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擊墜星辰
看到戴維如此光棍的就『直入主題』，讓五色龍後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雖然你是條來自多元宇宙異域的異體龍，但不得不說，你有些方面，的確跟你的母親帕芙菈很像，比如，總是這麼的.『急迫』，急於謀求對我應付差事，急於脫離我的掌控，也像絕大多數五色龍那樣，我們龍神之於巨龍們，更多的像是一種付出高昂代價的交易對象，這不得不說，這是我們五色龍或者說巨龍的悲哀，亦是，我與巴哈姆特的悲哀。」
「不敢！」戴維心說你陡然就扣個這麼大帽子下來，我扛不住啊！我才是條少年紅龍啊！就像是小馬拉不起大車一樣啊！
提亞瑪特輕笑一聲，不知是笑他此刻那捂住泄殖腔撅著大屁股的滑稽姿態，還是笑她自己處境的悲哀，卻沒有繼續跟戴維掰扯這點的打算，而是換了一個話題，繼續道：
「你在斯堪尼斯大陸上做的不錯，構建出了一套我們五色龍能夠發展壯大的可持續循環的模式，母龍得以從撫養雛龍這繁重的義務中得以解脫，而雛龍們也能在長大之前得到相應的庇護，照這個模式發展千年下去，也許真的能在艾拉瑞亞這個新生的主物質位面，重現托瑞爾雷霆時代我們巨龍的一絲位面霸主的風采，也說不定呢，只是，可惜啊.」
戴維心領神會：「陛下您的意思是，這套模式註定無法成功是嗎？」
「不是無法成功，而是一些外在的因素，必然會讓我們無法取得成功，你知道按照你的模式繼續發展下去，最可能招致的災禍是什麼嗎？」
「災禍？」
戴維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來什麼樣的災禍會導致一個位面巨龍的衰亡。
總不可能跟藍星的恐龍紀元的終結那樣，直接來一顆彗星天降吧。
結果萬萬沒想到提亞瑪特還真說出了一顆彗星的名字：
「戮王星。」
而它也是另一個令所有巨龍聞之色變甚至銘刻進龍之傳承中恐懼的代名詞：
龍狂迷鎖。
戴維整條龍都驚了：
「可那不是托瑞爾位面的彗星嗎？難道那幫精靈難不成還能」
臥槽！他原本想說難不成將一座彗星給搬過來，但以那幫高等精靈能夠將整個族群整體位面傳送的技術，似乎再傳送一顆彗星過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
尤其是在那幫精靈已經於托瑞爾位面都混不上主流，退居大陸之外的永聚島的情況下。
「那不僅僅是一顆彗星，而是一件武器，一件專門針對我們巨龍而研究了整整四個千年，一個直接將我們巨龍從一個『文明』，降維打擊成了一個『物種』的大規模滅絕性武器。」
「我們如今的五色龍，為什麼一個個離群索居？占了一處小小的領地築下巢穴就沾沾自喜，仿佛全然已經忘記了，在三萬多年前那遙遠的雷霆年代，在那座名為托瑞爾的星球之上，我們巨龍，才是主導大陸命運的主宰，彼時除了巨人，沒有什麼文明，是我們的對手。甚至到了後來，我們已經將巨人逐出了大陸中心，成為了最終的霸主。
「毫不誇張的說，彼時哪些種族可以得以倖存延續，發展壯大，完全取決於我們巨龍的胃口偏好。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接納、豢養、馴化了精靈，精靈為我們巨龍放牧眾生，我們也讓他們得以用奴僕的地位生存，甚至為此跟托瑞爾本地的精靈配種，並更名為日精靈，月精靈，前者聽命於我，後者則以他們的鉑金龍王為尊。
「在那個時代，我和巴哈姆特就是讓托瑞爾日夜周轉的太陽和月亮。
「世界也只圍繞著兩場戰爭運轉，巴托地獄與無底深淵的血戰，五色龍與金屬龍的龍隕之戰！
「其餘，皆不值一哂。
「戴維尤托斯，這是一張針對我們巨龍的陰謀與大叛亂。
「你以為有著龍之傳承的我們，就真的不想恢復往日的輝煌與文明，就甘於繼續這種如同野獸一般茹毛飲血的生活嗎？
