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水溶還不知道白鴻志將他家的祖地給霍霍了。
這邊是淮安運河碼頭上,幾十條裝滿了軍糧、軍械、火藥和火炮的大船都升起了風帆。每條船上都站著頭裹白巾的白蓮教徒。
水溶站在碼頭的石階上,向站在下面的白蓮教頭目大聲說道:「這些軍需限五天內押送到前線大營!遲誤一天者,斬!」
那些白蓮教頭目大聲答道:「是。」
水溶:「發船吧。」
那些白蓮教頭目立刻向河邊走去,一邊大聲吼道:「啟錨!起錨!」緊跟著都登上了緊靠著碼頭的那條大船。
「發船!」
「發船!」
各條船上都傳來了號令聲。
此時恰好是順風,帆篷都吃飽了風,向著運河的下游駛去。
水溶定定地還站在那裡,眼中卻抑制不住地閃出興奮的光來。
在西夷人的幫助下,水溶將一部分繳獲的漕船改裝成了簡易的戰船,裝備了大量的子母炮。
數十艘改裝的戰船和百餘艘漕船早已遮天蔽日順河而下,再有幾日便可抵達揚州河面附近,屆時水陸兩路逐漸形成合圍之勢。
只要擊敗巡弋在揚州城外河面上的長江水師戰船,大軍就可以輕鬆攻破揚州城了,取了揚州城的錢糧,大軍向西進攻六合,然後殺入安徽省,讓封鎖大運河入江口的長江水師主力戰船喝西北風去吧。
這時,楊啟隆拿著一沓公文走了過來,向水溶稟道:「沛縣丟了。」
水溶皺了皺眉:「這麼快?」
楊啟隆苦笑了一下:「那些義軍流民儘管拿起了武器,卻並沒有多少戰力,面對朝廷精銳,能守一天已經很不錯了。」
水溶默了一下,又問道:「徐州能守多久?」
楊啟隆搖了搖頭:「不好說。不過等朝廷大軍剿滅了徐州府境內的各路義軍,追到揚州的時候,咱們的主力已經殺進了安徽」
「咱們南下攻打金陵如何?」水溶突然問道。
楊啟隆眼睛都瞪大了,攻打金陵?開什麼玩笑?!不說封鎖江面的長江水師和江南大營,金陵依山臨水,城高牆厚,易守難攻,耗都能把他們耗死!
水溶笑了一笑,說道:「開個玩笑罷了。我仔細琢磨了一下,還是要開闢新的戰場,分散朝廷的兵力.派一支偏師北上,進攻山東,直取曲阜.」
楊啟隆眼睛一亮,笑著說道:「這個辦法好。衍聖公府雖說名聲臭了,但影響力還在朝廷一定會分兵救援多派幾支偏師北伐,徹底打亂朝廷的方略」
水溶:「走,回去商量商量.」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裡面李虎和林黛玉對坐著,正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雪雁坐在門邊矮凳上嗑瓜子,望著李虎的袖子,撲閃了幾下眼睛。
李虎打破了僵局:「應該是香菱沒注意,弄丟了幾個棋子。」
林黛玉望著他,那意思是:我就那麼好騙?!
李虎咳了一聲,接著說道:「這樣,我大度一點,這局棋算我輸」
林黛玉氣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小氣?」
李虎:「哎哎,你別冤枉人啊!我可沒這個意思.」
「呸!」林黛玉啐了一口,「還侯爺呢!下不過人就偷棋子,耍無賴,我都替你怪臊的!」說著,「嗤」的一聲笑了,突然瞟見雪雁的目光不時望向李虎的袖子,頓時明白了,一把抓住李虎的袖子,就要去掏他袖袍里的口袋。
李虎急了:「大白天的你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男女授受不親!」一邊死死攥住袖口,不讓林黛玉去掏他袖袍里的口袋。
林黛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著她笑得臉上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小臉紅撲撲的。
李虎瞪著眼:「士可殺不可辱!你再這樣子,我就不客氣了啊!唉,唉~男女授受不親」
林黛玉笑道:「我知道你把棋子藏在袖子裡了趁早兒鬆開手,別讓我費事。」說著趁李虎說話的時候將手順著他的胳膊伸了進去,一把薅住了口袋袋口。
李虎身上的衣服都是林黛玉做的,她十分清楚口袋在什麼位置。
李虎下意識將胳膊往後一撤,只聽「刺啦」一聲,林黛玉那隻白嫩的小手露了出來,手裡還抓著一塊紗布。
緊接著「嘩啦啦」一陣聲響,幾枚棋子滾落在棋盤山,還有一塊十分眼熟的手絹。
李虎老臉一紅:「那啥,一定是香菱那丫頭搞的鬼!」
林黛玉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的,手扶著棋盤,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突然「哎呦」了一聲,趴在了棋盤上。
李虎一驚:「怎麼了?」
林黛玉趴在棋盤上,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岔、岔氣了」
李虎聞言心裡一松,一伸手,直接把林黛玉整個人抱了起來,摟在懷裡,一邊輕輕地給她揉肚子,一邊說道:「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
好一陣子,林黛玉才緩過氣來,將頭靠在李虎肩膀上,眼睛有光,面含微笑,渾身都洋溢著幸福快樂。
李虎端起他的紫砂壺,餵了林黛玉一口茶,一邊說道:「不要掏別人的袖子,這樣不好。」
林黛玉沒好氣地:「那你為什麼經常掏我的袖子?」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李虎:「我臉皮厚啊!」
見李虎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來,林黛玉又笑了起來。
在一旁默默吃瓜的雪雁也忍俊不禁,捂著嘴笑了起來。
李虎擔心林黛玉又笑岔了氣,輕輕地替她捋背,「好了,小心笑岔了氣。」又瞪了一眼雪雁,「小叛徒。」
雪雁先是一怔,接著低聲嘟嚷,「又不是沒被姑娘抓到過。」
「你說什麼?」
雪雁慌忙捂住了嘴,示意自己什麼也沒說。
林黛玉嗔笑著捶了他一下:「不許欺負雪雁。」
李虎:「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今兒就饒了你這一遭,再有下次,哼哼.」
雪雁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
林黛玉:「跟你說件事」
李虎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做主就行了。」
林黛玉抿了抿嘴:「香山別院那邊的房子竣工了.」
李虎明白了:「想去瞧瞧?」
林黛玉:「嗯。」
李虎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想去咱就去,明兒一早就過去,哪怕是天上下刀子.」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又胡說了。過兩天吧,我還要打發人過去收拾呢。」
李虎一笑:「行,都聽你的。」
林黛玉開心地笑了,目光忽然瞟到了棋盤上的手絹,「你怎麼又偷我的手絹?」
李虎:「什麼你的我的,連你都是我的。再說了,這是你給我的。」
林黛玉懶得與他爭辯,一扭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李虎懷裡,慢慢閉上了眼睛。
李虎笑了笑,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伸手將炕上的薄被拖了過來,輕輕地蓋在林黛玉的身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