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我是你爸爸
「看來，你對我們的這位老朋友，抱有很深的成見呢。」提亞瑪特的綠色龍首似乎對於戴維露出的驚愕表情格外享受。
戴維心說何止是成見呢！當時的情況要不是騎虎難下，他是見到這位心黑手黑的蜘蛛女神有多遠走多遠好嗎！
雖然他對羅絲的秘聞了解不多，但一個能在背刺自家主神失敗後，被剝奪了神格，被科瑞隆變成了一隻『野獸』拋入多元宇宙最混亂最殘酷的無底深淵後，還能再重新復起登神，甚至重新攀登回一位中等神力的神祇，就足以證明對方是個怎樣的『狠人』。
尤其是這位神祇的神職中還包含了『詭術』領域.
戴維對於自己腦袋還是知道有幾斤幾兩的，所以一般有選擇的情況下，都是儘量遠離這種老陰比。
就跟老媽帕芙菈說的那句一樣，『她們活過的光陰比自己見過的星辰還多，你玩不過她們』的。
強如老媽帕芙菈，如今都已經登神了，雖然不是提亞瑪特的從神，但事實上還不是在提亞瑪特手下打工還債嘛。
如今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了這位五色龍後提亞瑪特的面前。
他相信即便沒有被捲入尤蘭達的事件中，這一天的相會，也只會或早或晚，只要對方有這個意願。
一想到這裡，戴維的臉上就跟便秘了一樣應和道：
「只要陛下您能夠相信祂就好。」
心說反正自己只是負責一個前哨任務，而且他敢肯定的，執行這個任務的，絕不可能會是對方口中的『非你不可』，而在這三萬多年裡，對方也一定嘗試過無數種可能的方案。
「信任她？羅絲？怎麼可能？」紅色龍首卻是傲慢與輕蔑的笑了起來。
還未待戴維說些什麼，提亞瑪特終於如同一位真正的長輩諄諄教誨道：
「伱還年輕，往後成長，你就會越加深刻的明白，很多時候，當你想完成一件單靠你自己完成不了的事情，只能選擇合作時，信任，永遠都非首要的考慮項，戴維尤托斯，你其實很聰明，也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受限於紅龍之軀的傲慢與衝動，讓你往往總是不屑於去這麼考慮而已，但我不行，有時候力量越是強大，反而越是容易受到覬覦與掣肘，就像諸神看著我們巨龍被套上龍狂迷鎖這個枷鎖，他們才能放下心來一樣。」
「終究還是看利益嗎？」一聽到老調重彈，戴維忽然就有種心累的感覺，雖然明知道這些，但他並不擅長，也不喜歡，那樣的話，直接投胎做條綠龍不就好了。
龍後的黑色龍首擺了擺頭，更正道：「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利益和目標的一致，是權力和影響力的平衡，是風險和收益間的評估，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並不喜歡操弄這些東西，而你的母親同樣的希望你可以過的肆意快活一些，所以，這些權謀與算計，交給我們這些『大龍』來就好了，當你經歷過成長的雷霆風雨後，千年的光陰，自然也就賦予了相匹配沉澱的經驗與智慧，現在僅剩唯一的問題，不是你願不願意相信羅絲，而是
「你願不願意，信任於我呢？」
聽著有些腦袋發漲的戴維卻是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選擇相信我的母親，她曾說過，至少吾神，值得信任。」
提亞瑪特頓時龍顏大悅，五雙眼瞳同時注視著戴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著道：
「取巧的回答，卻足夠悅耳，很好，不愧是年輕一代中我最看中的龍崽。」
「不甚榮幸。」戴維心中卻是不由翻了翻白眼，心說您最看中的明明是我媽帕芙菈好嗎，哪怕被當面罵的狗血淋頭依舊春光滿面。
那是真·親女兒態度啊。
【嫉妒】
槽！我頂多是覺得有些羨慕好嗎！
