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寶釵的安排

  榮慶堂上。【,無錯章節閱讀】

  賈蘊一臉錯愕地坐在堂下,賈蘊自宮中回來,還不曾曉得寶釵的事,如今聽賈母這麼一說,當真有些迷糊起來。

  不過賈蘊還是理得清狀況,太后如此安排,無非就是心裡氣不過,拿薛家撒氣

  堂上的賈母冷聲道:「你說說你鬧的,素日你在府里如何鬧,我也管不著,可這事你辦的,開罪皇家,虧你乾的出來。」

  面對賈母的斥責,賈蘊不以為意,不過賈母的確是長輩,訓斥一兩句也說得過去。

  賈母是榮國公府的實權者,賈蘊沒與她通氣也說不過去,畢竟賈蘊行事不再只是一人之事、一府之事,而是一族之事。

  「老太太,且放寬心,小子不是胡來。」

  聽著賈蘊說不是胡來,賈母不由地蹙了蹙眉頭,顯然不明白賈蘊的意思。

  賈蘊見狀直言道:「此事關乎太上皇帝和陛下,倒是不好分說,老太太只要曉得小子不是胡來就行。」

  賈母聞言瞭然於胸,她不是一點事理都不曉得,既然賈蘊提及了太上皇帝,賈母自然也就明白賈蘊的意思。

  天無二日,太上皇帝和崇明帝的齷齪在他們這些權貴之家裡算不得隱秘的事,只是無人會說出口罷了。

  樂平公主是太上皇帝的女兒,而賈蘊又是當今陛下的寵臣,聯姻拉攏之類的,權貴之家乾的不少。

  打量了賈蘊一會,賈母沉聲道:「蘊哥兒,本來外間事老婆子不該多言,只不過似你這般強勢,容易開罪人。」

  賈母能瞧出裡面的彎彎繞繞,賈蘊並不意外,對於賈母所言,賈蘊也能明白,這是在勸賈蘊不要如此堅決地表明立場而去開罪太上皇。

  賈蘊心中不以為意,他從進京便沒有退路,當時賈蘊並無選擇,若是不傍著崇明帝,想必賈蘊早就被賈珍弄死,所以賈蘊猜測到崇明帝有自己的謀算,仍舊往裡跳,甚至於還積極表現自己。

  如今賈蘊好處得了,現在想擺中立的態度,這不是遭崇明帝記恨嗎。

  從一開始,賈蘊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既然沒有退路,那就朝前直直地走

  不過賈母既然提點了,賈蘊便點頭示意,算是給她一個面子,不過到時如何做,賈蘊自有安排。

  見賈蘊應承了此事,賈母也就不多言,偏頭看了看王夫人,見她今日倒是老實,沒插半句嘴,心裡也是滿意,思忖片刻,開口道:「蘊哥兒,薛家與咱們賈家是世交,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你還是給個說法出來,總不能虧待了寶丫頭。」

  薛家的女兒成為公主的試婚宮女,日後的歸宿只能入賈家,若是不然,青白都毀了,女兒家還能如何做?

  賈母要賈蘊一個說法,實際上就是提醒賈蘊不可慢待了寶釵。

  賈蘊聞言點頭道:「此事小子會做好來,老太太放心便是。」

  賈母見賈蘊能仔細安排,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有提醒賈蘊不要虧待了薛家。

  倒是一旁的王夫人猶豫了片刻,開口道:「蘊哥兒,不是我多事,寶丫頭是我的侄女兒,我也不忍心讓她成勞什子試婚宮女,我就問一句,寶丫頭的事真的沒辦法了嗎?」

  賈母雖說沒辦法,可不代表賈蘊沒辦法,故而王夫人希冀地看賈蘊,期望賈蘊能為她保下這個襯心的兒媳婦。

  賈蘊聞言開口道:「有。」

  王夫人聞言神色一喜,忙問道:「蘊哥兒有什麼法子?」

  一旁賈母也錯愕賈蘊口中的辦法,疑惑地看著賈蘊,只見賈蘊隨口道:「一則小子抗旨不尊,冒犯皇室,是生是死由皇家定奪,二則薛家抗旨不尊,滿門皆罪。」

  聽著賈蘊的辦法,賈母與王夫人面色一黑,而賈母更是忍不住地罵道:「這就是你口中的法子,說的是什麼屁話。」

  無論是哪一個,都是禍事,這也能是辦法?

