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省非徹底懵了。
女兒紋身、打耳釘,還去酒吧喝酒,跟男人瞎搞……
這還是一個乖乖女嗎?
王東低聲嘖了嘖:「蹦最野的迪,喝最烈的酒,嫁最老實的男人,這妹妹不得了啊。」
「陳思曼本性叛逆,但倒也不是什么小太妹,只不過癸鬼入侵,徹底釋放了她的本性。」我解釋了一下。
陳省非扭頭看我:「李大師,救我女兒,我去找黃雅雯就是了!」
他終於妥協了。
呂芊莉一喜:「我母親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你去跟她好好過日子,兩年後不要回來了。」
「好!」陳省非咬牙。
我指了指忠貞符:「先喝了吧。」
陳省非又猶豫了一下,然後泡水喝,我同時教他發誓,如若拋棄黃雅雯,必遭陰鬼纏身,不得安寧。
陳省非也發誓了,然後喝完了忠貞符水。
頓時宅子裡起了陰風,顯然有陰鬼接受了陳省非的毒誓,盯上他了。
王東搓搓雞皮疙瘩:「真邪門,誰開空調了啊?」
其實我也覺得邪門,我們太清法術多走陰,估計正道看見了得砍死我。
「好了,我要開始了,王東你去買黃紙硃砂……」我不墨跡。
王東立刻去了,他輕車熟路。
陳省非則突然想起什麼,忙道:「李大師,我還把常慶輝關著,但他一直說他是無辜的,你能有法子撬開他的嘴嗎?」
這麼多天了還綁著?
這個陳省非很大膽啊,不過常慶輝家人也是慫,不敢得罪陳省非。
我說那去看看常慶輝吧,有人證最好不過。
陳省非立刻帶我們去了別墅後院,這裡有個寵物屋,挺大的,得有十幾平方。
一到這裡我就聽見了求饒聲:「陳老闆,真不是我蠱惑你女兒,是她自己要來酒吧玩,還玩得特別凶,我哪裡敢欺負她啊?」
「我女兒那麼乖,不是你蠱惑怎麼會去找你!」陳省非罵罵咧咧,打開了門。
頓時露出一個狼狽的男人來。
他被綁住手腳,坐在寵物屋裡無法逃脫,一身髒兮兮的,還鼻青臉腫,顯然被陳省非打了。
「陳老闆,你放過我吧,我爸會籌集資金賠你的。」常慶輝苦兮兮求饒,怕極了陳省非。
陳省非干娛樂業的,多少有點黑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我觀察常慶輝面相,見他耳廓分明,耳垂厚大垂肩,睫毛疏而長,是個不錯的面相。
這樣的人有善心,無大惡之膽量,可能好色卻不敢做出強暴的事。
那麼陳省非子女宮的面相又如何解釋呢?陳思曼是肯定會被強暴的?莫非那人不是常慶輝?
另有其人!
我問道:「常慶輝,你那晚打算幹什麼?」
「我就慶生,晚點送陳思曼回家,我自己再去開房。我真不敢碰陳思曼,但她那麼美,我喜歡跟她待在一起。」常慶輝口水都說幹了,一雙眼睛真誠無比。
「陳思曼最初是怎麼跟你接觸的?」我又問。
「她自己來酒吧的,說是偷偷跑出來的,想發泄一下,她在家太壓抑了,對了,她說是她同桌介紹來我酒吧的。」
我不再問了,看向陳省非:「放了常慶輝吧,免得逼急了他爸報警。」
「他敢!」陳省非怒目一瞪,嚇得常慶輝連連諂笑:「我爸不敢我爸不敢,你放了我吧。」
陳省非不想放人,但我都說了,他還是放了。
常慶輝趕緊跑了,跑得比攆兔子的狗還快。
我這邊則沉思不語,結果陳思曼又在屋頭叫:「我要買衣服,我要吃東西,我要找男人!」
她多少有點神經了。
陳省非問我該咋辦。
我說等王東回來。
我們就等著,不多時王東買齊東西回來了,我二話不說開始畫符,一道守靈符,一道鎮邪符。
畫好之後,我交給麗姨:「這道守靈符貼在陳思曼足底,這道鎮邪符貼在她那個地方,今晚不可小解,明早五點才能解手。」
「李大師,這有什麼用?」陳省非問我。
「你女兒陽氣從足底外泄,需要守靈。而她小腹出現了鬼頭,那是邪祟入體的表現,葵鬼喜好風月之地,你女兒的那裡便是最大的風月之地。我用鎮邪符暫時鎮住,等調查清楚到底是什麼邪祟再做打算。」
「邪祟不是葵鬼嗎?」陳省非迷茫。
