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再贈詩賦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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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6章 再贈詩賦一首

  東市衙門前,

  棚子裡,

  二女臉色微紅,看著滿嘴胡言亂語的洛雲侯,

  衛淑雲氣不過,睜著美眸,狠狠瞪了洛雲侯一眼,如此輕佻的話語,竟然對著殿下說出,忍不住懟了一句,

  「都說侯爺敞亮,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一位油嘴滑舌的人,殿下過來給侯爺打聲招呼,那是禮節,

  按理說,應該是侯爺過來拜見公主,如今本末倒置不提,侯爺說出如此輕佻的話,是不是沒有尊卑之心。」

  真是厲害,不光是說衛淑雲的嘴巧妙,就是長公主這樣沉穩的態度,也算極為難得,

  張瑾瑜偷偷的,又望了一眼衛淑雲,此女子給他印象極深,自然也是吸引他,尤其是今日這一身打扮,英姿颯爽,渾身的特殊氣質,不得不記掛,再看一眼長公主殿下,心中一動,殿下動人的身姿,更是吸引著他,尤其是那股幽香,極為少見,剛剛說的話,確實有些不妥,

  「殿下恕罪,剛剛是臣孟浪了,一時間看見殿下如此裝束,心中自愧不如,俗話說羨慕嫉妒恨,自己沒有的,情緒控制不住,說出這些話,殿下多體諒。」

  「哈哈,有意思,侯爺的嘴真會說話,甚是讓本宮無話可說,羨慕嫉妒恨,好詞,細細琢磨,別有意境。」

  長公主周香雪,聞言笑了笑,也不避嫌,挨著洛雲侯身邊坐下,一襲青衣儒服,顯得有些寬大,張瑾瑜的眼神也不由得看了過去,那豐碩的身子,怎麼也看不到,遮藏的也太厲害了。

  想到了秦可卿女扮男裝,跟著自己出來時候,還想束胸,被張瑾瑜阻攔,用布帶纏繞,萬一擠壞了怎麼辦,所以就攔著,今個殿下這樣子,好像是纏了,

  「公主讚譽了,都是些取巧的話,話說殿下,怎麼穿成這樣的打扮在此,是來東市里遊玩,還是採買東西,

  不是臣多萬,人多眼雜,殿下那些下人奴才來就成了,何必親身來這,萬一有個閃失,傷了殿下,那就麻煩了。」

  張瑾瑜嘴上說著心疼的話,內里還真是擔心,畢竟這裡人那麼多,魚龍混雜,地痞流氓不在少數,萬一走在街上,和路人百姓一起,碰著了擠著了,便宜不都是被其他人占了,想著就難受,自己還沒碰一下呢。

  「侯爺莫要擔心,麻煩什麼,殿下自有我等護著,暗地裡還有侍衛跟著,侯爺還是管好自己,不要操心為好,」

  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張瑾瑜有些尷尬,

  也不知是不是哪裡得罪衛淑雲了,剛一見面跟吃了辣椒一樣,張瑾瑜不免得往那看了一眼,還是那樣傲嬌,這樣的美人少見,早知道就要她了啊,不過另一個也不錯啊!

  越想心裡越後悔!

  「咳咳,話不能這麼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是衛姑娘被碰著了,本侯也心疼,按理說還不如本侯先碰一下。」

  「你,」

  「好了,淑雲。侯爺說的話也是為了咱們好,你少說兩句,姑且信了他。」

  長公主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二人拌嘴,說的著急處,就給攔了下來,看樣子,洛雲侯果然是對衛淑雲另眼相待。

  不過,明日就開考了,洛雲侯還有心思來此閒逛,這是做什麼,也不問他們二人,扯過一張椅子,坐在桌子西邊,問道;

