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訓婢

  寧國公府,三間抱廈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賈蘊端坐在主位上,右手在几案上不停地來回敲擊,香菱則是擔憂地在一旁侍立,晴雯老實地跪在堂下,抿著唇時不時地抽泣著。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黛玉、紫鵑、便走了進來。

  畢竟尚未成親,理論上黛玉還是是賈蘊的長輩,所以賈蘊起身迎了迎,招呼道:「林姑姑怎麼來了。」

  黛玉瞧了瞧跪在地上抽泣的晴雯,開口道:「聽說晴雯這丫頭犯了錯,所以過來瞧瞧。」

  賈蘊聞言偏頭看了看香菱,這丫頭見賈蘊瞧她,緊張地雙手鉸著繡帕。

  如今的寧府並不是以往那般寬鬆,規矩嚴了,下面的人不敢多嘴,賈蘊教訓晴雯還沒過多長時間,黛玉怎會知曉?

  唯一的可能就是香菱通風報信,因為先前這丫頭去幫著賈蘊倒茶去了,有這個空閒去吩咐人通知黛玉。

  對於香菱的行為,賈蘊也不打算追究,畢竟她又沒犯什麼原則上的錯誤,而且最為主要的是賈蘊本就打算給晴雯一個教訓,並不打算把晴雯趕出去,而黛玉來的正是時候。

  賈蘊開口道:「這丫頭,驕橫無禮,說什麼日後只認林姑姑,不認公主的悖逆話來,也不曉得想想,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哪個保的住她。」

  黛玉聞言一驚,她先前也是聽說晴雯觸怒了賈蘊,要被趕出府去,可不曉得晴雯說了這等話。

  雖是悖逆了些,可黛玉心裡對晴雯感官更好,畢竟這話不就是拿自己當主子看,這般好丫頭,她哪裡不喜歡?

  黛玉上前沒好氣地對晴雯啐罵道:「你這瘋丫頭,真是糊塗了,什麼話也敢胡說。」

  說著,黛玉變便想扶著晴雯起身,誰承想,晴雯犟著不肯起來,一雙委屈的眼神楚楚可憐地看著賈蘊。

  黛玉見狀也沒辦法,只能瞧著賈蘊。

  賈蘊看了眼倔強的晴雯,這丫頭桀驁不馴,剛直鋒利,著實讓賈蘊頭疼,不過賈蘊也欣賞她這幅作態,可身在禮教嚴苛的大乾朝,許多事都不能盡人意的,似晴雯這丫頭若是再府里胡鬧,賈蘊也就隨著她了,誰承想竟然說起公主的不是,真是無知者無畏。

  「林姑姑都替你找好,還跪著給誰看,起來吧!」賈蘊開口道。

  晴雯聞言撅著性子起身,許是跪了不短的時間,晴雯的腿都有些發麻,起身的時候險些摔倒,好在黛玉身旁的紫鵑眼力見好,忙上前扶住了晴雯。

  黛玉拉著晴雯的手說道:「好姐姐,你也別怪蘊哥兒,他也是為你好,似你這般口不擇言的,早晚得吃大虧,蘊哥兒是什麼人你還不曉得,那是打心眼裡疼你,公主金枝玉葉的,哪是你能置喙的,若是對公主不敬,吃了苦頭,蘊哥兒也不好多言,你這丫頭素日裡也是個聰慧的,這些道理都不曉得?」

  黛玉這話說得極對,賈蘊是伯爵爺,那也得注意一二,可晴雯就是個丫鬟,焉敢胡言亂語?若是被皇家的人曉得了,准沒好果子吃,若不是這般,賈蘊焉能處置晴雯?

  晴雯聽著黛玉勸誡的話,半信半疑,狐疑地看了看賈蘊。

  賈蘊原本就打算先狠狠地教訓晴雯一頓,讓她有個記性,隨後再細心解釋,見黛玉說出口了,賈蘊便順坡下驢道:「晴雯,便是你心裡如何,那也不可對公主不敬,以後記住這些,再敢胡言亂語,仔細著你的皮。」

  晴雯聽到賈蘊的話才信了過來,只要不是被趕了出去,她也就心安了,於是晴雯哽咽著回道:「爺,奴婢曉得了,往後在不敢了。」

  聽著晴雯認錯,賈蘊點了點頭,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了,即便曉得晴雯這犟性丫頭可能改不了,可有這麼一遭,總歸長些記性,日後再慢慢調教便是。

  擺了擺手,賈蘊說道:「罷了,跪了半個時辰了,你先下去歇息去。」

  到底是自己貼心的人,賈蘊心裡還是心疼的,只不過要讓晴雯長些記性,故而賈蘊的臉色依舊是陰沉的。

  晴雯撅著個嘴,曉得惹賈蘊生氣,故而應聲退了下去。

  黛玉含笑地看著賈蘊,似乎瞧出了賈蘊的心思。

  對於此,賈蘊並未言語,黛玉是聰慧的人兒,看出賈蘊的心思也是正常的,畢竟他也沒遮遮掩掩的。

  賈蘊對著面前鍾靈毓秀的可人兒說道:「林姑姑,也差不多用膳了,咱們便一塊在這兒吃吧!」

  黛玉聞言啐了一聲,與賈蘊一塊進食,這不是又要跟昨兒個一樣被賈蘊「欺負」,剛想開口拒絕,賈蘊便近前拉著黛玉的手,吩咐道:「紫鵑,你去吩咐灶房把飯菜端到這兒來」

  賈蘊都吩咐了,黛玉倒不好反駁,至於拉她的手,昨日也都拉過了,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用完膳,賈蘊便在晴雯和香菱的服侍下洗漱更衣。

