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誰琢磨的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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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4章 誰琢磨的絕對

  二樓廳堂,

  氣氛熱烈,

  所有人面色微紅,還在想著殿下的心意是什麼的時候,

  張瑾瑜小心看了四周,見無人關注,想找個位子坐下,誰知,到了地方,滿頭黑線,又是那種矮小的桌子,幾乎所有人都是跪坐在蒲團上,不說自己不喜歡,就算是喜歡,腿也受不了啊,

  嘴角一抽,腿麻了!

  真想不明白,殿下哪裡來的嗜好,

  就在自己剛想落座的時候,誰知,長公主好似故意一般,開了口,

  「侯爺來此,怎可坐在後面,要是被人瞧見,或許說本宮安排不周了,」

  無緣無故的話說出,廳堂內眾人熱烈的氣氛為之一頓,都在疑惑地看著主位上的殿下,

  哪位侯爺來此,

  在眾人疑惑的時候,張瑾瑜臉色有些尷尬,明顯是挖了坑的,倒也無所謂,邁步子起身走了過去,躬身一拜,

  「臣,給殿下問安,」

  「既然來了,就坐在前面吧,劉月,加個座位。」

  「是,殿下。」

  隨即,也不知是早有準備,還是故意如此,眾目睽睽下,竟然在右側的空地上,加了一個座位,

  張瑾瑜眼見著桌子都抬過來了,哪裡還能不答應,

  「謝殿下。」

  索性,落落大方,就去了蒲團上,盤腿而坐,扭了扭屁股,總覺得有些難受,這動作,落在場內眾多人眼裡,都有些驚愕,沒成想,洛雲侯今日如此「粗鄙。」

  但幾位世子,卻面色有些古怪,這個主怎麼來了,見到洛雲侯看過來,紛紛抱拳打個招呼,

  張瑾瑜無奈,無非是想看看誰來了,見人家打招呼,也只得回禮,這一回不要緊,前排的人,見到幾位藩王世子都給洛雲侯打了招呼,也不落下,紛紛照此,

  這一回,揮的手都酸痛了,對面的大公子李潮生見此,幽幽一笑,眾人皆是無趣,只有洛雲侯灑脫,看樣子自己來不來都無所謂,不過殿下相邀,實在是不能推卻,

  眼見洛雲侯不自在,心底忽然有了想法,拿起酒壺倒了一碗酒,端起來,道;

  「沒想到侯爺竟然來此,此乃是今日詩會盛事,為兄借殿下舉辦詩會的機會,敬侯爺一杯!」

  看著笑吟吟的大公子,張瑾瑜有些奇怪,舉辦詩會,大公子怎會來此,難不成來壓陣的,想起長公主前幾日所言,這才行明白,請的就是他。

  不得已,

  隨之端起酒盅,斜眼瞧了殿下一眼,尤其是眼神落在桌子後面,果真,殿下也是學自己一般,盤腿而坐,並不是跪坐,還真是會學以致用,

  「承蒙殿下款待之情,臣不勝感激,既如此,大公子,同飲。」

  仰頭一飲而盡,

  這些舉動,自然而然落在周香雪眼中,尤其是洛雲侯偷瞄自己的時候,雙腿間有些不自然,

  「好,既然諸位都到了,那本宮宣布,此間詩會.」

  「哎呀,我的好姐姐,如此熱鬧的詩會,怎麼不給妹妹說一聲,這麼著急做什麼!」

  突然間,

  一聲俏麗的話音傳來,打破了大廳中的歡愉聲,眾人聞言有些愕然,把目光看向樓梯,

  只見!

  從高台上走過來一道倩影,也可以說是千嬌百媚,雖然是錦衣華服,深色宮裝,帶著金線裙擺的衣裳,嬌貴的面容上,帶著絲絲微笑,潔白的肌膚,和深色華服,相輔相成,帶著黑色面紗,更顯得俏麗威嚴,

  這是?

  永城公主!