  「侯爺,按理說,你是含元殿主考官,今日就要進殿,明日就是考官入殿的日子,侯爺來此,所為何事?」

  「嗯,還能所謂何事,自然是採買一些吃食,好幾天呢,那麼多人,總不能天天吃乾糧醬菜吧,」

  張瑾瑜一屁股坐了回去,說得簡單,那麼多人還要吃飯呢,又不是在府上,再說著,這話不是本侯先問殿下的嗎,

  「這倒也是,也湊巧了,今個本宮來東市,就是看看本宮買的鋪子,能做些什麼生意好,誰知道,去了南邊看鋪子的時候,遇上了一位江南來的商會會長,手上有一批鏡湖水釀造的清酒,有十車左右,本宮一併買下,既然遇到侯爺了,見者有份,一人一半,送侯爺五車可好。」

  長公主側著臉,滿臉的笑意,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試探,張瑾瑜沒聽明白,看鋪子,無非就是內務府那邊抄家抄來的,殿下應該是買了不少,至於說江南清酒的事,

  是酒還是其他的,這就不好說了。

  「殿下好意,臣不收,就是不成敬意,這五車清酒,臣要了,不過殿下,有事還請明說,賺銀子的事,殿下還是別提這個藉口了,關外一年二十萬兩銀子,對殿下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臣還是知道的。」

  言語有些挑明,別說二十萬兩,就是四十萬兩也不在話下,畢竟在滿春院,永誠公主可是展現過她的財力的,早知道多要一些了,

  聽見洛雲侯這樣說,周香雪眼神一眯,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好妹妹,永誠公主周瑩,她這也是下注了,有意思。

  「侯爺現在的胃口這麼大了,二十萬兩銀子也不看在眼裡,說來也是,關外雖然苦寒,畢竟地方大,怎麼也能湊出來這些,就是不知道侯爺,在本宮妹妹那裡得到了什麼,聽說在宮裡,侯爺可是一碗水端平了。」

  說到此,周香雪面色不變,身邊的衛淑雲則是怒目看了過來,沒想到洛雲侯也是「吃裡扒外」的人。

  張瑾瑜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怎麼被那丫頭看的,自己都感覺不好意思,這事你情我願的,談個條件罷了,弄得像怨婦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其他事呢,

  一抱拳回道;

  「殿下,這話說的就不在理了,答應殿下的事,臣做到了,當時候,殿下可沒有買斷一說,不准在幫別人,永城公主也想來京城儘儘孝道,臣怎麼能攔著公主的一片孝心,圖惹是非,哎。」

  一番解釋,最後還重重嘆了口氣,顯得極為委屈,好似是長公主她們,強人所難一般!

  此話,雖有耍無賴的嫌疑,倒也在理,讓月如長公主看的眨了眨眼,有些好笑,跟自己耍無賴的,也只有他了,

  「洛雲侯的口才,本宮算是見識了,怎麼說都是侯爺有理,話也沒錯,侯爺答應的事,是辦成了,本宮接了聖旨,即日起就可回宮,但是北地行宮那邊還需要收拾,所以要晚幾日,算下日子,正好是洛雲侯在含元殿,主考完鄉試的時候,」

  隱含的意思,

  張瑾瑜聽得明白,立刻應下,

  「殿下放心,只要臣無事,定然給殿下祝賀喬遷之喜,到時候,又是叨擾一番,可別記恨微臣,不讓進門,那就太丟人了。」

  「那成,就這樣說定了,還有,事做的不錯,永城公主那邊也是一樣,什麼麼時候回來可就說不準了,再者,洛雲侯也要注意些,我那妹妹畢竟有了駙馬,要是回來也是一起回來,侯爺以後還是悠著點,聽說在滿春院,侯爺還給周瑩那丫頭送了一首詩,茶亦醉人何須酒,書自香我何須花。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是也不是?」

  張瑾瑜聽得一懵,心中驚訝,還真是小瞧了眼前的女人,這種事都能打探的清楚,是永城公主自己說的,還是那屋子裡,有著殿下的人,甚至說,她們姐妹互通有無呢,

  心中一凌,想了很多,不過,殿下說的也對,有夫之婦,還是少搭理,畢竟傳聞不好,這話反過來說,沒有駙馬的,不就是能走近一些嗎!