「那麼作為一條少年龍，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戴維想了想，還真有個一直深藏心中的疑惑，問道：
「我一直有些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同樣遭受龍狂之災三十個千年影響，我們五色龍的社會性已經被打的支離破碎，只能離群索居，金屬龍，至少是金銀龍們，卻依舊能夠保留著群聚習性呢？」
至少以他知道的是，雖然藍龍也具有一定程度上的群聚性，但更類似於一群占山為王的強盜土匪，平日裡只有被奉為宗主的那條藍龍居住在主巢穴之中，其他居住在附近的藍龍們各司其職，直到發情期時，那些生活在附近成年藍龍才會集聚在一起媾合繁衍，產下龍卵，然後其中一條龍，大概率是條年歲不大的青年龍，來專門負責對藍龍幼崽們的食物投餵。
如此，即便是遭遇到了戮王星臨空，那些待在巢穴最下層的藍雛龍們即便拼盡全力，以他們尚且幼小相比其他動物卻足夠皮糙肉厚的身軀，未必打的死多少條龍。
這種群聚方式，相比起銀龍老爹阿蒂利西亞那種隔著一座山脊都能有好幾個鄰居所保留的社會性，有著本質的區別。
如果知道了這其中的奧秘，他就可以提前對自己的龍巢營地進行針對性的修正，而不用在接下來的日子整天提心弔膽防備那幫精靈們將戮王星搬到艾拉瑞亞了。
這個問題註定從龍爹阿蒂利西亞那得不到真實的答案，畢竟龍爹也不算是托瑞爾的金屬龍移民。
可是聽到戴維的疑惑，提亞瑪特的嘴角卻是流露出一絲猙獰的笑：
「好問題，只是這個問題，你恐怕就得親自去問問巴哈姆特，才會得到真正的答案了。
「問問他，為什麼龍狂來臨前，金屬龍們總是能夠預知，並提前做好沉眠的準備？
「同時，這也是我為什麼想讓你為我，去親眼看一眼戮王星，看看那顆戮王星上，是不是，還存在著第三位神。」
第三位神？
巴哈姆特？！
這一回戴維是真的震驚了，提亞瑪特居然懷疑金屬龍所信仰的那位鉑金龍神也在戮王星上？
這怎麼可能！
戴維有些無法置信：「可據我所知，金屬龍在第一次龍狂之災中同樣損失慘重。」
提亞瑪特卻是冷笑：「埃菲洛蒙他們事後對一些金銀龍俘虜進行過拷問，在龍狂來臨之前，正義之爪就收到了來自巴哈姆特的命令，全軍原地待命，集體進入沉眠。只可惜正義之爪不負他們的正義之名，得知我們五色龍正在毀滅整個托瑞爾的所有文明，他們違背了巴哈姆特的旨令全軍出擊，試圖阻止我們，然後，就此全軍覆沒了。」
說到這裡，提亞瑪特神情有些複雜的看了戴維一眼：
「托瑞爾的龍湖與那片巨龍海岸，就是我們五色龍為這支正義之爪立下的墓地。
「若不是他們如此『愚蠢』的犧牲之舉，我們殘存的五色龍很有可能還未能及時遷出托瑞爾，可能就被恢復理智的金屬龍徹底衰敗，甚至種族滅絕了，也說不定呢，就像如今的亞鐵龍和早已滅絕的三色龍一樣。」
「啊？」戴維瞪大著雙眼，被如此勁爆的消息的整的腦子都木了。
提亞瑪特居然暗中懷疑自己的老對頭鉑金龍神也是龍狂之災的幕後黑手之一。
不得不說，這個猜測，可真夠瘋狂的！
那可是至善之首的北風龍王巴哈姆特啊！
即便他是一條五色龍種的紅龍在聽到這些的第一個瞬間依舊難以將這些與祂竄合在一起。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
大抵就像是驟然聽聞迪迦背叛了光。
看慣了漫威的超級英雄，結果被朋友安利看了一次黑袍糾察隊似的
大腦處理不了這麼複雜且難辨真假的細膩，直接宕機了，索性於重啟後直接轉移了這個似乎令五色龍後不快的話題：
「好吧，我無意去辨別這些歷史的塵煙，我只想知道，我該如何開展陛下您交予的這項任務呢？」
果然，五色龍後的情緒就如同一位少女一樣，來得快，去的也快，那顆原本最冷漠的白色龍首當即露出純淨而又天真的眼神問道：
「如果我知道該怎麼完成它，那我這三十個千年裡，難道都是在發呆嗎？」
「.」戴維頓時突然被提亞瑪特這仿佛突然失了智般的反問搞無語了。
