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宋皇后:她雖母儀天下,可……也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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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樓

  元春笑著近前來,少女正值雙十妙齡,品貌端麗、身姿豐美,在秦可卿的招呼下,在賈珩身旁就近坐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此刻眾人的座位次序倒沒有嚴格而排,散落而隨意坐著。

  大抵是秦可卿與鳳姐、李紈三人坐在一起,尤二姐和尤三姐緊挨著鳳姐坐了,而迎春挨著李紈坐著,以次而下,是探春、寶釵、湘雲、黛玉,賈珩。

  周圍丫鬟、婆子則是侍奉著。

  至於惜春倒沒來。

  秦可卿笑道:「大姐姐這是剛從公主府回來,那位長公主可還好相處吧?」

  元春美眸抬起,看著對面那笑靨如花的少女,心底就有幾分不自然,卻是想起先前在公主府偷見的一幕,芳心微顫,連忙將一些思緒驅散,柔聲道:「長公主端莊大方,性情淑嫻,待人也是溫柔和氣的。」

  鳳姐笑道:「公主比起尋常人家,這可以說天下一等一的貴女了,竟這般好相處,真真是難得了。」

  秦可卿笑了笑,似無意間隨口道:「聽說那位長公主守著一個小郡主過日子,那小郡主與薛妹妹同齡,應好相處吧?」

  賈珩面色不變,心頭卻不由一動,他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開口道:「清河郡主許是幼失其怙緣故,性子安靜,平日也不怎麼愛說話。」

  元春柔聲細語道:「還好罷,我昨個兒和她聊著,也是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

  賈珩看向元春,道:「許是大姐姐知心解意,小郡主願和大姐姐說話罷。」

  這話倒更像是,賈珩完全不了解小郡主的性子。

  但因為配合著元春在一旁敲邊鼓,倒更像是元春在幫著賈珩圓。

  元春輕聲道:「珩弟說笑了。」

  秦可卿笑道:「夫君,你說等過年,需不需得置備一份兒禮物到長公主府上。」

  起碼可以排除,但也不一定,許是長公主府的侍女之類。

  記得上次不就來了個喚作憐雪的。

  至於晉陽長公主,秦可卿完全想不到,因為在其腦海中,養著一個如薛家妹妹一般年紀大女兒的長公主,那年齡該有多大了?

  雖不是王夫人那樣大,也是薛姨媽那樣的半老徐娘的模樣。

  都可當她家丈夫的岳母了。

  或許孀居貴婦養面首?

  那更是想都不用想,她家夫君毋寧死,也不會自甘墮落。

  如果是長公主府上的婢女,她倒不需用這般提防了,免得夫妻心頭生嫌隙。

  只是心頭多少有些酸澀,家裡好好的尤氏姐妹,偏偏要在外間找其他女人?

  難道真如書上所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賈珩笑了笑道:「也行,等初五再去也不遲,只是需得新年時往宮裡向皇后請安。」

  聞聽著夫妻二人敘話,黛玉一剪秋水明眸閃過一抹若有所思,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總覺得平靜無波的話語中,透著一股不尋常。

  一旁的寶釵,杏眸眸光流轉,同樣有著幾許思索。

  賈珩問著一旁的嬤嬤道:「怎麼不見惜春妹妹過來?」

  惜春性情冷僻,在原著中就甚少參與賈府女眷的一些集體活動。

  眾人聞言,發現卻是獨獨不見惜春,都停下筷子。

  秦可卿輕笑道:「剛剛打發了人去喚她,這會兒還沒過來,寶珠,你再去喚喚。」

  寶珠應了一聲,趕緊去了。

  不多一會兒,惜春在丫鬟入畫、彩屏、彩兒的侍奉下,輕步來到天香樓二樓,衝著幾人見禮。

  「珩哥哥,嫂子,大姐姐……」

  秦可卿笑道:「剛才你哥哥還說,怎麼現在才來?」

  「剛剛陪著妙玉師父手談,一時晚了些。」惜春輕輕柔柔說著。

  原本她是不想來的,但聽著珩哥哥喚人過來,又不好不來了。

  湘雲胖乎乎的臉蛋兒上見著天真、爛漫笑意,道:「四妹妹,現在就差你了,過來烤肉吃,我這都快烤好了,來,這裡烤得最大一塊兒給你吃。」

  說著,拿著叉子翻了翻鹿肉,上面撒了一些辣椒、鹽等物。

  黛玉笑道:「雲妹妹,這說是廚子,旁人也是信的。」

  眾人見此,都笑了起來。

  湘雲嘟了嘟嘴,臉蛋兒上帶著笑道:「我們窮人家的丫頭早當家,什麼都,比不了林姐姐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等下涮肉還要珩哥哥代勞呢。」

