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司徒海?」
我運用意識試圖與那個聲音交談。Google搜索
「就你而言來說我是司徒海;而相對於我來說,我並不是司徒海,或者說不完全是」稚嫩的聲音回道。
「為什麼這麼說?
我不明白。」
「這麼跟你說吧,我只是司徒海的一縷殘魄,本因隨他同赴輪迴,可卻因為他的執念牽絆而留了下來,一直寄居於他的或者說是你的丹田之內。
幾年來我受到你丹田內強大的靈氣所染,逐漸有了自己的意識,可卻因司徒海的心愿未了不能解脫,同時又受到你強大靈氣的壓制而只能繼續待在丹田內。」
稚嫩的聲音稍頓了下後繼續說道:「嘻嘻……本以為我會一直這樣下去,可沒成想幾天前你為了救大家而自爆金丹。
那股強大的靈氣為了護住你即將崩潰的金丹,而將所有的力量集中起來封住了它。
沒有了靈氣的束縛,我這才能在你的體內自由活動,甚至可以輕微的控制一下你的思想。」
「什麼,你竟然能控制我的思想?」
我驚呼道。
「當然了,怎麼說我也曾是司徒海的一部分。
不過你放心,我的能力因執念而存在,只要執念消失我的能力也會隨之消失,到時我得到了解脫,不會一直賴著你的。」
聽它這麼說,我暗自鬆了口氣,繼續問道:「那司徒海到底有何心愿未了,以至於你因執念而牽絆?」
「其實司徒海的心愿很簡單,但迫切實現的願望卻很大,以至於在他死後形成了強大的執念,留下了我這一縷殘魄以實現他未了的心愿。
事情要從司徒海六歲時說起……」殘魄向我慢慢的敘述著,我這才弄清楚了整件事情。
司徒海因早產而體弱多病,時不時就會染上風寒,所以王爺和王妃便一直把他圈在府中,過著籠中鳥的生活。
一開始司徒海還很享受這種生活,可隨著年齡的增長,心智漸漸成熟,司徒海對未知的世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聽著院牆外孩子們快樂的笑聲,司徒海心裡也痒痒的,時時嚷著要出府去,但王爺和王妃以他身體不好為由屢屢拒絕。
六七歲的孩子正是活躍的年紀,雖然司徒海身體虛弱但也耐不住院牆外的誘惑,時常會趁著他人不注意而想跑出府去,不過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有一次,他終於躲過管家福伯,一步踏出了憋屈他多年的王府。
可還沒等他踏出第二步,就被剛回府的王爺看到,雙手一夾把他拎回了府中,讓他的溜府計劃泡湯。
也因為這次計劃,讓王爺體會到了他迫切出府的根本原因其實是孤單,沒有同齡人的相伴,就算每天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心裡也不會感到快樂。
於是王爺便派人四處尋找,想給司徒海找一個小廝,既可以照顧他的日常也可以陪伴著他玩耍,可不管王爺派出去多少人手,始終找不到一個心儀的人員。
一日王爺在府內閒逛,突然見到一個陌生的男孩在府內的花園玩耍,王爺走上前剛要詢問,男孩便一溜煙的逃走了。
後來從福伯那打聽到原來男孩叫許鹿今年八歲,是新近召進府雜役的許栓的孩子,因其娘親早亡無人照看,許栓便將兒子一同帶入府中。
進府後福伯便一再告誡許栓,不要讓許鹿在府里亂跑,衝撞了誰都不是好玩的。
許鹿也很聽話,自從進府就沒給許栓惹過什麼亂子,時常會幫府里的其他人作些簡單的活計,因其長得機靈手腳又麻利,府里的不少下人都蠻喜歡他的。
王爺打第一眼便喜歡許鹿,聽了福伯的話就想將他留在司徒海的身邊陪伴著他,便吩咐福伯去向許栓說明自己的用意,並說如果許栓不願意的話也不勉強他更不會為難他。
福伯尋到許栓後將王爺的意思一一轉達,許栓聽後並不十分願意,他不想兒子和自己一樣賣身進府,但又怕自己不答應會被趕出王府,儘管王爺說了不為難自己,但人家畢竟是王爺,一句話就能要了自己和兒子的命,許栓陷入了兩難的境界。
一旁的福伯見許栓默不作聲,臉色又很難看,便知許栓顧慮很多,於是出言勸慰了幾句,並告訴他了司徒海的一些情況,最後福伯讓他再想一想,如果願意的話再去尋他。
兩日後,許栓帶著許鹿找到福伯,說他願意答應王爺,不過有個條件就是許鹿在司徒海的身邊做小廝可以,但決不賣身進府。
福伯一聽樂呵呵的答應了許栓的要求,並帶著父子倆去見了王爺和王妃,許鹿便從此跟隨在司徒海的身邊做起了小廝兼玩伴。