  賈蘊聞言心中撇了撇嘴,是你們問的,他不過是老實回答罷了,畢竟賈蘊說的這兩個法子也沒錯啊

  見賈蘊不以為意的模樣,賈母擺手道:「你剛從宮裡回來,先回府歇著去,不過我可警告你,可別在鬧么蛾子。」

  賈母算是怕了賈蘊,深怕賈蘊真的要跟他說的法子一樣抗旨不尊,那這可是禍事。

  念及此處,賈母開口道:「蘊哥兒,你也要成家了,鴛鴦你便帶回去留在身邊伺候,再留在我這倒是不合時宜了。」

  這模樣,看樣子是想讓鴛鴦提醒賈蘊了

  賈蘊抬眼瞧了瞧垂眸的鴛鴦,見鴛鴦並無異色,賈蘊便知道賈母她們早就安排好了。

  倚靠在交椅上,賈蘊對著鴛鴦打趣道:「鴛鴦,你怎麼說?」

  鴛鴦見賈蘊詢問她,當即脆聲道:「奴婢只是個丫鬟,自然聽主子的安排,哪有奴婢自個做主的,大爺就別打趣奴婢了。」

  聽到鴛鴦的話,賈蘊曉得鴛鴦自個放了下來,往後定然是一心一意地做好賈蘊的貼身大丫鬟了。

  輕笑一聲,賈蘊開口道:「這可是你自個說的,爺是你的主子,那你就得聽爺的話,今兒個你便去爺的屋裡暖床去。」

  鴛鴦聞言當即羞紅了俏臉,暖床本就是丫鬟該做的事,可賈蘊為何當眾說出來?這不是成心打趣她嗎?而且以賈蘊的性子會是簡簡單單地暖床?怕是連身子都得暖進去

  換做以往,賈母定然笑話賈蘊猴急,可今兒個不同,寶釵那邊帶著旨意呢,可不能讓賈蘊胡來。

  於是賈母嚴肅道:「蘊哥兒,正事要緊,鴛鴦就在你身邊服侍,還能跑了不曾,猴急成你這般,哪裡像話。」

  賈母說的正事無非就是試婚的事,說起此事,賈蘊心中有了主意,思忖片刻,開口道:「老太太,薛家的事小子忽然有了主意,您老掌掌眼。」

  「混帳話就不必說了。」賈母冷聲回道。

  賈蘊笑呵道:「老太太,這回是正經話。」

  賈母聞言神情緩和了些,沒好氣地地問道:「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賈蘊沉吟一聲,開口道:「薛家的事已經成了定局,不容更改,既如此,剩下的也就是如何對待薛家,按規矩,日後薛姑姑最多也就是個侍妾,咱們賈家與薛家是世交,若是傳了出去,會被人當成笑柄。」

  賈母聞言點了點頭,賈家納世交家族的嫡系女兒為妾,某種程度是就是在侮辱薛家,不曉得實情的人會以為賈家仗勢欺人,逼迫薛家。

  這個時代就是如此,正經人家的女兒一般是不會給人當妾,薛家原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更不會做出這等辱沒祖宗的事。

  若是知情人,那也只會笑賈家不識好歹,自食惡果,落不到一點好處,而這也是賈母擔心的事,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賈母可是很在意她這張老臉的。

  「那蘊哥兒打算如何處置?」賈母見賈蘊正經起來,於是也正經地問道。

  賈蘊開口道:「為了保全薛家的顏面,那就不能讓薛姑姑為妾,既如此,那也只好給薛姑姑抬身份。」

  賈母自然知道這個理,只是這身份可不好抬,見賈蘊提出此事,賈母心中也有了靈感,詢問道:「蘊哥兒說的是兼祧?」

  若是給寶釵抬身份,那就只能兼祧,給寶釵一個正妻的身份,如此一來,才能保全薛家的臉面,畢竟好歹是國公府子弟的妻子,兼祧什麼的也能讓人接受。

  賈蘊點了點頭,說道:「小子是寧府長房的繼承人,也祧著寧府七房,而七房早先便與林姑姑定了親事,若是想要兼顧,只能讓小子再兼祧一房,如此一來,賈家與薛家的顏面都能保存。」