  瞬間,大廳內就顯得有些冷場,兩位公主不對付,早在太上皇的時候,京城誰人不知,如今兩位公主同在,這詩會,還能不能舉辦下去,

  張瑾瑜更是獨自端起茶碗,慢慢品了一口,這場面難得一見,

  「妹妹說的哪裡話,姐姐怎會忘記妹妹,既然來了,同坐。」

  或許早就想到此處,長公主身側,早就多準備了一個蒲團,好像就是提前已預料一樣,

  「既如此,那妹妹恭敬不如從命了,」

  腳下緩緩一動,帶著侍女就走了過去,路過洛雲侯桌前的時候,停了一下,微微一笑,又動了步子,落座在長公主身邊,

  像是喧賓奪主一般,先開了口,

  「今日盛會,本宮來得晚一些,不過剛剛在來的路上,聽說京城三大書院,和江南三大書院,下了賭約,最後,洛雲侯更是加了賭注,算起來可有六十萬萬兩銀子,誰能對出來,就是誰的,也不知是誰出了一個絕對,不知這個絕對,可對了出來,本宮也想漲漲臉面,瞧一瞧。」

  語氣抑揚頓挫,嬌媚無比,在場的人聽罷,譁然一片,

  明明是詩會,竟然扯到作對子上面,前排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太好,但是底下的人,滿眼的興奮,六十萬兩銀子,真的假的,竟然還有此事,相互議論紛紛,畢竟有些學子來得早,不知此事,

  所有知道的人,就開始在那賣弄起來,一時間,場內亂糟糟的一片。

  就連書院的人,臉色都有些難堪,不過眼見永城公主所問,不能不回答,宮懷玉倒也無所謂,但是不相信有人能對得出來,起身一抱拳,

  「殿下說的沒錯,是有這麼一回事,此題,是青蓮書院所出,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面,三十萬兩賭注,而洛雲侯則是換了一個,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再上,賭注也是三十萬兩銀票,要是都對出來,六十萬兩銀票都歸他們,侯爺,可對。」

  西王府世子宮懷玉說完,還問了洛雲侯一句,場內所有人瞪大眼睛看過來,這賭注太大了,

  就算是勛貴世家,也沒有如此大的手筆,可見藩王底蘊的可怕,就連一向傲氣的幾位伯爺府公子,還有楊明安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前面的人,六十萬兩銀子,真的假的,

  眼見著禍水引到自己這邊,張瑾瑜放下茶碗,點點頭,

  「世子所言全對,就是這樣,不過能出這種絕對的人,可不一般,既然是青蓮書院先出題,不知此絕對,何人所出?」

  「這,就不勞侯爺費心了,」

  宮懷玉微微一笑,順勢落了座,

  場內,剛剛安靜下來的場面,又開始議論聲響起,

  眼見著事情變了,周香雪微微一笑,

  「既如此,妹妹說的也是,來人啊,點上一隻香,一炷香的時間,還沒有人對出來,此事就平手,」

  「是,殿下,」

  劉月回了話,命侍衛,把一個香爐搬了上來,放在中央位子點燃,這樣一來,時間更顯的緊迫了。

  尤其是幾位藩王世子,眼裡都有些疑問,各自對視一眼,周業文忍不住,問道;

  「幾位世兄,這對子根本無法對出來,就算是百萬兩銀子,也是干看著,就算是出題者,怕也是答不出來。」

  「是啊,世兄說的沒錯,之前的事,略有耳聞,京城三大書院設下的套,把自己坑了進去,真是。」

  周良浩吃著糕點,滿眼不信,都是糊弄出來的,誰沒有一張嘴,但見鄭王世子周正白,臉色凝重的看著前頭幾人,西王府,南王府,還有洛雲侯,以及江南幾位公子,果真是底蘊深厚,拿出這些銀子,竟然眼皮子都不動一下,

  「諸位,你們不覺得這幾人,根本不缺這些銀子嗎,」

  「呃。什麼!」

  江南金陵郡城,

  新北地運河大堤,也不知怎麼回事,原本的小豁口,現如今,已經衝垮整個河堤,並且江南江北兩岸的那處閘口,業已經被洪水沖毀,不僅是江南四縣,就連江北一眾州縣,都已經無處可躲,連送到江北的那些囚犯,因為此洪水,死傷慘重,江南之地,所到之水,已經把金陵幾個大縣全部淹了,並且金陵城內,隱約都有些水澤,要知道,金陵可是修建在高處的。

  此時的金陵衙門裡,賈雨村面色慘白,剛剛手下來匯報,馬通判竟然真的炸毀了大堤,受災達到九個縣,並且和胡文玄暗地裡,統計的田畝之數,一個沒少的,全淹了,這!

