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當晚,榮國府後花園。【Google搜索】
賈政的宴席沒啥子意思,原本作為主賓的林如海在與周陽談完之後就告辭回家了,白日裡婚宴的一眾老親也沒人留下,酒席上除了賈政,就是五六個清客相公,什麼詹光、單聘人、程日興之類都在,還要加一個傅試,最終也算是喝了個「賓主盡歡」。
宴後他就藉口「不勝酒力」回了榮國府貴賓院休息,原指望趁機翻牆解決一下個人需要,不想李紈正好來了親戚,只一個「人菜癮大」的素雲,連配菜都稱不上,兩個回合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徹底歇菜,此時睡得正香。
最後還是小寡婦再加上自家丫頭一起費盡口舌,好歹算是「特殊手段」解決了一下,讓他落了個不上不下,這才無奈到後花園散散心,順便降降火氣,咬牙想著是不是乾脆把平兒提前吃了墊墊肚子,卻又從李紈那裡得知,王熙鳳嘴裡喊的硬氣,其實在賈璉走後一直拉著丫頭同住,若不然根本沒膽子睡,只能無奈作罷。
也不知是不是白日裡的婚禮太辛苦,賈政酒宴之後不過是戌時不到,放在盛夏時節只能說剛剛黑天,整個榮國府里竟是已經徹底安靜下來,周陽在後花園轉了三圈,愣是人毛不見,只有不多的蟬鳴蛐蛐叫,讓他好生掃興。
就在他準備再轉一圈,就回去沖個涼水澡睡覺時,卻在寧榮二府夾道小巷附近,隱隱聽到了女子哭泣聲,讓他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什麼男女故事,而是原著中的神神鬼鬼,幸好聽了片刻就確定,是寧國府那邊的人聲,而不是什麼超自然的東西。
這也是周陽很滿意的一點,那就是這個世界並無不太和諧的東西存在,只能說是一個走上了岔道的歷史王朝,不論是國外的發展還是國內的狀態,總體上都能與真實歷史上的同時代對上,差別無非就是換個名字。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周陽乾脆連續翻過兩道高牆,進入了寧國府會芳園,就見不遠處假山旁,一個背對著的女子,在十六圓月的映照下,斜靠在假山石上不時抹眼睛,正一個人哭的傷心,卻又不見周圍任何人聲。
「誰在那裡,大喜的日子哭什麼?不怕被人發現,送去珍大哥那裡打板子?」也沒多想,周陽就大踏步走了過去,幾乎近身後才驚訝的發現,她竟是一身大紅色嫁衣,髮髻上更是珠光寶氣,身份也就不難猜了,「你是」
「你又是哪個房裡的奴才?誰給你的膽子,半夜裡竟然還敢在會芳園亂走?」女子很明顯沒怎麼注意周陽的說話,第一時間打斷了他,之後就迅速抹了抹眼睛,轉身以主子的語氣向他喝道,「念你是初犯,休要在此處逗留,現在滾吧!」
「可是蓉哥兒媳婦當面?」周陽沒興趣繞圈子,當場就點明了身份,「我是周陽,白日裡受邀過來參加婚禮的,因為一些事情,被留在了榮國府那邊小住,今晚睡不著逛花園時聽到了你的聲音,原以為是哪個丫頭受了欺負」
「竟是周叔叔當面?」沒想到秦可卿竟然知道他,驚訝的抬起頭,「侄媳拜見叔叔,不想因為一些小事,竟然擾了叔叔清靜!」
「好了,你我本不該在此時出現在此處,還是別再互相客氣了。」周陽笑了笑,上下打量幾眼這位原著中幾乎謎一般的女子,「到底怎麼回事?今天本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就一個人在這裡哭上了?」
卻不想這一番觀察,讓他差點兒就破了功,不愧是原著中能被評價為「兼具釵黛之美」的絕世女子,此時一身大紅色嫁衣,讓她完全展現出了女子最為動人的風姿,剛剛哭了半天已經花掉的胭脂,絲毫無損於她的美貌,還平添幾分楚楚動人。
一雙桃花目、一對兒柳葉眉,鼻樑高挺,櫻口微張,楚楚動人的鵝蛋臉,聘聘婷婷的婦人髻,周陽原本就是欲求不滿狀態,此時差點兒當場丟人,只能尷尬的轉過身,側對著「目標」掩飾。
「叔叔——」本是一聲很普通的稱呼,從秦可卿口中出來,竟仿佛帶了魔力般,很明顯她也看出了某人的狀態,本就紅艷的面頰瞬間紅透,羞惱的轉身背對周陽,「所言極是,天色已晚,侄媳這就回去!」
