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瘋的?」沈林聲音低沉。
「被玩壞了唄,本來飛機哥打算把她做了省得浪費糧食,誰料這裡的居民不同意,於是飛機哥就訂下規矩,既然你們想留著她,誰想上她就上,飛機哥不管,只是上她一回得給她一口飯吃,別讓她餓死了。」
「如此說來飛機哥還挺有人情味的。」沈林神色不變,沒人能看出他心中想法。
「你算說對了,和那些喝人血的老大相比,飛機哥算講究的了,你能來這也是你的造化。」槍手對飛機哥頗有幾分崇拜,交談間來到飛機哥住址,一座平平無奇的小二樓,帶後院帶天台。
「飛機哥,權哥那舉薦了個好貨,我給您帶來了。」
房門推開,一個三十四五歲,染燙著銀色飛機頭的中年靚仔推開門,上下打量沈林,拿過推薦信看了一眼。
「拳腳精通,槍法出神入化,阿權不是騙我吧?」飛機哥眼中閃過懷疑之色。
沈林撇撇嘴,突然一記一級高踢腿,勁風擦著飛機哥耳邊刮過,飛機哥眼皮跳了兩下,他沒反應過來,如果沈林沖他來的話面對面一腳就把他踢躺下了。
「草,你想幹什麼!」領路的槍手舉搶對準沈林的頭,沈林紋絲不動,目光灼灼盯著飛機哥說道:「飛機哥要是還不信,給我一把槍,兩百米內指哪打哪,打不中你一槍崩了我。」
飛機哥大笑:「不用試了,我相信你的本事。」
說著,從腰間解下他的配槍丟給沈林道:「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我保你上位。」
「多謝飛機哥。」畢恭畢敬接下槍,沈林道。
飛機哥在家附近找了個空房讓沈林住下,然後便帶著他巡查領地,並對他講解道:「跟我飛機混,記住三件事。第一,無論如何不能碰藍晶,可以賣,但不能自己吸,這玩意一旦沾上你這輩子就完了,永遠逃不了藍晶的控制,它的效果是普通獨品的十倍。第二,沒我的允許,你不能隨便殺人,第三,不能姦淫婦女,有欲望就去酒吧街發泄,報我飛機的名字,沒人收你錢。要是和誰兩情相許湊一起過日子也行,不能用強,這是底限。」
「我記住了,飛機哥。」沈林點頭道。
懷化路,四平街,中平街,隆興街,安民路,飛機哥帶著沈林一一走過,他坐擁一片街區,治下一萬人口,腳下踩著的都是飛機哥的土地,在這裡度日,就要遵守飛機哥的規矩。
飛機哥又向沈林講道:「全安區是金沙幫的總部,裡面住著的都是權貴高層,未經允許不得入內,私闖被騎警一槍打死別怪我沒提醒你。另外,楚陽街孫大炮是我的死敵,沒事不要到那邊去亂晃,也不要在孫大炮的地盤報我的名字,那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除了這兩片地方,華聯市你想去哪裡都可以,遇事兒不要蠻幹,報我的名字,管用。」
飛機哥是要收沈林為心腹,允許沈林借用他的名頭,對他講了許多在華聯市混的規矩。
深入了解之後沈林發現華聯市類似君主分封制,除全安區以外的地方,都由原金沙幫的堂主掌管,麾下有多少人,多少條槍,占多少地盤,全看各個堂主的本事,飛機哥在眾堂主之中算混得好的,因為他守規矩,講義氣,其他堂主和他關係和睦。
可說到底,飛機哥也是混社團的,上位之後好多了,年輕時候也是真敢砍人,監獄也蹲過幾回,獨品他也賣,保護費他也收,和其他堂主沒什麼兩樣。
沙家在華聯市赫赫威名少不了飛機哥這樣的人幫忙,敢得罪沙家,第二天就被當街亂刀砍死,等不到天黑就有人上警察局自首,沙家全程置身事外。