六年來司徒海一直孤單一人,冷不丁出現一個陪著他的孩子,心裡自然是很高興,沒幾天便和許鹿玩做一團,暫時忘記了想要出府的念頭。
不過孩子總歸是孩子,新鮮勁一過就失了興致,後來又從許鹿口中得知了府外的事情,本已靜下來的心又蠢蠢欲動起來,將出府的計劃再次納上了行程。
這次有了許鹿的配合,司徒海輕易的躲過福伯,重新踏上了出府的第一步,不過上天好像總是和他作對,又在他即將踏出第二步的時刻,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帥氣的少年攔住了他的去路,讓他的溜府計劃再次流產,而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就是他三年未見的大哥司徒景。
司徒家訓凡年滿十三周歲的直系男丁必須離家入住翰林院三年,進行定國安邦、治理之道等一系列深度的學習,為以後入朝為官打下基礎,更好的輔助君王。
司徒景剛剛結束三年的學習,一回到王府便見到司徒海從府里跑出,便打算捉弄一下這個三年未見的小弟弟,一個箭步阻住司徒海的去路。
沒等司徒海反應過來,司徒景便將他抱起,一路往廳堂走去。
由於司徒景的回家司徒海的生活又充滿了歡笑,天天拉著許鹿纏著司徒景,從他的口中得知了府外的世界是多麼的精彩。
經過司徒景無意的調唆,司徒海更加渴望去看看府外的世界,就連睡覺說夢話都會喊著要出府去。
司徒景看著司徒海這麼渴盼出府,便趁一次王爺和王妃出席皇家宴會不在府的空檔,帶著司徒海躲過福伯的視線,從後門溜出了府,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回。
只是天不遂人願,玩的興起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司徒景急忙抱著司徒海跑回了府,可因雨勢過急司徒海還是被雨淋到。
司徒海的身體本就弱這被雨一淋,夜晚便發起了高燒,也因此讓本蒙在鼓裡的王爺得知司徒海之所以病倒,是因為司徒景帶他溜出府玩耍之際,遭雨淋所致。
一時氣憤,令他在廳堂內跪上三天以示懲戒,王妃見王爺動怒急忙攔阻,無奈王爺怒火中燒,直接將司徒景拎到廳堂之中,命其跪在地上隨後拂袖而去。
夜深後王妃趁王爺睡下,悄聲來到廳堂,勸司徒景回房去,稱自己自會向王爺解釋。
司徒景倔犟的搖了搖頭,執意跪在廳堂之內,王妃無奈只得拿了一床被子給他禦寒,以免夜寒傷了他的身體,就這樣司徒景在廳堂跪了一夜。
第二天司徒海燒退後,第一時間想到了司徒景,急忙向一旁的許鹿打聽他的狀況,在得知司徒景被罰跪後,拖著虛弱的身體來到了廳堂,看著司徒景發白的臉色,司徒海撲到了司徒景的懷中,大哭了起來。
後來司徒海竟然以不喝藥來威脅王爺,以求免掉司徒景的懲罰,最終王爺迫於司徒海的威脅、司徒景的倔犟、王妃的婆心苦勸,只得作罷。
此事,讓本不算親密的兄弟二人變的親密無間,司徒景也越來越喜歡這個雖然身子弱卻很可愛的小弟弟。
之後司徒景時不時會帶司徒海出府去玩,回來後總免不了王爺的一頓臭罵,不過司徒景卻樂在其中,能讓弟弟高興快樂,罵罵也無妨。
就這樣司徒景陪著司徒海瘋狂玩耍了四年,都說幸福是短暫的,這話一點也不假。
浩仁帝仁和十八年的八月,因故在外婆家住了一個月的司徒景回府,一進府便從管家福伯那裡得知司徒海因溜出府玩耍而染上痘瘡病的很重,司徒景一聽急忙向碧海閣跑去。
司徒景跑進碧海閣推門進屋,看著躺在床上臉色煞白的司徒海,心裡一酸熱淚滾滾落下。
此時剛剛睡醒的司徒海見到司徒景回府來看自己,忙向他揮了揮手。
司徒景將他醒來,趕忙把臉上的淚水擦去,徑直來到床前坐下,握著司徒海無力的手,勸慰著他。
為了能讓他安心治病,司徒景許諾等上元節的時候帶他上街去看花燈。
司徒海憑著一句承諾,堅強的和病魔做著鬥爭,無奈他的身體再也經不起病魔的侵蝕,沒有等到那一天,甚至沒有看到司徒景最後一眼,帶著那句承諾離開人世。
只是他對這份承諾看的太重,以至於留下一縷殘魄等待著實現那個承諾,那個上元節去看花燈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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