「葵鬼只是天干癸位產生的邪祟的統稱,如果我沒猜錯,葵鬼出自藍口酒吧,我們明天去走一趟。」
「行!」
不再多說,麗姨去貼了兩張符,陳思曼果然安靜了下來,倒頭就睡了。
我們沒有回家,而是在別墅里安頓了下來,一覺睡到天亮。
陳省非準備了精美的早點,我也不客氣,吃了個乾淨。
而麗姨過來匯報:「李大師,小姐解手了,尿都是紅的。」
陳省非再次緊張起來。
我不語,過去看陳思曼。
陳思曼氣色好了不少,只是迷茫看我,似乎這才第一次見我。
我抓起她足掌看了看,黑色的青筋已經少了一小半,可見癸鬼被暫時鎮住了。
「陳思曼,你第一次去酒吧是什麼時候?」我詢問。
陳思曼看了看心疼的陳省非,低頭心虛道:「有半個月了,每晚都去。」
「你怎麼能這樣,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我打死你!」陳省非驚怒,揚手就是一巴掌下去,嚇得陳思曼抱頭痛哭,瑟瑟發抖。
幸好我抓住了陳省非的手,皺眉道:「這就是你的管教方式?要不是你常年壓迫她,葵鬼怎麼能找到機會?」
陳省非收回手,一臉悲痛,不說話了。
我安撫了一下陳思曼,繼續問:「這半個月裡,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有,每晚我回家睡覺,總是夢見三個黑影在我耳邊說話,一個說穿漂亮點,一個說去大吃大喝,還有一個說跟男人很快活的。」陳思曼說著尷尬低頭。
「鬼話連篇,葵鬼在給你洗腦,釋放你的本性。」我摸了摸下巴道。
鬼話連篇有很強的蠱惑性,一般人根本遭受不住。
半個月每晚都有鬼話,陳思曼一個高中生怎麼撐得住?
所以她要買衣服要吃東西要找男人,都是葵鬼的想法。
「李哥,到底是什麼鬼?」王東好奇,聽都沒聽說過這種鬼。
「我也不太清楚,世間鬼怪萬千,每樣鬼都有不同的表現形式和害人手段,我得去酒吧看看。」我無法太早下定論。
呂芊莉就說現在去,不要耽誤了。
陳省非當即準備車子,但忽地又想起一件事:「李大師,我之前請過城隍廟的算命先生,他是個道士,他說一鬼成三鬼,三鬼融七鬼,得七個他才能驅鬼,所以他嚇跑了。」
一鬼成三鬼,三鬼融七鬼?
正所謂道家人看鬼,風水師看相,術業有專攻。既然城隍廟道士那樣說,肯定有根據的。
「他還說了什麼嗎?」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鬼,但他料定一共有七鬼,不分彼此,化作三鬼,一動全動,實際上又是一鬼。」
這個就很複雜了。
我記在心裡,說先出發去酒吧看看。
當即,一行四人出發。
走到半路,我讓王東下車去買了一個寶鏡。
這寶鏡是道家寶鏡,乃銅製品,十分的重實。
王東抓著照了照自己:「這鏡子像素太低了,還不如我幾年前的華為手機。」
「鬼一照就清晰了,你是人自然不清晰。」我好笑。
王東嚇了一跳,趕緊將正面壓在腿上,不敢照了。
又行駛了一陣,我們到了藍口酒吧。由於是白天,藍口酒吧沒有營業,一個鬼影都沒有。
我下車蹲在地上看了看這裡的地氣,發現很旺盛,不是邪門的地方。
地氣跟風水有關,城市裡無法看山看水,只能看地氣來猜測。我學了太清術,也算是能感應一點地氣了。
「李大師,如何?」
「外面沒事,得看裡面。」我指了指酒吧。
「我已經通知常慶輝那個王八蛋了,他馬上來開門。」
「好。」
我們繼續等,陳省非給我們派煙,我不抽,呂芊莉也不抽。王東則接過,一邊抽菸一邊用寶鏡到處照:「阿彌陀佛,照不死你丫的。」
正照著,他忽地叫了一聲:「我靠,手好痛!」
砰地一聲,寶鏡落地,在地上發出哐地一聲響,驚了我們一跳。
呂芊莉忙道:「王先生,你丟寶鏡幹嘛?」
「不是我丟,好像尼瑪有東西咬我,我痛死了。」王東擦著自己的手,上面不見痕跡,但就是痛。
我心裡一凝,寶鏡落厲鬼生,這七鬼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