「不，我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所有龍都記得那顆血色之星升空之時的模樣。
「那一刻，所有巨龍都發瘋了一樣進攻自己看到的一切，包括自己曾經最寵愛的配偶，親爪撕裂自己的孩子，將他們塞回自己被開膛破肚的腸胃之中，臣弒君，子殺父，直到眼前猩紅的一切只剩下自己。
「僅僅那一次龍狂，就讓托瑞爾盛極一時的巨龍只剩下了百分之四。
「而在這之後，每隔幾十年乃至幾個世紀，那顆令龍發狂的戮王星就會掠過托瑞爾的上空。」
戴維陡然一驚：「它不是周期性的？」
黑色龍首搖了搖頭：「我說過了，它是一件武器，一件專門針對我們巨龍的武器，而只要是武器，就是可以被利用的，可以，被法術召喚而來的，即便僅僅只是它的鏡像，依舊可以讓群龍為之癲狂。」
「試問在在這樣不安定的境況下，你還敢讓自己最喜歡的配偶，最疼愛的孩子，待在自己的身邊嗎？」
龍後娓娓道來的話語，有如翻開了一本塵封的畫卷，將巨龍從輝煌到落寞乃至掙扎抗爭的演變史赤裸裸的展現在自己的面前。
尤其是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戴維不由聯想到當那顆猩紅的『戮王星』臨空時，自己與龍爹阿蒂利西亞，和妹妹塔尼婭乃至和領地中尼法朵拉她們自相殘殺的畫面。
以至於一時間呼吸都為之急促，眼瞳都為之猩紅起來，當即捂著腦袋低吼憤怒道：
「不不不不！我還有【嫉妒】權能，我可以不受它影響的，我可以保護好他們的.」
可除了老爹跟塔尼婭呢？
而龍後則無情的點破可這一點。
紅色龍首傲慢中帶著一絲憐憫：「但你的那種能力，又能庇護的了幾條龍呢？」
戴維心說自己至少保護的了塔尼婭和龍爹，這就夠了。
綠色龍首慵懶中帶著一絲誘惑：「雖然你還小，難道就沒有嚮往過的異性嗎？」
戴維想說自己大不了躺平，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未必忍的了這種誘惑，上輩子躺平也就算了，這輩子都不是人了還躺平不如找塊風水寶地把自己給埋了。
白色龍首冰冷中帶著一絲痛楚：「難道你到時候也忍心在自己孩子剛滿幼年期就將他們逐出巢穴自生自滅嗎？」
戴維清楚的知道答案，他做不到。
藍色龍首凶蠻中帶著一絲悲哀：「你能夠永遠將它們庇護於自己的龍翼之下嗎？」
戴維嘴角露出一絲自嘲。
黑色龍首狠辣中帶著一絲嘲諷：「還是說，索性為了一絕後患，將他們提前『殺死』，將他們寄宿於我的神國籬下呢？」
戴維終於【暴怒】，心說提媽你這精神PUA還沒完沒了沒了是吧！
最終五顆龍首匯於一個聲音，一個意志：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身為龍神的我們，也不是不死不滅，說不定哪一天就傾覆隕落於某一位神明的陰謀之下呢？一如那些已經隕落於歷史塵埃的那些神一樣。
「尤其是，由我親自開啟了一場神戰之始的情況下呢？」
原本【暴怒】的戴維又忽然沉默了下來。
雖然以他對提媽『淺薄的了解』，這位陛下可沒那麼容易掛，甚至等他『老死』對方可能依舊和巴哈姆特一樣活的好好的，但既然自家老大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而且為了自己一家老小，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好吧，為了您，也為了我自己往後的考慮，我願意為陛下您，去擊墜戮王星，在我有朝一日有這個實力的時候。」
聽聞這句話充滿【傲慢】的話語，提亞瑪特的五顆龍首同時大笑道：
「噢，真不愧是我最寵愛信徒的孩子，居然要為了我，去擊墜戮王星，聽到了嗎？帕芙菈，這口吻，跟當年的你，可真是如出一轍呢，哈哈哈哈哈。」
就在戴維愕然之時，那個令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陡然憑空響起：