  「謝殿下提醒,臣以後會注意分寸的,這首詩確實是臣所做,無意間說的,」

  「好一個無意間說的,就是因為如此,才能讓人無法釋懷,本宮和侯爺先遇見,侯爺也不曾為本宮留下一副詩詞作品,是本宮不如永誠,還是侯爺不屑一顧。」

  周香雪說著,說著,語氣有些哀怨,還有埋怨的意思,讓張瑾瑜哪裡頂得住,搓了搓手,這不是難為人嗎,

  「殿下何須在意這些,臣絕沒有那個意思,這不是忘了嗎。」

  「本宮就是在意,五車酒水還不能換侯爺一副詩篇,就在此地,侯爺想一首詩詞,送給本宮如何。」

  周香雪臉色一正,真的想問洛雲侯要詩詞,也不是她故意如此,就是心中有一口悶氣,俗話說不患寡而患不均,

  張瑾瑜一腦門子黑線,這娘們,真是邪門了,乍一想,哪裡記得的起來,記得詩詞雖然有,但也需要想想,應個景色也好,

  好像有一個叫什麼來著,妾薄命還是什麼的,敲了兩下桌子,隨口念了出來;

  「殿下,詩詞本就是難得之物,遇上對的人,這就是有了,遇上不對的人,就是再想也做不出來,臣還真有一首,您聽好了。」

  張瑾瑜清了清嗓子,讓周香雪側耳傾聽,一臉的好奇之色,這麼快就有了,不是敷衍了事吧,

  「聽著呢,不好就不要念了。」

  張瑾瑜沒理她,開什麼玩笑,他背的詩,絕對沒有不好的,清好嗓子,念出了一首詩,

  「殿下聽好了,臣這就念,

  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

  水湄蘭杜芳,采之將寄誰。

  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

  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

  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

  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子夫前入侍,飛燕復當時。

  」

  頓時,周圍鴉雀無聲,尤其是衛淑雲,滿臉的通紅,那個最後一句子夫前入侍,不就是說衛子夫嗎,自己也姓衛,說的人又是誰。

  只有長公主周香雪,滿眼的不可置信,洛雲侯文采,天下恐怕是無人出左右了,詩又是何意,

  心裡又重新念叨了一遍,但是,隨即,洛雲侯的話音又傳了過來,聲音清晰可見,

  「正悅掌中舞,寧哀團扇詩。

  洛川昔雲遇,高唐今尚違。

  幽閣禽雀噪,閒階草露滋。

  流景一何速,年華不可追。

  解佩安所贈,怨咽空自悲。」

  一首詩詞作罷之後,周香雪睜著眼睛,如何還能忍,流景一何速,年華不可追。解佩安所贈,怨咽空自悲。說的不就是自己嗎,這十年,自己在北山行宮,怨咽空自悲,以淚洗面,時常在夜裡驚醒,何人又曾過問,不過是冰冷的房屋,一人獨自面對。

  「人都說,天家之人富貴,又何嘗知道天家人的苦楚,也有不如意的時候,洛雲侯,這首詩詞可有名字?」

  張瑾瑜神情愣了一下,皺著眉,不知如何開口,這首詩詞原名叫妾薄命,這能說嗎,可是面對長公主那有些哀怨的面容,心裡一軟,告知道;

  「殿下,無非是一首詩,萬不可代入自己,活著,就是往前走,何須回頭看,臣本不想說,但是殿下問了,臣只能告知,此詩詞名為妾薄命,」

  「妾薄命,妾薄命,本宮亦然如此,」

  一時間,三人默然,

  良久,

  長公主展顏一笑,又好似恢復來時的樣子,從腰間拿出一個玉佩,放在桌上,

  「侯爺以詩詞相贈,此詩詞可流傳千古,本宮不能白要,此乃本宮少時父皇所贈,一直帶在身邊,今日贈與侯爺,方才說的話,本宮深以為然,天家的人,有時候就是孤獨的,妾薄命,亦非薄命,衛子夫和趙飛燕,又何嘗後悔,洛雲侯之大才,本宮算是見識了,後會有期。」

  說完話,

  也不等張瑾瑜說話,起身邁步就離開,走的瀟灑,衛淑雲在身後緊隨而去,幾步遠的時候,回頭瞪了洛雲侯一眼,這才轉頭繼續跟上。

  看的張瑾瑜有些莫名其妙,把目光放在桌子上,一個長條的羊脂玉,上面雕刻著鳳凰天降,玉佩還帶著體溫,一股濃烈幽蘭香味襲來,這算是定情信物?

