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一聽果然是這小蹄子下藥時,不由暗自佩服自己的火眼睛,她就瞧著這小蹄子有問題,結果,果真是不出她所料。
但更是氣憤這小蹄子忘恩負義竟敢謀害秋姨娘,便是死一百次也不為過,周嬤嬤毫不憐惜地薅起小丫環的頭髮,狠狠呸了一口口水,「小賤蹄子,忘恩負義的東西,且待我稟告了侯爺,一會兒再收拾你。」
罵完小丫環的周嬤嬤扭著肥臀進了屋子,一臉恭敬地行禮稟報導:「回稟侯爺,已經是查清楚了,是小廚房燒火的小丫環蓮兒下的藥,說……是……是……是大姑娘身邊的畫兒威脅讓做的。」話說到後面的時候周嬤嬤也是忐忑了一下才將畫兒說了出來。
周嬤嬤也是知曉在長樂公主在世之時,自家侯爺有多偏愛主母公主殿下,雖然從前沒有見侯爺得多在意大姑娘,可自公主殿下去了之後,侯爺對大姑娘的在乎便是呈直線上漲,周嬤嬤顧忌著畫兒是大姑娘身邊的大丫環,也不曉得侯爺會不會替秋姨娘做這個主?畢竟事情牽扯到大姑娘身邊的畫兒。
既是和畫兒有關,那麼身為主子的大姑娘當真毫不知情嗎?只怕是不見得吧!
顏恆聽到事情關係到顏菀卿的時候頓時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會牽扯到卿姐兒身上,顏恆冷著臉瞪著眼對周嬤嬤冷聲道:「你可是盤問清楚了?確定是卿姐兒身邊的丫環?」顏恆還是不太相信和卿姐兒有關。
無論,秋姨娘生下的孩子是男還是女?其實都影響不到卿姐兒的地位,卿姐兒根本就沒有這樣做的理由才是。
其實,顏恆真正懷疑的人是夏姨娘,畢竟夏姨娘有這麼做的理由,也曾有這樣的前科,若是秋姨娘誕下了男嗣後受到影響最直接利益的就是夏姨娘,至今,顏慶安是侯府唯一的男丁,將來若是他顏恆膝下沒有其他男丁的話,最終也只能將侯府傳到顏慶安的手上,所以夏姨娘完全有這樣做的理由,也應該才是不想見到秋姨娘平安生下孩子的人。
原本還因為醫女的事情感激顏菀卿的顏娉柔在聽到周嬤嬤的話時當即就炸毛了,「果真是大姐姐嗎?是大姐姐不想姨娘生下弟弟嗎?」顏娉柔尖銳的語聲質問道。
「哎呦,我的四姑娘呦,嬤嬤還有騙你不成嗎?這都是燒火的小丫環蓮兒親口招供的,眾目睽睽之下,大傢伙兒可是都親耳聽到的,老奴也作假不得。」周嬤嬤拍著大腿哎呦聲道。
顏恆聽到顏娉柔的刺耳聲漸漸擰緊了眉頭,「柔姐兒,不可胡說,事情未必就是你大姐姐授意的。」顏恆不希望將此事牽扯到顏菀卿的身上,不單單因為顏菀卿是阿嫵生下的孩子,更因為皇上對顏菀卿的不同態度,就連現在四皇子殿下也在求娶卿姐兒,如此情況下,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讓卿姐兒的名聲有損。
秋姨娘見狀不顧身子起身來,也顧不得對侯爺的敬重和害怕,心中被恨意淹沒,理智也在被吞噬,秋姨娘聲嘶力竭質問道:「現在有人指證大姑娘,也查到大姑娘的頭上,侯爺莫非還要偏袒不成?難道就讓咱們的孩子枉死不成嗎?」
眼看著侯爺猶豫,秋姨娘眼中的淚水仿若斷了線一般,抱緊了顏恆的腿,悲痛欲絕,「即便侯爺愛公主殿下,這無可厚非,婢妾也不曾爭奪什麼?婢妾只想腹中的孩子平安生下來,如何就礙了大姑娘的眼?大姑娘是侯爺的骨肉,那婢妾腹中的孩子就不是侯爺的親骨肉嗎?侯爺難道就不痛心嗎?婢妾腹中的孩子就連到這個世上的機會都沒有,甚至是不知是男還是女?」
之前,夏姨娘還在她面前說自己腹中的孩子可能會惹得大姑娘不快,可笑她當時還以為是夏姨娘的挑撥離間,哪裡想到大姑娘竟還下得去手!
