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要什麼都給她

  姜穗寧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氣呼呼地瞪他:「誰想你了?」

  商渡眼神玩味:「真沒想我?那你跑這麼快,還抱著我不撒手?」

  姜穗寧咬咬牙,頭不自然地扭到旁邊,小聲哼唧:「也就一點點而已。」

  「一點點?」

  商渡有心再逗她兩句,又怕小野貓惱羞成怒給他一爪子,便點頭附和,「你說什麼都對。」

  他把姜穗寧又往自己懷裡帶了帶,把她整個身子都裹進厚重的裘衣內,微低下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可我想穗穗卻不止『一點點』,感覺到了嗎?」

  姜穗寧感受到了一絲異物感,硌得慌。她身子繃緊,咬住了嘴唇不吭聲,好半晌才擠出一句:「你……你就不能忍一忍?」

  怎麼一見到她就……就那樣啊?

  商渡一臉雲淡風輕,「忍了太久,早就不想忍了。」

  從她一次次不知死活靠近他,扯他的衣袖,拍他的手背開始,她全身上下,包括每根頭髮絲對他都是要命的勾引。

  他貼著她的額頭,黑眸眨也不眨地凝望著她,兩個人的睫毛都很長,閃動時幾乎要彼此纏繞在一起。上面沾的雪花被熾熱的體溫所融化,打濕了眼睫,越發顯得商渡的眼神濕漉漉的,裡面又藏著深切的,如熔爐一般即將噴發的欲望。

  姜穗寧驚訝於他如何能藏住如此洶湧深沉的情意,更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自己真是個不通風情的傻瓜。

  兩個人都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相擁在幽靜的落雪深巷之中,直到商渡的氣息漸漸恢復平穩悠長,偏過頭輕吻了一下她頸側,淡聲道:「和家人一塊過年,開心嗎?」

  「開心!」

  姜穗寧用力點頭,絮絮叨叨自己這一晚做了什麼,又沖他撒嬌似的抱怨:「……姑母打牌好厲害,把我的零花錢都贏光了。」

  商渡刮她鼻尖,語氣寵溺:「姜大小姐還缺銀子花?」

  「不缺,但誰會嫌自己錢多啊?」

  姜穗寧扯著他衣服上精緻的刺繡圖樣,用指甲來回刮著玩兒,突然問:「你今晚不是該留在宮裡值守嗎,怎麼出來了?」

  商渡故意蹙眉思索了一會兒,「可能是因為……我怕有人太想我,所以就來了。」

  姜穗寧作勢轉身,「你再這樣我走了啊。」

  商渡變戲法般從身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是我說錯話了,給你賠罪。」

  姜穗寧眨眨眼,「這是送我的新年禮物?」

  她拿過小盒子,剛要打開,就聽商渡慢悠悠補上一句:「準確地說,這禮物不是給你的。」

  姜穗寧動作一頓,危險地眯起眼睛:「什麼意思?」

  她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姑母和姑父初遇時爭搶的那盞白兔燈,頓時瞪大了眼睛:「難道是你送給別人,人家不要的東西,你才來給我?」

  姜穗寧自己都沒注意到她語氣里有多大的酸味兒,哼了一聲,「那我不要了,你愛送誰送誰去。」

  「真不要了?」

  「不要了!」

  姜穗寧揉了下鼻子,氣呼呼地瞪他。

  她眼睛和鼻尖都被凍紅了,巴掌大的小臉裹在狐皮圍脖里,越發顯得嬌蠻生動,好像快被他氣哭了。

  商渡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惡趣味,但就是很想看她被欺負得掉眼淚。

  只有他才能這樣欺負她。

  「不逗你了。」商渡拉過她的手,重新把盒子放上去,「聽話,打開看看?」

  姜穗寧一邊記仇,一邊又實在好奇裡面是什麼,嘟著小嘴自言自語:「我倒要看看你能找來什麼好東……啊!!!」

  說話間,盒蓋已經被完全打開。

  一枚拇指大小的黑珍珠靜靜躺在紅色絨布里,圓潤的珠身在雪夜裡折射出一圈又一圈蕩漾的光暈,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堪稱極品。

  姜穗寧雙手發顫,差點要拿不住盒子了。她使勁咬了下嘴唇讓自己冷靜,兩隻手死死握住,抬起頭直勾勾盯著商渡:「這是我大嫂治病要用的藥引?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商渡抬手掐了一下她的臉蛋,「疼嗎?疼就是真的。」

  姜穗寧深吸了一口氣,小心地蓋上蓋子,把小木盒放進腰間的荷包里,還把系帶打了個絕對不會散開的死結。

  確定東西不會自己長腿跑掉後,她尖叫著又撲進商渡懷裡,不停地在地上蹦來蹦去。

  「你怎麼知道我一直在找這個?我給二哥寫了好多封信,又讓姜家商隊都幫我去打聽,幾個月了也沒有消息。」

  姜穗寧噼里啪啦說著,像是在發泄自己藏在心中,無人知曉的隱憂。

  「大哥是因為陪我上香才認識大嫂的,雖然我相信以我大哥的為人,哪怕大嫂的臉一直治不好,他也不會對她始亂終棄……可我覺得我有責任,商渡,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很想幫他們,我希望大家都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姜穗寧有些語無倫次,而商渡只是抬手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濕意,把她溫柔地擁入懷中,「我明白,穗穗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她會為城外無家可歸的流民於心不忍,她會朝掙扎在命運泥淖里的陌生人伸出援手,她把每個放在心上的家人朋友,都視作自己的責任。

  他早已墮入黑暗,而她就是站在光明里,提醒他不要徹底沉淪瘋魔的那個錨點。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商渡認真地向她承諾,「我會竭盡所能,一一為你實現。」

  他從莫神醫那裡知道何沅湘需要這味藥引後,就一直在調集人手四處搜尋。

  幸好還不算太遲。

  商渡捏起她的下巴,故作高冷地問:「姜娘子,這個禮物還滿意嗎?」

  姜穗寧踮起腳尖,不管不顧地親上來,親得毫無章法,更像是小貓在到處亂聞。

  「……笨蛋,我教你。」

  商渡很快掌握主動權,大手扣著她後腦,引導姜穗寧跟上自己的節奏。

  時近子夜,各家的小孩都被叫回去了,小巷裡格外安靜,越發顯得二人的氣息交纏聲曖昧驚心。

  姜穗寧被親得快要喘不上氣了,身體裡有種異樣的感覺,既難受又歡愉,她想喊停,可心裡又知道這樣能讓商渡快活,便盡力地迎合著。

  她感受不到外界凜冽刺骨的北風,身體燙得要命,腦袋暈暈乎乎,天上的星星仿佛都炸成了無數煙花。

  就在一牆之隔的院內,玄七堵在門口,面無表情地捂住彩秀的耳朵,「別出去。」

  彩秀掙扎了幾下,小聲抗議:「不行啊,小姐再不回去就要被發現了!」

  她無意中一抬頭,發現玄七耳朵里好像塞了棉花,越發不解,「你堵耳朵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