  黛玉秋水星眸微凝,自失一笑道:「我倒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了。」

  探春輕笑道:「林姐姐,雲妹妹說笑卻是將我們都說進去了呢。」

  賈珩聽著雲黛二人鬥嘴兒,探春在一旁幫腔,不由輕輕笑了笑,倒不由想起原著,黛玉說「蘆雪庵遭劫,要為蘆雪庵一大哭」,然後湘雲就反懟,「假清高,我們吃了鹿肉,還錦心繡口呢。」

  兩人原就時常拌嘴,眾人也沒將小姑娘鬥嘴兒的話放在心上。

  賈珩笑道:「烤好了沒有?我嘗嘗雲妹妹的手藝。」

  湘雲拿著一個碟子,將鹿肉端了過來,笑意盈盈道:「珩哥哥,這塊兒給你。」

  探春笑道:「珩哥哥,這烤得聞著是要香一些呢。」

  賈珩拿起筷子用著一塊兒,起身,微笑道:「你們先涮著,我也去烤一塊兒。」

  湘雲果然烤得不大如意,有熟有生,這樣就容易吃壞肚子。

  眾人見此,卻心頭一驚。

  不過轉念一想,既是家中飲宴,原也不當什麼,而且賈珩也非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

  秦可卿笑道:「我們也涮肉吧。」

  說著,拿起筷子,夾起肉片往湯鍋里放著。

  眾人皆是效仿著秦可卿將筷子夾起肉片向著湯鍋里放著。

  過了一會兒,賈珩烤好了肉,分作幾個碟子給晴雯,道:「給她們端過去,除林妹妹外,一人一塊兒。」

  然後,端著一個碟子,遞到秦可卿身前,溫聲道:「可卿,嘗嘗,看我烤得怎麼樣。」

  秦可卿聞言,抬起一張華美、艷麗的玉容,看著那手中托著碟子的少年,心頭不禁湧起陣陣甜蜜,雙手接過道:「夫君,我來好了。」

  心底原本還殘留的一絲委屈,徹底煙消雲散。

  眾人見著,心思各異。

  探春輕笑道:「古有舉案齊眉,今有珩哥哥親奉膾炙,若是流傳出去,當為一段千古佳話呢。」

  鳳姐看在眼中,面色不無艷羨,只是片刻之後,不知想起什麼,心頭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

  湘雲這時吃著一塊兒鹿肉,笑道:「珩哥哥的手藝就是不錯啊,你們別看著了啊,都嘗嘗。」

  眾人笑著拿起筷子,開動著。

  賈珩重又落座在惜春與黛玉身旁,對黛玉說道:「林妹妹,鹿肉不好克化,等會兒少吃一些罷。」

  「嗯,謝謝珩大哥。」黛玉眉眼低垂,輕聲說道。

  眾人其樂融融用著鹿肉,不知不覺已過午時,來到天香樓軒窗之前眺望著園中景致。

  湘雲小手摸著肚子,憨態可掬地笑道:「珩哥哥,撐著了。」

  賈珩道:「剛剛囑託你別吃這麼多,偏偏用這般多,再撐壞肚子了,一會兒咱們到花園中走走,省得積了食。」

  「我也不想吃這麼多啊,誰讓這鹿肉這麼好吃呢。」湘雲輕笑說道。

  眾人都為其孩子氣的話笑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天香樓歡聲笑語,青春與美好的氣息在冬日午後的天香樓中流溢開來。

  置身其間,賈珩面色微微失神,也難免有一股欣然喜悅油然而生。

  金釵群聚天香樓,諸芳正艷不是冬。

  ……

  ……

  夜色已深,已是子時,大明宮內書房中卻是燈火如晝,一道清瘦、威嚴的身影,正自伏案書寫。

  崇平帝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將手中的毛筆放下,忽地心有所感,抬眸看去,見著蔥鬱鬢髮之間別著一根金釵步搖,穿淡紅繡牡丹花衣裙,氣質雍容、華美的麗人,款款走來,問道:「梓潼,這麼晚了,怎麼不去歇著?」

