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居然能想出用講相聲的法子,把一群美女逗得開懷大笑,笑到一個個都不顧形象了。
賈琮可真是人才!
眾人皆醉我獨醒。
滿屋子的人哄堂大笑,只有鳳姐兒獨自坐在椅子裡氣得滿臉鐵青:哄賈母開懷大笑,這本來是她份內的事兒,也是她獨有的本事。可誰知從哪兒就冒出來這麼一個小兔崽子,生生就搶了她的好生意!
更何況,這兔崽子還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要是叫老太太惦記上他了,自己可就不好下黑手了。
她越想越氣,把椅子捏得「咯吱吱」亂響,一口雪白的貝齒差點兒就給咬碎了。
偏賈母這裡笑得直流眼淚,一邊笑一邊說道:「這個琮兒真真生了一張巧嘴,難為他怎麼就能想出這個笑話來,比鳳丫頭還厲害些!」
王熙鳳聽了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她又害怕賈母等人看出來她在生氣,只好深深埋下頭。遠遠看去,只見鳳姐兒扶著椅子渾身顫抖,還真分不清是笑得亂顫還是氣得發抖。
這裡賈琮待眾人好容易止住了笑,又一本正經地說道:「老祖宗,我這可不是說笑,我說的是真的呢,這是真真的事情呢。」
眾人一聽頓時又是哄堂大笑,賈母笑得直捶腿,叫道:「快去撕了他的嘴,還說是真的呢,世上哪兒有這麼傻的人呢?」
黛玉寶釵等一眾姐妹也是笑個不住,一邊笑一邊讚嘆不休:「琮兄弟這嘴可真行,偏把這笑話說得和真的一樣,真真要笑死個人。」
眾人又笑了半天,未免這個笑得流了許多眼淚,衝掉了臉上的香粉;那個笑得把頭髮也蹭散了;甚至還有喝水嗆著了的……
只等眾人笑罷,這才急忙又整理衣衫頭髮,亂鬨鬨又鬧了半晌這才罷休。
賈母這時候也喘勻了氣,一開口便先招呼鳳姐兒:「鳳丫頭,你可聽見這個笑話了沒有,比你講的還強些呢。」
王熙鳳聽賈母頭一個就先點了自己,說不得也只好抬起頭來,勉強笑道:「可不是呢,琮小子這嘴現在這麼能說,倒真是想不到。以後能多個人哄老太太開心,那可真是好。」
賈母也點頭笑道:「可不是呢,也不知他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個笑話,聽起來倒是新鮮有趣。」
王熙鳳心裡膈應到了極點,臉上卻一點兒也不敢露出來,唯有點頭稱是。
賈母這才又說道:「鳳丫頭,你忙,來得晚了,倒耽誤了聽正經事兒呢。」
王熙鳳忙笑問:「老祖宗,什麼事兒啊,方才府里有好些個事情,這才來晚了,老祖宗好歹告訴我啊。」
賈母聽了便指著賈琮笑道:「還不是你兄弟的好事兒?」
王熙鳳聽賈母如此一說,心裡頓時就「咯噔」一下子,暗叫不妙:難道這小子還真有什麼了不得的好事兒不成?
果然就聽賈母說道:「你這兄弟生極好是不用說的了,偏偏他又極是孝順,你婆婆很是喜歡他又心疼他。這孩子可憐見的,打小就沒了親娘,可巧你婆婆也是可憐的沒個一兒半女,因此你婆婆就要認琮兒作親生兒子呢。這也是天意如此啊。」
王熙鳳越聽越是氣,恨不得老天爺趕緊打雷,立刻就劈死這一老一小兩個不要臉的才好。
什麼天意如此,什麼母子情真,不過是一個老賤人和一個小賤人要聯手氣死自己罷了!
可不論她心裡怎麼恨怎麼氣,面上卻一點兒也不敢帶出來。不僅如此,她還得裝出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故作驚訝叫道:「當真,這可是真的麼?這下可好了!我倒是早有這心思呢,可一直也不敢提,如今可真是好,真是天意如此。」
賈母聽她這樣說,心裡更是高興。賈琮卻一蹦一跳來到王熙鳳跟前,笑嘻嘻問道:「大嫂,親大嫂,你心裡果真高興?」
王熙鳳恨得咬牙切齒,卻還得強自笑道:「高興,怎麼不高興,我都高興死了……」
賈琮瞥了她一眼,嬉笑道:「好大嫂,你就只是高興麼,連點子賀禮都沒有?老祖宗、太太和各位奶奶並姐姐妹妹們可都是給了賀禮的。」
王熙鳳一聽賈琮居然這能麼不要臉到這個地步。明明不久前才打了自己,轉眼居然還能昧著良心和自己要東西,更是氣得她七竅生煙,直翻白眼兒。
偏賈母又湊趣道:「對,琮兒說得對,你大嫂子可是個真正的大財主呢,好東西都快把庫房撐破了,你快和她要!」
賈琮聽了更是得意,伸出一雙小手,賊兮兮笑道:「嫂子,快拿好東西來做賀禮!」
王熙鳳見了賈琮這賤兮兮的得意樣兒,更是氣得眼前發黑,一口鮮血就在嗓子眼兒里打轉轉。她生怕自己要當場出醜,忙轉身疾走,一面走一面強撐著說道:「你等著,我立刻就回去給你取賀禮去……」
賈琮在她身後壞壞一笑,高聲叫道:「我就知道大嫂最疼我的,一會子肯定能送我一份大大的賀禮……」
屋裡眾人見這叔嫂二人如此親昵,都是微笑不語。唯有迎春等深知鳳姐為人的,見了這番舉動心裡暗自嘀咕:這位二奶奶什麼時候就這麼好說話了?!她平日裡不是最看不上賈琮了麼,就對邢夫人也不過是面子上的情罷了。今日怎麼一言不發就要回去拿賀禮?
賈琮見王熙鳳黑著一張臉跑出去了,心裡得意不小,扭頭和邢太太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邢太太那裡便急忙招手道:「好孩子,快過來,快到娘跟前兒來。」
賈琮忙答應了一聲,笑嘻嘻鑽入邢夫人懷中,娘兒兩個說不盡的母慈子孝,好一頓當眾秀恩愛。
賈母看了更是大樂,笑道:「好,好,你們母子親密就更好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呢。」
眾人也忙都附和,恭喜他們二人相親相愛,此情上可感天下可動地,情深綿綿無絕期。
別人還不怎麼,唯有王夫人心裡那個難受啊。看著邢夫人和賈琮兩個摟摟抱抱的,她噁心得都忍不住笑了:
真他娘的受不了!
裝特麼什麼裝?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不正經的臭要飯的怎麼就勾搭成母子了,可不用問也知道這兩個貨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個沒生過,一個沒養過,就能成了母子了?還這麼親密,好像誰離開誰就活不成了似的賤樣兒!
真是醜人多作怪!
你們就秀吧,就裝吧,總有露出狐狸尾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