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27 寧榮二府算是退出了頂級勛貴序列
今日「狩獵」的根本問題解決,剩下的內容自然是享用酒肉美食,甚至剛開始進帳負責烤肉服侍的一干侍女,也被大皇子暗示「可以享用」。【Google搜索】
只是,他本人不過是隆武三十六年出生,身份上也不適合放浪形骸,因此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提前走人,但他臨走時那句「永昌姑姑果然沒有看出人」也算是給周陽定了性,確認了他的「加入」。
「來來來,周師弟我敬你一杯!」陳也俊一臉笑容,端著酒杯上來說道,「不瞞你說,這些日子父親一直很是繁忙,我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卻也知道有問題,如今不過是師弟的一句話,就把問題徹底推了回去,為兄多謝了!」
「陳師兄言重了,恩師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周陽趕緊舉杯同飲,順便加強一下雙方交情,「金陵的情況,當時師兄也了解不少,我和王家之間,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哈哈,好,若是有什麼事需要為兄伸手,記得說一聲就是了!」陳也俊既然去了金陵,對薛途遇刺的根本問題自然有所了解,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一些適當的許諾也就理所當然了。
「不錯,你不錯,很不錯!」牛奔同樣端著酒杯微笑而來,二話不說一飲而盡,「這次你解決的不只是三大營的問題,原本家父這些日子一直在和那群窮酸扯皮,如今既然有了理由,剩下的就沒什麼好說了。」
「不只是如此,我們還可以更進一步。」周陽同樣笑著乾杯,「只靠三大營的活動還是小了,放眼天下來說,其實可以做的文章很多很多,比如這邊關方面,小弟記得前些日子,鎮南軍那邊剛剛與茜香國有了衝突?別忘了這四大邊軍,面臨的壓力都不小啊!」
「哈哈哈哈哈——」現場先是一頓,隨即爆發的笑聲差點兒掀翻帳篷,這其實就是變相的「養寇自重」,並不只是這一次能用,而是可以長長久久的用下去,嗯,就像現實中的美帝,只要還有戰爭,那就可以繼續使用兩千美刀的咖啡杯。
「好了,正事談完了,各位兄弟好好樂一樂!」賈珍端著就被過來,竟是已經喝的滿臉通紅,甚至手裡還挽著一個笑容勉強的侍女,「你們呀,就是太過正經了些,每日裡哪來這麼多事務?正所謂今朝有酒那個醉,明日惆悵——嗝!」
「珍大哥自去便是!」柳棟微微一笑,將他連同那侍女一起推出了帳篷,卻不想賈珍在門口又拉了一個,讓他無語的回來,順便把帘子帶上了,「周兄弟,聽說你和榮國府那邊交情很深?」
「小弟初入武舉,多虧了榮國府一位貴人。」周陽苦笑著舉杯示意,「如此恩情堪稱再造,我是無論如何也該報答,幸好榮國府那邊雖然不肖,卻也不至於如此,前幾天我和璉二哥喝酒,還勸他走出去活動一番。」
「原來這事兒也是周兄弟的手筆,我倒是想起前日大朝會後裘大哥(裘良)提到的一件事。」侯遠笑著插話,「璉二哥準備運作一個縣令的位置,而且想要個富庶點兒的地方,卻不知該如何處理政務,裘家與榮國府世代交好,璉二哥就順路問了。」
「還真是」周陽無語的搖頭,這事兒要說現場幾個軍隊出身的子弟沒想起來還湊合,裘良當上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又不是一天了,怎麼可能不知道,但他卻沒說,唯一的解釋就是不想幫忙,「這當官是不容易,但不一定自己辛苦。
如今的世道,能夠中舉乃至金榜題名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讀書人做不到,能考上秀才就算好的,不少人退了一步,選擇當個幕僚之類,小弟在金陵時,多有聽說紹興師爺的能耐,不論是刑名還是帳目,或是其他政務,他們都有大才,找找並不困難。」
「哦?」其他幾人微微一頓,都沒了再說下去的興致。