  賈母聞言沉默下來,兼祧不是這麼容易的事,賈蘊能兼祧七房,那是七房無嗣,只能擇一子弟過房,賈蘊恰逢其會罷了,而且當初也沒想著賈蘊能承襲寧府長房的爵位。

  本來賈蘊承襲了寧府長房後,七房的位置便要讓出來,只是當時忙著賈珍喪事,故而一拖再拖,直到太上皇有意讓樂平公主下嫁給賈蘊,而與賈蘊早早有親事的黛玉則入七房,至此,七房的事才定了下來,並未再讓族中其他子弟過房。

  而今賈蘊還打算兼祧一房,這事說不過去,畢竟族中子弟眾多,又不是無年輕子弟,何至於讓賈蘊再兼祧,一房有一房的規矩,可不能胡來壞了規矩。

  沉吟許久,賈母開口道:「怕是不好與族中人交待。」

  若是如賈蘊所言,他直接兼祧三房,占的就是三房的資源,族中之人定然不依。

  賈蘊不置可否,開口道:「這點小子也明白,不過老太太放心,小子不會占便宜,家業、產業小子一概不碰,只需名分罷了,同時小子會另做補償,絕不會虧待他們,當然,此事小子絕不會強迫。」

  聽得這話,賈母無奈的點了點頭,如今看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保全賈薛兩家的顏面,沉吟一聲,賈母問道:「蘊哥兒相中了哪房?」

  賈蘊回道:「四房的儒太爺,早先儒太爺的唯一孫兒賈瑞沒了,正巧他那房需要族人過房。」

  賈瑞突然病故,賈蘊也大致曉得一些,估摸著是調戲王熙鳳被設了個相思局,導致賈瑞病故。

  當初賈瑞的喪事,賈蘊還大方地給了五十兩銀子,這是作為族長對族中人的照顧。

  賈母聞言倒也不反對,只是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此事是太后下旨辦的事情,賈蘊若是抬寶釵的身份,怕是引起太后的不滿,於是賈母提醒道:「蘊哥兒,皇家那邊能應承嗎?」

  賈蘊聞言回道:「老太太放心,此事小子心中有數,出不得問題,皇家那邊不會怪罪的。」

  太后下旨讓寶釵試婚,這一點賈蘊無話可說,也反駁不了,可賈蘊要給寶釵抬身份,這一點不成問題,崇明帝那邊不會反對,至於太后,賈府內部的事也由不得她說三道四的,禮節上賈蘊不被挑理,太后就拿賈蘊沒轍

  聽得賈蘊這般說了,賈母也就沒什麼好說的,於是開口道:「蘊哥兒既然有了安排,那便去做吧,只是有一點,切莫以勢壓人,傷了族人之心。」

  賈蘊聞言點了點頭,對於這事,賈蘊有十足的把握,四房本來就需要過繼,賈蘊去拿個名頭,再好好補償,想必並沒有什麼難處,而且賈蘊是個有出息的子弟,賈代儒也不會反對,榮國公府實權人賈母和賈代儒兩人不反對,那麼此事就不會引起族人過多的不滿

  「小子明白,老太太放心。」賈蘊回道。

  隨後對著一旁的王夫人說道:「二太太,此事勞煩你去與薛家說一聲,也省得她們多想。」

  賈蘊現在身份尷尬,若是由他去說,反而不合適,既如此,那就讓親近薛家的王夫人去說。

  王夫人聞言心中膩歪,這搶了自個的兒媳婦,還要自個給他跑腿,真是心裡堵的慌,不過賈蘊說的也不錯,早些讓薛家曉得此事,心裡總能好受起來,畢竟薛姨媽可是王夫人的親妹妹,於是只能點頭應答。

  賈蘊見事情說的差不多了,於是起身道:「事情都說明白了,小子先行回府了。」

  賈母聞言點了點頭,叮囑道:「蘊哥兒,切莫胡來。」

  賈蘊應了一聲,旋即招呼道:「鴛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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