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兩句話之時氣運丹田,雖然聲音不響,但遠遠傳了出去。
蝴蝶谷四周皆山,過不多時,四下里回聲鳴響,只聽得「不認得我嗎?不認得我嗎?」的聲音紛至沓來。
四鄰眾人在一旁觀禮,聽了鄧啟仙的話聲,知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無不群相矚目。
「這人是谷主的師傅?」
「不可能吧?看著不像呀。」
「此人氣質正義凜然,不威而怒,到有幾分象是谷主的師傅。」
「……」
頓時議論紛紛。
周之鶴見此人夾在雨非陽和趙殷亭的中間,像似站立其中,相貌和他上百年前對鄧啟仙的記憶有頗多不似之處。
又想到一百多年都過去了,一個斷手斷腳的竟然還活著,本就是一個奇蹟,此時竟然還能站著,更是不能想像。
不由想到此人或是給雨非陽教唆假扮的,想用一個假扮的鄧啟仙來恐嚇他,以達到救出唐傲霜的目的。
周之鶴這樣一想,便是覺得其中定是大有蹊蹺,心下暗自戒備,冷冷的道:「我與尊駕素不相識,說什麼三拜之禮,收我為徒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豈不可笑?」
「之鶴,你果真不認老夫嗎?」鄧啟仙溫怒的說道。
周之鶴一聽一看,又是見到和聽到曾經那個嚴苛自己的鄧啟仙一樣,身體微微顫抖,道:「師……傅,你真是我的……師傅?」
「廢話,不是你師傅,是誰,你見了師傅,還不過來參拜,還愣在那裡幹啥。」雨非陽搶說道。
「小子,我與他說話,你插什麼嘴,活膩了是不是。」周之鶴怒看著雨非陽憤恨的說道。
雨非陽這個人在他生命里,那絕對是要恨死他了的,三番五次的攪亂他的好事。
頓時好生後悔,當時沒有殺了他。
「逆徒,見了為師你還不過來參拜,你是不是活膩了。」鄧啟仙也是學著他這般憤恨的說道。
「你說你是我師傅,你就施展幾招本門絕學讓我看看,如果你真能施展出本門絕學,我就信你是我師傅。」
周之鶴明知道他真的師傅,手筋腳筋都已斷了上百年,幾乎是不可能好的回來。如果眼前這個人能當場打出歡修仙的絕學,他勢必不是他師傅。
鄧啟仙當然也是明白他這個徒兒心裡的盤算,很淡定的說道:「之鶴,你明知為師早已殘疾,我此時還怎麼能在這裡施展本門絕學呢?你這不是難為師傅我嗎?」
周之鶴不由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人來,只見他能站著,主要還是有兩隻手在後面攙扶著,再仔細看此人五官,覺得和他師傅很是相似。
不由暗忖:「難道他真是我師傅,算了不管了,先認了再說。不再讓他們這般叨擾,先跟雷妹大婚是正事。」
「來人啊!」
周之鶴向他那些徒弟喊道。
「是,師傅有什麼吩咐!」幾個弟子走上了應道。
周之鶴怒指著這幾個人,裝樣子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給你們的太師傅上座,上茶。」
「是!」
幾個黃衣弟子,面面相視,一臉訝異的看了一眼鄧啟仙,急急忙忙的抬了一個凳子和一杯茶上來。
周之鶴忙是陪笑臉,走向坐好的鄧啟仙,裝模作樣道:「之鶴不知師傅大駕,是屬弟子不該,這弟子就給師傅你老人家請罪了。」說完便是向著鄧啟仙三叩首。
雨非陽捉著這空擋的時間,搶到唐傲霜身邊,右手握著唐傲霜左手,左手揭去罩在臉上的紅巾,叫道:「師姐,我來救你了,你快跟我走。」
唐傲霜乍見雨非陽,一臉茫然,不知道他為何叫她師姐,也不知道為何說,他是來救她的,道:「我不是你師姐,我也不需要你來救,我今天嫁給我的恩人,你為啥要來這裡生事呢?」
唐傲霜的話如當頭一棒敲,狠狠的打在雨非陽腦門一般,頓時腦里一片空白,不知該怎麼勸說唐傲霜離開這裡。
「非陽大哥,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哪裡是一個什麼地方呀?」蝶兒從唐傲霜身後走了出來,看著雨非陽高興的問道。
雨非陽木然的轉頭看向一臉高興的蝶兒,淡淡的道:「裡面是妖怪眾多,只是為了關押你太師傅一個人而設的。」
「哦!」
蝶兒看了一眼鄧啟仙應了一聲。
雨非陽忽然問道「我師姐她還沒有恢復記憶嗎?」
「什麼?」蝶兒驚訝的說道。
「我師姐怎麼還沒有恢復記憶呢?」雨非陽如痴傻一般不斷念叨著這些話。
蝶兒看著一臉木然的雨非陽,甚是難過的說道:「非陽大哥,你就別難過了,失憶之事不是說一兩天就能好的,這個病需要一個過程的。」
「對,是需要一個過程的,我先把她送回青仙城,讓天鳳師叔慢慢醫治。」雨非陽忽然又興奮的說道。
說完拉著唐傲霜的手就要往外走,一點都不管其他人驚訝的眼神。
眾人看到此情景,頓時廳上亂成一團,周之鶴見雨非陽又來搗亂,欲待制止,卻又忌憚他這個師傅,一時不敢發作。
雨非陽將唐傲霜頭上的鳳冠霞帔扯得粉碎,拉著她手臂就往外走,說道:「師姐,走!我們回青仙城吧。」
唐傲霜腦里一片混亂,看著一臉陌生的臉,急速想拉她往外走的手,本能的用右手一撥雨非陽拉著她的手,道:「我不認識你,你這是想幹什麼?」說完手用力的甩脫了雨非陽的大手。
周之鶴看著唐傲霜甩脫雨非陽的手,不願意跟他離開的情景,心中不由高興得不得了。
但是臉上還是裝出很委屈的樣子,向鄧啟仙說道:「師傅,今天是徒兒的大喜日子,希望你能為徒兒主持公道。「
「你看這小子,他也太目中無人了,竟然敢在師傅你老人家的面前,大鬧弟子的婚禮,實在是沒有給你老半分臉面,不由弟子先把他趕出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