高級師爺一般都是有功名的,這些人多少都有些脾氣,讓他們老實輔左一個賈璉這樣的紈絝,肯定要給足好處;最主要的是武勛與讀書人不對付,想找沒這麼簡單,顯然,裘良不看好賈家,不想再為此搭人情。
「也罷了,等會兒走的時候向珍大哥提一句,讓他給璉二哥轉述就是了。」最後還是侯遠笑了笑,算是簡單收尾,「還有」
「啊——」正說著,帳篷外突然隱隱傳來一聲女子的低呼,讓整個大帳內氣氛一滯,幾人對望一眼,都感到頗為無語。
「珍大哥好歹也是一把子的兄弟,往日裡都是一起玩兒的,想不到敬大伯剛剛離開,他就已經如此」治國公府馬信表情複雜的搖了搖頭,卻也沒再多說。
「怎麼,賈將軍這就已經走了?剛才珍大哥不是提到,玄真觀那邊還沒」周陽愣了一下問道,他這些日子最多問一下榮國府情況,對寧國府真沒啥了解。
「走了。」柳棟長長一嘆,「前日是新年開印大朝會,敬大伯交了辭呈,下朝後又去了宗人府,直接辭了爵位轉給珍大哥,當晚就離了寧國府,想來已經住進那玄真觀了,只是殿下在宮中不知罷了。」
「想不到敬大伯剛走了兩日,珍大哥已經如此。」石勐感慨的說道,「平日裡我和他玩的不錯,可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如此放縱,像是沒見過女人一般,剛才牛大哥問他掛職的事情,他竟然拒絕了。」
「是不是——」周陽轉頭看向牛奔,說話時順便向上指了指。
「敬大伯這半年一直帶著王子騰,原以為不過是親朋互助,不想竟是在交卸軍務。」牛奔臉色不太好看,站在八公陣營的角度來說,賈敬這事兒確實辦的不地道,「想來是陛下已經趁著機會,很是安置了一番。
來的時候父親專門交代,讓我好好給珍大哥說說,應該是得了風聲,想不到他竟是一句沒聽完,就直接拒絕了,也好,以後就讓他在家裡玩樂便是,外面的東西我們辛苦辛苦吧!」
在場所有人臉色都不大好看,連氣氛都有些壓抑,牛奔讓賈珍選擇掛職,顯然是皇家對賈敬如此知趣的補償,但賈珍竟無絲毫入仕的考慮,一心只想著高樂,牛奔剛才那句話,基本上算是判了他在仕途方面的死刑。
「牛大哥,以後賈府那邊的事情,該伸手的話」周陽也面露尷尬之色,只是他現在頂著「榮國府門生」的名號,無論如何也得說句話。
「該幫的自然會幫。」牛奔澹澹說道。
那不該幫的呢?或者說,什麼是該不該?周陽不禁想起了原著開場時,寧榮二府基本上已經絕跡於武勛上層的狹窄交際面,以及自始至終各家只在秦可卿葬禮出場一次、其他時候基本背景板的尷尬情況。
「在家無事的時候,父親總會提起年輕時的事情。」侯遠感慨的說道,「每次說起這些,就避不開當初的寧榮二公,父親那時候跟著做個百戶,後來升了千戶、點了游擊,還多虧老榮國公照應,想不到僅僅二十年不到,堂堂一門雙國公的金陵賈氏,竟是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說這些能怎麼樣?」牛奔冷澹的說道,「橫豎不過是必要時伸把手,倒是另一件事需要問清楚——這位姑娘,殿下臨走時可有交代?剛才珍大哥」
「牛公子放心,殿下專門說過,若是各位看上了哪個,那是我們的福分,來時還專門將身契交由我們自己保管,珍大爺只要說一聲,奴婢自會安排處理,送偕鸞、佩鳳和珍大爺一起回寧國府。」
「偕鸞、佩鳳?」周陽愣了一下,想不到還是兩位有名有姓的妾室,原著中賈珍身邊除了尤氏,出場最多的女人就是她倆。
「那就好!」牛奔點了點頭。
看著眼前的事情,周陽同樣有些蒙圈,這次應該是賈珍最後一次作為八公陣營核心,出現在「高層會議」上,以後寧榮二府算是退出了頂級勛貴序列,接下來各家自然以職位最高的牛家為首,所以現場的安排,變成了牛奔說話。
想不到一場酒宴,竟然還見證了八公之首的「更迭」,周陽對此完全沒有準備。
「好了,各位兄弟放開了吃喝,如今時辰不早,想必各位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回去稟報吧?」牛奔笑著開口,勉強算是吹散了現場的沉悶氣氛,引得眾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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