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62 好歹殺幾個小嘍囉解氣
薛途回了內院之後就陷入昏迷,然後再未甦醒,但薛家的各類工作不能停下,因此,說是「休息一夜」,其實薛家沒人能夠睡好,次日清晨,東方剛剛現出朝霞,薛迅就已經等在了正院正廳。【,無錯章節閱讀】
「子陽,我準備立刻召集其餘四房,對外宣布將五房、六房逐出金陵薛氏。」看到周陽進門,他立刻說道,「薛家各房基本都是依靠族裡的產業過活,五房六房自然也一樣,到時候無論宅院房產還是田地鋪面,全部都要收回!」
「理由呢?」周陽皺眉問道。
「勾結外人謀奪正支產業,足夠了。」薛迅冷冷說道。
「如此也好。」周陽點了點頭,「看在以前同為一族的面子上,允許他們收拾了細軟再走,只要能帶上的,他們帶多少都可以,省得有人說我們不近人情。」
「不錯,是我疏忽了!」薛迅表情一動,冷笑著點了點頭,「可惜,沒辦法說明是勾結哪一家,甄家不是我們能惹的!」
「甄家只是江南第一家,不是天下第一家。」周陽想起了這一家在後面被抄家流放的結局,語氣不屑的說道,「在金陵城,他們自然沒說的;有奉聖夫人在一天,也沒人動得了,可甄家的情況二叔知道,他們只能祈禱這位老夫人長命千歲了!
這邊的事情二叔處理便是,不要忘了去知府衙門報備,想必陳師兄昨夜已經安排好了;小侄兒回去略一收拾,就啟程前往儀真縣,雖然無法報仇,好歹殺幾個小嘍囉解氣,當初岳父送我的那匹汗血馬,留在京城沒帶來,想必家裡也不缺一匹好馬吧?」
「若是要趕上那一匹,確實找不到。」薛迅大笑著說道,「可要是差一點兒的,家裡有的是,到時候你帶兩匹出去,正好路上有個替換,我會安排人手」
「不必了!」周昂冷冷的擺了擺手,「他們跟不上,我一個人過去就好,二叔別忘了在江上安排一艘渡船,畢竟再好的寶馬,也跨不過這長江天塹。」
「如此——也好!」薛迅心頭一頓,還是點頭答應。
片刻後,客房院。
「周大哥,你這麼急著收拾,想要去哪裡?」薛寶釵一臉焦急的撲到他懷中問道,「可是有什麼——」
「沒有!」周陽笑著安撫妹子,心裡也鬆了口氣,幸好昨晚一番排解之後,就把王淑英送回了內院,他真沒想到薛寶釵也會大早上就過來堵門,「我去趟儀真縣,明日就能回來,家裡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二叔會安排好的。
還有,現在家裡情況緊張,儘快派人把文龍兄叫回來,這種時候他這個長子無論如何也該在家待命,告訴張德輝,不論他在哪裡待著,就是捆起來抬,也必須在今日抬回來!否則事情若是傳出去,對他的名聲影響太大了!」
「哼,不是奴婢說嘴,如今老爺病著,家裡又亂成了這樣,蟠大爺竟然還能在外面不回來,真是」就連鶯兒都覺得看不下去,噘著嘴提意見,「至於說名聲,蟠大爺還真的無所謂,他還有名聲嗎?」
「鶯兒!」周陽嚴厲的瞪了她一眼,抓過來就是一頓PP,直打的她淚流滿面才罷,「文龍兄的問題,不是你能說的,你只要伺候好寶妹妹就行了,明白了?」
「姑娘!」鶯兒這才反應過來,嚇得跑到自家姑娘面前「噗通」跪下,都不敢看此時薛寶釵發白的臉色,「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只是心疼姑娘和太太,這才」
「好了,幫我把這些放在門口!」周陽這才拍拍她的小腦袋拉她起來,把一個裝滿吃食還有一些金銀的褡褳放在她手裡,轉身輕輕攬著薛寶釵說道,「別擔心,文龍兄只是被照顧的太好了,等他擔起家業的時候,自然也就明白了。」
「周大哥,我看你還帶上了寶弓和長劍,是不是」薛寶釵哪怕是再親近自家哥哥,也知道這位沒啥好說的,就把話題轉回了開口,「若是有什麼危險」
「沒有!」周陽低頭輕吻一下妹子額頭說道,「我不過是去儀真縣打打前站,那裡距離金陵很近,二叔已經擬好了梳理各地分部的計劃,那裡算是第一批,我先過去看看,也是為了長長見識。」
「既如此,周大哥小心!」薛寶釵關心的點點頭,順便低頭給愛郎抹平衣服上的褶皺,「我看你帶了不少銀兩和吃食,卻沒有換洗衣服,若是有需要的話,可以到那邊分部,雪字號的印信對牌母親那裡就有,走之前別忘了去取。」
