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最後並未除去賈赦眉心的死氣。
他看出來了,這賈赦一時半會根本死不了。
而且救醒以後,他還得為上皇那老東西去找那些地下的物件,這對賈家不是什麼好事。
當然,這些都不是林淵不救他的原因。
之所以不救,那是他就不喜歡賈赦這個人。
林淵收回時空根須,朝賈敏道:「嬸娘莫要傷心,這信里不是說人還在嗎。而且看這信中所說症狀,跟秦伯父前日症狀比較相像,找人去問問秦伯父和安神醫,也許會有辦法。」
「是啊,安神醫那裡已經派人去了,他說不定會有辦法。這秦老兄那兒,我便親自跑一趟,夫人莫要擔心,大哥必然不會有事的。」林如海恍然大悟。
說完便匆匆出了門。
賈敏聽了兩人的話,也感覺有些希望,畢竟秦邦業那病來的又急又重,不也救回來了嗎?
「淵兒,你說安神醫真會有辦法嗎?」賈敏關心則亂。
她小時候,父親去逝的早,長兄如父,賈赦對她很好,而且賈赦不喜歡讀書,閒散時間多,偶爾陪她玩耍。直到大些,她喜歡上讀書,兩人才相處少了起來。
不像二兄賈政,自小性格端方,整天埋頭在書堆里,雖也沒有隔閡,但論親切就稍有不如。
所以聽到賈赦遇到問題,她想起幼時的情景,自然緊張難過。
「這個不好說,但吉人自有天相,大夫治不了,說不定便能遇到些佛道兩教中的能人,可以解了此厄。」林淵說到很謹慎,說不定那一僧一道便出現了呢?
但這事不好說,畢竟原著中能讓他們出現解決問題的也就賈寶玉、王熙鳳、薛寶釵,連黛玉生病也只是糊弄的出現了一下。
而且寶釵那海上方也是自說的,並不能確定就是那僧道二人組給的。
「希望如此吧,諸天神佛保佑!」賈敏虔誠的祈禱。
完事後,她有難過道:「若是平常,我還能回去探望一番,偏偏這年節將至,寒冬臘月,可如何遠行?」
「嬸娘莫急,且待年節過後,氣溫轉暖。若是嬸娘還有此念,我便陪嬸娘回一趟京都。如今嬸娘身體好轉,出去轉轉也不麻煩。」林淵安慰道。
「嗯,淵兒就是體貼。但是這事兒還得跟您叔父商量,且等等看吧。誰知他能熬過這年尾嗎?」說到這裡,賈敏再次悲泣起來。
過了一會兒,林如海匆匆而回。
「夫人,好消息。」林如海帶著笑容報喜。
「可是安神醫有辦法?」賈敏充滿期待的問道。
「不是安神醫,安神醫說秦老兄那病,是有人破了邪法,他才能治好的。」
「那是什麼好消息?」賈敏當即泄了氣。
「是秦老兄。他此次來揚州,征采了一件寶貝,可辟邪鎮魔,正是邪異之症的克星。」林如海解釋道。
「這樣?那他自己怎麼還險些喪命?」賈敏遲疑。
「秦老兄說,他猜測,正是因為征采這寶貝,才得罪了人,被人使了陰邪手段。偏偏當時那寶貝已經裝了船,不在身邊,所以險些喪命。但是他估計也正是因為身上殘留有這寶貝的氣息,所以他才得以生還。」林如海詳細解說。
林淵在旁邊差點笑出來,這秦老頭還挺能自圓其說的。
若不是自己及時出手,他早就涼了。
「哦?是個什麼寶貝?有此威能?」賈敏有些驚喜了。
「一根雷擊紫金楠木,此木陽氣極盛,相傳最能辟邪鎮魔。」林如海悄聲說。
「那木如今何處?」
「昨日發船,走水道,正運往京都。」
「這如何是好?朝廷征采船走的慢,大兄未必等的及。」賈敏著急。
「確實如此,所以我想了一個辦法,卻不知母親她們那邊是否願意?」林如海斟酌的說道。
「什麼辦法?」
「送大兄南行,順著運河迎著征采船而走,便可在半路碰上。我這裡有秦老兄手書一封,可托魯主事行個方便。而且二兄也在工部任職,想來也能討個面子。只是不知母親她們是否願意冒險?畢竟也未必真就能夠湊效。」林如海說道。
「可是即便快馬送信,也要好幾日才能送到。」賈敏還有憂慮。
「夫人莫急,我巡鹽御史衙門有自己的監察信道,要比尋常驛馬快上不少,三四日可到京都。」林如海安慰道。
「可是那是聖上專設的監察信道,怎可私用?一旦讓聖上知道,問罪於你,豈不要出大事?不可、不可。」賈敏出身勛貴門第,知道輕重,這監察信道是不可輕用的。
「無妨,我正好要將掃除鹽匪之患的事情奏報聖上,這封家書只是順帶的。我另備一封書信給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章大人,監察信道由他負責,他對我頗為看重,請他轉交家書,當是不會有紕漏。即便陛下知道了,也不會怪罪的,這只是人之常情罷了。」林如海自信的笑著解釋。
都察院十三道監察御史有一百餘人,巡鹽御史這樣的肥差不超過十個,林如海能得其一,在都察院確實是混的好的。
「若是如此,那便請老爺費心一試,成不成的,便看他們自己決定了。如此,我們的心意也算是盡到了。」
「那好,我這便回衙門發信。」如海說罷,便匆匆走了,午飯也來不及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