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能清楚的感覺到賈寶玉的性情還是那樣,但方才說的那些話很明顯的可以看出,他在壓制自己的個性,懂得了什麼叫人情禮教。【Google搜索】
賈琮小聲跟賈璉說道:「二哥,許是寶二哥知道了前些天的那些流言」
原來如此,竟是因為周諺的那句話!
「寧榮兩府內外不分,任由一個十幾歲的哥兒天天混跡內帷,誰知道賈家的姑娘還干不乾淨,他周家的哥兒,怎會去一個不乾不淨的賈家女」
唉!也許這這算是好事吧,至少能讓寶玉懂得什麼叫人言可畏。
迎春出嫁了,熱鬧已經遠去,方才還在屋子裡玩鬧的姑娘們都忍不住嚶嚶而哭。
元春抹去眼角的淚水挨個安慰著幾個妹妹,直到夏守忠來了榮國府,眾人又開始忙成一團。
明日便是元春要回宮的日子,又將是一次分別,而且元春與迎春不同,回宮之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回來。
五月二十日,元春拜別父母親人,再次返回紫禁城。
五月二十一日大朝會時,榮恩伯賈赦把周貴人之兄周讓暴打一頓,原因是上朝前,周讓踩到了他的影子。
皇帝震怒之下,以聖前失儀又一次罰了賈赦一年的俸祿,並再次禁足家中半年。
雖說賈赦的理由很是荒唐,但無論熟悉他還是不熟悉的人都覺得這確實是賈赦幹得出來的事,沒有人懷疑這件事的真偽。林樞為無辜挨打的周讓默哀十息之後,就請假前往榮國府拜訪。
「大舅舅今夜就要出發?」
賈赦正一遍又一遍的擦著自己的寶劍,雙鬢已經有些花白的他看起來心情好的很。
只聽賈赦說道:「嗯,為了防止事情泄露只能如此。璉兒做事不夠謹慎,遇到大事多與你表弟商量。」
賈璉沉悶的點頭應下,雖說自己父親不靠譜的時候居多,但在大事上從來不會犯糊塗。他就是有些擔心父親的安危,畢竟沙場無眼,更何況還要走海路。
「父親,海上不比陸地,凡是謹慎些,多聽聽水師將領的意見。還有莫要衝鋒在前,您是主將,坐鎮中軍最好」
「囉嗦,還教訓起你爹來了。」
賈赦一巴掌呼在賈璉的後腦勺上,打得賈璉齜牙咧嘴,父子倆特殊的親近模式使得房中的沉悶氣氛活躍了起來。
林樞將一份這些天閒暇時整理出的資料遞給賈赦:「這是外甥整理的一些資料,包括新羅地形、城池布局以及新羅人的風俗習慣等等。時間有限,裡面的內容粗糙了些,但應該能發揮些用處。」
賈赦接過來翻看了一陣,哈哈大笑的拍打著林樞的肩膀。
「有用有用,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有了你送來的資料,再加上繡衣衛打探來的消息,半年時間必將拿下新羅全境。」
林樞也沒有給興頭上的賈赦潑冷水,只是側面提醒賈赦注意新羅人躲到山中打游擊的情況。
打仗的事賈赦比自己這個青銅級別的人懂的多了,人家可是武將之首的賈代善親傳,馬上皇帝的太上皇親自為先太子培養的將帥人選。
雖說隆盛末年被迫宅在家當起了老紈絝,可人家之前的戰績鮮少有人敵。二十一歲充當先鋒官征北,二十五歲參與平定西域之亂,三十歲時南下征討不臣,三十八歲便領了一鎮三衛戍邊延綏
論出身,論資歷,論戰力,賈赦絕對是國朝武勛中能進前十的存在。林樞擔心的不是賈赦會敗給新羅,而是擔心打的太快,朝廷的消化能力出了問題。
最重要的是可別打順手把水溶給滅了,皇帝還想名正言順的東征倭國呢!