雖然他也知道在這三萬多年裡，針對戮王星這把龍之枷鎖，提亞瑪特必然已經藉由不同的信徒對此嘗試過無數次去破解，但最後都因為各種原因失敗了，可但凡干點什麼事情，總歸給個章程吧？
而且他要乾的又不是去擊墜星辰，只不過去打個標而已，乾的大抵就是土木測量標地的髒活兒累活兒。
但相應的，不像項目正式啟動時大興土木，他一個測量員所需承擔的責任與受到的矚目同樣不多。
也正是因為這種類似兼職給自家老闆打工的思維，他更習慣先行拿到任務模板。
權當是打RPG遊戲完成一個『龍主的任務』罷了。
好在藍色龍首微昂起頭顱，高貴而神秘的微笑道：
「戴維尤托斯，你是一條來自多元宇宙異域的異體龍，世界所賦予你的知識與個性，理應比我們這些被束縛在一個國度天宇中的存在，更具想法與創造性才對，同樣，從現在開始，你得擺正你的位置才對。」
「唔讓我想想。」提亞瑪特的尾巴豎起，在自己藍色龍首的額頭摁了摁，重新睜開眼睛笑道：
「用你母親的話來說，我們現在不是神與信徒的關係，也不是老闆與員工的關係，而是甲方和乙方的關係，這是一項交易，而我們彼此達成了協議，我提出需求，你設計方案，我負責審核，具體你來實施，而現在，你碰到了這個天宇內一個最信任你，也最有錢的甲方，啊對，現在，我就是爸爸。」
「.」戴維心說神特麼『我是你爸爸』。
但旋即就陡然一驚，等等，帕芙菈是他媽，而提亞瑪特這會兒明里暗裡暗示他做自己的爸爸！？
再一回想起對他媽帕芙菈那縱容寵溺簡直無底線的態度
臥槽！
老爹啊！我懷疑有個心懷不軌的神想要撬你牆角了！
而很快提亞瑪特就提到了龍爹：
「對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既然你帶著你那位銀龍父親來到巴托地獄，來到我的國度，多半是想攙和即將展開位面戰爭的藥劑生意吧？這一點，當做附贈，我同意了。不過，你最好告訴他，如果未來對傳奇乃至逐神之路心存希冀的話，就不要浪費太多時間在追逐金錢之上，因為克制無邊的欲望與厭惡平庸，才是通向傳奇天命的必備素質。」
面對突然就變得財大氣粗的龍媽，戴維雖然有些不太適應，卻是怦然心動。
只是心頭不可避免的冒出疑惑，可這和你們龍神貪財的本性不是截然相悖嗎？
似乎看出了戴維心中的疑惑，紅龍龍首傲慢的笑道：
「但假如有一天成為了龍神，又擁有和我一樣對財富貪婪的神域概念，貪婪使你強大，而又能大幅提高你信徒的『成材率』，你只會變得比我更加『貪婪』。而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也有這種天賦呢，戴維尤托斯。」
聽到這裡，戴維眼瞳一動，他想到了自己的權能——【貪婪】，當即俯首道：
「感激不盡。」
「你看，現在不是你來配合我們，而是說我，或者說我們，全力來配合於你，」
提亞瑪特卻是攤開雙爪，繼續說道：
「好了，到了這種時候，還不趕緊許願嗎？我的孩子，只要能達到最終的目的，怎樣荒唐的需求都可以提噢。」
【貪婪】
既然五色龍後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戴維也不再客氣了：
「那麼，首先，能不能賦予我類似魔鬼跟惡魔一樣那種被『召喚』過去的能力呢？」
他可不想執行這個危險的任務直接被精靈發現後給直接恁死。
「靈魂投影，不錯的選擇，這樣你可以嘗試的機會就變多了，不過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我在托瑞爾主位面，受限於那邊的規則限制，就『只是一位弱等神力神祇』而已。」提亞瑪特對此似乎並不驚訝。
「其次，當初設計靈魂列車和飛行堡壘的那名魔鬼還活著嗎？我想見見他。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聘用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