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餘杭一帶,某處。
這裡不知何時,已經營帳矗立。
密密麻麻,綿延十幾里。
有穿著五花八門,手裡兵器也是五花八門的漢子巡邏,他們有的穿著華服,有的穿著普通布衣,也有人穿著皮甲。
有人拿著短刀,有人拿著長戟...
只是顯得亂糟糟的,在最中間的一處巨大帳篷中,此時吵成了一團:「我這次聚集兵馬足足八千,乃是帶來的兵馬最多的,為何要我聽你命令?」
是的,如今江南商賈、官宦勛貴、特別是鹽商,將多年來豢養的打手,養著的死士,全部匯聚在這裡。
如今,已經匯聚足足七萬有餘。
這種會盟方式聚集的人馬,自然是需要實力說話。大家都是為了自身利益,自然不願意來了就當一個馬仔。
就比如武林中,有些人想要做武林盟主一樣。
而且,他們這次會盟,帶著背後主子的意志,爭取更大的權力。
畢竟是匯聚天下匪寇,對抗朝廷,並且已經匯聚到了一起,開始起事。萬一要是這次會盟成事,萬一要是與大乾劃江而治,做這個盟主,有了更大話語權,豈不是可以成為土皇帝?
所以,勢力最大的幾個人爭了起來:「你是帶了八千人,我雖然只帶了三千人,但是我暗中還聯絡了倭國水寇,洋毛子一些海盜,起碼也有四五千人,不比你差。而且...」
此人掃視在座的人:「不要只抱著我們成事之後的利益,我們面對的可是大乾忠勇王,那個只帶著一萬兵馬,橫掃了草原的狠人。萬一要是失敗,可還是要依靠我聯絡的水寇與海盜接應我們撤回海上,我可是給在座的所有人,提供了一個後退之路。」
「嘿,你休要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一個臉上刀疤猙獰的人站起身來:「老子太湖水寇,與朝廷作對三十多年,朝廷兵馬多麼廢物,不需要我多說吧。就算是大乾忠勇王很厲害,還能帶著一群綿陽,將咱們這一群亡命之人打敗。」
刀疤臉將自己這一方人,比作亡命徒,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今日在這裡會盟的,就算是一個小弟,那也是殺過人見過血的。
更是不少,占山為王,搶掠鄉里的狠人盜匪。
面對官兵,這些盜匪從來不會放在眼中。
「咱們七萬兵馬,暗中警戒,各地傳來信息,王贏只帶著五千騎兵,還有十個炮營,騎兵可能難以對付,炮營只要我們跑得快,炮營就失去了作用。」
火炮有一定的攻擊範圍,跑得快,向前沖,越過火炮攻擊範圍,就是安全的。
騎兵...
在這江南之地,其實用處不大。
江南多雨多水,且多丘陵,對於騎兵並不友好。
他們選擇的這一地帶,還算寬闊,但是他們也有防禦措施。
王贏帶來的炮營,其實人數並不多。
「你既然害怕,那就讓出來盟主位置,老子不怕...」
刀疤男殘虐一笑:「老子也有水軍,到時候老子也可以策應撤離。要說撤離官兵的追殺,老子在太湖縱橫這麼多年,比你經驗豐富。」
「說到底,你們都是怕了,不行就老子來做這個盟主!」
「狗曰的,你有什麼資格?」
「老子才有資格做盟主!」
「轟...」
就在眾人爭做一團的時候,外面傳來轟鳴聲。
緊接著火光沖天。
「怎麼回事?是誰在打炮?」
他們也有火炮,而且數量並不少,擺放在四周。
很明顯,他們中也有懂得兵法的,一旦大乾兵馬攻來,火炮先攻,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且,火炮威力巨大,他們背後的主子,可是弄來比一些大乾地方武裝還要強大的大炮。
自從兩個多月前開始在這裡匯聚,軍營中每天打架鬥毆,甚至群毆得不在少數。
甚至有一次發生火併,都用上了火炮。
所以,下意識的,他們認為,是哪一方率先動用火炮,從而火併。
「轟...」
然而,回答他們的是炮火傾瀉,剎那間,綿延十幾里的叛軍的營寨,被炮火覆蓋。
「王贏來了!」
「為什麼沒有人偵探到大乾兵馬到來?」
因為沒有選出來盟主,以至於他們無法形成統一調度。一開始說話的漢子,滿臉憤怒:「最基本的派遣斥候都不知道?」
王贏昨日還在百里之外,現在竟然開始進攻他們?
這速度也太可怕了吧!
