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還在巨額貸款中

  ,屋裡點著許多蠟燭都不頂用。盛行全眨了眨眼,還是覺得眼前不甚明亮,心裡又低落了幾分。

  「明日叫桑氏到你房裡來,父親若是辭官,家裡免不了要變動。」

  夫婦二人又靜坐許久,還是心疼文歡懷孕頭幾個月的辛苦,興全才願意陪著和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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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春曉堂吹燈睡下了,這邊明月軒還亮著燈。

  「小娘,夜深了,睡下吧。」

  傅珺姝搖搖頭,還望著屏風期待著什麼。秋娘實在看不下去,強去吹了幾盞燈,「小娘,公子在大娘子那歇下了,您也睡下吧。」

  「秋娘,我不是在等他。」傅珺姝托腮專注地盯著屏風,倒像是在欣賞上邊復刻的《漢宮春曉圖》。

  「秋娘,我是寧遠侯從教坊司買回來的,我不是個正經人家的清白女子。」

  傅珺姝原是楚地女子,聲音軟糯清甜,便是冷著臉說話,也是鶯啼一般悅耳。

  秋娘心沉了沉,「小娘,如今您是盛家哥兒的妾室,以往那些,就過去吧。」​文炎敬手上握著茶盞,聽著一旁妻女聊天談心一言不發,似是在謀劃什麼。

  「聽表哥的意思,六姨父勸舅舅借著老太太病了一事,順勢辭官。」

  盛如蘭心裡不是滋味得很,她的二哥哥天資聰穎,是個至誠至善的純臣。這場變法幾乎耗費了他畢生的心血,竟就這麼草草收場。

  「侯爺說的不錯,舅兄已是行至水窮處,辭官罷相不是退路,是出路。」文炎敬手上送了茶盞,定定說道。

  盛如蘭心中苦澀,握著女兒的手眼淚就滴了下來,「二哥哥是頂頂清廉,為民請命的好官,怎麼就要讓他們說的連官都要辭了!」

  文歡聽著紅了眼眶,她回握住母親的手,她記得小時候旁人見了她,總說這是盛大人的外侄女,他們一家,是借著二舅舅的光才走到了現在。

  「母親,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盛如蘭忙揩了眼淚點頭稱是,「歡兒說的對,咱們後方不能先垮了。」

  文炎敬先給盛如蘭遞了條帕子才問:「歡兒有孕,你夫家如今事多手忙腳亂,不若你先回家來?」

  「爹爹是憐惜我才說這話,以後就別說了罷。我們本就是一家人,從前風光時候是,現在落魄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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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歡剛剛從娘家回來還沒來得及洗漱休息就去了正廳。

  桑小娘桑南湘已經在正廳喝茶候著了,「大娘子舟車勞頓,先去歇歇吧,奴婢等等不妨事的。」

  「無妨。」文歡擺擺手示意她坐下,接過女使手中的安胎藥一飲而盡。「桑小娘聰慧,我也不多說,你先把家裡鋪子莊子的情況說與我聽。」

  「家裡一應鋪子田地都是依主君安排,循著新法經營的……」

  文歡看著帳本,與桑南湘對帳商討,「主君的新法極好,鋪子裡商貨價廉,得百姓歡心,我們也未有什麼損失。」

  文歡勉強勾了勾唇,「舅舅辭官,怕是,新法也推行不下去,家裡鋪子的經營定是比不上從前,還要費費心打理。」

  桑南湘以前是看不上這位大娘子的,只當是占了個表妹的名分就搶了先機嫁過來。連管田地鋪子的事都要請她來,不曾想竟是她主動放了這麼個空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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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風居里,兩位粉面桃腮的美人正陪著徐令紓說話。

  「母親說,叫我在兩個妹妹里選個喜歡的陪著,我是看著啊,你們兩個哪個都好,我真是挑不出來。」​「徐姐姐抬舉我們了。」齊姩摸了摸頭上的銀色累絲步搖,心裡計較著今日腕上不該戴玉釧,該戴珍珠串子。

  徐令紓暗暗打量著兩位姑娘的品行,估摸著海朝雲那邊差不多了,喚來李嬤嬤,「嬤嬤,兩位姑娘陪著我說了一會兒話了,該坐煩了,你帶她們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