  張瑾瑜不由得苦笑一聲,被公主盯上可真麻煩,

  東市入口拐角的一處酒樓,此時正在修繕,不少匠人都在緊張的做活,長公主主僕二人,急匆匆回了這裡,

  掌柜的趕緊出來,

  「東家安好。」

  「嗯,去忙吧,盯好了。」

  「是,東家。」

  掌柜的低著頭應道,

  主僕二人快速入了後堂,進了內院,這裡別有洞天,一個清秀幽靜的小院,

  進了正堂,

  周香雪嘆了口氣,一臉凝重的坐在主位上,伺候主子的劉月,見到主子回來後,立即端茶倒水,並且心細的給倒了兩碗茶水,放在桌上。

  「殿下,喝碗茶水解解渴。」

  「知道了。」

  長公主仿佛心中有萬千心事,伸手端著茶碗,久久不能入口,忽然開口問道;

  「月兒,你說洛雲侯如何?」

  問的突然,

  劉月顯然沒有意識到殿下說的何意,畢竟早之前也只見了那一面,

  「殿下,洛雲侯倒也算是正人君子,雖有那個心,但是沒那個膽子,那日殿下宴請他,世間男子能有此見識的是少數,而且坐懷不亂的又能有幾人,並且膽識過人,

  尤其是喝了酒之後,殿下一舉一動,洛雲侯看的眼睛都沒眨一下,明顯是被殿下風采蟄伏,奴婢看見,洛雲侯手腕上的青筋暴起,忍得辛苦,最後離去應該是如此,就是這樣,也沒有讓我等服侍,孰輕孰重,心中淨明。」

  話音剛落,

  周香雪一直端著的茶碗,終於送入口中,忽然覺得茶水,竟然如此的好喝,她如何又不知道這些,早年間在京城,什麼樣的男子沒有見過,偽君子,浪蕩子,都是裝的一本正經,如何像洛雲侯看的那樣肆無忌憚,那目光幾乎把人看光一般,不過,就是這樣,也難得可貴,真小人未必不好,總比永誠那丫頭駙馬要強百倍,也不知永成後悔了沒有。

  想到此,嘴角露出了微笑,

  「是啊,他未嘗不好,本宮有些動心了。」

  也不知說的真話還是假話,劉月欠下身,小聲道;

  「殿下,洛雲侯可是有妻妾的人,未必能如殿下所願,做駙馬啊。」

  「你啊。換誰都不願意,洛雲侯不是一直說,本宮養沒有養面首,今日起,本宮就養了他一人爾。」

  似有笑意,有似有思念,不一而就,

  忽然,

  門房想起,

  衛淑雲跟了進來,進了屋,又轉身把門房關上,

  「殿下,外面都已安排好,等傍晚東市關門時候,咱們就能回公主府了,府上也早已打掃完畢。」

  「嗯,你做事,我放心。」

  長公主周香雪的眼眸盯著衛淑雲一直看,讓劉月和衛淑雲都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為何一直盯著奴婢看,是不是奴婢這一身衣衫不好,」

  衛淑雲把目光,也落在自己身上。

  只有周香雪心中疑惑,衛淑雲的樣貌,雖然也是上上之選,但是比之劉月稍遜一籌,而且自己派人特意打聽洛雲侯的喜好,說是喜歡豐碩的女子,府上妻妾無一不是,怎麼為何,卻對衛淑雲另眼相看,難道就是因為姓衛,衛子夫的典故,還是真的有哪些,沒有讓本宮沒發現的,

  「你就在此,把衣衫脫淨,本宮要看。」

  劉月和衛淑雲二人大驚,後者臉色一紅,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殿下,是在這嗎?」

  「對,就在這,脫!」

  「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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