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示威

  京營中軍大營內,賈蘊一臉陰沉,京營譁變,這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他看來,下面的人根本就沒這種膽子,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背後撐腰,而背後之人不用多言,只能是牛繼宗等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依賈蘊的猜想,牛繼宗等人絕不會為了區區幾個營指揮使與賈蘊撕破臉皮,應該老老實實地應下才對,不曾想還是出現了賈蘊最不願意看見的事。

  沉吟一聲,賈蘊開口道:「曾國藩呢,他在幹什麼。」

  早先賈蘊就預料出最壞的場景,所以安排曾國藩所部緊盯著,如今出了這等事,按理來說曾國藩應該動手了才是

  張晟趁機緩了一口氣,忙道:「回伯爺,曾大人已經率所部攔截了他們,不過趙立等人只是聚眾,其兵丁並未攜兵械,據趙立等人所說,他們只是想向伯爺討個說法,故而曾大人讓屬下來稟報伯爺,請伯爺示下。」

  聽到這裡,賈蘊蹙蹙眉,不帶兵械,那就不是譁變,賈蘊心中略有猜測,問道:「有多少將士參與其中。」

  張晟抿了抿嘴唇,有些後怕道:「回伯爺,估摸著有近萬人。」

  近萬人,這可不是小數目,京營攏共八萬之數的兵馬,這近萬人就占其八分之一,若真譁變,賈蘊危矣

  細想片刻,賈蘊心中頓時明了,這是在向他示威,士兵譁變,這又不是亂世,他們還沒這個膽子,這也是賈蘊不懼他們的緣由。

  僅僅只是手下幾個營指揮使便有這麼大的號召力,若是牛繼宗幾人出面,怕就不止是一萬人了,這是牛繼宗那些人在告誡賈蘊,京營可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念及此處,賈蘊神色晦暗不明,而堂下的張晟與吳策等人俱不敢出言

  沉吟片刻,賈蘊開口道:「周全他們呢?」

  張晟回道:「曾大人讓周全他們幾個持軍令守在四威營,無伯爺親令,不可出營帳大門。」

  賈蘊聞言點了點頭,曾國藩的安排讓賈蘊滿意,既然牛繼宗幾人出手了,難免這位親近賈蘊的齊國公沒參與其中,不論如何,該防的還是要防一手。

  念及此處,賈蘊露出一絲冷笑,呢喃道:「有意思,張晟,隨本伯爺去瞧瞧,這般大的場面,本伯爺倒要仔細瞧瞧。」

  張晟等人聞言面色一怔,這事明擺著是下面的人聚眾鬧事,賈蘊這個坐堂官居然還要親自去

  吳策忙跪在地上道:「伯爺,那些人心生怨恨,若是狗急跳牆,誤傷了伯爺那可就是天大的禍事。」

  賈蘊冷「哼」一聲,嘲諷道:「一些空著手的兵丁,怕個毛,少說廢話,隨本伯爺走。」

  話罷,賈蘊一馬當先地走出營帳。

  既然未著兵甲,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見賈蘊「一意孤行」,吳策等人也不敢再勸,忙跟了出去。

  議帳廳內。

  牛繼宗等人悠閒地喝著茶水,神情淡然。

  與以往不同的是,廳內並未如以往一般有十二人,除卻四威營的陳翼等四人外,其餘團營都督皆在其列。

  王乾抿了一口茶水,玩味道:「如今倒是要看看咱們這位京營節度使能有什麼法子。」

  其中一人輕蔑道:「還能有什麼法子,這位節度使隱瞞都來不及,還敢捅出去不曾?」

  京營士兵近萬人聚眾鬧事,這可不是小事,不論如何,賈蘊都有難推之責,依照他們的猜想,估摸著賈蘊應該是要安撫,儘量將此事隱瞞下來,絕不敢鬧大來,若是鬧大來,朝堂彈劾,弄得不好,怕是京營節度使的職位都要丟了,這近萬人沒帶兵械,尋個正常的理由還不好尋?