「我看你就是下賤！說那麼一大堆廢話，卻決口不提龍狂迷鎖的本體就是一位精靈神的化身，還是一位中等神力的神祇，不就是等著看這種笑話，最後再扮演老母親一樣的角色出來連哄帶騙讓我們這些老實本分的龍崽子給你打白工嗎？」
提亞瑪特的五顆原本或驕傲、或威嚴、或神秘、或狡詐、或冷漠的龍首竟是同時露出有些頭疼的神情：
「噢，帕芙菈，我最疼愛的孩子，你這才剛登神居然就罵我下賤.下次罵歸罵，能不能不要在其他龍面前罵啊？傳出去會很難聽的。」
結果帕芙菈這位新晉的強力之神卻是罵的更起勁了：
「我可去你媽的！我帕芙菈又不是你的從神，罵你兩句怎麼了？難道我不該罵你嗎？下次你再敢試圖勾引我兒子，我可就不是開罵了，我直接揍你信不信？」
「我可什麼都沒做！」
提亞瑪特五顆龍首先是同時撇清嫌疑，然後嘆息，轉而用一種『別跟你媽學壞了』的神情看向已經完全被這一幕干傻了神情的戴維：
「不過是將戴維尤托斯對我的欲望放大了一點點而已。」
只是話還沒來得及說話，提亞瑪特就齊齊一縮脖子，就見邪鱗堡壘的卻是被洞開了一道仿佛被憑空轟開的空間空洞，然後就看到在血戰戰場上被戴維親自『送上路』的紅龍莉茲麗特、卓爾希婭特、阿爾馮斯跟維奧菈兄妹還有蠻子洛辛德被甩了過來。
然後龍媽帕芙菈那有如雷鳴般的聲音又很快遠去：
「戴維尤托斯，下次不要再送龍過來了！我這邊在打架，可沒那麼多功夫幫你照看小女朋友們。」
「還有！不要招惹提亞瑪特這個老娘們，她度過的光陰比你見過的星辰還要多，你玩不過她的！」
戴維看著這些被『保存完好』的追隨者與眷屬們，聽著媽媽臨走前的話語，鬆了口氣之餘又有些委屈。
當初登神時明明還大包大攬的說會在『天上』護佑著自己，這會兒又嫌他屁事兒多了
還有，他哪裡敢主動招惹一位五色龍後了！
分明是她誘惑自.
戴維還沒喊冤完，就看到五色龍後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尾巴一掃，就跟清棋盤一樣將『昏迷』過去的五名眷屬請出了自己的大殿，多半是給扔到之前看到的那座五色宮殿中去了，這才重新威嚴而驕傲的看向戴維：
「如你所聞，戮王星，或者說，龍狂迷鎖，正是當年的月精靈女神莎罕妮·月弓與迷鎖魔法之神迷斯瑞恩·瑟勒特親自構建並看守的迷鎖。」
「現在，你還要為了我，去弒殺一位神明，並擊墜那顆戮王星，以此打破鎖在我們所有巨龍之上的枷鎖，並成為我提亞瑪特掌上的驕傲嗎？」
被龍媽那番一攪合，戴維在龍媽帕芙菈的薰陶之下，對於這位五色龍後原本就不算太多的崇敬頓時蕩然無存，咂了咂嘴攤開爪子道：
「我可沒那個本事，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不，只有你，才有這個本事，能夠有機會接近那顆戮王星，並在龍狂迷鎖的影響下，依舊余有理智的在那顆『彗星』上面留下一個標記。」
「標記？可是誰還能在精靈諸神發現並攔截之前破開由精靈神親自構建並看守的迷鎖呢？」戴維終於搞清楚這位陛下的想法了。
「萬事萬物都有其對立面，其實，你已經想到是誰了，不是嗎？我的孩子。」最奸邪狡詐的綠色龍首對著戴維眨了眨眼睛。
而那副將萬事萬物都仿佛玩弄於掌心的模樣，在身旁黑色龍首的映襯下，在戴維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位曾在幽暗地域有過一面之緣的存在，當即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
「羅絲！？」
在喊出這個神名的瞬間，戴維趕緊抬起尾巴塞住自己的嘴。
這麼關鍵要命的計劃，最後讓臭名昭著的蜘蛛女神羅絲動手？！
提亞瑪特的腦袋該不會真的被他媽帕芙菈給揍出什麼問題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