  換了身中衣的賈蘊坐在床邊,晴雯和香菱兩人一左一右地蹲著身子給賈蘊脫靴,瞧著晴雯冷淡的模樣,賈蘊開口道:「晴雯,你心裡還在惱?」

  晴雯聞言身子一頓,復又繼續幫賈蘊脫靴,嘴裡卻是說道:「奴婢做錯了事合該受罰,心裡不惱。」

  聽著晴雯說做錯了事,賈蘊詢問道:「錯在哪裡了?」

  晴雯回道:「奴婢嘴碎,不該說那等不敬公主的話。」

  賈蘊聞言心中大慰,晴雯雖然嘴上沒個把門,可心裡還是知理的,錯便是錯了,賈蘊處罰過了也就罷了,關鍵是要曉得錯在哪裡,這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日後肯定還會再犯。

  「曉得自個錯在了,還擺出一副臉子,是在惱爺處置你處置重了?」賈蘊開口道。

  晴雯回道:「沒有哩!」

  聽著晴雯略帶委屈的話,賈蘊摸了摸晴雯的腦袋,柔聲道:「不惱還擺臉子給爺看,哪個會信,說吧,心裡怎麼委屈了,爺聽著呢!」

  許是賈蘊溫和的安慰,晴雯感動的桃花眼復又紅潤起來,哽咽道:「奴婢做錯了事,您打我罵我,奴婢都認,可您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要把奴婢趕走的話,你趕奴婢出府,奴婢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

  賈蘊聞言心中感慨萬分,還以為晴雯心裡是埋怨自己讓她跪了半個時辰,不曾想竟然是埋怨賈蘊要趕她走的事,這晴雯當真是一顆心都在賈蘊身上。

  晴雯生的俊俏,哪個男兒不寵溺,再加上晴雯的忠貞,更是讓賈蘊憐愛,故而這丫頭平日裡將鬧些,賈蘊也不惱。

  賈蘊伸手挑了挑晴雯的下頜,瞧著晴雯略顯狐媚的俏臉,柔和道:「就你這般狐媚樣,爺怎麼捨得趕你走,可你也要曉得,公主身份尊貴,焉能不敬著,日後若你在公主面前失了禮數,爺如何處置?到時你這丫頭還不得吃盡苦頭。」

  晴雯聽著賈蘊的溫聲細語,心裡早就軟乎了,呢喃回道:「奴婢曉得爺是為我好,日後奴婢會仔細些,再不敢胡說八道了。」

  賈蘊笑著點了點頭,開口道:「曉得就好。」

  晴雯猶豫了片刻,輕聲道:「爺,是不是委屈了林姑娘。」

  賈蘊聞言怔了怔,明白晴雯的話頭,無非就是黛玉入偏房的事,到底這丫頭念著黛玉的好,三翻四次地為黛玉抱不平。

  沉吟片刻,賈蘊說道:「日後仔細些對待便是,你也不用想別的,以往怎麼對待林姑姑,日後也就怎麼對待,下面的人哪個敢閒言碎語的,你直接啐他們臉。」

  下面的人慣是捧高踩低的,極有可能見黛玉「失勢」便私底下冷嘲熱諷的,故而賈蘊提醒晴雯,這丫頭爆碳脾性,府里的人沒一個敢招惹她的。

  聽著賈蘊的話,晴雯舉了舉自己的小手,應承道:「爺放心,哪個敢怠慢了林姑娘,奴婢撕了他的嘴去。」

  賈蘊呵呵笑道:「好,撕了他們的嘴去。」

  聽著賈蘊語氣和善起來,晴雯心裡更是得意起來,又露出她那若隱若現的小酒窩。

  賈蘊偏頭瞧了瞧仔細做事的香菱,開口道:「香菱,爺倒是不擔心你,做事勤勉,又不會嘴碎,可讓爺舒心多了。」

  香菱聞言嬌羞地低下頭,似乎賈蘊的靴子有趣似的,盯著不放。

  聽見賈蘊貶低自己,誇讚香菱,晴雯故態重生,撅著嘴說道:「奴婢哪裡嘴碎了,爺莫要冤枉人,這香菱小蹄子也不是個好的,先前一句好話也不會說。」

  香菱聞言曉得晴雯是在怪沒幫她說好話,可先前賈蘊發火的時候,她自個心裡慌的很,哪敢多言,本想辯解兩句,可瞧著晴雯氣勢洶洶地,香菱便說不出話來。

  賈蘊見狀敲了敲晴雯的腦袋,頓時惹得晴雯奶凶地看著自己,賈蘊見狀沒好氣地說道:「可別冤枉了香菱,你以為林姑姑怎麼會來,還不是香菱派人去請的,幫了你的忙,還落了個埋怨,真是不講理。」

  香菱見賈蘊戳破了她請黛玉的事,頓時臉色一紅,抬眸看著賈蘊,弱弱道:「爺,您別生氣,奴婢只是只是」

  見香菱緊張的說不出話來,賈蘊伸手捏了捏香菱的俏臉,笑道:「爺沒有責怪你,你緊張什麼。」

  雖說賈蘊這般做不是第一次,甚至於香菱還做過更羞人的事,只是香菱仍是放不開,嬌羞地垂下眸去。

  瞧了瞧眼前兩個貼心的小丫頭,賈蘊正色道:「爺多說一句,平日裡在爺面前胡鬧也就罷了,可不能在外面也胡鬧,若是犯了錯,爺可不會寬縱你們。」

  晴雯與香菱見賈蘊說的肅穆,忙應聲道:「奴婢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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