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又見下三濫的手段

  第376章 又見下三濫的手段

  城陽伯江誠業與其孫江凌給賈琮的感覺很奇妙,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陰險狠辣,對自己人夠狠,對盟友夠狠,對自己更狠。

  上一次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上一次,給他這種感覺的人叫王子騰。

  但賈琮還挺佩服這樣的人的,在這個世道,往往是這種人,才能更好的延續家族傳承,贏得更大的利益。

  江凌的請求賈琮應下了,因為他也需要利益,而江凌的理由讓他無法拒絕,相信皇帝老爺也不會拒絕。

  大夏現在什麼都不缺,就缺時間。能給東南那群國朝的蛀蟲摻沙子,還不用犧牲自己人,何樂而不為呢?

  賈琮親自動手將江凌狠狠揍了一頓,是真的狠揍的那種,打的江凌鼻青臉腫他娘都認不出來,這才將其扔出了酒樓。

  做戲做全套,江誠業氣的哆哆嗦嗦渾身顫抖,撂下了狠話帶著沒了意識的孫子離開了南池坊市。

  宋集原以為江家背叛了自己等人,在看到江凌如此悽慘時心中疑慮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誠業有多寵這個孫子,他太清楚了。賈琮把江凌打成了這個樣子,江家與賈家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想到這兒,宋集心中暗喜。有江家頂在前頭,宋家就安全多了,等回了家就給南邊去信,讓他們趕緊派人來加大對城陽伯府的拉攏……

  江家的人離開了,他們的人還在裡面掛著呢。宋集等人還想再闖,可面對賈十一的手中的刀,想到江誠業祖孫的悽慘,一個個又都縮了回去。

  賈琮悠然的倚靠著欄杆,衝著底下喊道:「江老匹夫不識趣,下場你們也看到了。一萬兩,每家一萬兩,掏了錢人你們領走。少一個子,本伯就打斷他們的五肢掛到城牆上風乾!」

  沐從英這個鐵憨憨疑惑了:「五肢?何為五肢?」

  賈琮驚訝的瞅了一眼懵懂的沐從英,賀崇附耳說道:「手腳為四肢,再加上男人的那話兒……」

  「啊?是哪兒?」

  賀崇扶額,不打算再解釋了。

  宋集氣急,指著賈琮就罵道:「賈琮小兒,莫要欺人太甚!」

  「宋家五萬兩!」

  賈琮冷笑一聲:「再敢多說一句,本伯先打斷宋家子的五肢!」

  咔!

  說話間,賈琮拔出雁翎刀就砍在了木欄上。

  刀身上那條鎏金的龍紋讓宋集恢復了一絲理智,他現在面對的人是從不講理的賈家人,而且是二聖當親兒孫對待的國朝伯爵。

  同為伯,卻有天壤之別。

  就憑著那把御賜金刀,哪怕自己的侄子被賈琮砍了,皇帝都不會真的懲治。

  罰俸?亦或是禁足?那是懲罰嗎?

  忍了,只能忍了!

  ……

  今日來南池宴請「好朋友」千田兄,打了一架,揍了個人,得了十三萬兩銀子,賈琮覺得很值。

  十萬兩讓人送去了宮中孝敬皇帝老爺,算是繳納的保護費,剩下三萬兩他跟賀崇、沐從英一人一萬兩平分。

  白來的銀子不花出去怎麼行?

  南池坊市繁華,賈琮見時辰還早,便別了賀崇與沐從英,與賈十一優哉游哉的在南池坊市閒逛。

  隨著海禁的廢除,京城的舶來品種類與數量成倍數的增長。南池坊市作為京城最大的商業坊市,到處都是紅毛、黃毛、金毛夷人。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給小爺我包起來,送去小爺府上!」

