩大的浴桶,裡頭的洗澡水也已經放好,煙霧繚繞的水面上隱約可以看到些許花瓣,阿晴幫著顏菀卿解下裡頭的褻衣,並柔和了語聲道:「姑娘,奴婢服侍你沐浴吧。」

  顏菀卿並沒有排斥阿晴的服侍,微微伸開雙手任由阿晴替自己解下衣裳,隨後只著一件杏色繡著茉莉花肚兜緩緩踏入浴桶中,阿晴緊接著挽起了自己黑色的衣袖又拿起一旁柔軟的巾帕替顏菀卿擦拭脊背,「姑娘,這個力道怎麼樣?」

  顏菀卿很是享受地眯起了眼,愜意道:「剛剛好。」

  「姑娘的皮膚真好,又嫩又白的。」阿晴擦拭著顏菀卿蓮藕一般的手臂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顏菀卿聞言睜開眼睛,十分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笑著道:「貧嘴,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奴婢已經接觸到那個阮氏了,只是那阮氏的胃口太大了,奴婢便想著回來請示姑娘。」阿晴想起阮氏那貪婪的表情就忍不住厭惡,不由自主地連著手上的動作也重了些,直到顏菀卿倒吸了一口涼氣才讓阿晴回過神來。

  顏菀卿躲開了阿晴的巾帕,抬手揉了揉自己光滑圓潤的肩膀,顏菀卿看了看自己紅了一塊的肩頭,顏菀卿卻是能苦中作樂打趣道:「那阮氏究竟是有多大的胃口?怎麼把你氣成這樣?再讓你擦拭下去,我這皮都得掉一層。」

  意識到自己方才下手太重了的阿晴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道:「姑娘,對不起,都是那阮氏太貪心,奴婢這才下手重了些,姑娘你放心,我這次肯定把握住力道。」

  顏菀卿這才重新坐到了離著阿晴近的浴桶邊,伸出玉臂示意阿晴替她擦拭,「那阮氏提出了什麼條件?」

  「哼,那個阮氏簡直是獅子大開口,竟然要十萬兩白銀,否則,就沒得談。」阿晴一邊用巾帕沾了沾浴桶中的熱水替顏菀卿搓澡,一邊將阮氏的話轉達給自家姑娘。

  顏菀卿將身後披散的墨發撥到身前順著浴桶中的熱水順勢將一頭青絲洗了洗,「你是說阮氏要十萬兩!」

  阿晴拿著一旁備好的花瓣香露抹在顏菀卿的秀髮上,而後幫著清洗,那芬芳的香味頓時瀰漫開來,隨即點頭道:「正是,並且只要通寶錢莊的銀票。」

  顏菀卿是知道通寶錢莊,這通寶錢莊的銀票除了在大周可以使用外,便是到了其他國土上也是可以隨意使用,且不會貶值,這個阮氏倒是有幾分聰明勁。

  「你答應她便是!十萬兩我還是給的起。」顏菀卿美眸流轉間已經是心思千轉百回了。

  聽到大姑娘同意了,阿晴卻是不平,「姑娘,那阮氏分明是趁機敲詐,雖然姑娘手上如今是不缺錢,可那是十萬兩,並非一萬兩。」

  「捨不得兔子,套不到鷹,別說是十萬兩,便是二十萬兩又如何?阿晴,冬清的仇必須報,否則,便是我死後也沒有臉去見冬清。」顏菀卿轉頭認真地對著阿晴說道。

  阿晴是知道自家姑娘重視冬清,更知道姑娘是肯定要替冬清報仇,但是沒有想到姑娘對冬清是如此的在乎,即便是對方提要十萬兩,姑娘也是毫不猶豫應下來,可見冬清在姑娘的心目中早已超出了金錢的價值。

  「姑娘的意思,阿晴明白了,但姑娘這十萬兩絕對不能輕易地給那阮氏。」阿晴對於這個給二老爺做外室的阮氏十分地不看好。

  試想一下,一個好人家的姑娘怎麼可能會給一個有婦之夫做外室呢?又是那麼地貪財。

  「這一點是自然,用阮氏的同時也要讓人盯著她,若是有半點子的不對勁給我狠狠地收拾她,至於銀子可以先給二萬兩銀票,其餘的便要看她辦事的程度,每完成一部分便給一部分的銀錢,對了,那阮氏的背景可是查清楚了?」顏菀卿略有所思說道。

  自聽了姑娘準備對付二房的時候,阿晴便讓手底下的人將二房上下都調查了一番,後來發現阮氏的存在後,阿晴便親自探查了一番阮氏的底細。

  「那阮氏原是跟著她爹在茶樓里賣藝為生,阮氏的爹是說評說的,而阮氏則是會一手琵琶,跟著她爹在茶樓里靠此營生,現在阮氏便是和她爹住在二老爺給她們他們的小院子裡。」阿晴語聲清晰地說道。

  顏菀卿沐浴了片刻便起身出來,並讓阿晴拿了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子,阿晴又拿來了乾淨的棉巾帕替顏菀卿擦拭著濕漉漉的秀髮。

  「二叔和父親一樣喜歡喝茶,不過二叔卻是更喜歡去茶樓喝茶,想來二叔便是這般認識阮氏的。」顏菀卿拿起一旁乾淨的白色褻衣穿配好說著道。

  阿晴手上的動作不停歇,不多時便替顏菀卿將秀髮絞得半干,阿晴應聲道:「姑娘說的十有八九便是如此。」

  忽然想起阿晴提起過阮氏有個爹,顏菀卿頓時計上心來,「阮氏不是有個爹在嗎?先給阮氏兩萬後,你尋個機會將阮氏的爹請到別院住幾天吧,若是阮氏將事情辦好了,再讓他們父女團聚吧。」

  「那屆時可是要告訴阮氏,她那父親被咱們請過去做客嗎?」阿晴問道。

  顏菀卿攏了攏額前的碎發,輕笑道:「自是要的,不然那阮氏得多著急呢?屆時取下那阮父身上的信物送給阮氏,她自是不敢不用心辦事。」

  別說她卑鄙,只要是能達到目的,能替冬清報仇,她就是再卑鄙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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