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權宜之計

  西北角小院,元春著一身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怔怔地坐在窗邊,俏臉上滿是忐忑之色,纖纖素手中正自絞著一方手帕,已坐好了好一會兒。【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一聲幽幽嘆息響起,抱琴近前勸道:「姑娘,吃些東西吧,可別餓壞了身子」

  元春回過神來,轉眸看著抱琴端來的膳食,擺手道:「我沒胃口,撤下去吧!!!!」

  抱琴無奈地將膳食置於几案上,猶豫半晌,小聲道:「姑娘,昨晚的事都是奴婢的不是,若是奴婢在裡間服侍,也不會犯下如此大錯。」

  聽著抱琴說昨晚,元春心裡一痛,憂傷半晌,垂眸道:「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

  昨晚賈蘊與元春飲酒閒聊,抱琴與鴛鴦覺著不好打擾,便在門外伺候,等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兩人已經在榻上纏綿,為時晚矣。

  見元春還護著她,抱琴流著淚說道:「到底是奴婢的不是,若是奴婢在身邊服侍,也不會出這等事害了姑娘。」

  女子失貞本就是大事,更何況還是大侄兒,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兒

  元春見抱琴痛哭起來,強打起精神來勸慰道:「說了與你無關,命數罷了。」

  原本元春熬出了宮,日後能過上些平靜的日子,不曾想行錯一步,反倒是把自個搭了進去,念及此處,元春眼角淚水不由地流出,默默地抽泣起來,一時之間,主僕二人痛哭流涕起來。

  就在這時,聽得屋外輕盈的腳步聲音,元春容色倏變,連忙起得身來,提著繡帕擦了擦眼角,這若是被人瞧見傷懷的模樣,指不定會被人多想,丫鬟抱琴自然也明白,忙起身整理。

  略整理一番,元春徇聲望去,只見屋門外站著一英武不凡的少年,劍眉橫指,身形健碩,來人正是賈蘊。

  瞧見賈蘊,元春心裡沉入谷底,白裡透紅的臉蛋兒,已是白紙如曦

  輕咳一聲,賈蘊邁步走了進來,沉聲道:「想著大姑姑心情不暢,故而來看看大姑姑。」

  說著,賈蘊尋了張椅子,徑直落座下來,偏頭對著抱琴吩咐道:「抱琴,你去煮一壺好茶來。」

  抱琴聞言明白賈蘊是打發她出去,神色猶豫,偏頭瞧了一眼元春,等候著她的吩咐。

  元春瞧賈蘊是有事相談,抬眸對著抱琴吩咐道:「你去沏一壺好茶來。」

  抱琴聞言福了一禮,旋即退了下去。

  屋內僅剩賈蘊與元春兩人,沉吟一聲,賈蘊開口道:「大姑姑,昨晚的事是侄兒灌了黃湯,一時糊塗。」

  雖說此事有悖倫理,元春心中也不願承認,可事情已經發生,最寶貴的東西也都交了出去,她心裡不指望賈蘊能如何,起碼不能提了褲子就不認帳,這般急於撇清干係,這是怕她連累了啊!!!!!

  念及此處,元春臉色煞白,不過卻未同旁的女兒家那般哭鬧,只是眼眸中儘是空洞,喃喃道:「我曉得了,你回去吧!」

  賈蘊見狀瞭然,出了這等事,元春六神無主,唯一的指望便是賈蘊能有個妥當的說法,如今連這一點希望都沒有了,自然難以接受。

  「大姑姑,我話還沒說完呢,仔細聽完再做計較不是。」

  元春面無神情,偏頭看著賈蘊,卻未曾言語。

  賈蘊暫不理會,正色道:「事情已然發生,雖是醉酒誤事,可侄兒會負起責任來。」

  元春聞言一怔,眼眸逐漸恢復點點星光,抿了抿唇,元春神色怪異地開口問道:「蘊哥兒,此事如何解決,我可是你的姑姑啊!!!!」

  這層姑侄關係是一道天塹,不可逾越,若是沒這層關係,賈蘊說這話倒是合適

  賈蘊曉得元春的意思,解釋道:「咱們之間早已經出了五服,又有何干係,來日我迎你過門,管他什麼閒言碎語。」

  元春聞言臉色煞白,開口道:「你這是想我死不曾。」

  賈蘊能不顧旁人的閒言碎語,可元春不能不顧,不僅如此,此事一旦傳了出去,賈家顏面掃地,又有何面目面對賈母等人。

  對於此等情形,賈蘊心知肚明,他也曉得元春不會應承,於是乎順著話語開口道:「那能如何,總不能讓大姑姑這麼不明不白吧!!!」

  元春神色緩和下來,垂眸道:「蘊哥兒有這心就足夠了,昨晚的事也不能只怪你一人,事情既然出了,那也無可奈何,往後咱們避諱些,此事全當沒發生過。」

  賈蘊聞言不由地抽了抽嘴角,貌似賈蘊這情形是被一夜情了不曾?