  不是說,挖一個小口子嗎!

  「可知道馬通判去了何處?」

  「回知府大人,馬通判剛剛坐馬車去了楊公公住的地方,」

  身邊的心腹小廝立刻回道,言語中也有些惶恐,畢竟水火無情,這一次水災那麼嚴重,也不知能不能躲過去,聽說,外面的米價,又漲了,自己還好,起得早,先去多買了一些,送回家中米缸里,再去的時候,價格竟然翻了三倍,

  「老爺,小的早上去買米的時候,價格還是以前的價格,但是水災來了之後,那個糧鋪的米價,已經漲了三倍了,要是再漲下去,恐怕會出問題。」

  想了想,知府大人對待自己不薄,還是要說一說,誰知,賈雨村聽過之後,臉色一白,癱軟在位子上,別說米價了,就是賑災的糧食,府庫也沒有多少,除非動用官倉,可是官倉分屬戶部,沒有朝廷戶部文書,誰敢開倉,所以這災情,如何敢訴說,

  正在這時,

  門前,竟有一群差役,驚慌失措的乘坐馬車跑了回來,為首的,就是今日值守的巡捕,賈雨村正在氣頭上,厲聲呵斥;

  「慌什麼,沒個規矩?」

  底下巡捕立刻跪下,還跟著許多衙役,神色慌亂,立刻解釋道;

  「大人,是有賊子把新北大堤給挖了,才造成的洪澇,動手的就是馬通判收編的那些巡捕,府軍那些人都知道了,都在傳著罵娘呢?」

  那幾個巡捕,早就是他們幾個人眼中釘肉中刺,搶了他們這些人的飯碗,怎麼不會記恨於心,都想盯著他們的錯處,所以盯著緊,一有消息,就回來告狀,才有了這一幕,

  其實也就也是府軍那一位校尉,還有跟著的兵士,雖然是給馬通判收尾,但這麼大的事,怕是瞞不住,就換了說法,那幾個水匪,私下對馬大人有了恨意,偷偷挖的,既然已經逃走,就死無對證了,誰還去查,所以回來後,就這樣宣揚出去,馬廣誠知道後,心中慌亂,還是強作鎮定,去找了楊公公。

  只是這樣一來,金陵知府衙門,就成了是非之地,弄不好,這官就做到頭了,也不知楊公公那邊,又當如何?

  江南春酒樓,

  沈萬和已經來此伺候楊公公起居,整個酒樓,只有他們的人在此,

  忽然,

  門外有手下匯報,

  「大人,城外線頭來報,馬廣誠來了此地,並且知府衙門的一位巡捕,帶著人把新北大堤挖開了,造成洪澇不說,還有府軍校尉親眼所見,回來的時候,還在軍營那裡嚷嚷呢!」

  「哦,動作那麼快,就是,他怎麼會蠢得用衙門的人,還有府軍的人怎麼知道?」

  沈萬和面色驚異,更多的是不解,就算馬通判想立功,但太明顯了?

  「老爺,那幾個巡捕,就是之前歸順的水匪,盡人皆知。」

  管家司玉進,悄悄補充一句,沈萬和這才恍然大悟,嘖嘖,還真是好手段,一推二五六,落得個瀆職罪過,但是改田為桑的政策落下去,楊公公和景大人都要保他,這樣一來,罪責輕了,不過就是斥責,好手段,只是水患有多嚴重,

  「派人去盯著,看看水患多嚴重,這雨下的雖大,但是長久不了,缺口要是堵上,問題不大,要是堵不上,就麻煩了,」

  這也是沈萬和擔心的,雖然有不少存糧,但是人數要是太多,必然不夠,想必布政使大人,也夠頭疼的,

  「是,老爺。」

  就在二人說過話的時候,樓上的小冬子,趕緊尋思著喊了一聲;

  「沈大人,乾爹請你進去。」

  「是,冬公公,下官這就進來。」

  沈萬和回了話,手上還有揮舞的動作,管家一見,趕緊低頭退下,如今,老爺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與此同時,

  江南布政使莊大人府邸,管家丁普,帶著官倉糧台令左三貴,急匆匆的走了回來,跟在後頭的左三貴,臉色有些異樣,城中地面已經有了一層積水,不知何時才能退去,城外新北大堤,那個豁口,竟然被人挖開了,那麼大的膽子!