秋姨娘沒有想到大姑娘的心這般狠,連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過,身為一個母親她如何肯罷休?如何當做不知情?秋姨娘自問做不到,她便是拼著被侯爺不喜也要為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討要一個公道不可。
面對秋姨娘的質問,顏恆也不太好含糊過去,主要是外頭還有下人指認,眾目睽睽之下,這一點已經是麻煩了,若是不處理好的話於顏菀卿的名聲也有瑕疵。
「本侯難道僅憑一個謀害主子的下人之言就給自己的親女兒定罪嗎?這等刁奴都能做出謀害主子的事情來,她的話又有幾分的可信度?」顏恆毫不猶豫地維護著顏菀卿,且句句在理。
秋姨娘等人聽了顏恆的話,雖然暫時無法反駁,但內心裡卻是已經認定了是大姑娘害了她的孩子,秋姨娘自然不會被顏恆的這番話就打消了替孩子報仇的念頭,「依照侯爺說的,那蓮兒的話不可信,所以呢?就這麼算了嗎?我的孩子也就白白沒了?息事寧人,侯爺可如意?侯爺,你可對得起咱們的孩子?」
「秋妹妹你冷靜一點,侯爺肯定不是這個意思的,你可不能誤會侯爺,地上涼,你快起來,即便是小產,但月子也要好好注意。」眼瞧著秋姨娘要和侯爺鬧起來,南宮姨娘連忙打圓場。
顏娉柔自然是與秋姨娘同一陣線,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秋姨娘受此委屈,「父親,是不是大姐姐做的?將那畫兒提過來審問不就知道了嗎?既然是畫兒威脅我們清楓院的下人,想來那髒東西也是畫兒那小蹄子給的,再搜一搜畫兒的房間不就清楚了嗎?」
事到如今,也就唯有將那個畫兒審問一番,顏恆揉了揉頭疼的太陽穴,對著周嬤嬤道:「你和來福一起過去將那畫兒叫過來吧,本侯親自審問,至於搜房間的話,只准搜那畫兒居住的屋子,卿姐兒的房間不准動。」
秋姨娘腹中的孩子,顏恆自然是心疼的,畢竟是自己盼了這麼多年才有的孩子,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沒了,顏恆心中也不好受,只是他還是不相信會是卿姐兒這孩子做的。
「是,老奴遵命。」周嬤嬤很是歡快地應聲道。
見侯爺讓周嬤嬤和來福去拿人,秋姨娘也就順勢在南宮姨娘的攙扶下起身來,她不能將自己的身子弄垮掉,她還要親眼看著害她孩兒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來福在顏恆的示意下與周嬤嬤一道帶了兩個粗使婆子朝紫竹院走去,與此同時冬雪原本是在清楓院外觀望的,不料,卻是聽到清楓院的丫環誣陷畫兒的話語,在看到周嬤嬤和來福帶人出來的時候,嚇得冬雪頭也不回地急忙拎起裙擺朝著前院外的靈堂跑去。
跑得時候太急,還讓冬雪在石子路路上摔了好大一個摔跟頭,摔倒在地的冬雪顧不得手心被擦破的皮疼痛,一咕嚕地爬起身不敢停息地朝著顏菀卿所在的靈堂去,見靈堂內就大姑娘一人跪在中央給公主燒著紙錢,冬雪顧不上順氣,手扶住了門框,喘著粗氣道:「大姑娘,不好了,你快想想辦法……」冬雪語聲極快地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顏菀卿。
顏菀卿聽聞後,沉思了片刻,美眸微轉,拉住了冬雪的手臂道:「你快抄小路回去,尋星羽先一步去畫兒的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不管尋到什麼可疑的東西,你都要讓星羽將東西放到夏姨娘的屋子裡,一定要快!你也要檢查一番自己的屋中和我睡的屋子,一定要趕在周嬤嬤搜查之前趕回去。」
「是,奴婢這就去。」冬雪聞言重重地點頭應聲道,隨即扭頭就朝外跑去,顧不得等顏菀卿再言語。
冬雪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更明白絕對不能將謀害秋姨娘孩子的罪名落在大姑娘的頭上,此事定然是有人嫁禍給大姑娘的。
看著冬雪快速離去的背影,顏菀卿抿緊了唇瓣,雙手微微揪緊了衣角,到底是誰在陷害她?此人既然敢對她出手,必定還有後手等著她,現在只盼星羽能夠快一點兒將畫兒的屋子檢查一遍,秋姨娘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她害的,她決不背這個鍋!
顏梨,會是你嗎?你可別讓我知道是你,因為,如果是你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
她們既然將懷疑放在了畫兒的身上,且,那丫環不會無緣無故指證畫兒,她自然相信畫兒沒有這個膽子背著她做出謀害秋姨娘的事情,那麼,只有陷害她的人已經安排好了後手,所以才會引人去搜查畫兒的屋子,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冬雪的身上,只要冬雪在周嬤嬤到達紫竹院前趕回去,就一定不會讓背後之人得逞。
冬雪抄小路回去,路上是一步不敢停歇,馬不停蹄地趕到紫竹院,幸好,周嬤嬤等人還沒有過來,冬雪立即朝著紫竹院院中一間放雜物的房間走去,這兒放得都是一些不用的東西,便是紫竹院的下人沒有姑娘的吩咐也不會輕易來此,而那星羽便是暫時隱藏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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