  沉吟片刻,賈蘊開口道:「那可不行,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姑姑嫁於旁人,這不是傷侄兒的心嗎!!!!」

  賈蘊這話還是有所保留,畢竟元春這種情況下嫁人絕對會出事,不過賈蘊可不是傻到直言出來,對於寬慰女兒,賈蘊有心得

  果不其然,元春聽到賈蘊不滿的話心裡放鬆了許多,沉吟一聲,元春開口道:「日後我也不會嫁人,青燈古佛便是。」

  聽得這句話,賈蘊開口道:「大姑姑這般風姿綽約,焉能去念勞什子佛去」

  許是賈蘊的不正經,元春沉重的心情略顯好轉,偏頭啐罵道:「呸,說甚諢話,我與你說正經的呢!!!!」

  賈蘊正色道:「我也與大姑姑說正經的。」

  元春見賈蘊神情似乎下了決心,忙勸慰道:「蘊哥兒,你是賈家族長,身系兩府,可不能胡來。」

  賈蘊回道:「那大姑姑也不能胡來,仔細聽侄兒的安排。」

  先前賈蘊說要迎元春過門,正是抱著這個目的,既然有了關係,賈蘊也不在多想,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可不會再推出去,即使賈蘊利用了元春愛護家族之心也無妨,卑鄙總比懦弱強。

  至於什麼姑侄,賈蘊心中從未有這等情緒,自古以來髒唐漢臭,比這更過分的事都有呢!

  見賈蘊心中有安排,元春心中得有一絲慰藉,聽不聽賈蘊的安排倒也無妨,嘆了嘆口氣,元春問道:「蘊哥兒打算如何安排,且說與我聽一聽。」

  賈蘊沉吟一聲,開口道:「大姑姑如今是公主府女官,等過個一兩年,侄兒想法子將姑姑接入府中,至於二太太那裡,侄兒想辦法遮掩。」

  前一段安排元春倒未曾多想,只是說到在王夫人面前遮掩倒是讓元春不由地臉色一紅,這能遮掩的只有元春的婚事,別無他想

  頓了頓心神,元春低聲道:「倒不勞煩蘊哥兒操心這事,日後府里起個庵堂,為家中長輩誦經祈福便是。」

  對於賈蘊,元春別無他求,畢竟他們絕無可能,只要賈蘊有這態度,那也就寬心許多,她自個早就有所安排,待在府里誦經念佛,一來能與家人團聚,二來為家人祈福,她慌的是賈蘊的絕情,只要賈蘊能有這麼一個態度,元春心裡也能得一絲慰藉,倒不是對賈蘊忽然有了感情,而是絕境中的一絲亮光。

  正經人家的女兒可沒有什麼一夜情的概念,身子給了誰,那就心裡向著誰

  賈蘊聞言皺了皺眉頭,他可不想元春真去做姑子,一來賈蘊不想因為自己的過失讓元春苦熬,二來賈蘊饞元春的身子。

  沉吟一聲,賈蘊開口道:「那咱們如何?」

  面對賈蘊直言相問,元春哪裡不懂他的意思,昨晚雖是醉酒,可仍有殘留的畫面,那香艷的一幕畢生難忘。

  念及此處,元春不由地白了賈蘊一眼,啐道:「想什麼呢,咱們是姑侄,自當守禮知節。」

  元春這話擺明了是想撇清干係,這事可不襯賈蘊的心意,身姿豐腴,溫婉淑寧的大姑姑怎可棄之。

  細想一番,賈蘊覺得此事得從長計議,若是逼迫的緊了反倒是不好收場,畢竟已然是坦誠相見,往後也就容易許多,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大姑姑既然心有成算,侄兒也就不多言了。」

  說著,賈蘊便起身告退道:「那侄兒先行告退了,大姑姑若是有事吩咐,派人來支會一聲。」

  元春聞言點了點頭,倒也沒說什麼。

  賈蘊邁步離開,屋門外,抱琴緊張地在外候著,見賈蘊走了出來,福禮道:「藴大爺。」

  本不想理會抱琴,轉而一想,還是偏頭對著抱琴吩咐道:「仔細看緊你家姑娘,若是出了問題,仔細你的皮。」

  抱琴害怕的點了點頭,應道:「奴婢曉得了,請大爺放心。」

  賈蘊見狀邁步離開,等賈蘊的身影消失後,抱琴忙小跑進屋,見元春怔怔地坐在錦凳上,近前道:「姑娘,您沒事吧?」

  元春搖了搖頭,說道:「抱琴,你不用擔心了,以後沒事了。」

  聽著元春話中有話,抱琴小聲道:「藴大爺那兒是說了什麼嗎?剛剛藴大爺離開時囑咐奴婢好生照料姑娘呢」

  賈蘊進屋與元春相談沒多久,元春便說沒事了,想必是商討了什麼。

  元春聽著抱琴說賈蘊特意吩咐了一聲,心裡略有異樣,沉吟一聲,鄭重道:「日後謹言慎行便是,旁的不需多問。」

  謹言慎行,抱琴明白這個話,見元春不欲多言,故而也就不在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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