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賈府的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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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蘊府邸,後院內。

  院前放著藤椅和藤桌,院落清潔爽致。

  賈蘊眯著眼睛斜躺在藤椅之上,藤桌擺著白釉紋瓣蓮的茶盞,縷縷熱氣飄散。

  晴雯與香菱雙婢女侍立在旁,悠閒愜意。

  「爺,舒服麼?」, 身後正在給賈蘊按摩的晴雯在賈蘊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賈蘊嘴角划過一絲微妙的弧線,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叫人舒心。

  「不錯,賞!」

  「奴婢謝過爺。」

  晴雯聞言大喜,稍稍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要論伺候人,她們這些丫鬟可不差。

  今日賈蘊心情不錯,昨兒個嘗了嘗女相公的滋味, 倒是別有一番滋味,今兒又聽說寧國公府的賈珍意外而亡, 心中的鬱悶更是消散。

  得知賈珍死了,賈蘊心中亦是錯愕,因為按照賈蘊所知,賈珍不可能這般早逝,應該是被抄家下獄才對。

  不過細想一番,賈蘊來到紅樓,本就與原著不符合,歷史進程改變亦是情理之中。

  只是萬萬沒想到,這賈蓉還真是倒霉,這一推便把賈珍弄死了。

  要知道,當初賈蘊追了賈珍一路都未曾傷其半分,真是時也命也。

  賈珍沒了,賈蓉可就倒大霉了,大乾朝以孝禮治國, 這賈蓉無論如何都得不到好。

  照賈蘊得到的消息,昨夜凌晨時分, 賈蓉已被關押, 國公府亂成一團。

  如無意外,寧國公府算是完了,而榮國公府能否安然無恙,只待聖命。

  「晴雯,寧國公府的賈珍沒了,你待會去告訴李福,讓他準備一份挽禮送過去。」

  雖說賈蘊厭惡賈珍,可到底有父子之義,人都死了,送份禮給旁人看,省得旁人說三道四,影響賈蘊在天子眼中的形象。

  人都有缺陷,些許嗜好不足為奇,可若是一點親情也不念,談何讓人信重?這一點,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不過到底是賈珍親自將賈蘊除籍,賈蘊不登門亦屬正常,送份禮已是做的不錯了, 堵住旁人的閒言碎語便是。

  至於國公府日後如何,與賈蘊無關……

  晴雯應聲道:「奴婢曉得了。」

  身處秋日之下, 賈蘊甚是舒暢, 伸了伸懶腰,感慨道:「休沐的日子也快沒了,真是可惜了。」

  ………………

  榮國公府,榮慶堂。

  軒敞的堂中,人頭攢動,一排兩列楠木椅子上,坐滿了賈府的主子,賈政、賈赦,以及鳳姐、尤氏、邢夫人等人,但凡兩府的主子,除卻外出的賈璉與被押走的賈蓉並某個有失婦德的女人,其他的皆然在列,便是年輕一輩的賈寶玉等人亦在其後。

  此刻,堂內無論是賈母還是賈政等人,無不面帶愁容,長吁短嘆。

  堂下的賈赦開口道:「母親,蓉哥兒已然被押走,現今咱們該怎麼辦才好?怕是咱們西府也挨不過去了。」

  賈母此時面色難看,萬萬想不到,宮裡除了派遣御醫查驗,竟然連內侍也派了過來,這內侍一點也不給國公府臉面,上門便是對下人一陣訊問,沒多久便審了出來,頓時便把賈蓉押走。

  現今不光是東府的事,連西府都岌岌可危,需知,賈府給朝廷的解釋是賈珍醉酒意外,賈蓉的事那也半點也未提及。

  賈蓉弒父,再加欺瞞之罪,兩罪並罰,便是國公府也是吃不消啊。

  堂下眾人面色慘白,沉默不語,哪怕是平日裡調動氣氛的鳳姐,此時臉上都不見冷色,心頭沉甸甸的。

  賈母此時見堂下眾人一片慘然,怒斥道:「慌什麼,國公府的天還沒塌下來。」

  眾人見賈母怒喝,皆是不敢言語。

  賈母隨著榮國公大半輩子,什麼場面沒見過,焉能自亂陣腳,只見賈母開口道:「鴛鴦,去準備誥命大妝,老身會進宮求見老太妃,請她老人家在聖上面前幫襯兩句,蓉哥兒雖是有罪,可卻是無心之失,咱們幫著隱瞞,不過是顧念親族,雖有罪,可罪不及此。」

  賈赦賈政等人聞言心中大緩,只要請動老太妃,此事不會殃及無辜,這老太妃乃是當今聖上的祖母,太上皇的親母,地位崇高。

  同時她也是江南甄家的女兒,而甄家與賈家是老親戚,原本便與賈府親昵,照顧有加,只要老太妃出頭,必能大事化小。

  想當初,賈府亦是想效仿甄家,才會將賈元春送入皇宮,只是此事了了無期罷了....

  賈赦此時緩過心神,心裡也有了主意,說道:「孩兒去北靜王府,托人說說情。」

  賈府的事既然瞞不住,那就只能托人去求情。

  四王八公一脈,同氣連枝,要論權勢最大者,莫過於北靜王水溶。

  賈政愁容滿面,也是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不知去尋何人,抬眸看了一眼王夫人,心頭一動,凝眉問道:「寶玉她舅舅也能在聖上面前說上話。」

  賈政此言一出,賈母、賈赦、邢夫人都是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王夫人。

  王子騰乃是京營節度使,位重權高,若托其從中求情,或許……

  王夫人自然明白此時賈府的境況,手中轉動的念珠微微一頓,道:「待會我便去尋哥哥,讓他幫襯一二。」

  賈母見眾人各出主意,心中也是欣慰不少。

  正此時,鴛鴦走了進來,躬身道:「老太太,誥命大妝準備好了。」

  賈母點了點,起身道:「老身先進宮求見老太妃,你們也走走關係,做兩手準備,以防萬一。」

  雖說老太妃對賈府照顧有加,可事無絕對,此事頗為複雜,其罪可大可小,看老太妃與聖上如何看待,若是無心之失,尚可求情,可若是弒父之罪,便是天仙也難救,即便是老太妃亦會置身事外。

  別瞧賈母此時穩如泰山,實則心虛的很,可在一眾慌亂的小輩面前,便是裝也的裝的胸有成竹,若是不然,府里上下的人心都要渙散了,談何自救。

  賈赦賈政兩位大老爺應聲喝道:「母親放心,兒子等立即去問問情況。」

  賈母點了點頭,旋即進屋在鴛鴦的服侍下更衣,換上誥命大妝,隨後乘上馬車,向皇城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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