  「這亮晶晶的石頭怎麼賣?什麼?這是珊瑚?小爺我說它是石頭,它就是石頭。一句話,多少錢?包起來送去榮國府,小爺要用它來砸核桃!」

  「歪,賣糖葫蘆的,給小爺來一串,剩下的送去榮國府!」

  「喲,還有耍猴的,來,拿著銀子去我家耍給我小侄女看。她要是高興了,小爺我重重有賞!」

  「咦?小爺我在這兒,竟還有人敢欺男霸女。」

  賈琮豪橫的將半條街打包送去了榮國府,正要繼續撒銀子的囂張生涯,不想前方不遠處有幾個刁奴正拉扯一名十五六歲的姑娘。

  同時還有三五人正對一名中年男子拳打腳踢,隱隱綽綽有銀子、賭輸了的詞彙傳來。

  賈琮抬頭一看,長樂博坊。看來又是賭徒輸了銀子沒得賠,被人抓了閨女抵債了。

  雖說賭徒可恨,可這拿妻女抵債的事賈琮可看不慣。

  《大夏律》卷第二十《賊盜》篇中,就有「略人略賣人」條款。

  其中規定:「諸略人、略賣人為倡優者,絞;為奴婢者,流三千里;為妻、妾、子、孫者,徒三年。和誘和賣的罪減一等。」

  賭坊里這群人渣,若將這姑娘抓去,定然是送去青樓妓館。

  賈琮順手就提起一旁小攤上的陶罐,遠擲砸向正拉扯那姑娘的打手。

  哐的一聲,那人額頭就流下血來,捂著腦袋就蹲在了地上。

  「他娘的,天子腳下你們也敢欺男霸女,王法何在?」

  賈琮大步向前,一腳踹開擋在跟前的刁奴:「滾開,敢擋小爺的路,活膩了!」

  「哪裡來的小兔崽子,敢管我們長樂坊的事!」

  腦袋上挨了一下的打手囂張慣了,方才給突然砸了一下這會都還暈乎乎的。

  起身就躲過身旁手下的哨棒,就沖賈琮砸了過去。

  嘭!

  賈十一的動作比他更快,一腳就將其踹飛狠狠砸在了賭坊的門框上。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裡面人的注意,瞬間就湧出來十餘名手持哨棒的打手,以及一名似乎是掌柜的中年男子。

  那人一出門就看到了衝著賭坊牌匾打量的賈琮,深吸一口涼氣:嘶,怎麼會惹到這位小爺?自己手底下的人都他娘的眼瞎了嗎?那明晃晃的金令就掛在腰間,看不到?

  他悄悄給手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隨即點頭哈腰的迎上前去拜下:「原來是伯爺,小人伊永文拜見伯爺。都怪小人管教無妨,讓這群沒長眼的小子衝撞了您,還請伯爺恕罪。」

  賈琮沒理會這人,悠悠道:「恕罪不恕罪那是順天府的事,本伯管不著。」

  「伯爺,衝撞您的刁奴,小人回去肯定會往死里打,就不必麻煩順天府的老爺了。主人的面子不能丟了,您就當是給我家主人一個面子……」

  伊永文壓低了聲音說道:「伯爺,永樂坊是冀王府的產業。」

  「你說這賭坊是冀王叔祖的產業?」

  賈琮有些不信,雖說老王爺也是個樂子人,標準的老紈絝。但人家是太上皇僅存的親兄弟,根本不會缺錢到開設賭坊賺銀子的地步。

  果然,伊永文猶豫了,在賈琮的手摸向腰間刀柄的時候,才咬牙回道:「小人的主子是冀王府慎五爺。」

  「劉慎好膽量,也不知他開賭坊賺這些帶血的銀子,冀王叔祖知道了會怎樣。」

  算了,這事還是交給冀王叔祖去處理吧。

  賈琮冷哼一聲:「其他的事本伯管不著,但你若干出略人買賣之事,那就等著試試本伯手中的刀利不利吧。」

  說話間,賈琮的手按了一下刀鞘的機簧,御刀露出小半截,寒光一閃,懾人心魄。

  伊永文擦了把額頭的冷汗,躬身應道:「不敢,不敢,長樂坊向來是遵紀守法,絕不會幹出違反《大夏律》的事。今日真是個意外,也不知哪裡來的渾人,自昨日就呆在長樂坊中,輸光了銀子不說,還借了坊中五百兩銀子。最後竟然想拿什麼家傳寶玉來抵債,不想引來了他家的閨女,攥著那塊玉死活不撒手……」

  「三爺,這姑娘好像是太太的娘家人。」

  賈十一將一塊玉遞給賈琮,玉質還算上乘,上有一個邢字。

  賈琮也覺得眼熟,這不是跟自己嫡母的那塊玉一個樣式嗎?

  「姑娘姓邢?可是鎮江府丹陽縣人氏。」

  那姑娘驚訝的抬起頭來,因方才哭過,雙眼通紅。

  「貴人說的不錯,民女確為丹陽邢家之女。不知貴人如何得知的?」

  賈琮想起前段時間邢夫人跟他抱怨說她的堂兄狗改不了吃屎,遊手好閒耗幹了僅存的家業,打算來京城投奔她。

  算算時間,邢家可不就該到了嘛。

  不過怎麼來了京城不先去榮國府,反而跑來賭坊賭錢了?

  他將玉佩遞了過去:「姑娘可認識榮國府大太太?」

  「啊~那是民女姑母……」

  「那就沒錯了,我姓賈,不想會在這兒見到表姐。」

  這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這種情形,屬實令人意外。賈琮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最後將目光轉向一旁雙股打顫的伊永文身上。

  伊永文在聽到那聲表姐的時候,脊椎骨都在發涼。

  要死要死,京城誰不知賈家人護短,他手底下那群沒長眼的人,怎麼就把主意打到榮國府賈家人的身上去了?