「放心吧,昨晚她就已經給我了。」周陽笑著從兜里掏出一塊金燦燦的「雪」字對牌說道。
「昨晚?」薛寶釵愣了一下。
「額——」周陽心頭一懵,昨晚他發泄完了之後就把計劃和王淑英商量了一番,送她到內院後拿了這塊對牌回來,但要是解釋的話,確實不太方便。
「大爺、姑娘,張管家安排人送了兩匹快馬過來。」幸好鶯兒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幫他解了圍。
「寶釵,你好好在家等著就是,我明日就能趕回來。」周陽趕緊輕輕抱了抱自家妹子,然後轉身將長劍掛在腰上,提起弓袋、箭袋,頭也不回就出了院子。
「母親?昨晚?」薛寶釵還是很迷湖,怎麼都想不明白之下,只好先把事情撂到一邊。
隆武四十八年九月二十六上午,金陵薛氏六房長老、家主、繼承人等二十餘人齊聚宗祠,正式宣布將五房、六房逐出族譜,事後又一同到金陵知府衙門報備,金陵知府頗感為難,親自勸慰到場眾人,言明「以和為貴」。
「正巧」遇到了前來拜訪的齊國公府大公子陳瑞文,他得知五房六房被逐出族譜的原因,竟是勾結外人謀奪嫡脈家產時,當場怒氣衝天,極力勸說金陵知府「不可因不忍之心放縱吃裡扒外之輩」,最終知府未再阻攔。
當日下午,原本的五房、六房眾人齊齊跑到體仁院甄家大門外哭鬧,哀告求見體仁院總裁甄應嘉,但僅僅跪了不到半盞茶功夫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甄家家丁亂棍打出,甚至當場打死打傷數人,周圍百姓圍觀甚眾,卻無一人有膽量多問。
這些人無法之下,到渡口雇了客船離開,此後再也無人得見,只是很久之後有傳言說,這艘客船出發不久,在江心時不慎起火,一船人幾無逃脫,連救援都沒來得及。
當日傍晚,儀真守御千戶所千戶王子勝在「下班」回家途中,遭到了「白蓮教」神射手伏殺,幸好他運氣不錯,一支勁箭貫穿了他的左胸但射高了,偏出心臟僅僅不足一寸距離,性命並無大礙,卻也至少需要將養月余。
可惜,他的手下就沒這麼幸運了,兩個小旗的親兵沒了一大半兒,全是被神箭手射殺當場,以至於後來接到報桉後過來「洗地」的衙役都嚇得不輕。
次日清晨,王子勝長子一夜宿娼,聽說父親受傷緊急趕回看望時,就在王家宅邸大門口被神箭手伏擊,一支勁箭直接貫穿了他的太陽穴,連搶救的價值都沒有。
整個王家一片哀鴻,但在儀真縣官府派人過來查問時,重傷臥床的王子勝還是親自接待,明言不需要麻煩,因為他們知道,這次伏擊的是「白蓮逆匪」,原因是他曾經圍剿過白蓮分舵——這反而讓儀真官府方面更加迷湖。
二十七日下午,周陽返回金陵,卻在回到薛家時得知,薛途昏迷一天一夜之後,已經在臨近中午時分去世,未能讓他得見最後一面,薛夫人、薛寶釵幾乎哭泣昏厥,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大少爺薛蟠依然沒回來。
「」仔細聽完了周陽的說明後,薛迅半晌才說出話來,「如此也好,只是你做的如此厲害,萬一王子勝報復該怎麼辦?畢竟他只是笨了點兒,但不是傻子,猜出我們不難。」
「他拿什麼報復?」周陽不屑的說道,「整個儀真守御千戶所號稱千人,實際上最少三成是空餉,還有三成是湊數的老弱病殘,其餘大多羸弱不堪,王子勝手下真正能動的,也就是他的一個親兵百戶,其中最精銳的十幾個,已經都被我幹掉了。
他不僅能猜出是我們的手筆,也能猜出是我動的手,那又如何?別說是我幹掉了他的嫡長子,反正他五六個兒子,少一個無所謂,但只要我還在,他的性格能耐二叔知道,有膽子頂著再次遇刺的風險報復?
我以後肯定不會再金陵,與他遠隔千里,只要我還在,他就是想報復也要考慮清楚再說;二叔多在宮古島、松江那邊,夫人和寶妹妹本就在家很少出門,只要二叔多安排些人手,以他的能耐,又能幹出什麼事情!」
「那就好。」薛迅點了點頭。
有意思的是,兩人都沒提薛蟠,周陽沒提,薛迅也沒有,同樣也沒提他的安保事宜,一句都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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