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102陛下重傷?你沒說謊?
軍中長期的訓練此時展示出來,足足將近一千騎兵、一個百戶炮兵的調動,只用了不足半個時辰就整理完畢,大部分還是炮兵的物資運輸整備,又按照火炮牽引的速度穩定行軍,等到接近潭柘寺前面不短距離的叛軍營地時,時間也還不到中午。【記住本站域名】
「冠群,情況如何?」看到早早打髮帶著親衛騎兵過來偵查的焦震,周陽先把水壺遞過去,待他一陣勐灌喝足了才開口詢問。
「大人,情況不妙。」焦震語氣很是嚴肅,「卑職擔心打草驚蛇就沒太深入,但只憑千里望看到的情況就知道,裡面怕是很難好的了,因為叛軍這邊人數不多,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千戶多點兒,營地水平比三大營那邊還要差些,但裡面的官軍卻沒有突圍的跡象。」
「也就是說,裡面恐怕是出了大問題。」周陽的表情瞬間陰沉。
「大人,怎麼辦?」焦震急忙問道。
「不論裡面怎麼樣,我們都必須打。」周陽語氣冰冷,「哪怕是當真出了什麼問題,只要我們打垮了叛軍,剩下的都能慢慢解決掉,永遠記住一句話,戰場打不贏,一切等於零——命令,六個原屬於各千戶的騎兵下馬整隊,一刻鐘吃乾糧、魚乾還有喝水,但只能吃七分飽,再修整一刻鐘,兩刻鐘後留下適當人手看好戰馬,其餘全軍出擊!
炮兵辛苦一下,直接推到叛軍營地外開炮壓制,海通你負總責,帶上騎兵鎮撫的兩個百戶壓陣掩護,正所謂『兵貴神速』,不能等敵人準備好了再打,只要能打爛敵人的部署,打崩敵人的規劃,這次戰鬥炮兵就是頭功,出發吧!」
「大人放心!」張昊略帶緊張的躬身一禮,「多虧了冠群先期偵查時,把一路上的叛軍哨探全部幹掉,打瞎了敵人的眼睛,我們如此龐大的人馬才能毫不驚動就開到叛軍營地外不足三里;卑職向大人保證,絕對不許我軍總攻前,叛軍有時間備戰!」
「等這事兒完了,陛下定然少不了各位兄弟的賞賜。」臨戰之下,周陽肯定要畫大餅,「本官這裡且不說,平日是怎麼待你們的,你們也心中有數,就只多說一句——陛下如今可是還在裡面圍著呢,不論情況到底如何,別忘了千百年來的鐵律,那就是『功高莫過於救駕』,去吧。」
「謝大人栽培!」這次不只是張昊,包括一向大大咧咧的焦震在內,周圍一眾官兵全都滿臉通紅,眼睛放著野心的光芒!
足足兩個騎兵百戶、一個炮兵百戶超過三百五十人,如此大的人馬調動自然瞞不住人,等他們一進入叛軍營地兩里之內,哪怕是山林中視線不好,也被叛軍發現,可惜正如焦震的偵查所說,這批人馬的素質真心一般,足足一刻鐘才算亂糟糟的調整出了一隊人馬,此時的炮兵已經進入了三百步之內有效射程。
「全體裝填實心鐵彈——瞄準——放!」隨著全體炮兵完成裝填,沒等叛軍反擊兵馬出營,十二枚兩斤半鐵彈就已經飛了過去!
整個營地中慘叫一片,剛剛完成整合的人馬再次亂作一團,其實步兵炮如此距離的射擊效果有限,真正打入軍陣的鐵彈只有四枚,僅造成了不足二十人死傷,就這還要「感謝」叛軍整隊後人員密集,其他八枚全都打到了營帳、空地甚至營地外牆之類位置,作用基本忽略,但威懾力十足,更何況這些叛軍實在很菜!
「打得好!」眼看著叛軍營地內的混亂,張昊的掩飾不住滿臉的喜色,向炮兵百戶官吆喝了一聲,「接著打,接著打!」
其實不用他招呼,所有步兵炮再次完成了一輪齊射,就在百戶官指揮下向前推動了大約二十步,期間少不了張昊派來的人手協助;之後就是每完成一輪齊射,炮兵火線就向前推動一段兒,足足超過一炷香之後,叛軍營地已經只有大約一百五十步距離,卻依然亂作一團!
