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五花大綁的捆著,我可怎麼給你掙錢?你先解開我的繩子,我先吃飽飯才有力氣給你掙錢呢。」
小紅也跟著幫腔,「媽媽,史姐姐已經三天沒吃飯了,他沒有力氣跑的,就先把繩子解開吧。」
那媽媽看向小紅,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確定她沒有力氣了嗎?」
「媽媽,我確定,若是史姐姐跑了,我便承擔所有責任,你看可以嗎?」
我沒有想到,我面前的這個個子還沒有長開的小姑娘會這麼仗義,竟然,幫我說話。
我都還沒有記住人家的模樣呢。
於是我就多看了兩眼這個小姑娘。
看她的個子不高,大概有十多歲的樣子,瘦瘦的,臉色蒼白,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倒是眼神堅毅的很,不像是這個年齡還有的樣子。
「那好,既然小紅都這麼說了,那媽媽就解開繩子,讓她吃飯。」
小紅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她期盼著看著那媽媽給我解開繩子 。
我迫不及待地就要去吃桌子上的飯菜。
卻被媽媽攔住了。
「你是餓死鬼托生的嗎?等一下再吃,我已經派人重新給你做熱飯菜了。」
還真是,她猜對了,我果真是餓死鬼托生的,但我不能成人,要是承認了,我怕嚇死她。
一時間,我還很感動,心想著,不是所有的媽媽都見錢眼開,還會考慮我們的健康狀況。
接下來的話,又馬上讓我覺得世上哪裡會有好人呢?
「要是吃冷飯吃壞了肚子,還要我給你看病,還沒有掙錢呢,就先花錢了。」
果真還是有錢人的嘴臉,吃相很難看。
我的雙手雙腿因為繩子系了好幾天的原因,到處都麻木了。
「媽媽,你幫我揉揉。」
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對著那媽媽說道。
那媽媽白了我兩眼,「你說什麼?」
看樣子,她是沒有那麼好心的。
我盯著那半瓶子的橙汁說道「我是說,這裡還有半瓶橙汁,你要喝嗎?」
我從地上撿起那半瓶子的橙汁舉到那媽媽的面前。
那媽媽似乎沒有見過這樣的橙汁,不只她沒有見過,幾乎所有紅樓里的人都沒見過。
只有小紅指著它說,「這是橙汁,對吧,史姐姐。」
我一愣,嗯?她怎麼知道那是橙汁的,難不成是和我一樣是穿越來的。
我頓時對這個小紅的丫頭多了更多的親切感。
「你怎麼知道的。」我問。
「這不,那上面寫著呢?橙汁。」
小紅竟認識,這讓我很開心。
那媽媽應該是不識字的,她小聲問小紅「什麼是橙汁?」
小紅認真地回答,「應該就是橙子擠出來的果汁吧。」
「是嗎?好喝嗎?我可沒喝過。」
「小紅喝過嗎?」
我問旁邊的小紅。
小紅也搖搖頭,「我也沒有喝過。幾乎沒人喝過吧。」
頓時間,我的腦子裡冒出來一個大膽地想法,我可以造果汁,掙錢。
誰說在花船上就要賣身的。
我可以賣果汁呀。
「要不,你嘗嘗。」
我把這個跟著我穿越而來鮮榨橙汁,遞到那媽媽的手裡。
「這個可以喝嗎?」
說實在的,我也不確定能不能喝,畢竟在我的屍體面前待了好幾天,就跟著我的靈魂到這裡,壞不壞的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是若是壞了,這個媽媽就會因為吃了壞的果汁而因此喪命。
我就可以在小紅的幫助下,和小紅一起逃離這非人的地方。
如果沒壞,她不過就是品嘗了一次美味而已。
那媽媽把那半瓶子的橙汁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杯子。
把瓶子裡的橙汁,倒進了杯子裡。
一邊說,「我怎麼知道裡面有沒有毒,你要是毒死我了,那不是要逃跑了。」
一邊從她的頭上拽出一個銀針來,插進了橙汁裡面。
我很擔心橙汁里,因為腐敗產生的毒素會使那個銀針變黑。
小紅似乎比我好不了哪裡去,她緊握著雙手。
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銀針。
「你們誰呀別想耍花樣,若是我驗出個什麼來,你們都得扔河裡餵魚。」
那媽媽指著我們。
臉上卻帶著詭異地笑。
片刻之後,那媽媽把銀簪從橙子裡面拔出舉到眼睛面前一隻眼睛眯著,仔仔細細地看著手裡的銀簪。
銀簪沒有變黑。
我和小紅頓時都鬆了口氣,相互看著對方,笑了。
等我們再看那媽媽。
她已經把果汁一飲而盡。
「嗯,好喝,還有嗎,我還想喝。」
沒有想到,那媽媽竟然這麼愛喝橙汁,我也愛喝,但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再喝橙汁,是橙汁害死了我。
讓我在那個平行世界裡因為半瓶子的橙汁餓死。
我雙手攤開,「現在沒了,不過你要是還想喝的話,我可以給你造。」
我已經想和好了,想要在紅樓的世界裡體面地活下去,必須有能擺脫船妓的身份,那就只有和那個媽媽談判。
我現在身體虛弱地很,太餓了。
等我吃飽了有力氣,再和她談判吧。
「你會造?」
那媽媽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是的,你想喝多少,我可以造多少,你想喝什麼樣的想我給你造什麼樣的,你想喝什麼顏色的,我給你造什麼顏色的。不過前提是,在你不喜歡喝果汁以前,你不能強迫我讓我做我不磁環的事情。」
「這麼多事,好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可以酌情考慮。」
「不,我現在就要你答應我。不然,我不會給你造果汁的。」
「答應,答應。」
我哪裡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胡亂答應。
我覺得必須要簽署一個協議。這樣可以保證我的權益。
我對小紅道,「小紅,你去把紙和筆拿來。我寫一個協議,讓媽媽簽字 。」
小紅點頭,「好的,史姐姐,我馬上就拿來。」
說著,小紅已經跑出去了。
「呦,丫頭,你信不過我 ,還要簽協議。」
「媽媽,我不是信不過你,我信不過所有人。」
是呀,史湘雲本來可以免除這一禍亂的,去敲榮國府的大門,求他們幫忙,礙於史家是被抄家的,沒人敢幫忙 。
史湘雲只有被賣的份。
小紅已經跑來了,她拿來了紙和毛筆。
天呢?
這是要寫毛筆字嗎?
我從小沒有練過毛筆字。別說毛筆字了,我的鉛筆字,鋼筆字,也不咋地。
只能說可以湊合書寫罷了。
小時候,最是羨慕那些進書法學校,學習寫書法的孩子。
而我只能是羨慕的份。
從我一歲時候,爸爸媽媽離婚。
奶奶幫我養大。
爸爸媽媽沒有一個人寄錢過來,我的學費是奶奶賣廢品的錢。
除了學費和生活費,我們不敢多花一分錢。
更別說寫什麼毛筆字了。
我拿毛筆的手都在抖。
「怎麼著!不會寫毛筆字。」
那媽媽問。
「嗯,寫得不好看。」
「有什麼好不好看的,看得懂就可以了。」
小紅把紙攤開在桌子上,「寫吧,史姐姐。」
我鼓起勇氣道,「好。」
於是第一筆落下的時候,我就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完了,要被嘲笑了。
沒有想到,小紅和那媽媽都認真地看著紙。
沒有一個人露出異樣的表情,我這才大膽寫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