  「老爺,左大人來了。」

  「進來吧,」

  「是,老爺。」

  屋內,傳來布政使莊大人的話音,並未聽出喜怒,左三貴心裡有些忐忑,對管家點下頭,這才推門而入,剛入了門,就瞧見莊大人坐在書案之後,手上,拿著一個摺子翻看,嘴角竟然有了笑意,

  大人還有心思看摺子,如今外面已經鬧翻了天,洪水泛濫之下,災民遍地,到時候出了亂子,朝廷知道,這官還能坐得穩。

  偷偷抬頭瞄了一眼,

  大人嘴角的笑意看的分明,自己不解其意,難道大人早就等著了,打了欠,施了禮,

  「三貴,給大人請安!」

  聲音洪亮,底氣十足。

  莊守治抬起頭,把手上摺子合上,指了指桌前椅子,說道;

  「是三貴來了,坐下說。」

  「謝大人,」

  左三貴定了定神,著急的心情平復一下,心憂城外的百姓,畢竟自己可是在淳陽縣當了三年知縣,說沒感情是假的,自己這些年貪污的銀子,也都是淳陽縣的百姓供給的,

  落座之後,抱拳拜道;

  「大人,下官有急事稟告,金陵知府衙門的巡捕,竟然挖開了新北大地,運河決口,洪水已經到了金陵郡城,想必,北地四縣,怕是不保了,此事,已經在府軍內傳開了,有校尉親眼所見。」

  府軍那邊的事,不光當官的知道,好多百姓也知道,都紛紛在暗地裡痛罵,可是罵也是無用,做了就做了,

  誰知,

  莊大人竟然沒有理會此事,反而指了指桌上的奏摺,

  「三貴,還是那句話,看好官倉即可,城外的事,不過就是景大人他們商量好的,你說衙門那幾人,早不去,晚不去,偏偏現在事發了,那幾個巡捕,老夫略有耳聞,是當年在運河上的水匪,因為馬大人家眷,才得以詔安,所以,此事,他們既然敢做,必然想到後果,本官也只能先向朝廷如實稟告,至於後面的事,本官不插手了。」

  此話一出口,

  左三貴大驚失色,問道;

  「大人,何為不插手?」

  莊守治哀嘆一聲,摸了摸鬍鬚,指了指北邊,回道;

  「新北大堤一破,攔在江北的閘口必然沖毀,這樣一來,可不止咱們四個縣受災,江北雖然窮困,但是沿河有五個縣,加起來就是九個縣被淹,你算算多少百姓等著救災,別說什麼改田為桑,就是救災,你說說,糧食從哪裡來,誰出?朝廷現在目光盯著京南平亂,這銀子,」

  話說的在明了也不為過,現如今就是朝廷的銀子,只能用在京南平亂上,江南就是提供糧餉的地方,但凡出事,總得有人背鍋,想到桌上的摺子,又道;

  「桌上的摺子,是吏部的文書,江南幾個縣,空缺縣令算是有眉目了,南大人,還有洛雲侯的門生,來此任職,就是鄉試前三甲的人,江南這塊地,輪不到咱們再管了。」

  說完,自嘲一笑,也顯得有些落寞。

  只有左三貴顯得有些愣神,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任命官員,而且,大災的事情,牽制知府衙門,還有景大人巡閱使,以及楊公公,又該如何收場,但見莊大人滿嘴的笑意,顯然是坐看風雲,到頭來,還是布政使大人棋高一籌,洛雲侯,還有武英殿大學士南大人,這二人,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大人,這樣一來,江南插手的人多了,豈不是更亂,朝廷政策,還怎麼執行。」

  對於朝廷之策,左三貴並不是反對,只是好處沒到手,還要背上罵名,那可不行!

  「哼,笑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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