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殷亭走向前,清清嗓子一聲喊道:「喂,喂,有客人來的!你們快快出來迎接客人。」
「咿呀」一聲。
石屋門緩緩打開,走出來了四人,三男一女,四人向兩人躬身行禮後,右首一人說道:「請問兩位高姓大名,為何來到彼谷之中?」
趙殷亭最擅言詞,笑吟吟的將雨非陽的身份亂說一通,最後說道:「小女子名叫余飛揚,是個普通的修真之人,我的本事除了吃飯,還是吃飯,別的也不會太多。」
雨非陽一聽趙殷亭這話,不由眉頭一皺,這不是罵他是個飯桶嗎?除了吃飯啥都不會,正想出聲說話,忽然手被趙殷亭扯了扯,示意他不要說話。
雨非陽當然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讓他不要先暴露身份,但是不暴露身份,她也犯不著拿他的名字來取笑呀,不過還是強忍住,沒有說話。
趙殷亭繼續又說道:「我們兄妹倆由於太喜歡到處遊玩了,一不小心坐船進入了貴谷,我倆本以為這裡是一個荒谷,沒想到的是,這裡竟然是有人家的。」
剛才問話那人點點頭,道:「敝處荒僻得緊,從無外人到訪,今日貴客降臨,真是讓彼谷蓬蓽生輝。」看這人還真會說些客套話。
趙殷亭笑著問道:「我兄妹眼看天色已晚,看滿山荒涼,無處落腳,想在貴處暫住一晚,不知道可否行個方便呢?」
三人紛紛看向站在正中的紅衣少女,雨非陽和趙殷亭一眼便是看出,這紅衣少女在四人中地位最高。
紅衫少女想了想,道:「可以的,只是你們千萬不要到處亂闖,我爹爹這幾天忙著操辦婚禮之事,你們可別搞壞了布置就行。」
雨非陽見那少女約莫十七八歲年紀,膚色極白如梨花,嬌嫩異常,眼神清澈,也算得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但是和身旁的趙殷亭比起來,那還是要遜色一些的。
便是向少女恭賀道:「恭喜姑娘,賀喜姑娘,姑娘大婚在即,我們一定會小心行事的。」
那少女嘆口氣,一點都不像是新娘子的樣子,說道:「哥哥你說錯了,不是我大婚,而是我爹爹他老人家大婚。」說著眼眶兒紅紅的,甚是感覺到有些委屈。
雨非陽心道:「哎,怪不得她一臉不高興呢,原來是父親準備娶新人了呀。」
趙殷亭忽然問道:「請問令尊如何尊稱呢?我們無意闖入,如果連主人的姓名也不知,實是禮數不周呀。」
那紅衣少女遲疑未答,首先答話的人卻道:「未得我們谷主允可,不便奉告,還請兩位貴客見諒。」
雨非陽尋思:「這些人隱居荒谷,行跡如此詭秘,又不願向人吐露身份,這裡倒是有幾分神秘的。」
問道:「不知道貴谷主婚期是定在哪一日呢?」
紅衫少女嘆口氣道:「應該是在三天以後吧,我爹爹救回的哪新娘子傷勢還未好呢?」
雨非陽心中忽然一跳,受傷的新娘子,不由看向一旁的趙殷亭,趙殷亭微微一笑,問道:「小妹妹,這大喜的日子就要到了,這新娘子怎麼會受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紅衣少女搖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爹爹在十幾天前,出了趟門,然後就救回了一個貌美如仙的姑娘。」
「那姑娘才醒幾天,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貌美的姑娘竟然答應嫁給我爹爹,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大致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雨非陽暗忖:「十幾天前,一個貌美如仙的姑娘,身上還受了重傷,會不會是師姐呢?」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事情哪有如此巧之事,但是好奇心還是被激了起來。
雨非陽急切的問道:「那個姑娘是不是穿著一件藍紫色的衣服呢?大致身材和這位趙…不余姑娘的身材很相似呢,臉是不是也有幾分相似之處呢?……」
紅衣少女看著雨非陽一臉著急的模樣,心想:「他是不是在找人呢?會不會是在找這位女子呢?」
爾後想想覺得和雨非陽描述的不像,搖搖頭道:「我這個未來的繼母受傷回來時,不是穿著藍紫色的衣服的。」
「而是穿著一件潔白如玉的衣裙,至於身材,她一直都是躺著的,我看不出來是不是跟余姑娘差不多,還有相貌,她受傷回來時,一臉慘白,慘白中還帶著些許的黑氣,雖然美麗,但是毫無血色的臉,豈能和余姑娘相比的呢。」
趙殷亭一聽紅衣少女最後這一句話,心中一喜,不免高興的道:「就是,怎麼能拿被人的相貌和身材與別人相比的呢?」話中的意思有譏諷雨非陽的意思。
雨非陽豈有不懂的道理,既然聽著紅衣少女說得如此的肯定,她那未來繼母是穿著潔白如玉的衣裙來的,哪便不是他要找的師姐唐傲霜,心裡不免一陣失落。
最先說話的那人又說道:「兩位遠道而來,定然餓了,不如先回屋裡用飯可好?」
趙殷亭心中一喜,從昨天晚上一條烤魚下肚後,整整一天了,那是顆米未進,喜道:「妙極,妙極,師兄請帶路!」登時容光煥發。
三男子入廚房去端飯取菜,紅衣女子則是在一旁陪著他們兩人。
一會兒,便是開出席了,四盆大菜,青的是青菜,白的是豆腐,黃的是豆芽,黑的是冬菇,竟然沒有一樣是葷腥的。
趙殷亭從小到大就是生長在很優越的環境中,哪裡吃過如此清淡的菜式,看著面前這四盆大素菜,連丁點的油腥也看不見,不禁大失所望。
紅衣女子看著趙殷亭一臉失望之色,帶著歉意道:「我們谷中摒絕葷腥,還請兩位貴客原諒。請用飯罷。」
說著向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是拿起一個大瓷瓶,在兩人面前碗中,各倒滿了一碗清澈澄淨的清泉水。