  眾人輕笑一聲,顯然也知道其中利害,不過當中一人道:「此事沒與齊國公他們打聲招呼,怕是不妥當。」

  牛繼宗不以為意道:「齊國公心裡不向著咱們,與他打了招呼又能如何,何況咱們又不是與駙馬爺為敵,只不過是告誡駙馬爺莫要做的太過,反正事後在駙馬爺面前低個頭便是,值不當什麼大事。」

  他們這些人自齊國公陳翼等人離開口便細細商討了許久,對於齊國公的話他們也認同,只不過在此之前,他們也需要向賈蘊秀秀自個的胳膊,別以為真能在京營之中一手遮天,只有展示了胳膊,賈蘊才會正視起來,不至於站在他們脖子上,日後仍舊是叔侄關係。

  正此時,外面一親兵進營朝著牛繼宗耳語幾句便退了下去。

  王乾見牛繼宗神情疑惑起來,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牛繼宗蹙了蹙眉,道:「那賈蘊聽說聚眾一事,帶著親兵親自趕去了。」

  「呃」眾人聞言神情皆是一怔,王乾更是錯愕地喃喃道:「倒不曾想,這駙馬爺頗具膽色啊!!!!!」

  在他們看來,賈蘊雖在邊關待了幾年,可尚未及冠,不過是運氣使然得了京營節度使的位置,眾人看其是國公府寧府的承爵人的面上才未曾多言,心裡實際上卻不以為然,不曾想面對近萬人的聚眾,賈蘊還有膽子親臨,倒是讓眾人錯愕。

  以他們的猜想,賈蘊應待在中軍大帳,召見趙立等人進行安撫才對。

  立威營都督大帳,齊國公陳翼面色愁容,其下三都督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

  「齊國公,曾國藩已經率部出擊,您到是給個主意,咱們這些人到底該如何是好。」

  原本十二團營同氣連枝,可牛繼宗等人撇下他們,竟讓慫恿其下將士聚眾鬧事,而他們四威營卻是一頭霧水。

  陳翼抬頭道:「咱們能做什麼?真以為四威營內是咱們能做主的?」

  三人聞言頓時沉默下來。

  四威營的坐堂官與營指揮使都是他們武勛一脈,可底下士兵全是賈蘊從各地調集而來,雖說從選人到訓練都是由牛成等人負責,可京營的節度使是賈蘊,而且其內將士國公府舊部偏多,他們認可賈蘊的程度可比他們要高,要不然曾國藩這個心腹不可能僅憑一道軍令就把牛成這些營指揮使丟下。

  他們心裡非常清楚,在四威營之內,只要賈蘊一道軍令,他們這些人都會成為擺設,要知道四威營的兵馬,可是相當於重建了的啊!!!!!

  當中一人嘆了一口氣,沉聲道:「牛繼宗他們到底想幹什麼,真想與駙馬爺翻臉不成?」

  陳翼眼神轉了轉,開口道:「他們沒這麼糊塗,想必是想挫挫駙馬爺的勢頭,不會鬧出什麼大亂子。」

  眾人聞言點了點頭,真要鬧出事端,那就是不死不休,賈蘊代表的是天子,與賈蘊不死不休就是在與天子作對,牛繼宗等人再糊塗也不至於如此。

  既然不是要對賈蘊動手,剩下來的只有示威,畢竟賈蘊最近的步伐愈發緊湊,讓牛繼宗等人產生了危機感,要趁此挫賈蘊的銳氣,提醒他不要太過分了。

  頓了頓,陳翼開口道:「咱們按兵不動,看清楚形勢再說,反正咱們也幹不了什麼事,周全他們幾個早就進了四威營,防的就是我們。」

  周全幾人持軍令進入四威營,膽敢有兵丁出營視為謀反,此時只要有人敢調動兵馬,絕對討不得好或許正如陳翼所說,按兵不動是最好的選擇。

  念及此處,幾人也安靜地坐在交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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