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那裡可方便?」
抿了一口茶,賈蓉問道。閱讀
「怕了?」趙瑜似笑非笑看著他。
「該慫還是得慫,眼下洛七重傷,惜兒又正處虛弱,他們要來人,我不定抗得住。」
「就算你讓羅延在暗中守著,百密終有一疏。」
「一旦讓他們鑽了空子,那我可就涼了。」
賈蓉晃了晃腦袋。
「放心,我不白吃白喝。」
「像劈柴燒水這些活,我都能幹。」
為了求收留,賈蓉向趙瑜表現自己。
趙瑜輕笑,她也有讓賈蓉暫避的心思。
「宜早不宜遲,就今晚吧。」
「我去瞧瞧惜兒。」
說著,趙瑜看向賈蓉,示意他帶路。
「殿下?」
喝了藥,調息了一會,楚惜已經可以下床走動。
見到趙瑜,無疑有些驚訝。
趙瑜的身份絕不能暴露,來賈蓉這裡,委實冒險。
「羅延的武功,還是可以信賴的,不會有人知道我進了來。」
知道楚惜擔憂什麼,趙瑜啟唇道。
「倒是你,一貫讓人省心,這會,卻將自己折騰成了這樣。」
「好在那個叫解憂的,醫術了得,不然,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你還得把自己折進去。」
「還杵著,趕緊把人安排了。」
從沒見過楚惜這麼虛弱的模樣,趙瑜當即沒好氣的朝賈蓉開口。
賈蓉摸了摸鼻子,默默把空間留給兩人。
把事情安排了,賈蓉正要返身回去,驀的想到一個事,大步就朝解憂房裡走去。
「這是蠱血,還不是一般的蠱,倒不會有性命之憂。」
「只是,憑著這個,無論你在哪,給你餵食蠱血的人,都能憑著某種感應,找到你。」
解憂說著,頗有意味的瞧著賈蓉,「我雖對蠱了解不算甚多,但要餵食蠱血,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而且這只能作用在一人身上,你這又是惹得哪門子風流債。」
「風流債?」賈蓉撇了撇嘴,「別提了,一個母夜叉。」
「有沒有法子替我解了?」
「不難,你把給你餵食蠱血的那個人宰了就行。」解憂眼帶戲謔。
「沒別的法子了?」賈蓉蹙眉。
解憂攤手,「頂多給你暫時阻絕那人的感應。」
「蠱血已經跟你的血液相融,你要實在想擺脫,也可以把自己放干。」
「這個,我還是很樂意給你代勞的。」解憂一副助人為樂的樣子。
賈蓉翻了個白眼,想給解憂來一頓社會性毒打。
「如何阻絕?一會我們就得換地方了,能在這之前做到?」
賈蓉凝眉,在沒有阻絕慕鸞的感應前,他肯定是不能去趙瑜那裡。
「給我半個時辰製藥。」
解憂說完忙碌了起來。
離賈蓉住處十來里外,慕鸞臥在倚榻上,一襲紅色煙羅裙,身姿慵懶。
底下一黑衣男子半跪著向她匯報賈蓉那邊的情況。
等人把話說完,慕鸞縴手叩頭,抬了抬眸,「繼續盯著吧。」
「是。」
黑衣男子應了聲,迅速出了去,眼睛根本不敢往慕鸞妖嬈的胴體上瞥。
閉眸假寐,但只一會,慕鸞款款起身,望著漆黑的夜色,蹙了蹙眉。
洪盛被滅口,下一個找上的必然是賈蓉。
真是會折騰,一刻也不消停。
他到底要招惹多少人才罷休,果然是個嫌命長的。
慕鸞心裡憤罵,換了夜行服,閃身出了屋。
「一日一粒,最多連續服半個月,就得停了。」
把一個藥瓶遞給賈蓉,解憂交代道。
賈蓉打開瞧了一眼,倒出一粒就吞了下去。
「臥槽,這特麼比蛇膽還苦,你是不是故意的?」
賈蓉眉心擰成了一團,斜著解憂,嚴重懷疑這貨使了壞。
解憂氣定神閒,「你竟然如此揣測一個醫者,不怕下次的藥比這更甚。」
我特麼!
賈蓉瞧了瞧解憂,眸子微動,隨後揚唇輕笑,慚愧道:「解神醫辛苦,是我小人之心了。」
態度和順異常。
解憂當即警惕了起來,賈蓉這玩意絕對在憋壞。
看來這兩日他得小心了。
沒有過多耽擱,一吃完藥,賈蓉就立馬尋到趙瑜,表示可以走了。
當即數十輛馬車從宅子裡出去,方向各異。
兵器交戈聲也在幾處響起,這讓暗中監視賈蓉的人,傻了眼,這該追蹤哪輛?
暗處,慕鸞凝眸,就在剛剛,她感應不到賈蓉了。
這隻有一種情況,賈蓉死了。
慕鸞有些微愣,那玩意是這麼輕易就被人弄死的?
說不上什麼感覺,慕鸞心裡無端悶的慌。
她潛入賈蓉的院子,裡頭已經人去樓空。
地上有幾具屍首,不像賈蓉自己的人,從血跡的凝固程度看,死去的時間應該不久。
轉了轉,慕鸞正準備出去,這時,數個黑衣人進了來。
慕鸞眸子微抬,等她離開的時候,地上多了幾具屍體。
出了去,慕鸞把人召集了過來。
然而儘管他們一直守著,卻也不知道賈蓉此刻是死是活,人去哪了。
慕鸞眼帘低垂,緩緩吐出一個字,「查!」
她不信賈蓉就這麼讓人宰了,定是他用什麼手段,隔絕了自己對他的感應。
慕鸞眸子暗沉,邁進了夜色里。
那邊,賈蓉已經轉移到了趙瑜的地盤。
他們的到來,最高興的莫過於宋老,瞧著解憂,那眼神就跟瞧新婚小媳婦一樣。
成人之美這種事,賈蓉最樂意做了,直接找趙瑜給解憂安排了一個好住處,就同宋老十步之遙。
解憂暗暗磨牙,下一次到賈蓉手裡的藥,直接苦的他舌頭都麻了。
論互相傷害,兩人都不帶手軟。
第二天,消息傳開,再次遭到刺殺的賈蓉,嚇破了膽,直接遁逃了。
至於躲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這讓眾人嘲笑的同時,也不禁感嘆揚州水深。
賈蓉才來這麼些時間,前前後後就遭遇了這麼多場刺殺。
好歹也是皇帝特派來剿海寇的,那些人未免太猖狂了點。
簡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裡。
任外界討論的怎麼火熱,賈蓉反正是徹底龜縮了。
一連三天,半點消息沒有。
在連著下輸了五把,賈蓉發出一聲長嘆,「我現在陷入了很濃重的自我懷疑,緣何你們贏我就是輕而易舉,莫非,我真蠢笨如斯?」
「另外,贏就贏,你們還回回殺的我全軍覆沒,一點面子都不給,屬實過分。」賈蓉一臉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