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80薛寶釵:周大哥當真好這一口
當晚,周家大院,後宅。【,無錯章節閱讀】
「晴雯姐姐,落牌無悔哦!」周陽進了正門半天,除了幾個奴才僕婦外沒碰到有人招呼,直到進了後院,沒等他進房就聽見西廂房的聲音,正是家裡最歡快的薛寶琴,「哪有牌都打出來,還想再拿回去的?」
「我看錯了,自然要換一張。」緊接著就是晴雯嘴硬的聲音,「橫豎我都拿回來了,休想再讓我放回去!」
「哎呀,晴雯姐姐真是厚臉皮,今日裡這都是第幾次了?羞不羞啊!」薛寶琴立刻嘲諷,還夾著邢岫煙的笑聲,「這一把的輸贏最多十幾文錢,你竟然都不放鬆,真是小氣——呀,君子動口不動手!」
「哼,你還說,這一下午我都輸了將近半吊錢,也沒見你這當姑娘的讓一讓!」卻聽到先是「嘩啦」一陣牌響,應該是晴雯故意把牌桌打亂了,緊接著就是薛寶琴的驚呼,顯然是遭了「毒手」,「看我今日定不饒你!」
「晴雯姐姐不講理,剛才輸了還叫人家『主子』呢,現如今怎麼就敢大逆不道,連主子都敢欺負!」薛寶琴畢竟小了晴雯四歲,身量差別太大,自然成了被壓制的一方,「待我告訴寶姐姐知道,讓她打你板子!」
「你們兩個夠了,橫豎這點兒東西,哪裡需要如此,看你們的樣子,還有一點兒大家姑娘的款兒嗎?」邢岫煙帶著笑聲勸架,但很明顯是無用功,「還不快起來,要是讓人發現了,我看你們還有什麼臉面再出門!」
「哼,邢姨娘畢竟是過來明路的,奴婢敬著叫一聲『主子』也是應該,你這借住在姐夫家的姑娘,奴婢敬一聲也就罷了,哪裡就成了主子了?」晴雯嬉笑著開了嘲諷,還有互相打鬧的聲音,「可是想清楚,哪一天要讓奴婢跪著敬茶?」
「那又怎麼樣?橫豎是跑不了,和堂姐一起伺候周大哥又如何?」薛寶琴繼續嘴硬,卻聽的某人樂開了花,「我是毫不掩飾,哪像某個不知羞的丫頭,貼身伺候了兩年多,還沒嘗到滋味兒,都十八的老姑娘了,主子就是不要,怕不是」
「死蹄子,你還要不要臉,沒出門的姑娘家,什麼『滋味兒』都敢說!」邢岫煙帶著羞意的聲音,「今後萬不可如此隨意,傳出去你還活不活了。」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晴雯羞惱的聲音。
「哎呀,晴雯姐姐不要——」薛寶琴趕緊求饒。
門口聽了半天的某人強忍著笑意,悄無聲息進了房門,卻見邢岫煙捂著嘴含笑躲在一邊,晴雯正壓著薛寶琴躺在長榻上,不住的胳肢她,因為天冷早早燒了爐子,屋裡溫度不低,三個妹子全都穿的很隨意,此時正打鬧的兩人早已釵橫發亂、福利亂發。
「咳咳,沒人端茶嗎?」周陽站在門口,故意咳嗽兩身,順便就著客廳內通明的燭光,明目張胆的大飽眼福。
「呀——」正在「刁奴欺主」的某丫鬟羞的翻身下來,急急忙忙捂著臉跑進了內間,顯然是收拾去了。
「周大哥,不許看,把身子背過去!」薛寶琴卻沒有逃跑,坐起身子指著某人一聲嬌叱,隨即面頰羞紅側過身子,將剛才扯開的衣衫迅速收拾好,「哪有你這樣的,姑娘家在屋裡,進門都不說話!」
「喲,我剛才好像聽到什麼來著?」某人雖說從未想過再放過眼前的妹子,卻也不至於急色,剛才只是故意招呼一聲,隨即轉身避開,卻也被剛才那片燭台下「反光」的白皙差點兒閃花,「怎麼現在不好意思了!」
「哼!」薛寶琴雖說面頰紅透,卻一點兒都沒有退縮的意思,起身到某人身邊錘了兩下,「就算將來如何,那也是將來的事情,現如今小妹依然是表小姐,可還沒有如何呢!」
「你這丫頭,還想如何呀!」周陽笑著把她本就被扯亂的髮髻弄成了雞窩頭,順便從邢岫煙手裡接過茶杯,「今後在自家沒人當回事,說話也要小心些,姑娘家的名聲可不能因為這點兒事情敗壞了。」
「都被你這樣欺侮,哪裡還有什麼名聲。」薛寶琴紅著臉低下了腦袋,小聲滴咕一句,乾脆把釵子、卡子之類東西全部卸去,披散著頭髮白了某人一眼,這才轉身回了內間去收拾,正碰上出來的晴雯,兩人「恨恨的」互瞪一眼各自走路。
「爺可小心些吧!」邢岫煙忍著笑,同樣給了尷尬的某人一記白眼,這才轉身幫晴雯理順衣裳,「今日裡爺不在家,上午寶姑娘回來了,只是沒怎麼和姐妹們招呼,剛到家就被薛夫人拉去了西邊院兒,連琴妹妹想說什麼,都被趕到了這裡。」
「少爺自己惹下的亂子,還是自己去平了吧。」晴雯忍著笑上前福了一福,這丫頭雖說沒有真箇嘗過滋味兒,卻也跟著王淑英唱過不少次「二十四橋明月夜」,旋即被自家少爺一把攬住就是一頓pp,「哎呀,少爺你就是打死奴婢,也沒法子讓寶姑娘消氣。」