一連兩日,沈林就在飛機哥的地盤上亂晃,無所事事,第三天,飛機哥突然讓人找到沈林,沈林知道,到他納投名狀的時候了,只有為飛機哥做過事才會被飛機哥視為自己人,接觸到華聯市的隱秘。
來到飛機哥家中,客廳里除了飛機哥,還有一個頭上纏著帶血繃帶,一條胳膊吊在胸前鼻青臉腫的青年。
「飛機哥,您找我。」沈林完全帶入了社團小弟的角色,對飛機哥恭敬道。
「他是我小舅子阿威,在酒吧街玩的時候被一個叫野牛的給打了。」
「野牛根本不把姐夫放在眼裡,我報了你的名字他還說就算你當面他也照打不誤。」阿威哭訴道。
「你給我閉嘴!」飛機哥瞪了阿威一眼,繼續對沈林說道:「不管怎麼說,野牛不給我面子,我要你打斷他四肢,讓人知道不給我飛機哥面子的後果,能不能做到?」
「野牛死定了,耶穌也留不住他,我說的。」沈林冷臉道。
「行,這事兒辦成了我把隆興街交給你打理,去做吧。」
酒吧街沈林聞名久矣,是堂主石豹子的地盤,找快樂的最佳去處,酒吧街的姑娘盤靚條順奶子大,守門的包老三是酒吧街常客,月底領了物資就去酒吧街浪一圈。
目前華聯市最高級的貨幣就是藍晶,這玩意是硬通貨,到哪裡都吃得開,但藍晶這種高級貨只有堂主和堂主手下的紅花雙棍這種頂級打手才有,一般的馬仔小弟是沒有的,每月發放的都是麵包罐頭等等食物。
去酒吧街玩樂的多是包老三這種沒什麼本事的小角色,但凡有能力的控制一條街道,找幾個娘們給自己暖床還不是輕輕鬆鬆?哪怕是在飛機哥地盤上這種事也屢見不鮮,不需要強迫,很多窮困潦倒三餐不定,只有一張臉蛋過得去的妙齡少女削尖了腦袋要往金沙幫頭目的床上鑽。
酒吧街算是華聯市比較安全的地方了,這裡人來人往熱鬧非常,犄角旮旯都有癮君子和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而且還有石豹子的手下日夜盯著,沒有喪屍生存的空間。
一到酒吧街沈林明白為什麼包老三為什麼每個月發餉就要來酒吧街消費一空,為什麼石豹子就只有一個酒吧街還能混得很好,酒吧街是真熱鬧!
交了一條口香糖作為入場費,進門沈林大開眼界,街道上摩肩接踵,一個個傍晚都亮起粉紅色招牌,衣著清涼女郎站在門口拉客的小店人滿為患,有幾家格外火爆的都需要排隊。
招牌也相當露骨,把本店的服務項目直接明目張胆寫在上面,未經人事的初哥光是看著那些詞彙都一陣臉紅心跳。
巷子深處,幾個眼珠淡藍色的癮君子正聚在角落裡分享藍晶,藍晶在酒吧街任何一家店都有售賣,但價格昂貴,拾荒者一天的收穫就只能買幾粒,享受十幾分鐘的短暫歡愉。
沈林是帶著任務來的,更何況山珍海味都吃過了,又怎麼會願意吃糠咽菜呢,張穎,娜塔莎都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兒,身材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外在條件稍差的柳依依也是整條列車線最美的乘務員小姐,哪怕到四十歲都不愁嫁。
抬頭看了一眼招牌,新月撞球廳,是這裡沒錯了,沈林大踏步走進去,開了一張台自己玩耍,默默等待野牛到來。
沈林已經打聽過了,野牛是張大炮手下的紅花雙棍,有二分之一黑人血脈,壯碩如非洲大草原上的野牛,綽號便因此而來,他每天晚上都會來新月撞球廳,不是為了打撞球,而是追求撞球廳的老闆娘,柳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