「哼,要你說就晚了,大家都是帶著人馬來的,自然會撒出去斥候,不僅如此,附近百里之內,都有我們的暗樁,衛所也有我們的人,大乾兵馬攻來我們豈能不知道?」
有人立即提出反駁。
刀疤臉臉色陰沉:「踏馬的,一群廢物,這個時候了還在爭?現在咱們幾個商量著下命令吧,不然待會兒大乾兵馬攻來,我們有效的反擊都做不到!」
「轟!」
一發炮彈,落在他們大帳之外,將刀疤臉的話打斷。
地動山搖。
大帳中的人無不是臉色一變:「大乾究竟準備了多少火炮?這絕對不是十個營的炮火覆蓋率。」
空中,火舌交織,落在他們的營寨中,處處大火。
「撤!」
一個人大吼一聲,他看到了黑暗中,密密麻麻的騎兵,向這裡衝殺而來。
最前面是一座數丈高的佛像。
這佛像是王贏從一座寺廟拆來的,通體黃銅打造,外面還鍍了金。陽光下,金光閃閃,好似佛陀降世。
唯一怪異的是,這佛陀頭下腳上。
座下金蓮,頂著天空。
「王贏!」
有眼尖的人,看到這巨大佛像下,是一個身材雄偉的人,單手持著大佛的腦袋,怪不得這座佛像頭朝下飛了過來。
天底下,能有如此力量的,也就只有傳說中的忠勇王王贏,如今的大乾天下兵馬大元帥。
他單手持著佛像,速度快若奔馬,比身後的騎兵跑的還要快,甚至拉出來一大截距離。
一剎那間,在這裡的巨寇,無不是倒抽冷氣,已經膽寒。
這還是人嗎?
就算是這佛像是木頭做的,也不是人力可以拿的起來的吧:「撤!」
「快撤!」
炮火已經停止,他們的人馬已經亂作一團,不知死了多少。
現在他們還沒有選出來盟主,這些人馬又都是匪寇組成,本身一個個桀驁不馴,現在更是無法形成統一的指揮,如何抵擋這密密麻麻的騎兵?
或者說,本能的他們沒有抵抗之心,都想保存實力。
「殺!」
對於這些匪寇,王贏根本沒有放在心中,他們人數雖然眾多,但是他們就是一盤散沙。一支能征慣戰的大軍,就算是本身是一支經過廝殺的兵馬,也需要一段時間整訓。
不僅要訓練聽從指揮,帥旗所指,究竟傳達什麼樣的軍令,什麼樣的軍種,到時候如何排兵布陣。
這群匪寇,不要說完成統訓,就算是給他們時間,只會內部打起來。
手中的佛像揮舞,一瞬間,王贏十幾米範圍內的匪寇,就被掄飛:「今日,佛陀度世降魔!」
後面的騎兵,都是王贏各方調度的騎兵,從一些衛所一百兩百,整合在一起的。他們第一次,見到大元帥衝鋒,頓時倒抽冷氣:「我滴乖乖,不愧是大元帥!」
他們其實想要說,這還是人嗎?
這畢竟是大元帥,禍從口出,他們臨時改變了說法。
大元帥所到之處,管你箭矢還是長兵,面對純銅鍍金佛像,只有被掄飛的份,就算是數千弓箭手齊射,大元帥手中佛陀橫在身前,根本無法突破大元帥的防禦啊...
大元帥,直接沖入敵陣,那簡直 就是閻王前來索命!
敵軍,本來就已經在炮轟之中亂成一團,再有大元帥衝鋒,更是紛紛後撤。叛軍本就是步卒,哪裡跑得過騎兵?
「沖啊!」
王贏帶來的騎兵,個個打了雞血一樣,拍馬衝鋒。
這特娘哪裡是來打仗,這簡直就是前來撿軍功啊這是...跑快了撿的多,跑慢了見得少。敵軍,已經崩潰潰敗,騎兵衝鋒,那簡直...
恨自己的爹娘,少給他們生了兩條腿。
「曰嫩釀!」
剛才還在爭論盟主的巨寇,破口大罵:「這個王贏不是人吶!」
一開始,他們還在幻想,這次朝廷自己作死,逼著這麼多人起事,這不是要改朝換代的節奏?
要不然,他們剛才爭什麼盟主?
對於朝廷,對於王贏,他們一開始並沒有放心上。一個人就算是真的很強大,特釀的,直接火炮轟擊,火銃噴射,神仙都得隕落不是?
現在他們才知道,人家王贏,提著佛像來的...這特娘就算是火炮、火銃轟一天,噴一天,也傷不了人家一根毫毛啊。
這根本就是不講道理!
「啊...」
正一邊想著,一邊向海邊跑,身後慘叫聲越來越近。
「咻咻...」
幾個巨寇一邊跑,就看到一道道黑影,他們的人馬,突然間猶如炮彈,被王贏掄飛。這些被掄飛的盜寇,就是一個個炮彈,一撞就是一大片...人與人相撞,都能炸成血霧你信不信?
「以後老子,再想著與朝廷作對,與王贏作對,就不是狗娘養的!」
太可怕了!
老子怕了!
近了!
海邊近了!
那裡有倭國海盜船,洋毛子的海盜船,可以接應他們。
希望就在眼前!
逃生有望!
但是,到了海邊他們才驚恐發現,原本停在海上的海盜船,已經化作一片火海...這特娘,海上的退路,被別人滅了!
這些巨寇瞪大眼睛,滿臉絕望。
有幾個機靈的,轉身跪倒:「我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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