「周大哥也真是的,怎麼能這麼」在內間披了一件絲質睡裙出來的薛寶琴沒好氣說道,「橫豎家裡姐妹都你偏要去招惹了那一個,其他人裝個傻,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卻讓小妹和寶姐姐如何自處?」
「爺還是」邢岫煙紅著臉說了一句就沒再繼續,卻是也被某人拉著練習過「習慣成自然」。
「你們說的輕巧,當初」周陽剛想說一下情況,看了看妹子們的羞紅嬌嗔表情就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算了,橫豎都是我的罪過,你們就不用多想了——琴丫頭,你也不用抱怨,寶妹妹那裡我自會讓她答應。」
「爺先坐著,妾身和晴雯妹妹到內書房那邊收拾一下。」邢岫善解人意,拉著不情不願的某丫鬟離開,臨走還不忘給了某人一記白眼,「寶妹妹那裡你擔待些,這種事情換了哪個怕是都難說話,若是她發脾氣,爺還是先忍一忍。」
「周大哥,你」眼看屋裡就剩下兩個人,薛寶琴猶豫了一下才輕聲說道,「橫豎都這個樣子,寶姐姐又能如何?不過是任你欺辱罷了,小妹只望大哥好歹為姐妹們留些臉面,女子如武后那般又怎樣?史書之上一樣污名難去。」
「傻丫頭,你當真決定了?」周陽輕撫著妹子秀髮,想了想從桌上拿起一隻髮夾,幫她簡單卡了個垂腰髮型,倒是讓這丫頭眼睛一亮。
「橫豎都入了周家門,難不成周大哥還能放出去?」薛寶琴翻了個好看的白眼,將尷尬的某人推出門外,「還是快些到西院花園暖房吧,寶姐姐還有都在。」
片刻後,薛家花園暖房,客廳。
「子陽來了?」原本臉色灰暗獨坐的王淑英強笑著起身,剛要行禮就被周陽一把攬住,只好輕聲說道,「寶丫頭她就在裡面,若是發了脾氣,你好歹照顧些,萬般罪業,都在我這苦命人身上,萬不可你們也」
「你在這裡坐著等會兒,我不會讓你難做的。」周陽抱著她長長一吻,轉身進了房間。
卻見兩間相連、只在中間隔了一道屏風的臥房中,薛寶釵面色淒楚的坐在外間長榻上,一身素白紅梅花紋的衣裙,映襯著她有些發白的臉色,讓人看的分外心疼;中間小几上的茶杯空著,一旁五更雞上的水壺卻開正好卻無人沏茶,沒看到向來不離身的丫鬟鶯兒,想來是被她打發走了。
「周大哥來了。」看到某人進門,她只是微微抬頭,並無起身的打算,僅僅是招呼一句就不再說話。
「寶妹妹,你不該對她如此。」周陽輕輕一嘆,坐在了妹子身邊輕輕攬過,「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們,可是那時候的事情,真的有些複雜,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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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確是王家三舅舅下的手?」薛寶釵梨花帶雨問道。
「是!」周陽停頓了半天,最終還是點頭,當初他就提過,此時不過是再次確認。
「小妹在公主府聽永昌殿下還有東方姐姐都提過,你為我哥哥費盡了心思。」薛寶釵輕聲說完就自己起身,從五更雞上提下水壺沏上茶水,隨即任由某人攬入懷中,「薛家如今只有哥哥一個男丁,還要勞煩周大哥照顧。」
「寶妹妹,你知道我不會用這個作為要挾。」周陽用力摟緊妹子說道,「更不會強迫你做不願意的事情。」
「小妹當然知道,若不然當初第一次與你同游玄武湖之時,想來就已經是周大哥的人了;小妹也見過榮國府李家姐姐,當初周大哥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可沒有客氣的意思。」薛寶釵展顏一笑,卻明顯帶著勉強,「如今既然已經如此,橫豎不過是今生任憑周大哥欺辱,今日裡既然選擇了回來,寶釵不悔!」
「寶妹妹,苦了你!」周陽還能說什麼,只好摟緊沒妹子安慰。
「小妹還聽永昌殿下提過,寧國府的少奶奶,說起來還要叫公主一聲姑姑。」薛寶釵突然笑了出來,面帶調侃盯著某人說道,「就連公主都甘心如此,想來周大哥當真好這一口,橫豎也越不過這兩位,小妹還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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