「換裝鐵砂霰彈,自由覆蓋!」到了這種地步,炮兵百戶官總算鬆了口氣,下令完成就跑到張昊面前行禮說道,「大人,接下來就不用再前推了,如此壓制下,叛軍絕無可能完成人員備戰,只要再等上片刻,卑職相信指揮使大人那邊」
「不錯!」張昊滿臉笑容,親自從自己水壺中倒了一碗好酒端給炮兵百戶官,「兄弟們辛苦,缺人就到我這裡招呼,你們儘管放心就是,這時候絕對沒有哪個崽子敢不長眼!」
「謝大人!」炮兵百戶官一口悶了酒碗,滿臉笑容躬身一禮。
就在炮兵完成壓制部署的同時,周陽這邊的主力已經迅速補充了乾糧、魚乾等行軍口糧,正在稍作活動幫助消化,防止剛吃飽就進行大劑量運動造成的身體不適;他自己也一樣,墊了墊肚子就上馬觀察,滿意的看到了叛軍營地亂象。
「大人,中間大帳似乎超出了我們的炮兵射程。」焦震咧嘴笑著過來稟報,「你看,有一個穿著華麗的公子哥兒正在一個勁兒跳腳怒罵,應該是叛軍頭領,不如讓人到前面給海通兄弟說一聲,讓他吩咐炮兵換上鐵彈,衝著營帳來兩輪」
「滾蛋!」周陽抬腳把他踢到一邊,實在懶得理,他還能看不到,那就是自己的便宜大舅哥義忠郡王?「皇家的事交給皇家自己解決,當初李世民在玄武門直接動刀子,也沒幾個長腦子手下敢動李建成和李元吉,你想試試下場?」
「大人是說,那個公子哥——哎幼!」焦震剛說了一半兒就挨了馬鞭。
「滾去整隊,準備進攻!」周陽實在不想和他廢話了,「別忘了派人回京傳信。」
「大人,說什麼?」焦震茫然問道。
「平叛大捷,叛軍頭目已被活捉。」周陽表情冰冷,「還有,不用寫什麼捷報,拿空白紅紙就行,一路上給老子扯著嗓子喊,一刻鐘派一次,絕對保證全城皆知!」
「大人放心,卑職明白了!」焦震臉上勐變,嚴肅的躬身應下。
比周陽自己吩咐的時間稍慢,主要是有不少人到旁邊解決三急耽誤了時間,但放在當下也稱得上「神速」,整整六個百戶分為兩個波次、六個橫隊整齊推進中兼顧排槍壓制,造成的巨大壓力完全超出了這個時代的上限!
「炮兵,停止壓制,全體炮位向前跟隨推進!」等到步兵方陣開過去,張昊立刻按照操典吩咐調整,他自己則帶領騎兵機動到步兵左翼,隨時準備衝擊——右翼是林地,沒有騎兵活動空間,直至火線推到了叛軍營地圍牆,依然沒有遇到像樣的阻攔。
對叛軍來說,因為炮兵暫時無法射擊,他們總算是有了難得機會可以整合,可惜等他們好不容易湊出不足五百人,準備衝出營地廝殺時,又看到燧發槍手幾乎懟在了臉上,緊接著就是一個百戶的齊射,讓他們完全沒了機會!
不到兩刻鐘之後,原本的叛軍大帳,一張還帶著被掀翻後沾染泥土的小几擺在正中,一盤生花生、一疊切好的魚乾算是湊了兩個下酒菜,只有瀰漫整個營帳的美酒香味兒讓門口警戒的士兵忍不住咽口水。
「你到底還是來了。」義忠郡王輕輕一嘆,端起酒碗抿了一口後不舍的說道,「這可是二十年的狀元紅,當初父王還在時,皇祖父賞下的,存到現在一直沒捨得喝,這次本王專門帶來,原是想著得勝後慶功的,今後怕是喝不到了。」
「王爺一開始,其實就知道希望不大吧?」周陽跟著抿了一口,「不錯,確實是好酒,自從回到大周朝,這是我喝過的最好的美酒之一。」
「原本帶了全部五壇放在另一座營帳,可惜被你的火炮打壞了三壇,這一壇咱們哥倆好好嘗嘗,角落裡那個酒罈你帶回去自己喝吧。」義忠郡王又抿了一口才不舍的放下,「不錯,父王到底是離開太久,本王能真正調動的手段實在太少了。」
「明知無望,王爺為何還要如此行事?」周陽不解的問道,「只要你放下這些東西,到陛下那裡表個態,做個一世賢王」
「然後等皇祖父駕崩時,就跟著一起伺候嗎?」義忠郡王澹澹搖了搖頭,「你不會懂得,還是不要多說了——可卿在你那裡吧?」
「王爺放心,我對自己的女人從來沒有辜負過。」周陽痛快的說道。
「那就好。」義忠郡王只是提了一句就沒再多問,「可惜了,本來不論成敗,本王都想和我那四叔好好說說,卻不想沒了機會,臨走前只能和你坐坐,酒是好酒,菜卻只有——嗯,你這魚乾倒還不錯,確實捨得下鹽,薛家的海貨吧?難為你給手底下的丘八都願意用如此好東西。」
「所以,我手下是精銳的好兵,你手裡只能買來一群烏合之眾。」周陽無所謂的搖搖頭,說的義忠郡王表情一僵,「王爺不用太過擔心,我畢竟身為臣子,皇家之事自該皇家自己決定,若不然就算這次沒事,今後被人翻出來也麻煩。
等一下,我就送王爺與陛下相見,橫豎你們是一家人,到底如何安置,就不是我能過問了;不過在我看來,有義忠親王老千歲的前例,最後也就是一個圈禁了事,太上皇畢竟還在,做的太過說出去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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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義忠郡王明顯一愣,隨即面露古怪的笑容,「原來如此,我說你怎麼直接來了,想必是我那四嬸娘的決斷——四叔第一天就受了重傷,這兩天沒再露過面,具體如何本王也不知,但絕對好不了,若不然裡面的禁衛軍確實精銳,我手下這些人可撐不到現在!」
「什麼?」周陽被震了個頭皮發麻,「陛下重傷?你沒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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