「其實也不忙!」周陽鬼使神差的上前一步攔住了她,嘴裡也沒話找話,「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為何在此一個人哭泣,本是大喜的日子,到底什麼事情讓你傷心至此?還有,為何不見蓉哥兒?」
「夫君宴席上多喝了幾杯,此時已經被丫頭伺候著睡下。」秦可卿的語氣明顯帶著幽怨,「侄媳不過是初來緊張,這才一時失態,還請叔叔不要擔心。」
「那就好!」短短几句對話,也讓兩人勉強恢復了正常,周陽笑著說道,「說起來,白日裡我因為有事,被安排到隔壁榮國府,只是遠遠看到你入門的風采,原還有些遺憾,如今得見,正所謂『百聞不如一見』,總算是不用留下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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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秦可卿被他這番明顯帶著調侃的說法羞紅了臉,狠狠瞪他一眼卻又露出複雜的表情,「久聞叔叔乃是武勛年輕一代的俊傑,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說起來,侄媳入門之前,倒是多次在家中聽到過叔叔的事跡。」
「嗯?」這幾句話卻讓周陽清醒了不少,第一時間想起了眼前美女複雜的身份,「什麼俊傑,不過是諸位兄長抬愛罷了;倒是你今日在此,應該不只是因為對陌生環境的緊張吧?反正左右無事,我倒是不介意當個聽眾。」
「叔叔倒是真如傳說中那般不拘小節。」秦可卿幽幽說道,卻也沒有拒絕他的提議,很明顯是壓抑的不輕,想要找個說話對象,現在正好碰上了周陽,就趁勢在假山旁一塊兒光滑的青石上款款落座,「卻不知叔叔今日,想要聽些什麼?」
「我看的出來,你的心情很壓抑。」沉默了一下,周陽乾脆趁機了解一番,「按理說大喜的日子,你應該高興才對,到底是什麼事情,能把你逼到了偷偷哭泣的地步?放心說出來吧,你的身份對今日裡過來的各家老親都不算什麼秘密,他們今日來次,與其說是看在賈府的面子上,不如說是你的面子。」
周陽說這些,並不是盲目為之,而是故意如此,他對秦可卿的身份有所猜測,卻只猜出了大面兒,反正兩人今日情況特殊,不論是見面之事,還是接下來的談話,沒有一樣是能夠說出去的,就像是現代網絡般,互相不見面隨便說,說完了誰都不認識誰,那就放開了說吧。
「原來,叔叔也知道侄媳的身份了?看來這天下雖大,卻是真真談不上什麼秘密。」秦可卿舒了口氣,明顯是放開了許多,並且也不是太在乎所謂的「秘密」,「既如此,想必叔叔也能猜出來,侄媳入了這府里的原因?」
「只是隱隱有些想法,卻不完全明白。」周陽在秦可卿驚訝的眼神中搖了搖頭,「按理說你的身份特殊,慣例應該是不明說但卻安排相應的待遇,就好比你今日入門時,十里紅妝明顯超出了令尊秦大人的支撐能力,卻無人覺得不對,因為大家都明白。
但我不明白的地方在於,為什麼明明迎接你入了門,偏偏不把你的身份說清楚,整個寧國府只有敬伯父了解,珍大哥還有蓉哥兒都不知道,這是在拿自家的前程開玩笑,但凡是對你稍有不敬,惹惱了背後的人,這府里可沒能耐扛過去!」
正如原著中那句評價一樣,「造釁開端實在寧」,寧國府出的問題肯定不只一項,但這中間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位謎一樣的孫媳婦秦可卿,她在原著的葬禮上,四王八公各家全部出動,來的還都是當家人,這樣的身份,偏偏死因是「扒灰」。
不論秦可卿的實際身份是誰,這等於是把背後家族的臉面扔進了糞坑,寧國府算是結下了不死不休的血仇,這種情況原本不該發生,現在周陽明白了,原因是賈珍以及賈蓉都不知道秦可卿的身份,但問題又回到了開頭,為什麼?哪有接了孫媳婦進門,卻偏偏不說明其身份的?
「若是侄媳說,這一切並不怨祖父大人,而是侄媳自家要求如此,不知叔叔以為如何?」秦可卿幽幽說道。
「什麼?」周陽確實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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