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與謝宜笑說了好些管家的道理,並且說了一些例子。【Google搜索】
道理謝宜笑是懂得,但是剛剛接手這些事情腦子裡實在是渾沌,不過聽了謝夫人說她之前遇見的事情又如何處理,她心中漸漸明了。
「幸好有大嫂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事,不瞞您說,我這些日子腦子都是暈乎乎的,像是腳踩不到地一樣。」
「是不是覺得不真實?」謝夫人含笑問她。
謝宜笑使勁點頭:「確實是有點不真實,先前我還是家裡的小媳婦,如今都要管家了。」
「讓你管家還不好,難不成你還想被別人管?」謝夫人又笑,「你覺得不真實,卻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以身替之,你如今啊,已經是王妃了,這世間上誰人有這麼好的運氣。」
謝宜笑道:「有這樣運氣的人還是不少的,她們嫁的是王爺,嫁過去就是王妃,我們這就是撿了漏了,若是外祖父當年有個子嗣,這也輪不上我們。」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不過你們既然得了,也是你們的運氣和本事。」謝夫人心裡也高興,之前雖然一直有在傳容辭將會繼承定王府的爵位,可上面的聖旨未下,這心裡也一直提著,如今也算是塵埃落定了。
又是容國公府少夫人又是王妃,謝夫人都不曾料到謝家有姑娘能嫁得這樣好,而且瞧著這夫君也是一心一意待她的,實在是難得。
君不見那安王府寧王府有多少側妃侍妾,像是寧王府,寧王妃嫁過去也風光吧,可如今一直未有孕,被一個侍妾搶了先,日後若是生出一個庶長子來,也不知道這臉面往哪放呢。
謝夫人想到這裡,心頭一提,便道:「我有些事情要與你說,去你住的院子吧。」
謝宜笑點點頭,領著謝夫人去了春庭苑,又命人取來茶葉和熱水,親自泡了茶,給謝夫人倒了一杯,謝夫人呷了一口,心頭滿意。
謝宜笑問她:「大嫂覺得這茶水如何?」
「不錯。」
「邊上的園子裡有一口井,那井中水清冷清澈,仿若雪山冰雪消融之水,用來泡茶確實不錯,尤其是泡這雲霧,更是難得的好滋味。」
「確實是好。」謝夫人喝了一杯茶,目光掃過四周,見屋子裡候著的沒有外人,便問謝宜笑,「你與你家王爺到底什麼時候生孩子?」
謝宜笑被『你家王爺』這個詞弄了愣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哦,她家這位已經是王爺,她已經是王妃了。
這身份變化確實有些不適應。
謝夫人見她發愣,然後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愛別人催你生孩子,可這事不是小事,之前你們在容國公府,上面的長輩不催你,你不愛聽我也不說了,可今時不同往日了。」
「你夫君如今已是一品親王,若是你遲遲沒有誕下子嗣,對你有意見的人可不少,甚至還有人眼巴巴地等著嫁過來,就算是不能做王妃,可能做側妃也是不錯的。」
「若是太久了沒有,指不定便有聖旨賜下給你賜下側妃侍妾,到時候你連拒絕都不能。」
過繼的事情無非就是希望定王這一脈能有個傳承一直傳下去,若是一直沒有子嗣,這過繼便失去了意義。
謝夫人希望謝宜笑早日生下子嗣坐穩她的位置,也不想讓上頭賜婚一個側妃下來,影響夫妻感情不說,也讓她日後如鯁在喉,餘生不能釋懷。
而且外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呢,定王府早日有了世子,也歇了那些人的心思。
謝宜笑聞言愣了好一會兒。
她好日子過慣了,容國公夫人雖然希望她能有孩子,但大多數也算是隨她的,有也好,沒有似乎也不會強求,可聽謝夫人的話,她才驚覺如今的不同。
若是她一直沒有子嗣,可能真的會有聖旨降下,賜婚側妃乃至侍妾,到時候她是真的拒絕不得,到時候便是那些人容辭不會去碰,可養在府上她心裡也是極其膈應。
她覺得她與他夫妻之間只有兩個人的,哪裡容得旁人插一腳。
謝夫人盯著她看,又道:「雖然你們夫妻情深,想要此生相守,可若是你沒有子嗣,日後這爵位憑白給了旁人不說,說句不好聽的,等到老了,他先你一步走了,你落到旁人手中,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再說了,有朝一日你人老珠黃,他變心了呢?」
謝宜笑沉默了許久,好一會兒才道:「我倒是不信他是會變心,不過大嫂有句話確實是說的不錯,如今我已經是皇家兒媳,若是一直沒有子嗣確實不好,不過」
不過不過她這個人素來信奉既來之則安之,也能很快地接受這個世界的規則,找到自己活得更好更舒服的位置,但唯獨有些底線她是絕對不會退的。
比如夫君三妻四妾。
再比如一定要生一個兒子繼承。
在她看來,孩子是在他們夫妻倆共同期待下到來的,無論男女都是一樣的,而不是為了生一個兒子而去生孩子。
她覺得最多就生兩個,有沒有兒子看命,若是第一個是兒子就不會生第二個,免得日後兄弟相爭。
謝宜笑覺得自己在一個自己不能接受的圈子外面打轉,一不小心就會一腳踏進去。
「不過什麼?」謝夫人問她。
謝宜笑心裡亂糟糟的:「這是要我一定得生一個兒子嗎?」
謝夫人睨了她一眼,仿佛在說『你在說什麼傻話』。
謝宜笑接到她的目光,當下竟然噎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覺得不能再和人議論這個問題了,再議論下去她怕自己也會受到影響,陷入這個生兒子的怪圈之中。
以前她也偶爾動搖過,覺得催的人太多了,生個兒子可以解脫也挺好的,但是後來想想這種想法實在是對不住孩子。
再後來她又想,既然有了爵位,這爵位又不能讓女子繼承,若是沒一個兒子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不過她又想,生前哪裡管那些死後事,一切不過是權勢名利,沒有就沒有了,反正這江河滔滔,似乎每一個朝代都不能永存,這爵位肯定也不可能長存的。
可若是她不生,指不定真的會有聖旨給容辭娶側妃納妾。
她先前還嘆林春改名為林夏身不由己,可如今到了她這裡,也有她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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