  見賈琮眼神冰冷的看著他,撲通一聲就給跪下了。

  這會別說抬出自家主子,就是世子殿下的面子都不一定好使。

  「伯爺,小的真不知道這位姑娘是您的表姐……」

  「閉嘴!」

  賈十一已經讓車夫將馬車趕了過來,讓邢岫煙先一步上了馬車。

  賈琮則是踹了伊永文一腳,冷冷說道:「你開賭坊,只要按規矩納稅,不做違反律法的事,愛怎樣怎樣。但你要擦亮眼睛,我家的人,你要是敢放一個進去賭錢,本伯就打斷你的五肢掛到城牆上去!」

  「可是……可是……」

  伊永文很想趕緊應下送走這位瘟神,可他沒法應啊。因為就在此時此刻,賭坊二樓還有一位姓賈的爺正耍著呢。

  賈琮冷哼一聲,伊永文當即就嚇癱在了地上,一股腦就將上面的那位賈姓小爺給賣了。

  「十一叔,去把人抓下來!」

  很快,賈十一就揪著一人扔出了賭坊的大門。

  賈琮只一眼的認出了那人,怒喝道:「賈瑞,你竟然敢進賭坊?來人,將賈瑞押去宗祠,按族規處置!」

  「琮哥兒,求你了,別……唔唔唔……」

  隱藏於暗處的親兵聽到命令立馬趕來,堵住了賈瑞的嘴將其拖了出去。

  賈琮伸手一指那塊金燦燦的「長樂博坊」匾額,冷聲下令:「把那匾給我砸了!」

  哐,嘩啦~

  一聲巨響,不但匾額被砸了,就連長樂坊的大門都毀了大半。

  賈琮讓人將躲在一旁的邢忠塞進了馬車,臨走前還再次警告伊永文:「下次再讓本伯看到有我賈家的人進長樂坊,你就準備讓人給你收屍吧!」

  ……

  邢忠夫婦帶著女兒邢岫煙進京投親,卻在這種情形下與賈琮見面,讓賈琮即疑惑又替邢夫人尷尬。

  到底是他的嫡母,這幾年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該要照顧的面子還得照顧到。

  賈琮沒有直接帶邢家人回府,而是在大時雍坊內尋了一間小院租了下來,然後又讓人去客棧把邢岫煙的母親溫氏接了過來。

  估計是車馬勞頓,溫氏剛到通州就病了。又因為邢忠輸光了銀子,無錢尋醫買藥,竟然病的連床都下不來了。

  賈琮直接讓人去太醫院請了御醫,入夜前才從迷糊中醒來,抱著邢岫煙就是好一陣哭。

  安頓好這邊後,賈琮找來邢岫煙,不顧邢岫煙的推拒,強塞給她一千兩銀票。

  「明日我會派人過來,給表姐跟舅舅、舅母制幾身衣服,等舅母病好些了,再請表姐你們過去。」

  這便宜舅舅干出來的事絕對不能讓老太太知道,要不然好不容易安省的家裡,非得鬧出彆扭來。

  邢忠不但是個賭徒,還差點害了閨女。這事要是讓老太太知道,弄不好她會強令嫡母與娘家徹底切割開來。

  別看邢夫人時常咒罵堂弟遊手好閒沒有出息,可她就剩下這一個娘家人了,操心著呢。

  這些年四處摳搜下來的銀子,大半送去了南邊貼補娘家……

  若因為堂弟混帳不堪惹了老太太的嫌,估計她又得哭天喊地鬧出不該有的風波來。

  嗐,都是些什麼破事!

  邢岫煙雙眼通紅攥著那幾張銀票,目送賈琮的背景逐漸消失在門框中。

  小院門房中是賈琮的親兵,負責照顧邢家人的是他院子裡的兩個丫鬟,還有從黛玉那兒借來的王嬤嬤。

  賈琮剛走出小院,負責打探消息的人就迎了上來,躬身道:「三爺,查清楚了。勾引邢老爺去賭坊的是金陵的幾個商人,具是頗有家資之人。他們與邢老爺乘的同一條船,北上這一路,應該是刻意接近邢老爺的。」

  聽完了親兵的稟報後,賈琮的臉色越發冷峻。

  不是應該,賈琮敢百分百的肯定這幾人就是刻意接近邢忠,要不然就邢家現在的落魄樣子,這幾人怎麼會主動結交?

  勾引邢忠去賭坊輸光了銀子,還是冀王府麾下的產業,若真讓賭坊拿邢岫煙去償了賭債,堂堂永豐伯的表姐成了青樓女子,那真就鬧出天大的笑話了!

  賈琮按住了心中迸發的殺意,叮囑道:「把那幾個人抓起來好好審問,一個都別放跑。我倒要看看,他們除了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外,到底還想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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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就更到這裡,明日繼續,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