  「見大明宮燈還亮著,就過來看看。」宋皇后妍美玉容嫣然一笑,聲音如碎玉飛泉:「陛下,還有幾天,就是過年了,不應這般勞累了才是。」

  「過年也不讓人省心!」崇平帝拿起手中幾本奏摺,冷聲道:「這幾天御史不知從哪兒聽得的風聲,說閱兵揚武,勞民傷財,勸諫朕罷去此念,誠是腐儒之論!」

  說著,尤不解氣,竟是將幾本奏章棄置於地。

  宋皇后見此,眉眼溫寧依舊,彎腰曲膝,就去撿著奏章,伊人身形高挑,曲線玲瓏曼妙,這會兒在燈火之下,因為彎得腰肢,桃紅裙裾包裹不住的翹圓豐滿凸顯御前,將幾本奏章拿起,柔聲道:「陛下息怒。」

  崇平帝卻對方才美景不為所動,冷聲道:「如今國家武事不振,彼等還如此固執於文武之見,迂腐難言。」

  這些彈劾賈珩與李瓚奏章的背後之人,他也有幾分猜測。

  都不知他究竟在想什麼!

  宋皇后將奏章摞好,放在御案一角,走到崇平帝身後,捏著崇平帝的肩頭,道:「陛下,前朝各持所見,正是言路暢通,聖君在朝的氣象,縱有一二激烈迂闊之言,陛下也萬萬不能氣著了自個兒才是。」

  崇平帝擺了擺手,對身後麗人身上散發而來的醉人甜香似沒有察覺到一般,面色陰沉不定:「朕有主張。」

  畢竟是老夫來妻,子嗣都孕育了兩個,早就沒有往日的新鮮感。

  宋皇后螓首點了點,目中不乏悵惋,柔聲道:「陛下,要不今個兒先到這兒,明日再做批閱。」

  崇平帝道:「梓潼先去歇著吧,朕再將這些奏章批閱了,這達都是年底的急務。」

  宋皇后心底幽幽嘆了一口氣,但妍美玉容上,笑意柔婉,道:「那臣妾告退,陛下還是要保重龍體,早些歇息才是。」

  陛下這般日以繼夜處置國事,宵衣旰食,卻是連平日的乾坤敦倫,都有幾個月不理。

  她雖母儀天下,可……也是個女人。

  崇平帝擺了擺手,示意宋皇后先回去歇著。

  就在這時,戴權從外間匆匆進來,一見宋皇后,連忙跪下行禮道:「奴才見過娘娘。」

  宋皇后沖戴權點了點頭,也不多言,繞過屏風,向外走去。

  然而剛至門檻處,忽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壓抑的怒喝,「混帳東西!」

  宋皇后秀眉微蹙,美眸中閃過一抹詫異,正要挪步離開,忽地只聽裡間再次傳來怒喝聲音:「楚王這是要做什麼,是要逼宮於朕嗎?」

  宋皇后芳心一驚,美眸中流露出震驚之色,纖纖玉手捂住飽滿瑩潤的紅唇,一張玫姿艷逸的臉蛋兒上陷入思索。

  說來,分明是戴權送來的內衛密諜的簡報,呈遞給了崇平帝,其內分明詳載著賈珩與楚王所派甄嬤嬤的對話。

  「子鈺是個識大體的。」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內書房中傳來,宋皇后鳳眸微眯,捏起的手帕的玉手緊了緊,暗道,「這裡竟還有賈子鈺的事兒?」

  明了到其中關鍵,宋皇后鳳眸微凝,不敢多留,輕手輕腳出了大明宮。

  大明宮,內書房中,崇平帝將手裡的簡報匯總放到一旁,揉了揉太陽穴,長嘆道:「都是不讓人省心的。」

  齊王如此,楚王也如此,還有……

  這些都惦記著他座下的這張寶座懂,但他們可知他處理國政、執掌乾坤的難處。

  眼看這陳家天下江河日下,積重難返,以他才智,想做中興有為之君,都覺心力憔悴,況齊楚二王?

  崇平帝默然片刻,覺得還是需敲打敲打楚王為好,沉聲道:「戴權,明日你從弘文館取一套四書,送給楚王,讓他好好讀讀,年後交過來一份讀後感來,朕要看。」

  楚王先敲打敲打也就是了。

  反正明年魏王開府,也能制衡楚王之勢,正好三方鼎力之勢。

  」讀後感?」戴權詫異說著,忽有所悟,忙道:「是,陛下。」

  片刻之間,就是反應過來,這是賈府的探事所報,賈子鈺曾用來教導賈政之子,而書寫的東西,不想被陛下留了意。

  事實上,寶玉銜玉而生,不僅連北靜王這樣的郡王知曉,就連崇平帝也深知底細。

  就連石頭上的八個字「莫失莫忘,仙壽恆昌」,崇平帝都一清二楚。

  畢竟這和「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大,頗有重疊。

  崇平帝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最終……這麼多年過去,也只是暗暗搖頭。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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