林樞再三提醒了賈赦這幾件事後就回了林家,將短暫的時間留給了賈家父子。
到家時黛玉正坐在院子裡乘涼,手中的團扇無意識的搖著,給修剪了毛髮的白晶晶一遍又一遍的舔著毛,似乎對剪的有些凌亂的毛髮很是不滿。
「喵喵」
看到林樞回來,白晶晶連忙跑到他面前告狀,一邊控訴非人待遇,一邊要求林樞給它順毛。
林樞抱起貓兒坐在林樞旁邊的石凳上,給白晶晶順著毛髮。
「聽說大舅舅又被陛下禁足了?」
京城傳播最快的就是各類八卦,大朝剛剛結束賈赦因周讓踩了他影子將其暴揍一頓的消息就傳播開來。
黛玉的眼中儘是擔憂,她問道:「大舅舅是要領兵出征麼?」
「玉兒為何這麼說?」林樞很是驚訝。這件事京城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很確定自己沒有跟黛玉說過。
「大姐姐省親第二日,榮國府的親兵就有近一半的人悄悄去了城外。」
黛玉盯著林樞的眼中,似乎是在等待一個確切的答案:「大姐姐當時剛進別院,哪有將戰力最強的親兵往外調的道理?蘭哥兒跟我說教他們練武的賈六突然給他們停了課,隨即就說去莊子上住一段日子,當時我還以為是因為大姐姐省親不方便」
「玉兒是僅憑這些想到的?」
「外祖母昨日叫了大舅舅一聲赦兒!」
林樞不禁有些自愧不如,有個機敏至極的妹妹,當哥哥的好沒有成就感啊!他點了點頭,跟黛玉簡單說了下賈赦秘密出征的事情。
得到確認的黛玉長舒一口氣,只要不是與草原大戰,她的心就能放下一半來。新羅而已,彈丸之地。
太祖爺打過、賈家的先祖打過、林家的先祖也打過,對於黛玉而言,新羅就像是給朝廷大軍送軍功的,就是太過無恥,只要敗了就跪地求饒,使得朝廷里的有些人總拿天朝仁德說事,每次都放虎歸山。
「這件事京城沒幾個人知道,玉兒記得保密。」
林樞看了黛玉鄭重的點頭,安慰她道:「大舅舅是天生的將帥,當年南征北討幾乎從無敗績,打新羅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就是不知這會打敗新羅後,朝中會不會有人上書替李氏求情,使得將士們的心血再次白白浪費。」
黛玉長吁短嘆,她熟讀史書,像新羅這等表面恭順實際上莫名自信又有野心的藩國要來有什麼用呢?還不如納入朝廷版圖,恢復漢時的遼東四郡。
林樞啞然失笑,有時候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朝中的某些官員,短視如此,還不如困在內宅的小女子聰明。
「放心,這一次陛下決心已定,新羅之地乃是朝廷布局征倭的戰略要地」
黛玉認真的聽著林樞的講解,對於朝廷的戰略方針又有了新的認識。這幾年林樞沒少給她講解域外的國家以及世界局勢,深知當今正是大變革之時。
不進則退,退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地!
中原王朝在西洋之地被傳為黃金國度,無數豺狼正等著天朝亂起,趁機咬下一塊肥肉來。
兄妹倆一個願意講,一個樂意聽,倒是有些老師教學生的模樣。整整一下午的時間,黛玉都在認真的學習著,汲取著政治、經濟、軍事方面的知識。
林樞甚至有些可惜了黛玉的女兒身,可惜她生錯了時代。黛玉要是身處前世天朝,最起碼也是大詩人、大豪甚至女院士,說不定肩上帶星,成為一名女將軍。
除了少許的幾個人,誰都不會想到賈赦已經偷偷出京往登州府趕去。
兵部源源不斷的調撥糧草軍械,所有人都以為朝廷和瓦剌的對峙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卻不知這裡面有大半是繞了個圈送到了通州碼頭。
林樞奉旨籌建治河衙門,剛剛從吏部選司出來就碰到了前兩日的新郎官王煥。
「瑾玉兄你太不夠兄弟了,為啥要走了藺兄他們把我剩下了?」
原來林樞從同年中挑了豪商出身的藺德澤負責繼續籌集銀子,精通財務的盛程雲負責掌管治河銀兩
唯獨王煥不在林樞籌建的治河衙門名單內,這讓王煥得知消息後顧不上婚假,急匆匆就趕到了吏部堵住了林樞。
林樞將王煥拉到僻靜處,小聲解釋道:「惟中兄莫急,我早就安排好了你的位置」
王煥性格跳脫,卻有是個嫉惡如仇的人。而且他精通古今律法,又有個僉都御史的老爹,這不就是天生的巡河御史人選嗎?
每年幾百上千萬兩的銀子支出,哪怕是太上皇、皇帝時刻關注著,也不會缺少貪腐之人。
林樞總攬全局,自然不可能時刻呆在黃河岸邊,那麼他就需要幾位能夠信任而且有能力的人幫他盯著這一塊。
之前一同共事的杜子沐是一個好人選,另一個人選林樞當然就想到了未來大舅子王煥。
至於說任人唯親,二十幾人的衙門,林樞只是挑選個七八個熟識之人一起共襄盛舉,這不是很正常嗎?畢竟如此大事,他這個總攬之人需要部分心腹吧。
王煥越聽眼睛越亮,自讀書開始,他的目標不是什麼入閣為相,而是立志當大楚的「包青天」!可惜自己剛剛混到翰林院,自家老爹就已經在京城混出了一個「王青天」的稱謂。
既然在京城自己越不過自家老爹的光輝,那就去京城外。黃河岸邊有冤屈的老百姓,肯定正等著他這個「小王青天」為他們主持公道呢!
林樞打斷了正在遐想未來的王煥說道:「不過有件事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治河衙門雖然還在籌建中,但先期的準備已經開始做了。我需要巡河御史近日就出發巡查黃河各處,惟中兄可捨得嬌妻孤守家中?」
------題外話------
上班加碼字弄得作息全亂了,用眼過度,精神不濟,頭髮掉的厲害。
今天重新規劃了一下時間安排,從今天起凌晨自動更一章,白天再抽空更一章。這樣把時間錯開,爭取23:00前睡覺。
更新字數就暫定30003000或者30002000,這樣我就能多睡一個小時了。要不然每天睡6個小時,實在太累了。
明早4點要做核酸,先睡了,晚安。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